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学霸和伪学渣》戏子伶人

5、支教（3）

　　“你好重啊。”薛易北走了没几步。
　　“胡说，我可瘦可瘦的了！”背上的安九雪拿出手机拍远景，哪个女孩喜欢被人说重？
　　“骨头里边全是肉。”薛易北小声嘀咕。
　　薛易北的发型原本是背头的，斜左往后梳的背头，可是折腾了这一下午，发蜡固定不住头发，稍长的头发泻下，盖住了右眼。
　　“你还是有刘海好看。”安九雪把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打开，给薛易北当镜子，“原来也不错啦，但还是有刘海好看。你看。”
　　这山上坑坑洼洼的，路有些陡。薛易北得看路：“不看，薛司机专心开车。”
　　安九雪按下快门，拍了几张，“我给你拍了，回去你自己看。”
　　安九雪突然俯下身子，趴在薛易北背上，薛易北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笑，茄子~”
　　莫名其妙地合了张影。薛易北颦眉，“删了，我灰头土脸的。”
　　“不删，以后我给你的小干事们看，我们文艺部骑着你们宣传部。”
　　低级的恶趣味。薛易北吐槽。

　　等回了村主任家，安九雪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问薛易北，“晚饭吃什么啊？”
　　你还还意思问，你把零食都分了，薛易北没好气地回答：“吃土豆！”
　　“我不要吃土豆，土豆难吃。”
　　薛易北把装有土豆的袋子递给安九雪，“我给你做道菜，你把土豆削下皮，自己削，会放心吧。”
　　“嗯。”
　　“你还瞎担心那锅和碗，我去拿铁丝刮下锅，然后把碗好好洗一下。”
　　“嗯。”
　　“我辛辛苦苦做了，你可一定要吃啊。”
　　“嗯。”
　　“怎么没精打采的？”
　　“饿。”
　　“……”薛易北觉得无话可接了，就转身去洗碗刷锅了。

　　两人又是拌嘴，又是互相吐槽的，终于把食材准备好了。
　　这时安九雪的右腿也有了气力，一瘸一拐地走到灶台边看薛易北做饭。
　　薛易北把土豆切片，泡在水里。倒入一些菜油，等油慢慢升温，然后把土豆捞出来，扔进锅里。薛易北低头解锁手机，给自己扣上耳机，听了两遍比伯的《Company》，一边听着一边用铁勺子翻弄土豆片。
　　“收汁。”薛易北还是扣着耳机，自言自语，“加水，再焖一会儿。”
　　“还没熟吗？”安九雪饿坏了,看着翻金黄色的土豆口水直流。
　　薛易北没听见，继续守着锅，随音乐摇头晃脑。
　　安九雪趴在椅子背上睡着了。

　　安九雪是被那道干煸土豆的味道勾起来的。
　　她揉揉眼睛，把乱掉的头发使劲往后梳，嘴里还含着发丝，“呸呸呸。”
　　“睡相不怎么好看，”薛易北把土豆盛盘，附上筷子一双，“尝尝吧。”
　　看卖相可以嘛。安九雪确定上边没什么脏东西后，拿起来筷子。
　　“好吃！”安九雪尝了一筷子。
　　她的确是饿了，薛易北甚至来不及把菜端到桌子上，就站在那里端着盘子，看着反坐在椅子上的安九雪狼吞虎咽。
　　薛易北倒是想起了之前在考场的事情。“喂，安大小姐，你不是答应要请我吃饭吗？”
　　安九雪筷子一停，抹了抹嘴，“再等。等暑假过去，下个学期！”
　　“我等着。”薛易北笑笑。
　　“一定请你顿大的。”安九雪怕薛易北不信，“说话算话。”
　　薛易北端累了，把盘子递给她，示意自己端着吃。他回头看到昨晚的那张二开画纸还在，就坐了下来，想和安九雪聊聊。

　　为什么你忽冷忽热呢？有时候那样高冷，半天一句话都不说，而和我一起的时候，觉得你是那样温柔。
　　你你你别误会！只是因为人多的时候我害羞，不敢说话……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总感觉不自在，你别多想！
　　这样啊。

