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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劫后余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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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风尘依旧,今日成双成对。
唯留孤家轻燕,不知天涯何处。
无处为家,处处是家,浪子回头,燕子回家,灵襄带着异域风情回来了,回来了。一转眼,她离开中土已经年三有余,此时的蛮古人依然在烧杀抢掠,炎宋大大小小的官员也依旧醉生梦死,酒池肉林。
襄阳无战事,灵襄凝望了一眼后,便绕道而行了,翌日,行至九华山下,忽听前方一庄户人家里传出了稀稀落落的哭声,灵襄侧身下马,想去打听个究竟,推门进屋只见陈设简陋,没什么值钱之物,只见老汉坐在地上痛哭,郭襄连忙将其扶起,问道:“老人家究竟何事痛哭?”
“愚家姓朱,这是内人,我们只因女儿被强人虏了去,无力去救回,无奈就只能在此痛哭了。你一小姑娘又能帮什么忙呢?还不多一个送死的?”老人家急道。
“朱伯伯莫急,几个小毛贼我一两下就给收拾了。你只管带我去便是了。”灵襄沉着地回道。
顺着朱老伯指引的方向,灵襄便来到山寨门口,接着她二话不说便抽出佩剑,然后”啪“地一计辕门劈成了两半,小喽喽们见状,连滚带爬地躲进了山洞。
“把朱家女儿给我放出来,她若有何闪失,我必杀得你们片甲不留。”灵襄说完便执剑径入。
荒蛮的西域之行使灵襄中的剑气之中充满了野蛮的戾气,出剑时更刚猛,颇有当年莫愁师太的肃杀之气。
“切莫伤我弟兄,有什么事冲我张贵来便是!”张贵大喝了一声后,手持琅琊棒冲了出来。
"啊,张贵哥哥。"灵襄亲切地叫道。见到故人,她身上的戾气立马就驱散了,整个人也立马松驰了下来。
“襄儿?”张贵把琅琊棒往地上一扔,揉了揉眼睛,他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着灵襄和张贵一进一后走了洞窟,当见石桌上有一大碗酒,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灵襄二话不说拿起碗就饮而尽。
“好!够爽快,喜梅啊,给妹子满上,”张贵吩咐着喜梅臻酒,接着转过脸来对灵襄道:“襄儿,到这儿就是到自已家中一样,不必客气”。
“谢谢哥,谢谢嫂子。”灵襄说完,又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
灵襄为了暗暗地寻找自己的大哥哥,已经耗费了五年青春,她走遍了天南地北,走遍荒漠大海,可依然没有他们夫妇的一丝一毫的线索。
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
“大哥哥你在哪里呀?”灵襄大叫了一声,她抱着酒坛子睡去,又抱着酒坛子醒来了。
“姐姐你真美,”一个四岁的小伢儿跑了过来。
“顶天,你又跑哪里去了”。一个话中带着火气的声音从内室传了出来。“这孩子怎么和他父亲一样皮呢?”
灵襄定眼一瞧,自己眼前这个小伢儿,无论长相还是气质,竟与自己的大哥哥,是如此的相似。
“小弟弟,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灵襄狐疑道。
“我叫杨顶天。姐姐,顶天立地的那个顶天噢,”杨顶天傲气地回答道。
“那你父母呢?”。灵襄喜极而泣间追问。
“父母是什么?”杨顶天摇摇头回道,接着摆出一份天真而又疑惑的表情。
“就是爸爸妈妈。”灵襄补充道。
这个时候,一个约摸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微胖女子走了进来,杨顶天飞一般扑向了那个女人怀里。
“襄儿”那中年女人道。
“噢,是程姐姐啊,外公近来可好?”灵襄回道。
”他老人家还好。“程凤英回道。
”这孩子是?“灵襄接着追问道。
“是,这是你大哥哥的孩子,顶天这个名字是我和我夫君张顺给取的。希望这孩子能和他父亲一样。”程凤英回道。
“那大哥哥呢?”灵襄问道,此时她只关心自己的大哥哥。
“大哥哥现在住在禾城,你外公那里,由张顺照顾他的起居。”程凤英有些莫然地回道。
