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温海H

4、第三章

　　我去学校都比较早，教室里一般除了班长林叶也没有别的人。我走到座位看到桌子上有用墨水写的“丑八怪！”三个大字，墨水已经干了，看来是昨天放学后写的。我站在桌子面前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表示我现在的心情，刘思思大半个学期不厌其烦的耍小聪明对付我，她还真有精力， 我都快没精力和她耗下去了。我也说不上讨厌她，只是对她大小姐脾气感到厌烦。
　　我把书包放在凳子上，看了所有的桌子，我记得刘思思是在靠窗的位子。我拖着桌子向窗边走去，本来教室没人就很安静，我这样拖桌子发出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的跟高音喇叭似得。
　　林叶坐在第一排，转过头看我，“张小海，你干什么？”林叶是一个不言苟笑的人，一张脸很是严肃，甚至有些冰冷，和谁都不大亲近，大多数都是坐在他的位置上做着不符高一难度的题。
　　“刘思思说她的桌子矮了一点，想和我换一下。”我随便回了她一句。但是我和刘思思关系不好是班上都知道的，林叶也懒得管，继续做她的函数题。
　　高中并不像初中那么轻松，特别是后面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虽然是在三年后，但对于有些高中生来说已经要进入战斗状态了。我换完了桌子也开始做自己的事，虽然对于高中生活我没有那么紧张，但是不学习感觉也没什么事干，至少有些时候一道数学题就可以耗掉一节课的时间，这样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刘思思进教室基本上就是掐着时间进的，能晚来一分钟，就绝不提前一秒，所以她来的时候教室里面已经全是人了，连周列这种二十四小时睡神的人都来了学校，坐在我的旁边······死睡着。整个学校也喧闹起来，操场上几个人懒洋洋的做着清洁，校门口还有几个背着胀鼓鼓书 包的学生，生怕迟到了，飞快的向教学楼跑。
　　“张小海，你为什么换了我的桌子！”刘思思把她的LV包包往桌上一扔，对我怒目而视。
　　我转了转手中的笔，慢吞吞的抬头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桌子？”我简单地问了她一句，她就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来。
　　周列又开始在我旁边嘻嘻的笑了起来，趴在桌子上看不见脸，就看见身子在那儿抖，真跟抽风似得。
　　“周列，你笑什么笑？”刘思思开始矛头转移，反正她每次斗不过我就会转向周列，而事实证明她也斗不过周列。有时候我想，周列的性格真称得上是恶劣，唯恐天下不乱型的。
　　周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跟个醉鬼似的走到刘思思面前。
　　“我看看。”周列弯下腰眯着眼睛看了看桌子，又抬头看着面前的刘思思，突然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丑八怪啊。”周列阴阳怪气地说。
　　刘思思知道她在骂自己，气的呼呼出气。周列见她这样更开心了，又嘻嘻的笑着回到座位。
　　“周列你个神经病！你不就是喜欢张小海吗，处处帮着她。”
　　她简直忽略了周列不要脸的程度。周列听见了不痛不痒，坐在位置上抬头深情款款的望着 我，“是啊，张小海我喜欢你，全天下我最喜欢你。”
　　我斜着眼睛瞪着他那张不正经的脸。
　　“你管得着吗？”周列昂头挑衅刘思思，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全班就开始起哄起来，我不管他们怎么起哄，只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其实在班上已经有人在传周列喜欢我的谣言，因为周列在班上大半个学期了，他除了实在睡不着就在旁边逗我之外，还真没看见他和别人接触过，所以有些流言蜚语就传出来了，不过也就在班上。
　　“起什么哄！全都安静，要上早自习了。”林叶站起身喊了一句，全班的人又安静了下来。刘思思只有气怂怂的自己在那儿认命的使劲擦桌子，那力道跟要把桌子擦穿一样。
　　周末我又回了H市。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我站在楼上的窗户边看着远处的天空，残阳如血，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又美又凄凉，有着静谧。我们住的别墅群风景很好，树木花草很多， 我喜欢树木相掩，花草相间的感觉，还可以在楼上看见很远的地方，也安静。
　　父亲会时不时的联系我们，有时间会回来看我和张雪儿，可分别在两个城市并不方便，我只希望他多看看张雪儿就好，我是无所谓的。
