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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学五年级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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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好心态以后,我开始潜心研究起了我的“变态恋童癖反攻战作案方针”。越琢磨我就越为那个变态感到扼腕叹息。
这世界上竟会有如此衰运之变态。
这家伙好选不选的选谁不好,非要千挑万选的瞄中了我。
固然我这种一遇上恶心人恶心事就懒得多做理睬的脾气太不可取 ,仔细想想的确会给那些低能变态造成了反作用的误导:在那种惟利是图又没有真才实力的小人的眼里,像我这样怎么捏扁搓圆都不吭一声好欺负的闷货,简直就是一颗风味绝佳到千载都难逢的软柿子。
怪不得那个变态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一种“很甜多汁又可口”哈喇子都快拖出来的眼神。
噢~~~我懂了,原来这就是“垂涎欲滴”啊。
唔,虽然当时的我也以方圆百里内外加中华上下五千年独此一家的奇人怪人自居,但近几年来我才意识到很可能当初的我有点过小评估自己了。要是归类分化的可以再细致些,我完全打得起人类有史以来,自恐龙被彗星撞击灭绝之后,或者地球上生命诞生繁衍的23亿年里空前绝后的旗帜。
你说,像这样的一株惊世骇俗的千古奇葩能结出什么正常的好果子?
让你捏捏随你掐掐不出声,那是我有风度有格调。你要是再得寸进尺,真想亮出一口黄屎烂牙对老子下嘴。
那抱歉,不把你炸得下辈子都不敢乱欺负人,老子还真对不起自己这副暴脾气!
老子不仅能从智商与人品上碾压你,论学识、论人生阅历、玩起阴的阳的明的暗的哪一项不比你上手?你当老子这几年是在谁手里跌摸滚爬讨生活长大的?
光抬出一个美利尖就能吓死你!
美利尖欸美利尖!无中生有她在行挑拨是非她最强,不用几两颜色直接扔给她三亩地,她何止能傲得跟地保一样,估计立马就要化土封疆,然后以一股超英赶美的架势称王称霸起来了。
咳咳。
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还是赶快说点正经的吧。
不是我说他衰,那变态是真衰。
我知道他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但你都闲了这么些天怎么就没抽空去打听打听,这忠林坊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一半都是军人家属不说,而且住在这个院子里几百户人家中据我所就三家是和警察有关系,一个是我幼儿园好友的父亲曾经做过警官,一个是住我楼上的现役犯罪侦查学副教授,剩下一个就是美利尖。
诶,像这样倒霉的罪犯(未遂)估计这世界上也没几个了,简单的展望了一下他接下来的犯罪道路,就连我这个受害人(未遂)都不免为他感到了由衷的悲哀。
我说变态嘿,你其他干什么什么不行也就算了,怎么搞个猥亵儿童也这样失败?弄得作为被猥亵儿童的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自己说说,你到底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别说全南京恋童癖了,我感觉整个江苏省的猥亵狂(□□犯)的脸都能被你一个人给丢尽了!
