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剪刀手与星二代》不思量

11、挫折

　　周复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方兰生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周复这是怎么了？
　　欧阳少恭本来还陷在自己的思想中，可是方兰生迟迟没有动作的表现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兰？出什么事了？”
　　欧阳少恭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也有一瞬间怔愣，娲皇殿会将手伸到方兰生这里吗？不可能的吧……
　　“少恭……台里的同事打来电话说有要紧的事，让我回去找领导，可是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
　　“那就回去吧，应该是真有事情找你。”
　　“不用着急，我把这些修完就去。”
　　方兰生不想耽误欧阳少恭的事儿，想着把手头的活干完再去，可没干多长时间，周复的电话又来了，让他赶紧回电视台。这一通电话打得没头没尾，还分外着急，方兰生本来就不是太喜欢琢磨的人，他不会去多想周复这样反常的表现是什么原因，他只会觉得周复有些莫名其妙。
　　“还是先回去吧，看起来很着急。”欧阳少恭这样劝道，方兰生想了想，答道，“好，那我回来再修剩下的片子。”
　　欧阳少恭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看了下机器，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欧阳少恭本打算一直录到中午，不过既然不放心方兰生，那就先到这儿也是可以的。
　　“收拾下东西，我们一起去台里。”
　　“哎？少恭不用，我应该去去就回，别耽误你的工作。”
　　“无妨，请工作室来采音的时候还可以补拍，而且我也需要顺道去趟台里。”
　　“去台里？好吧。”
　　方兰生有些将信将疑的，欧阳少恭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台里，就算副导演说台长有事相商，少恭也以拍摄进度严重落后为由拒绝了，这次怎么会主动要去台里？难道是担心我？
　　“少恭，那个，我……谢……哎呀，我真的没事。”
　　正在准备关闭设备的欧阳少恭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手上的事却一点儿都没有停下。
　　“别发呆了，去把车开过来。”欧阳少恭催促着，他知道方兰生一定又陷入了无尽的脑内战争，他不打算跟他解释什么，也不想再让他为这事纠结，只得支开了他，一个人将所有设备装箱装包，一个人扛着两个人的装备在旧街入口处等待。
　　旧街是步行街，汽车不能通行，早上来时的设备就是他们两人背进来的，可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却只有一人来抗了，早知道就不要那么早赶跑小兰了。
　　到了琴川电视台，方兰生刷了自己的工作证，带着欧阳少恭进来。欧阳少恭本就没想跟周台长见面，所以就跟着方兰生去了剪辑部。
　　方兰生刚一踏进剪辑部的办公区，就被周复发现了，周复像被惊的兔子一样快跑到方兰生身边，赶忙将他拉出办公室，“兰生，你先别进去找主任了，我有些话跟你说。”
　　“周复，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你一会儿让我找主任，一会儿又不让我去？”欧阳少恭也是有这样的疑问，在来的路上，方兰生已经给他复述了一遍周复的电话，如此反复很难让人不生疑。
　　“去会议室，我跟你细说。”这时周复也发现了欧阳少恭，但他并不认识他。“这个人？”
　　“这是我朋友，没事的。”欧阳少恭看着方兰生的发旋，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如果娲皇殿真的将手伸到了对他满是信任的方兰生身上，他应该会觉得愧疚吧。
　　“好吧。”
　　“兰生，公司要逼你辞职。”
　　“什么意思？！”
　　周复的直言以告将方兰生和欧阳少恭都惊到了，欧阳少恭吃惊地看着周复，其实他根本不相信娲皇殿会以此方式报复的。
　　“从10月中旬，兰生被借调去外景组后，唐主任一直都是将你的工作分摊给我们，但是上周开始在面试新员工，我们一直以为是快到年底了，台里在准备扩招也就没留心注意，只是奇怪这次的招聘为什么那么着急，不管是流程还是就职要求，都非常匆忙，甚至可以说是放开了一定的要求。”
　　“昨天，新人来台里实习，主任就将分摊给我们的工作交到两个新人手里。我们还庆幸终于可以不用再天天加班了，但我昨天一直在想如果你回来，那分给实习生的工作是不是会收回来。本来想着今天打电话让你回来跟主任好好谈谈，确认一下你回来之后的工作，但刚才开会前我听到主任在通电话，说的是实习生的事情，主任他说已经都安排好了，等兰生你回来之后就会将你调去负责胶片部，你也知道胶片部那边……”
　　周复说不下去，方兰生却是知道胶片部的情况，那里是管理台里老胶片、老电影的部门，去年方兰生刚到台里上班的时候，胶片部在进行胶片转印数码影像的收尾工作，当时对于琴川电视台胶片的本地报道、赞贺之声多入牛毛，可是对于现在已经完全转型之后的胶片部，那就是一个挂着名头的空头部门，去那里的都可以说是被台里放弃了的，除了对台里影片、节目进行归档入库外，就没有任何工作了，更别说前途了。方兰生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台里会放弃他。
　　方兰生抱着头蹲在地上，心里泛起了阵阵难过。
　　“兰生，你知道我是偷听主任的电话的，拜托你，别说是从我这里知道的，也……别今天去找主任，求你了。”周复害怕自己跟方兰生一个下场，他就要结婚了，马上有了家庭，他不能没有工作，所以他只能这么选择。
　　“好的，谢谢你，我们这就回去，你也别在这里久呆，以免被人看到。”
　　欧阳少恭看着蹲在地上的方兰生，方兰生已经没有办法好好做出反应了，他便将周复请了回去。他靠在门上静静的看着还蹲在地上的方兰生，他已经确定了娲皇殿真的将手伸向了方兰生，而此时，他竟然生出了些遗憾，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娲皇殿。
　　看来，我是高估了娲皇殿啊……
　　欧阳少恭深吸了口气，将方兰生拉了起来，知道他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欧阳少恭也不跟他多说，带着方兰生从电视台离开了，他驾着方兰生的车回了家。之后的半天，欧阳少恭也没有去拍片，方兰生在他家客厅发呆，他就在一旁改着脚本，方兰生在沙发上嘟嘟囔囔，他就给他接杯水，让他在那里继续絮絮叨叨。
　　欧阳少恭保持着静默，他不打算给方兰生解释为什么电视台会突然这样对他。因为在他看来，方兰生会如此纠结、难受，只是源自他的软弱，这世间哪会没有变故，让变故成就自己才是正途。
　　只是欧阳少恭并不明白，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时，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像方兰生这样，这是一种心理防御，只不过是有的人低落的时间长一些，有的人却能短时间原地复活而已。
　　欧阳少恭一直不是个能真正从内心深处去体贴别人的人，所以他并不知道方兰生也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刚毕业一年的孩子，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并不具备随机应变的能力。况且，方兰生这人心思单纯，想让他在这短短的一年里就能够像欧阳少恭这样稳重，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欧阳少恭做了晚饭，自己一个人吃了，方兰生的那一份他用保鲜膜包了起来，给他留了一盏餐灯，就又开始投入到工作中了。
　　还有二十多天就要跨年了，纪录片已经基本拍完了，明天他会将该补拍的场景补拍上，而且也该开始让采音工作室进入流程了，采音承诺一周完成，他在计划上给采音工作室多预留了两天的时间，等采音完成了，剪片应该也已经能够能出两遍了，音画结合恐怕得要花些时间在音频选取上，可以让采音工作室每天把音频传过来，他自己先筛选，年前的计划应该赶得及。
　　欧阳少恭在工作手册上将时间表细细的记录下来，只是在写到剪片时，他看了看客厅的方向，心里叹道：小兰，不要让我对你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