　　我在楼上一直待到张雪儿回来，她载着一个男生的自行车回来，抬头就看见我在楼上，开心的向我招手。张雪儿早就不生气了，比刚开始开心了很多。
　　我知道其中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她旁边的男生。我早就知道他，很多个周末都是他送张雪儿回来的，张雪儿告诉我他叫莫熙。莫熙抬头也看见了我，腼腆的对我笑了一下，还有些稚气的脸，穿着很整洁，让我感觉有些乖巧，那是一个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的男孩。他跟张雪儿说了些什么，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晚上都是我自己做饭，刚开始并不会做，到高中没人照顾就学着自己做，后来别墅这边平时也没人，我就把保姆辞了，周末也就自己做饭。
　　“姐，你做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好吃了。”张雪儿辣的直吐舌头，额头冒着汗，还不忘夸我一句。
　　她偏爱吃辣，我自己吃就会做的淡一些，和她在一起就做辣一点的菜。
　　“姐，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骂我。”张雪儿骨碌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样子。
　　“你说。”我继续吃饭。
　　“我和莫熙交往了。”张雪儿红着脸小声嘀咕说，然后埋着头把半张脸藏在碗后面，眼睛向上翻偷看我的表情。
　　我并没有表情。
　　我能说什么，同意？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懂什么男女感情。
　　不同意？我就算像老师一样告诉她，你还小，早恋不好，危害有什么什么，她会听？并不会。
　　我并不想干涉她的私事，但我也会担心，我不在她身边，那么小的孩子，谈恋爱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我们并不用闹得惊天动地，天下皆知，也并不用追究谁对谁错，它们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过程，静观其变，结局自然会有。青春本来就是由那些美好的，苦涩的，动人的，梦幻的故事组成的，我没经历过，但不代表别人就不许经历。我不能以一个老者的身份告诉张雪儿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人生本来就该自己去经历自己去体会，别人告诉你的人生，永远都是别人的人生，我希望张雪儿可以自己去成长，即使她还小，很多事情却要自己去完成。况且有人说过类似 不要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别人的话，莫熙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好孩子，虽然很小，却很有气质， 总感觉他干净又纯朴，抛开谈恋爱不说，我还是愿意张雪儿和他接触的，所不定他会让张雪儿成长。
　　可如果我知道后来他会让张雪儿那么难过，那时我就应该竭尽全力去反对，甚至应该不择手段。
　　周末过了我就回了Y市，这时我应该走的路又开始偏转起来。我原本以为高中三年我虽然不会和刘思思这样没完没了下去，但最乐观也就可能互不干扰，至少我从没想过会和她成为最好的朋友。
　　那天在上早自习，周列用笔戳我的手臂，然后指着刘思思空空的位置，“神奇啊，没有人。”
　　刘思思虽然常被老师说不思进取，也真没见她好好听过课，但是这大半学期她从没缺过课，虽然踩点进教室，但从没迟到过，这样突然不上课还真有点突兀。我看了眼刘思思的座位，没理周列，继续看我的英语单词。没一会老师来看我们上自习情况怎么样，刚开始就只是在窗子那儿站着看，结果看见少了一个人，皱着眉就走进来站在讲台上。然后环顾了一周，指着窗边的空位，“那是谁？”
　　林叶抬头看了一下说：“是刘思思。”
　　老师眉头皱得更深，表示对刘思思迟到的不满。本来刘思思平时就是任意妄为的，老师说不能怎样，她就偏要怎样，偏偏她爸为了能让她在学校过好一点还捐了不少钱给学校，这下老师又不能得罪她。全班的人就看见老师走到走廊上给刘思思打电话，第一通应该是没人接，又打了第二通，应该还是没人接，然后又打了一通，看老师恭敬的态度应该是打给刘思思家长了。
　　没一会老师进来了，严肃的表情问班上谁和刘思思关系好点。平时没事就跟在刘思思身后的几个人举了手，老师又让她们给刘思思打电话，还是没人接，最后关机了。
　　没多久就过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仔细看还看得出一些和刘思思相似的地方，应该是刘思思的父亲。老师让我们继续上自习，自己和那中年男人走了。