身临其境的为变态咄嗟了一番后,我想都不想就敲定了最佳解决方案:找个机会给他走场制服时装秀,让他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什么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既然他自己喜欢游手好闲自愿认命做龟孙,那就该老老实实的做他的龟孙,不要一看到小孩就瞎起什么歪念头。要知道并不是所有小孩子都是好欺负的!偶尔碰到一个像我这样早就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你就会发现除了多了点肌肉,你丫丫的自己才是一头发了情的真正的“乳臭未干”。
我在脑海里具体绘制了一下实行方案,详情如下。
鉴于变态每次都是放学时段来拦截我,表演时间首先就定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当然由我主动出击的穿着警服去学校里找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比起出其不意的紧急突袭,一场毫无戒备中的惊天大逆转势必将更长久更深刻的震慑住这个变态。试想一下当满脸□□的变态色狼蹲守在大树前准备照旧享用一番意淫大餐的时候,施施然登场的却披着一身新式警服的我。对我来说这是一次服装展示的走场,但对变态来说眼前一幕的威力肯定不亚于魔法超能变身的场面。一向柔弱娇小楚楚可怜只会东张西望的红着眼睛竖着耳朵的小白兔眨眼间就化身为了致命天敌:一头纯黑的下山恶虎——这难道不是恋童癖们最危惧的噩梦吗!只要给那变态来上这么一剂摧心猛药,我保管这半年内他再看到任何或是可爱或是纯真的小朋友都不能想入非非了,因为只要一想他的腿就会发软,当然我在这里所指的也包含另一种意义上的腿。
一想象到变态脸上可能出现的惊惧、慌张的滑稽表情,我就忍不住的嘿嘿暗笑了起来,
嗯——还是事先把制服打包带到学校去吧,要不然抄大路回来穿好制服再火速从长江路绕到青石街去这趟路赶起来有点累人,声张虚势的时候一定要气定神闲才够气魄够吓人,而且一想到要为不值得的人付出自己的精力和体力我就顿时条件反射的萎靡的没了气力。要知道我是在经历了多少颓废和虚无后才体悟出了 “601室生存法则”的这一大宗旨。
必须先等大房间里的两人都上班之后才能开始行动。虽然美利尖每次走之前都会把大房间的门给锁上,但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把备用钥匙藏在了哪里。
我回头从窗洞里看向大房间的那扇门,开始在脑中进行起模拟演习。从冰箱旁边小窗台上的玻璃啤酒扎里翻出钥匙,打开大房间的门。里面是装修豪华的主卧室,刷了上好粉漆的墙壁,天花板上还镶嵌有一周欧式浮雕风格的精美花纹,席梦思大床,两台大衣橱里塞满了材质优良的女式衣物,梳妆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高档化妆品,香水,雪花膏,羊胎精华素和花里胡哨的首饰挂件。大尺寸的彩电,最新式的英特尔奔腾电脑,墙上挂着同样新款的空调,冬天稍微一冷还会再添加一台超强功能的大型电热取暖器。而二人的两套替换制服都挂在门后的落地挂衣架上。
警服和军装,先穿哪一套好呢?虽然我个人更偏向于军装,但是要是那个变态胆子真的太小,一吓就跑了。那我岂不是没机会秀警服了?怎么想这种场面都是警服出场的效果更直接也更具戏剧性。
不过,你说这新式的警服黑漆麻乌的,和改装以前的旧款颜色和裁制差别这样大,要是那个变态认不出来怎么办?
不会吧,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吗?再怎么不识货,多少也应该有点眼熟吧。
就算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不是正好可以走到变态面前让他看个仔细看个够。这变态动的起这份邪门歪路的心思,可见还是有一定智商保障的。你就笑嘻嘻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用说,一直等到他认出你穿的这身老虎皮就行。
计划拟定的非常完美,只待明天东风吹起,碧空无云,让我来个闪亮登场。
可就在我准备停止幻想的这一刻,又出事了。
没错,我脑子里出事了,
而且还是头等的大事。
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我大概是闲得慌了,竟然提前在脑袋里有余绰绰的玩起了cosplay。真是不穿不知道一穿吓一跳,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性问题,我和美利尖尺码不一样。因为平时每次她嘲笑我为大屁股,小孩没腰的时候,我都会不解地看看她的屁股和腰做个确认,明明自己屁股和腰都比我的要粗上不止两圈的人怎么总喜欢说这种话,真纳闷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样的中心思想,是在反讽我太瘦小还是冷幽默的自嘲方式?
不对啊,那笑法怎么看都不像。
大衣橱镜里,站着一个穿上了99式警服的小女孩。看,与国际接轨的藏青色面料和她发质乌亮的童花头上下呼应着,更称显出女孩娇嫩肌理的通透白皙。看,那银白色的肩章、领花、胸徽都和女孩清澈晶莹的双瞳一般闪烁着熠熠光彩。再看,女孩用她那稚嫩地小手捧着那镶有国徽的宽檐警帽庄重地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结果,还没来得敬个礼,大盖帽就滑了下来遮住了我的半张脸·······
对不起,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啪”的一声我愤怒的把美利尖的大盖帽重重地掼在了地上。
大号尺码的警服不仅没能带给我预期的威严,相反长袖宽衣的装扮把我的女童气质彰显的更加明显了。如果原本胸部跟藏了秤砣一样的美利尖是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的太监,那我的扮相可以说是完美的营造了一种小女生初到男友家过夜借男友的大号衣衫做睡衣穿的氛围。
不是我自卖自夸,怎么可以这么滑稽这么可爱!
