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不止是颗菜

17、第十七章

　　杨经理的话还未说完就戛然而止，她回头，见是程朔川，脸色有些不好看。

　　刚刚才吵过架，她的语气仍是生硬，喊了声“小程总”便不吭声。

　　程朔川走过来，明明看上去就比这些经理、负责人年轻很多，可他不说话，只站在那里，就让人没由来地感到紧张。

　　阿星比较懂事，不动声色地撞了撞身边的负责人，负责人回过神，直起脊背：“小程总！”

　　程朔川看了眼负责人，又不着痕迹地扫过严暖和阿星，这才开口：“清场，准备拍摄。”

　　负责人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杨经理和张琪瑞就不乐意了，他们这边还没拍完呢。

　　杨经理正想说话，张琪瑞就先一步上前，想和程朔川打打商量。

　　她人不傻，听杨经理喊他“小程总”，也能猜到对方在启程地位不低，故而语气也温柔了些：“程总，您好，不好意思，今天这事也有我的责任，我档期排得比较满，过两天就要进组拍戏了，所以只好今天过来把糯米的物料拍完，其实也用不了多久了，不知道程总能不能通融一下？”

　　她一把嗓子倒是娇娇柔柔，这话说出来，一般人，或者说一般男人，估摸着是不好再拒绝了。

　　可惜，程朔川不是一般男人。

　　张琪瑞的话说完了，程朔川才瞥她一眼，声音冷淡疏离，话也简短得很，就三个字：“你哪位？”

　　？
　　张琪瑞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主演的古装剧正在热播，最近正红着呢，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啊！

　　启程科技小程总，应该不能得罪吧。

　　她憋着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我是张琪瑞，最近星城台正在播我主演的《狐夭》，是贵公司旗下一款游戏改编的。”

　　“哦。”

　　张琪瑞静待下文，比如“久仰啊”“原来是你啊”之类的，但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

　　程朔川这么应了一声之后，就看向负责人，那眼神分明在说：还不快去？

　　负责人意会，拔腿就往摄影棚里跑。

　　张琪瑞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了，所以他就说了个“哦”。
　　然后没了？
　　哦？

　　严暖在一旁看着张琪瑞吃瘪，不厚道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程朔川瞥她一眼。

　　她吐了吐舌头，立马又收了回去。

　　不过小冰山真是干得太漂亮了！
　　这个张琪瑞，长得就那样，演技也拿不出手，倒是挺把自己当回事，演了个班底好的古装戏就以为自己红透半边天，是光是电是唯一的神话，全宇宙都要认识她，被教育了吧，哈哈哈哈……

　　严暖想着想着又闷笑出声。

　　程朔川走近，微微垂眼，看她。
　　“你，去换衣服。”

　　严暖赶紧收了笑，抬头，对上程朔川的视线，小鸡啄米似的认真点头。

　　她想起程朔川这两天都不理她的事，继而想起自己主动提出来要蹭却放了鸽子的早餐，有些小心虚，老老实实跟着服化姐姐去更衣室了。

　　-

　　今天要拍的这一组宣传照后期会CG化，服装造型挺夸张，仙女裙配大貂，严暖表示不是很懂原画师的审美，不过拿钱办事，她也没什么资格去质疑人家。

　　换完衣服，又开始做造型。

　　造型倒是简单，清汤寡水地披散着一头黑发就行，妆容也淡。

　　做完造型，一切就绪，严暖走到绿幕前吊好威亚。

　　平心而论，严暖演技实属一般，不过这一批叫得出名字的小花演技普遍糟糕，严暖还算在及格线以上的，起码她有自知之明，从来不接能力范围之外的戏，也不吹自己有多高超的演技。

　　抛开演技不谈，论硬照摆拍能力，严暖就算是这批小花里比较拔尖的了。

　　上天赏饭吃真的没办法，凭着硬照实力强这一点，她就成为了第一位拿到五大女刊封面大满贯的小花旦，时尚资源一向很好，要是没有接连三次的滑铁卢，早前有意请她代言的高奢品牌怕是已经拿到手了。