　　“哟，那大小姐怎么了，是离家出走了，还是被人拐卖了？我就说嘛，让她平时别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肯定会被人卖进大山当媳妇的。”周列在旁边做惋惜状，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就不怕她出意外死了，做鬼回来找你的麻烦。”我对他说。
　　“不怕啊。”周列接着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我穿了红内裤，辟邪。”
　　“我忘了刘思思也是会怕流氓的，她是不回来找你的。”我故作恍然大悟的说。
　　“说谁流氓呢？”周列老大不高兴的拍桌子。
　　我不理他，接着看自己的书。
　　一天我们都正常的上着课，但刘思思一天也没来上课，我可以理解为一天都没找到她人吗。
　　我看着教室里的人，每一个人都若无其事，该玩的玩，该笑的笑，该学的学，连平时自称和刘思思比较要好的的几个人也是嘻嘻哈哈的打闹着，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用看了，人情冷暖你懂吗？”周列一手撑着头，少有的正常表情。
　　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桌面。
　　“如果有一天班里的人有谁消失了，或者就是刘思思所谓的最好朋友，你觉得刘思思会是什么反应。”
　　我半垂着眼帘，依然不说话。
　　“你自己也可想而知是什么结果，刘思思自己都不真心待人，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谁会真的在乎她，别想那么多。”周列懒洋洋的说完话有趴在了桌子上。
　　周列说的并没有错，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也许我从来没有过朋友，所以并不会理解真正的朋友是怎么样的。也许又是我从小被父亲和白惜保护的太好，才会没有见过太多的世态炎凉，对人与人之间虚假的交往才会表示不解。
　　上完一天的课后我回了家，我从不在外面逗留，放学后就是回家，没有朋友，没有事情，吃了偶尔散步，就待在家里直到睡觉。晚上打了一个电话给张雪儿，边聊就边走出了门。挂了电话想着回家也没事，就打车去了商场看看有没有要买的东西，结果逛了一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又出了商场。
　　到马路边的时候顺手拦了一辆车想回去，刚坐进车里，一看窗外边就看见对面酒吧里出来三个人，一个女的两个男的。但是那女的一看分明就是刘思思，两个男的我倒不认识，但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穿的花里胡哨的，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容。还说怎么一天不见人，难不成泡了一天酒吧？
　　她醉醺醺的被两个男人抬出来，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再加上我并不否认刘思思长得漂亮，标准的鹅蛋脸，又爱打扮，有人对她有企图很正常，而且被两个社会男从酒吧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抬出来十之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我下车跟司机说了声对不起，直接过了马路，又拦下一辆车，让司机停在酒吧门口等着。我走到那两个男人面前，什么也没说直接拉过刘思思扶着。两个男人没搞清楚状况，莫名其妙的盯着我。我抬头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说：“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我带她回家，再见。”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刘思思塞进车里，然后坐进副驾驶叫司机快开车走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万一那两个人反应过来纠缠不放就麻烦了。
　　“姑娘，你的朋友好像要吐了。”司机看着后视镜，刘思思捂着嘴巴，不舒服极了的样子。
　　我叫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公园边，付了钱，又把刘思思扶下车。刚下车就吐了一地，我只能对不起清洁阿姨了。等刘思思吐完了，又把她扶到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她刚吐完，神志清醒了些，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皱眉问：“怎么是你啊？”