你这真是准备去吓人的吗?
完全就是可耻的卖萌啊!
尽管我对这套镇压变态法宝的威力有着1000%的自信,但无奈我的重度耿直病在这里又犯了,我俯视着镜子前和镜子里的两个自己陷入了沉思。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我的自尊都不允许自己去对一个变态人渣谄媚。
而且,你不是平时最瞧不起的就是她的做人处事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巴巴跑来借美利尖的威风?就算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吓跑了变态,那以后呢?灭掉了这点仅存的志气,等以后美利尖再来你身上找乐子的时候,你还能用什么筹码去和她抗衡?语言这东西看似虚无飘渺,但倘若掺入一点点人心恶毒也有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时候。阮玲玉没能承受住这种噬心毒的慢性摧残污浊,所以留下了一句“人言可畏”便冰清玉洁的去自杀了。虽然我没有伶人佳丽的那份清心寡欲的高傲,但尽管隔了半个世纪的时光,我还是自认能懂得她的痛苦,因为历史一直都在重演,从未有过中断。
镜子前的我转头看了一眼衣架上的军装,再度陷入了沉默。
我承认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自恋狂,但我确信自己还没有癫狂到无法客观自审的程度。我深知要是脱下了这身制服意味着什么。
半晌后我还是弯腰捡起了被扔到地上的警帽,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
镜子前的我看着镜子里的我,镜子里的我也同样看着镜子前的我。
“不要虎假狐威。”我听的到两个我都异口同声的在心底里说着同一句话。
于是,我踮起脚把帽子挂上了衣架顶部,又脱下了美利尖的警服把它静静的挂回了原位。
因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自恋狂,所以我不能虎假狐威。
真正的老虎是我,绝不是他们。狗都不如。
我清楚自己就是,所以我得去证实。
我知道自己不是,所以我更得去证明。
就算是螳臂挡车,这也是我一个人的战役。
那时候的我已经在物质、经济、营养、□□以及精神方面饱受长期的剥削与打击,如果一定要我瞻仰这两个家伙的鼻息才能苟延残喘的话,凭着经验和直觉我知道用不了多久,我的心灵长堤将会溃于蝼蚁之泬。
与其不人不狗行尸走肉的活着,老子宁可抱着变态同归于尽。
虽然嘴上说得这样大义凌然豪气冲天,颇给人造成一种风萧萧兮兮水易寒壮士我就要去英勇就义的错觉。但事实上当时的我比谁都清楚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11岁小学生。那天除了要在美利尖他们面前佯装出正常的样子照旧淘米、煮饭、吃饭、洗碗以外,其余时间我都像一头受到惊吓蜷缩成团的刺猬一样呆坐在过道里。我绷紧神经在脑袋里不停的回忆思考推测琢磨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深夜。终于,我打定了主意,收起了浑身倒竖的针茅后我找到了一支红笔,然后手脚并用的攀到了上铺,在白色的天花板上写下了11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写完以后我坐在床边伸出腿用脚趾关掉了荧光灯的开关,就势倒头钻入了上铺的被子里,蒙着头一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当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昨晚我奋笔疾书的那一行呐喊。
“我要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一直以来我的愿望就只有这么简单。
