《[花千骨同人]在劫难逃（白子画X花千骨）》瑟尔纳特

121、拜师大典

　　拜师大会上，摩严始终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他目光深邃，却从未离开白子画半分，带着惊恐，带着质疑，仿佛那个人不是陪了自己千年的师弟一样！那个连他都曾经喜欢过的孩子，掌门师弟真的将一切连根拔起了么？三生池水骗不了人的，但他怎么做的到的呢？那个同样是神明的孩子就算可以代替，但情感竟然也是能代替的吗？那份亲情真的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还让这孩子住进了那孩子的房间。相处千余年，他自认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师弟。可是如今却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他起初是冰，虽然冷尚且还有固定的形态。可后来那个丫头来了，他被融化成了水，这世上便再无人参得透。他望了望这个孩子，突然觉得这拜师宴真的无比滑稽无比可笑。跪在地上的那个孩子跟当年的花千骨真是何等的神似。
　　世事仿佛在轮回重演。他收回神凝望着白子画，可是依旧无法从他眼中捕捉到任何的情绪。他始终不明白掌门师弟这样做的用意。他不是一直挂念着那个孩子么？他不是从不喜这些经营客套的吗？他自己的确总以大局为重，总是在各门派间周旋。为了守护长留守护他，无论什么手段他都使的出来。但白子画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牵连他人或是违背自己的本心。那为何还要这么做？还要收这个孩子为徒？仅仅因为她像花千骨么？还是想报复自己，让自己难受？他看见白子画那样平静的折了香草递给那个孩子，忽然有一种想要冲上去阻止的冲动。他的眼睛明明看着她，却又空荡荡的什么没有。笙萧默早已换上了儒尊的服装，面无表情。摩严想去安慰，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带这个孩子来，搞得长留出了那么大个丑，搞得师兄弟相残，千年师兄弟情谊毁于一旦。早知如此，当初让这师弟收了她多好，或者他自己收了幽若多好，也好过现在这么多的波折。他决心拜师大典一结束就去提这件事。就连一向心狠的他也竟是看不下去了。
　　送她去蛮荒他承认了，但他竟将这视作一年蛮荒历练？！被伤的那么惨怎么可能完成历练？甚至连活下去都不可能！当他向大家这么宣布时他才真的慌了。这一年后是要交出人来的！毕竟那丫头是茅山掌门，弄死了长留是要负责的！他竟然如此笃定如此云淡风轻？！好几个月没和他说话，直到幽若的到来。他一眼就相中了这孩子，随即就带走了。本以为师兄弟关系可以缓和了，但他依旧很少说话。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他和师弟也闹翻了天。曾经亲密无间的三尊现在竟是勾心斗角，想必师父定会痛心疾首的吧？以前的话还好，会有师弟周旋。但现在连师弟自己都掺合进来了，这僵局真不知道到何时才能解。摩严早已被他的那种表面上的镇定和死寂压迫的快要喘不过气，都不由得开始质疑当初把花千骨逐去蛮荒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子画现在这个样子是好还是坏？明明是他相中的孩子，却为何这冰山比以前更冷了？他让她住在绝情殿上。如今居然还答应违背自己当初的誓言收她为徒。就是发生了太多让他想不到的事，做了太多本不应该是白子画会做出的决定，才使得摩严心中的不安日甚，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却又抓不确切。
　　“子画，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平静的点了点头，拜师大会正式开始。三生池水，跪拜焚香，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笙萧默没有抬头，跪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像。千年来一直最捣蛋的他出奇的安静，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灵动，让人一阵心疼。
　　“长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画，执掌长留293年，于尘世无寸德，于本派无寸功。今欲代弟子，茅山掌门花千骨收司元素七等上神幽若为茅山第3代掌门首徒。茅山为七杀所灭，幸得新任掌门花千骨日日努力，终夺回神器，收回掌门庇佑神兽，振兴有望。望幽若能恪守茅山首徒之本分，成为茅山弟子典范，为日后重振茅山做出贡献。长留列仙见证。茅山列仙见证。”
　　一席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睛。云隐作为代掌门出席，整一天都十分沮丧，受尽嘲笑，却不想在终局翻了盘，有人告诉他这是大胜局。笙萧默有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甚至还未来得及收回眼泪。近在眼前的幽若神啊，不带这么玩他这个小仙的啊！而摩严已经将先前的担心转为腾腾怒气！竟是这样！难怪一开始就带走了！竟是打的这个算盘！要知道这收小神明的机会千年难得一见！这掌门师弟竟将这么一份天大的礼物送给茅山了？！一开始就不该让他将这丫头带回那绝情殿！
　　幽若也上了香：“长留列仙见证。弟子幽若经历两次妖神大战，于上次妖神大战中幸得飞仙成神，成为神祗。魂魄四散封于神器之中千年以压制妖神，今年方可回归本身。听闻茅山被灭，弟子痛心疾首，故决心通过拜茅山掌门花千骨为师将自己毕生所学悉数贡献于茅山。弟子定当恪守掌门首徒本分，定当竭尽所能收敛品行成为茅山弟子典范，助茅山早日振兴，再为仙界做出巨大贡献。长留列仙见证。茅山列仙见证。”