　　此刻拍拍游戏宣传照，对严暖来说难度不大，不过短短两个小时，就结束了拍摄，摄影师也很满意她的表现。

　　两个小时的拍摄时间，程朔川全程围观。
　　结束后，他打算往外走。

　　严暖喊住他：“程朔川！”

　　他停步。

　　严暖小跑上前，披肩被她脱下来拿在手上：“我有话和你说，你等等我好不好？”她指了指衣服，“我很快换完。”

　　程朔川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有电话会议，马上开始。”

　　“这样啊……”她失落地鼓了鼓脸。

　　“你换完衣服，到办公室找我。”

　　听到这句话，严暖眼睛又亮起来，她点点头：“那你快去开会，等会儿我自己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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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暖衣服换得快，但程朔川的电话会议开了很久，等结束时，都已经到公司下班时间了。

　　程朔川出来，见她还在办公室外等着，微微一怔：“不好意思，会议出了点问题，时间延长了。”

　　严暖赶紧摇头：“没事没事，反正我也闲。”

　　“你助理呢？”

　　“她啊……工作室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先让她回去了。”

　　都等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着也得共进个晚餐什么的，阿星难道会傻到待在这儿当电灯泡吗？她可是短短三年就拿到严暖家钥匙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不懂严暖，早就麻溜地先回工作室了。

　　严暖走近两步，低着头，拨弄包包上的小毛球，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程朔川，对不起啊，前天说要去你家蹭早餐，结果睡过头了……”

　　“没事，这两天都没做早餐。”

　　咦，没做吗？
　　严暖抬头看他。

　　可没做的话，为什么这两天都不接她电话，微信也不回？

　　见程朔川一脸冷淡的样子，严暖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他可能就要回家了，于是也不纠结做没做，直接开口邀约道：“那不管怎样，是我放了鸽子，我请你吃晚餐好不好？而且也要感谢你，选了我来做《盖世》的形象代言。”
　　而且你竟然让启程娱乐签了我……
　　当然，这一句她没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说了的话，程小冰山肯定会害羞。

　　果然，就前半句小冰山都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不是我选你，是《盖世》选你。”

　　好好好，都是《盖世》的锅，小程总您公正无私，怎么会做觊觎美色滥用私权的事呢？

　　严暖心里炸着小烟花，面上还是淡定地顺着程朔川的话继续道：“总之就是，谢谢你啦，请你吃晚餐！对了，你喜欢什么口味？是清淡一点还是辣一点……中餐，西餐，或者日料？”

　　“火锅。”

　　火锅？严暖愣了下，他说的是自己理解中的……火锅吗？好像完全无法想象他顶着那张面瘫脸用筷子在锅里捞来捞去热火朝天的样子，他就应该去西餐厅，把切牛排切出做手术的架势才符合形象呀。

　　严暖恍神这会，程朔川已经抬步往电梯口走了，她连忙跟上。

　　其实她很少吃火锅，或者说，重油重辣的她都很少吃，明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靠脸吃饭的女明星。

　　虽然大家经常发美食九宫格的微博，努力卖吃货美少女的人设，但实际上，那些个“道具”大半都进了身边人的肚子。

　　扎扎实实啃鸡腿、吃甜品，这种助理听了会沉默、经纪人听了会流泪的事，她只知道宋亦然经常做，不过宋亦然勤快，健身房常客，马甲线都练得很漂亮。

　　严暖知道自己是个懒癌晚期患者，所以情愿在家挺尸挨饿，也不愿意跑步……

　　总之，不管是不运动不吃东西，还是狂吃狂运动，对娱乐圈小花们来说，要么瘦，要么死！这是必须遵从的生存法则。

　　只不过现在小冰山说要吃火锅，严暖一点犹豫都没有，别说是火锅了，就是让她干吃猪油……
　　嗯……这个还是不能干吃的。

　　严暖蹭在程朔川身后上车，坐到副驾上，乖乖地系好安全带。

　　见程朔川不需要导航就能找到的样子，严暖好奇问道：“我们去吃哪家火锅？”

　　程朔川侧头看她一眼，“超市。”

　　喵喵喵？超市？
　　他真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