所以我从不去奢求他们什么,他们肯给我一口饭吃,肯给我一个地方睡,肯跟别人要旧衣裤来给我遮体,只要他们为我做了任何一件小事我都会说上一句“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真心诚意的表示感谢。无论他们给了我多少嘲讽讥笑冷漠剥削与无情,我都可以淡然受之,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支了我卑微的期待,有些时候只要他们下手不太重我甚至还可以额外的付之以清浅一笑。
那个变态错就错在不该触碰我的这条底线。
不知内情的变态应该多多少少对我这个猥亵对象背后存在的“父母”有些本能的忌惮,只有我知道我已无人可依。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去和一个成年变态正面交锋后果用脚趾甲盖都能猜到。男人仅用一双手就可以掐死我,而我要是运气好的话,就算拼尽全力至多撑上个5—10分钟就得嗝屁着凉。
哈,这甚至连背水一战也谈不上。
我穿好衣服踩着窗台跳下了床,洗漱完后,给自己炒了一大碗加了两个蛋的蛋炒饭,正当我就着“香辣酱”吃起早饭的时候,【处长大人出来了,美利尖还在睡】大房间里的两人也前后走了出来各自上班去了。我一边品味着辣酱的鲜香一边竖着耳朵耐心等待美利尖启动摩托引擎的声音。
引擎远去声中我从容地站起身来走到冰箱前,从旁边的小窗台上的啤酒扎里取出了那柄万能的家用张小泉。拿在手里掂量了一番,重量合理使用顺手比厨房里的大菜刀机动性要强,而且这柄红剪刀塞进我书包里右侧的兜袋不大不小刚好合适,没有人会发现我在口袋里藏了把剪刀。而且即使被同学和老师发现大剪刀也要比大菜刀好解释搪塞。
做好安全保障措施后,我又坐回客厅继续吃我的蛋炒饭。自贡井盐腌制的红油辣酱和鸡蛋花在嘴里交融出的鲜香辣爽让人回味无穷。这个味道我是从离婚后才开始吃的,吃到如今一晃也有七年了。
不管怎么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吃饱肚子要紧。
人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有力气。
有了力气人才好去作事。
我是怕死,怕得要命。
可我想这世界上的人基本上应该都和我一样怕死,所以怕死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
真正可耻可悲的是到了难逃一死的时候你还在怕死。这是这七年来生活教给我的真谛。
不死则已,一死,拽也要拽着那个变态一起下地狱。
我能敢做就敢当。
那么作为一个敢对我动手的变态,同样他也必须为自己的罪恶付出应有的代价!
酒足饭饱的我背起书包大步朝天的走出了601,穿过围墙的豁口来到了青石街上。梧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摇曳,自行车的车铃叮铃铃响得清脆悦耳,糖坊桥的小吃街上的嘈杂声时远时近的飘来,我心醉神迷的闭上了眼睛贪婪的沉浸在一片久违了的安宁与祥和之中。
这就是重生的早晨。
人真是一种脆弱的物种,这地球上会因为一些芝麻绿豆般的琐事而不堪重负轻易求死的生物也只有人类了吧?
但同时人也是这世界上最顽强的生灵。
只要心还在,任何时候都能获得新生。
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
我可以。
那个变态可以。
又有谁不可以?
和预期的一样,变态没有出现,我也照常到学校上课,中午放学回来吃饭,下午再去上学,课业结束后在照常放学回到601。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再从围墙的缺口出入,改从原来直通忠林坊的偏院的大门进出。
这次不是逃避,而是应战。
如果变态胆子够大,跟着我进了院子掌握了我的住址,敌明我暗本来就处于弱势的我情势就会更加被动。如果他胆子太小,一发现我就住在忠林坊就仆旗息鼓了,那我的领子岂不是白翻了我这几个星期岂不是白调戏了?