　　我拍着她的背让她好受些，打算着怎么把她送回去。
　　“你干嘛帮我？让我死了算了，反正我爸也不管我了。”她难受的捂着胃，还不忘发发大小姐脾气。
　　“你这样说，我可以马上就走。”我收回手，准备离开。
　　“别，我难受，我就是难受。”她胡乱的抓住我的手腕，边哭边说。
　　“我爸他骗我，他说过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的，他骗我。”她抓着我的手腕越收越紧，眼泪也不停的流下，装也花了，头发乱蓬蓬的，让她看起来很狼狈。
　　他骗我？她又怎么不是骗我，彻彻底底的骗了个够。
　　“我想死，我想我妈，为什么她死了，她要是没死就好了，我想要我妈······”她不停的哭，不停的说。我听着，什么话也不说。我想她现在应该什么都不需要，就是想发泄，想找个垃圾桶，把心事往里倒。如果悲伤的事都可以轻松倒掉，那该多好，如果什么事都能靠哭解决，我也不怕多哭几次。
　　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我等着她发完牢骚。我能体会她的痛苦，可我什么也帮不了，我自己都是一团糟，我怎么可能帮的了别人。
　　我起身离开，去了一个超市买了瓶水和一包湿纸巾，又返回去。
　　“你干嘛去了？想扔下我不管是不是？”我站在她面前任他大吼大叫。就算我想离开也是理所 当然的事，我并没有义务照顾她，今天帮她可是说是我同情心泛滥，但是我并没有选择离开。我把买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她看了一下，伸手抓住。她用水漱了下口，又用湿纸巾擦脸。
　　“你干嘛要管我，我爸都不管我了，你不是讨厌我吗？”
　　“这是你认为的。”我并不讨厌刘思思，只是不想和她接近，这种盛气凌人的人不适合我。
　　“口是心非！”她显然不相信我不讨厌她。
　　“没事了？那快回去。”我还急着回家。
　　“不！我爸都不管我死活了，我不回去。”倔样。
　　“你知道你今天不在学校有多少人担心你吗？”我问她。
　　“多少人？”她感兴趣的问我，一脸期待。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我看着她，她的脸一下冷了下来，眼中的光彩也暗了下去。
　　“倒是你爸一大早就赶来学校，我看得出来他很着急。我给你一条最好的建议，那就是回家。”我说完我想说的，走出公园就打车回家。她已经清醒了，这里人流多，我也不怕她在被奇怪的人带走。今天和刘思思发生这些事还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刘思思来的还挺早，刚到座位上就有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扑了上去，嘘寒问暖，阵阵担心。
　　“这么担心我啊？”刘思思坐在位子上，抬着头看着面前的几个女生，眼里的寒意越发浓重。
　　“那怎么不去找我呢？明明我就在平时玩的地方等你们啊。”刘思思跟只笑面虎一样，那几个女生也不是傻子，知道刘思思话里有话，都尴尬的站在刘思思面前，说不出话，一会儿就自行散开了。
　　刘思思看了我一眼，走到我面前，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昨天谢谢你。”
　　“恩。”我埋头继续做我的练习题。
　　“这个给你吃，我爸爸说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很好吃，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刘思思讨好的样子，把一个棕色包装的盒子放在我面前，看得出来是一盒巧克力。
　　我并不喜欢吃甜食，但还是拿起盒子，看了下包装盒的后面，指着两个英语单词问刘思思，“知道这个什么意思吗？”
　　她看了看，摇了摇头。我也觉得她不认识，比起这些，她可能只认识Burberry,Versace,Chanel这些东西。
　　“Made in China.中国制造。”我说道。
　　“啊？”刘思思拿过巧克力，“我爸爸明明说从国外带回来的，老贵了，他又骗我！”她皱着眉嘀咕，又抬头看着我，“对不起，我真不是想骗你的。”
　　“算了。”她也解释不清楚，加上她之前对我做的种种恶行，让我有充分的理由不相信她。她气馁的站起身想走。我停下手里的笔，抬手就拿过她手里的巧克力，打开包装就拿出一颗，拆了包装纸放进了嘴里，又随手拿起一颗扔向一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周列。
　　“谁偷袭？”周列一下蹭起来，左望望右望望。
　　“请你吃糖。”我说。
　　“哦。”周列才发现桌子上有一颗巧克力，拨开就吃了，又趴回去睡。