“是吗?那快带我去呐,”灵襄说完,腾地一计站了起来
临别时,张贵和喜梅给了灵襄些银两,让她买些漂亮的衣物,郭襄倒了不推辞,欣然收下了。
“驾~~~”郭襄说着便飞身上马,一勒马的缰绳,便火速向禾城方向飞奔而去。
“唉,襄儿”程凤英欲劝道。然而,此时早就没有的灵襄早就没影了。
在累死三匹马后,急行了二千多里路后,灵襄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此时的她瘦得已经颧骨突出了,一双大眼睛黑洞洞地望着路人。
“哎。。。姑娘,进来坐坐吧。”掌柜向摇摇欲附二院的灵襄道。
”您说的是我?“灵襄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然后迈进了这家酒店的门槛。
“小二,上些酒菜来,给这位姑娘准备间上房”。掌柜吩咐小二道。
“可我没有银两付帐了。”灵襄囊中羞涩道。
“没关系的,姑娘,算是我请客好了,做生意嘛和做人就图个开心,你尽管在小店住下来吧。”掌柜笑了笑道:“鄙人姓钱,本地人氏。”
“那谢谢钱大叔了,我愿意做工还帐,”灵襄道。
“这如何使得,你既然叫我大叔了,你大叔又不缺这几个钱,想吃什么尽管说。”钱掌柜继续慷慨道。
“就来几个菜包子吧,饱腹足矣。”灵襄回道。
“你这不是不起我嘛?我们江南人向来好客,哪能让客人吃这又干又硬的馒头呢,”掌柜接着向内堂大声吼道:“钱安,我侄女儿远道儿来,你们这些废物能不能快点,是不是想回家种田去啊?”
不肖一会儿功夫,满满一桌二十六个小菜就摆在了灵襄面前,这些都是浙系杭帮菜,其中还有郭襄最喜欢的“西湖醋鱼。”
“小姐~请慢用,这是我们老板吩咐的女儿红。”钱安道。
第二天,灵襄起了个早,见钱掌柜在庭院里练功,便走了过去致谢道。
“谢谢钱叔叔的款待,小女子无以回报。”灵襄道。
“你绝非池中之物,不知道姑娘你有何愁事。”钱掌柜微笑道:“噢,我平时阅人无数,这也算是练出来的吧。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钱叔叔,其实我从襄阳来的,特意来找我外公和大哥哥的。“灵襄如实相告道。
”那你去吧,路上小心。“钱掌柜道。
告别了钱掌柜,灵襄凭着儿时的记忆来到了钱塘江边,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静静地坐着,双眼似睁非睁,似闭非闭。
”外公!“灵襄高声喊道。
“可是襄儿?”黄宗师反问道。
“是襄儿来你了,外公您的眼睛怎么了?”灵襄急问道。
“哎,襄儿,没什么,人老了,都这样,我每天都在听这潮水声,捕着这钱塘江里美味的鱼鲜儿。”黄宗师说着露出了满足甚至是得意的表情。
“那大哥哥呢?外公?”灵襄接着问。
“哎,他就在那里。”黄宗师长叹一口气道。
灵襄推开一扇门,在黑暗的屋子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呆呆痴痴的汉子,他面无表情,只是呆坐在哪里,面容憔悴,任凭湿虫叮咬,很难有人相信他就是独孤大侠杨自新。
“襄儿,我当年遇到他时就是这样了,那时在华山顶,你嫂子已经让人杀了,当我准备带回杨兄时,突然从床底传出了婴儿的哭声。”黄宗师无奈地解释道。
这件惨案,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三四年了,杨兄弟只要见到阳光就会发狂,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黄宗师怕伤及无辜,所以只能搬到这人迹罕至的钱塘江边。
“来,大哥哥,我们出去晒晒太阳,”灵襄不顾一切地扶起大哥哥。此时的杨自新小腿已经严重萎缩了,人严重浮肿,甚至有些地方开始溃烂了。
当杨自新刚被扶出门口时,连灵襄都吓了一大跳。只见他的眼晴里发着红光,嘴里露出了尖利的狼牙,这气势若真发起狂来,真的足矣把人撕成碎片。
“大哥哥,别怕,有襄儿在。”灵襄轻轻地在大哥哥的耳边说道。
有阳光就有生命有希望,有奇迹,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灵襄承担起了伺候杨自新的一切。给他翻身,给他擦身子,喂他吃饭,给他喝水,陪他晒太阳,给他讲故事。自学医术给他病。钱掌柜也不时差人送来山珍海味,给杨自新补身子,接济他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