还有我的四只“史努比”之仇·······呃,两条史努比
我把书包放进了过道里,随即走出601。跨过门外一条不足2米的水泥道,来到深灰色的水泥墙前围着几棵梧桐树前打转。这些经历了风霜雨雪的葱荣巨树对我来说意义深远,于是我又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几棵年轻的松树。我抚摸了其中一棵的树干想试试看硬度,哪知只轻轻一下龟裂的深褐色树皮便斑驳落地,使我瞬间就打消了原有的念头。
最后我在一根水泥柱前面停下了脚步。这跟水泥柱只有一米多高,顶端的切面很平滑,不像是电线杆的废物利用,而且在水泥柱的上方还贯穿着一个用途不明的的孔洞,养的宠物是狗的时候美利尖总喜欢在这里拴狗。我认定目标,取好距离扎稳马步,运气吐息完毕后,突然在心里大喝一声,抬起双手朝着水泥柱的两侧就是一顿左右开弓的狂砍乱切。
其实按照电视里演的,这时候似乎更应该双拳出击。可你要明白水泥这种东西它有多硬,如果是刚才的松树的话软硬适手,只是我不想自己为了一己之利而去破坏树木的正常的生长。
况且只有当你的对手够强大的时候,你的实力才能成长更迅猛更牢固|才能变得更强大。
默默地削了十多分钟左右的水泥柱后,我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两手的侧面也开始隐隐作痛。使我的满身热血降温的倒不是这点小伤小痛,而是在自信心萌芽成长的同时我意识到,手刀虽好但仅凭这点微薄的杀伤力就挽回这场死局来说根本是无济于事。
情势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现在的我需要的是一种更强劲更有爆发力足以一招制敌的杀手锏。
我停下来沉思了片刻,后退了小半步,抬腿用小腿侧面对着水泥柱狠狠地扫了一脚,只听“啪”的一声,水泥柱巍然不动,而我则是被痛的龇牙咧嘴,咝咝得倒抽着凉气。
哇,怎么搞得?
怎么会这么疼?!
吃痛吃惊之余这份超乎想象得疼痛反而更加激发了我的斗志。
邹靓妮,你把牙给我咬紧喽!
这点疼痛就把你吓到了吗?
别忘了你马上就要面对什么?那可是比这还要猛烈上十倍、百倍的致命的强攻啊。
现在就退缩,难道到时候你还想去求那个变态下手时候轻些?
我直视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水泥墙,隔着这堵墙几米远开外就是那扇我看不到的校门,而在大门后的某个不远的角落里,蛰伏着那头饥渴难耐的豺狼。它眯起了那双被欲望涨得通红的吊梢眼舔着唇,躁动不安的来回扫着自己兽性的尾巴,已然蠢蠢欲动。
不!我在心里无声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刚才那一脚是你的意念还不够。记住,出脚前一定要调节好呼吸,气运丹田,然后守气在丹田。心无旁骛的把你所有的意识都聚集到你的右脚上。鼓胀绷紧你腿上的每一块肌肉巩固好你的腿骨,每一脚踢出去的时候,都要切记必须够快!够狠!够准!
你的机会不多,一定要掌握好时机!一定要用尽全力!
现在这根水泥柱就是那个变态,就是你的敌人!
给我一脚踢死他——!
(呀啊啊啊——!!!!!!)
那一刻完全进入角色的我真把眼前无辜的水泥柱看成了恋童变态的模样,一等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情绪酝酿完毕。我便怒目圆睁无言的咆哮着,提起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对准水泥柱狠狠地甩了下去。
“咚”的一声通透的异响后,我立即蹲到地上缩成一团,瞬间石化为罗丹的“捧着右腿迎面骨的思考者”,二十分钟以内一动都没能动一下。
完了。
腿被我踢断了。
怎么办?
强忍了好一会儿,我才把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给勉强憋了回去。等疼痛恢复到可以容忍的阈值后我立刻焦急的试探性的站了起来,再慢慢把全体重都压到右腿上试了试,确定了右腿的迎面骨好像没有折后,我又金鸡独立两三下,又确定了一下以后才敢吸着鼻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断。
太好了。
我默默的盯着水泥柱看了一会儿,也许是由于刚领教了它的铮铮硬骨,本不足我胸口高的水泥柱的形象在我眼里不由分说的高大威严了几分。
这绝对是个练功利器。
每天用它操练上几脚,时日一到肯定能练出一条无敌精钢腿来。
只不过这硬功夫没个三年五载的积累,一般人干不来。
要不然功练不成不说我这两条腿都得废。
诶,可惜了,我来不及。
说完,我摇了摇头,转身拖着右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6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