　　笙萧默细细回味着白子画的言语，不禁醍醐灌顶。这丫头来的时候那态度并不像是要拜掌门师兄为师的态度。或许是她辈分太高，高到三尊加起来都不够，所以他也没怎么介意。来的时候梳了个包子头，曾经在他刚入门时见过一次面，这孩子的确没梳包子头。他亲口说过掌门首徒不宜空缺太久，但只要花千骨一天没被逐出师门，她幽若自然就不可能是掌门首徒长留首徒。那这个掌门指的是谁呢？只怪自己太笨！就算是昨天他还说会让小花花认可幽若的。他认为是师姐对师妹的认可，并没作他想，却不想竟是师父对徒弟的认可。这关键时刻让人大吃一惊的性格还是没有变，竟连他这个师弟也诳了过去！而刚才大闹了一场，若非最后推他入海那个动作被他理解，他恐怕会像在座的所有人一样误解了自己的好师兄。看见师兄带着伤硬撑着完成拜师大典，只为送给茅山一份大礼，他心头一滞。若是他收了那幽若会像他想的那么周到吗？而且小花花不是自己的弟子，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将幽若送给茅山呢？因为自己的胡闹竟差一点坏了一桩大事。认认真真的道歉是必须的。只要掌门师兄还愿意承认他这个师弟，什么惩罚他认了。
　　“你先去贪婪殿安抚师兄，还有，一会九重天见。”
　　耳边传来掌门师兄的密语。他好笑自己的心竟已经如此明显，如此不经意就被他堪破了吗？他眼睛还红着，眼泪还没完全擦干，脸上却在笑，表情好生奇怪。一会非得去一次九重天将这事告诉那朵还在伤心的小花儿。这下她该高兴死了吧，他师父可是为了讨她开心送了茅山一份豪礼啊！但之前大闹一场，妄图杀害掌门之罪恐怕是逃不掉了。众人都起来时，只有他没起身，等待判词。他捏了一个诀退去所有代表身份的衣着，只穿白色中衣。众人还在揣测这长留上仙会如何处置师弟时，空中降下大量银针，根根刺穿他身体。白子画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阻止，那雪白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的红了个透。
　　“师父！”
　　火夕赶忙冲过来，却还没近他身就被喝令停止：“不准过来！不准上药！此等大错，必须给天下人，给长留，给掌门师兄一个交代！退下！”
　　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差点将掌门师兄拉到堕仙。这个原因虽然不能在天下人面前说出来，但必须采取些措施将他从这岌岌可危的悬崖边拉回来。明知道那个梦是他的软肋还是没控制好心性说了。他和师兄貌合神离，若和他这个师弟的千年师兄弟情谊都断了，那真出了事就没人拉的回他了。他必须用行动证明即便犯下滔天大错他其实是在乎这份情的。用自己的血，用自己的悔将他拉回来。绝对不能让这仙界的定海神针堕仙了，否则便是天崩地裂！哪怕是为了她而强出头打抱不平，害得她师父堕仙这种事也绝对不可能被她原谅！
　　再怎么说也是从小疼到大的师弟。他广袖下的手握紧了拳头，强压心头的不忍，说道：“长留弟子笙萧默适才心情激动，对本尊连使杀招且伤及本尊。此举本该判处妄图加害掌门之罪，但当日本尊与他争夺花千骨时他本人亦说过，此处无上仙，无掌门，有的，只有想收徒弟的师父。故伤害掌门之罪本尊不予追究。连下杀招之因众人皆已知晓。念其一心顾及徒儿并非为一己私欲，判其明日起缚于诛仙柱上十日以示悔过，期间不准上药，不准更衣。笙萧默，你服是不服？”
　　他还真没想到被自己以前的话给救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吗？闯了那么大的祸，当众犯下死刑门规只是小惩大戒，他怎能不感激？掌门师兄即便被自己害到差点堕魔还是为自己说话，尽量避免做任何伤及千年师兄弟情谊的事。这份情又怎能让他不感动？他当即俯身叩首：“谢掌门师兄仁慈。伤及师兄弟情谊弟子悔不当初。惩罚完毕后，弟子定第一时间赴绝情殿谢罪。”
　　他心中叹气。真没想到会闹到如今这般田地。这师弟只知道他宠他从小宠到大，但并不知道当时他刚入门时他这个三师兄可是想杀了他的啊！
　　千年前
　　白子画：“大师兄，二师兄，我们可不可以杀了小师弟？”
　　两人大惊，面面相觑：“为什么？！”
　　白子画：“因为他和我们抢师父！”
　　摩严想他大概刚有师弟，还不习惯做人师兄。
　　“子画，他是你师弟。就像墨冰是你弟弟一样，他也等于是你的弟弟。”
　　“墨冰可以，他不可以！”
　　他气得满脸通红。
　　东华双手叉腰：“就算他不来我下面也有三个师弟呢，难不成我把你们仨都杀了不成？残害同门是死刑门规。你不想活了？！”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他被师父勒令面壁一晚上，说若再听到话就将他送去后山去面壁，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才能出来。笙萧默从来不记仇，自然也不会记得刚入门有一段时间被这三师兄明里暗里作弄的有多惨，几乎天天得哭个几回。这三师兄看上去是大人，其实特别会欺负他这个小师弟。花千骨这么一闹倒使他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刚有师弟时心里有多难过了。师弟因为小每天晚上一直和师父睡，已经成人的他简直是将他当作小妖精，每天不练功就是变着法子欺负小小的他，最爱看他哭。后来还是小小的他自己去求饶，叫这师兄别欺负他了事情才算完结，明明做错的不是他。再后来他看这师弟也挺可爱的，玩着玩着关系就好了，后来就开始宠着他了。他会犯错，会替人求情，但他没有一次是因为自己的执念而犯错的，没有一次是因为自己错了而讨饶的。这样的师弟他又怎会忍心重罚呢？但不罚也实在不行，所以只是稍微作弄他一下罢了。他并不火，反而有些开心他会这么做。若非仗着这千年的师兄弟情谊，他又怎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动手？有这么个师弟，心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