　　日子就这样，等着人们一天又一天过去。
　　七天后，大家挥别村子和虎子，坐大巴返回最近的车站，各回各家，开始自己的暑假。
　　“薛易北，秋天见。”
　　“秋天见，安九雪。”

　　这个时间没多少人坐长途 汽车了，薛易北慵懒地躺在客车的最后一排，听着车轮卷起公路上的落叶，撒向仲夏天空的声音。
　　薛易北翻开微博，看到安九雪的最近更新。是一张照片，安九雪趴在薛易北背上的那张，薛易北略长的头发泄下，盖住右眼，另一只眼睛无神地望向镜头。背上的安九雪微微笑，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扯起一根杂草，背景是那片被烧红的云。
　　薛易北想起了那天她的秀发垂到自己眼前，和腿边的野草一起被风吹起。
　　照片标题，微笑的夏天。

　　司机师傅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大小姐望着手机傻笑，问了句：“小雪啊，什么事啊，把你高兴的？”
　　“没事没事，刘叔，您开车。”安九雪一直刷新着手机界面，终于见到了他的回复。
　　薛家第三帅回复：啊啊啊！安九雪！你把照片给我删了！
　　安九雪桑回复薛家第三帅：不删！留给你干事看！
　　安九雪躺在真皮座椅上，看着外边微笑的夏天。

　　薛易北到站了，下车取出行李箱，拦了辆出租，直达天晟小区。
　　薛易北下了车，看到小区门口一个中年大叔被记者里三圈外三圈地包围着，薛易北装没看到，拎着大包小包就往自己家走。
　　薛易北按了三下门铃，然后在门口做一个拥抱的姿势，可就是没人开门领取自己的怀抱。没人在家？薛易北只好自己掏出钥匙打开门。
　　“妈，你在家啊。怎么不给我开门？”薛易北把东西放下。
　　“这不做饭呢，没听到。”薛妈妈在厨房。
　　薛易北想起在小区门口那一幕，“对了，妈，我看到咱家大帅被记者围小区门口了，怎么回事？”
　　“你爸出新书了，让记者蹲着了呗。”
　　“他不是宅男代表吗？怎么会出去逛。”
　　“不是迎接你嘛。”薛妈妈从厨房里端出一道红烧土豆。
　　“又是红烧土豆！我从小不爱吃土豆的！”薛易北撅嘴。
　　“咱家二帅爱吃啊，待会儿二帅回来。”
　　“我姐要回来？！她不是在东北帮人家张导设计电影海报宣传册吗？”薛易北没想到姐姐会在暑假回来。
　　“先不提她。你在学校没谈个女朋友？”薛妈妈问。
　　“不急，这不没遇见妈妈这样优秀的女生嘛~”薛易北赶紧献上马屁，“我怎么也得找个妈妈这样的大画家大才女才行啊。”
　　薛妈妈一时嘴快：“你能跟你爸比吗？”
　　这恩爱秀的，秀我一脸。薛易北打哈哈：“只是认识了个不错的姑娘。”
　　“姓什么，叫什么？”薛妈妈赶紧八卦。
　　“还不一定成呢，我都不知道喜不喜欢她。”薛易北声音越来越小：“总是想着慢慢观察，慢慢观察，总是问自己到底出于一种怎样的原因和她在一起，总是想弄清爱情和恋爱的区别。”
　　薛妈妈知道自己儿子就爱胡思乱想：“好了，别想太多，忘了以前焦虑症怎么得的了？不要想得太复杂，以后你会明白的。”
　　薛易北低下头。
　　只是凭着当初在金老师课上那一眼 ，望见她的美丽善良，可这算的是理由吗？美丽善良的人那样多，为什么她会是那个生命里的姑娘呢？
　　希望我不会投降。
　　你也会为我坚强。

　　这时，门铃响了。
　　“你去开门，看看是你爸，还是你姐。”
　　薛易北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别按了，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