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水床不是这个水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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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兰生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些或单蠢或聒噪的样子全都没了，脸上是难有的专注，仿佛成为了一块沉静的墨石，只有眼睛里有着流光溢彩的闪亮。方兰生坐在工位上，手都没有停过，脑子里转的都脚本、画面、影音衔接。
明羲子坐在位置上看着在电脑前的两个人，相遥的手法他已经非常了解了，方兰生的意识比相遥好，技巧就差了一些，自己上次给他的那本书很显然是看过了，所以才会有出现此时有些青涩的转变，但那股专注和上进的劲头就讨人喜欢。明羲子想起了自己曾经带的一位研究生，也是从江都学府来的，不得不说，江都学府的师资力量还是差一些的，如果方兰生能够跟着一位老师两相比较研究，甚至是融合一下，一定会更加成熟。
“方兰生，你不想继续学习吗？”明羲子出声问道。
“哎？”
“没想过考研吗？”
“我一开始就想早点工作。”这样才能早点儿帮上少恭的忙。
后半句方兰生没有说出来，毕竟欧阳少恭在圈子里还是有点名气的，他不想给欧阳少恭招事。
“现在也来得及，如果你没时间上课，一影有业余进修班，只不过师资力量并不雄厚，你可以挂在进修班名下，也总归算是校外编制学员，更容易接触到一影的老师。”
“……”方兰生的第一反应很正常，他觉得明羲子认为他能力不够，他一直有的自尊心上来了。“您是觉得……”
相遥回头看了看老师，他跟着老师学习有将近五年了，从本科开始就一直跟老师学习，他明白老师的意思，他也觉得方兰生是个人才，只不过跟他当年一样，兰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老师也愿意给方兰生铺铺路。他是替方兰生高兴的，不过看到方兰生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明白老师的意思，甚至还有曲解的意思。相遥抽抽嘴角，任命地当起了“润｜滑｜剂”。赶忙在方兰生要吐出什么不得了的话之前打断了他，“兰生上次还跟我去蹭讲座听，回来之后做的视频果然就不一样了。兰生是有潜力股，老师想招你进来也正常，以后咱们就是师兄弟了。”
“啊？”方兰生完全没明白相遥的苦心，傻傻地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他还是知道相遥是在瞎掰，“怎么可能是……”
“老师，你帮我看看这一块儿……”
明羲子怎么会看不懂自己的亲传弟子，五指并拢，对着他脑袋就削了过去，但眼中带笑，给了他简短的两个字，“多事。”
下班的时候，相遥跟他详细谈了谈明羲子的想法，方兰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过充实了，这一天天都是事儿，不过他觉得如果能再去学校上课也不错，自己更厉害一些，不就对少恭来说更有用一些嘛。
方兰生回到宿舍时并不算早，天已经全黑了，但是，百里屠苏还没有回来，可想训练还没有结束。他忽然想起来昨天百里屠苏的反常，他甚至有些庆幸百里屠苏没回来，怎么想怎么别扭。
然而当他换了鞋，回到自己房间那一刻，他真的是傻了眼，水漫金山寺都没有他的房间湿得惨烈。方兰生奔向卫生间，却发现水龙头关得好好的。
床单、枕头，连带着整个床垫整个都湿透了，椅子歪在地上，水渍沾脏了椅垫书桌上的东西虽然没有掉下来，泡在水里，但是也散乱了一桌。他去年重资入手的单反就横戳戳的躺在电脑边上，可它本来的地方是在电脑上面的书架上啊，
方兰生头皮都麻了，顾不上别的，赶紧抱起他的宝贝电脑和镜头一通检查，生怕摔坏了哪里。
电脑是没什么事，不过镜头可就没有幸免于难，uv片被摔裂了，成像也模糊了，方兰生有些心疼地抱着镜头，全然顾不上屋里的一地狼藉。
方兰生的第二反应就是宰了摔坏他镜头的人，可是，是谁干的，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百里屠苏到宿舍时，正是方兰生抱着被子去晾的时候，两人打了个罩面，他突然想到，客厅没有那么湿，百里屠苏的房间不会也像他的房间一样糟透了吧。
“百里，你快看看你的房间。”
百里屠苏正在换鞋，看到正向他爬来的托特斯突然停住了，他觉得奇怪，但也想不出为什么托特斯出现的反常。
“什么房间？”百里屠苏一贯冷着脸应道。
“就是，房间都湿了。”百里屠苏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他，因此，他知道他也解释不清楚了。他拖着百里屠苏的胳膊奔着百里屠苏的房间，推开是看到的却是一片整洁……该死的一片整洁！
方兰生一脸震惊地看着百里屠苏的房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房间是否太过简洁了，他在意的只有那没有一滴水渍的地、床和一丝不乱的书架、书桌。
“这，为什么！”
方兰生将他那还挂着震惊表情的脸转向百里屠苏，百里屠苏能看出他的表情不是假的，可是他的房间一如往常，有什么可让他觉得震惊的？其实，这并不难猜想，既然不是他的房间变了，那么就是方兰生的房间变了，是少了什么？公寓的安保工作一项到位，怎么可能会有小偷，而且也没有只偷方兰生的道理，那么只能是多了什么。
方兰生拉着百里屠苏直奔自己房间，百里屠苏也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就也没有冷冷地甩开方兰生手。
方兰生给他推开门的一瞬间，百里屠苏也愣了一下，这完全就像被洗劫过了一样，床上的被褥都被撤了下来，床垫中间还湿着一大片，桌子、椅子上摆着湿透的枕头和书，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是书上那一个裂了的相机镜头。
“水管爆了？”
“什么水管爆了！卫生间里干净着呢。可为什么只有我的房间遭了殃？”最后一句的声音低得让百里屠苏听不太清，显然是方兰生说给自己听的，可即便是这样，百里屠苏还是能够猜到他的想法。
方兰生跑去按了按床垫，有水滴下来了……
“特么的！水床不是这么水的啊！”
“……”
百里屠苏此时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只是觉得这个矮他大半个头的青年可怜极了，他像那天给他上药时一样，自动自发地拿来了拖把清理起地上的水。
“要是让我知道要是有人存心搞破坏，我一定要揍得他爸妈都不认得他！”方兰生还兀自立着誓言，一抬头却看到百里屠苏已经帮他收拾了起来。
“我自己收拾吧。”方兰生自觉没有让百里屠苏帮忙的道理，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拖把，百里屠苏也不与他争，顺势松了手，自己走出去看了看没顾上的托特斯。
百里屠苏给托特斯添了点儿菜叶子，当他准备给托特斯换盆热水泡泡背的时候他愣住了，维持着蹲姿定定地看着空空的盆，趴在他脚边的托特斯虽然仍是瞪着大眼睛，却将头缩回了背甲里。
百里屠苏知道了祸害方兰生房间的罪魁祸首是谁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呢？真交给方兰生，那到时候不知道是谁被揍得他爸妈都不认得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水床不是这个水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