　　“张小海，你好好哦，我喜欢你。”刘思思又做了下来，笑眯眯的对我说，早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暖色。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和我斗了半学期的刘思思，这感觉就有些微妙了。直到很多年后，不管我经历了多少伤害，我都还记得有个女生在朝阳中那么坦率的说喜欢我，她对着我笑，好像我满足了她的全世界。
　　从那以后，刘思思莫名其妙的就和我走近了，除了少数去玩乐的时间，几乎她都和我待在一起，她知道我不会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她也没有和那些女生完全断了关系，毕竟平时候玩的时候总还得有人一起玩。她对我态度的大转变引来了周列不少的冷嘲热讽。她平时其实是有些怕周列的，在她眼里，周列就是个完全看不清的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平时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老是嘻嘻的笑，让人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但是和我在一起待久了，她倒是有些了解周列这个人了，胆子也大了起来，每次周列讽她，她还会反驳了，实在不行就掐周列胳膊，好在周列从来不 还手，这也算周列的一大优点了。
　　其实周列也不是真的想针对刘思思，他不过是闲得无聊想找个人逗着玩，偏偏心高气傲的刘思思成为了他的首选。我觉得刘思思本性并不坏，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后来我才知道，她初中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她一直以为她爸爸会死守着那份感情，后来才发现她爸早就在外面有了人，她在感情上是个极为偏执的人，偏执的让人觉得可怕。
　　她是真想拿我当朋友，不再以为金钱能代表一切，她从不在我面前炫耀她多有钱，也从不和我提起那些奢侈品牌，在我面总是收敛起在别人面前张扬，变得活泼易处。我认为刘思思心里是明白的，她不过是享受金钱给她带来的优越感。如果说刘思思一身臭毛病，改都改不了，那么有一点是好的，她从来不谈恋爱，虽然对帅哥她有着惊人的执著。因为她把全校只要她看得上眼的男生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血型身高等等等等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甚至还一本一本的装订成册，比调查户口的还仔细小心，还会时常偷拍帅哥，据她说她家有一间房间，墙上全是帅哥的照片，搞得像偷偷收藏男生内裤的猥琐女一样。但是尽管这样，刘思思从没对任何一个男生下过手。刘思思长得是学校公认的美女，身材高挑，有钱又会打扮，按理说求她下手的男生可以从学校排到她家门口，还一点都不带夸张的，但是还真没有谁能成功钓到刘思思，至少到现在刘思思的初恋都还在，据有关人士的调查，她初吻都还在，这还真是和她人格格不入的清纯。
　　只是刘思思在班上除了和我不和之外，还有一个人就像钉在刘思思眼里的一根刺一样，让刘思思容忍不得，那就是班长大人林叶。刘思思和我不对盘，只是因为当时军训我伤了她的面子，她再怎么和我斗，不过是为了向我证明她比我更优越。可是林叶不同，林叶太高傲，刘思思太骄傲，她们两个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八字相冲，天生不对盘，娘胎里带出来的，改不了。刘思思看林叶不顺眼，林叶也不喜欢刘思思。刘思思平时也不是个听话的好学生，脾气大，又自以为是，成绩差的一塌糊涂，在班上还特能闹事，老师管不了，矛头一转，班长林叶就担了首责。作为班长，平时严肃的不行，又有职责在身，面对刘思思这种打不得骂不得的学生，厌恶是在所难免的。听说林叶曾还暗示过班主任让刘思思离开，大概意思是，我们班在全校都是数一数二的好班，刘思思每次考试都拖全班后腿，她本来就不该待在这个班，就算她有特权也不能这么嚣张，大不了甩给其他的好班也行，咋们班是容不下这尊大佛，管不了这尊大神。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刘思思知道了，找到林叶闹了一场后还叫来了她爸。她爸在校长室溜了一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一会林叶就被请进了校长室，后来林叶对刘思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顾，就当没刘思思这号人，刘思思倒乐得自在，没了林叶的碍手碍脚，她在班里的日子更潇洒起来。只是我没想，后来她们会闹到无法回转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