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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一智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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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与笙呼吸一重,怀里人儿的本能反应挠起了他该死的反应。陌与笙单手抱着逝槿,另一只挥霍着墨剑,为他挡过身旁忽然蹿出的箭。
月里看着两人翩飞的衣角,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顾常青驱散了剑气,将剑收回了剑鞘,再次抬眼时身旁已经全是尸体,许多都是被陌与笙刚刚挥霍下来的箭穿心而死。
“啪。”
突然响亮的一声传来,月里差点没有吓到转过头去。
那可是皇子啊!我的少谷主。
逝槿眉间的凛冽很明显,他优雅地将手放下,神色有些凝重地对着这人,仿佛刚才那一巴掌不是他扇的。
陌与笙一时半会儿有些懵,平白无故遭了心上人这一巴掌,他内心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离我远些,我对你仅仅只是谋士或者是下臣。”逝槿袖口内的手还有些残留对方的温度。只是他却是不喜这人荒唐的做法。
陌与笙眼中的神色暗淡下来,并不是一种暴风雨,而是一种隐藏的愧疚。他终究只能和他保持这样的关系吗?
“此地不宜久留。”顾常青神色并无什么变化,只是蹲着身子偏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便快速做出判断。
“对不起。”陌与笙忽然捉住逝槿的衣袖,扬起一张俊俏的容颜。
逝槿看不见他,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诚心道歉还是只当做戏话,只觉得这样的语句极其刺耳,甩开袖子上的手而去,月里抱起猫儿跟在逝槿身后,看不清他嘴角的笑。
我们之间需要用这种客套的语句来维持吗?画生。
陌与笙自嘲地笑笑,顾常青淡淡看着并没有说话。
“你的其他人马在何处?”逝槿转过头去,对着另一方向询问着,语句里透着生疏与刻板。
陌与笙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偏向另一处的面孔,心中反而应刚才那一巴掌而得到些通透。心中不由得一紧,难道他堂堂皇子有被虐倾向?
甩开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才缓过来,这是他希望他将多年前的事情全部都悉数报复回给他吗?
“这边不方便调动人口,进了洛阳会有锦衣卫的人。”
陌与笙这些年来虽然不争不抢,对于那个皇位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的手段和心计始终是在的,皇上身边的锦衣卫已经有大部分穿插了他十三皇子的人。
逝槿暗自打下算盘,被白布遮掩的眸子闪过精光。
“方才是我冒犯了。但到了洛阳之后,你为君,我为臣,只希望殿下您不要再做一些无法让人理解的举动。”逝槿淡然道。
他实在不习惯别人对他靠得如此近,虽然他并不讨厌这个人的接触。但他对他的感觉仿佛更像是一个宠妻的男人,而这种关系套在他的身上很不妙。
陌与笙被气笑了。
刚才扇了他一巴掌的是他,现在与他撇清关系的还是他。他的画生什么时候如此精通算计了?
不对,好像他的画生一直这般精通算计,四年前的指点江山那般豪气依然是他。更对比起来,现在的他甘为臣,敛了锐气。
“画生你是我的谋士。”陌与笙点到为止。
因为你是我的谋士,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因江山而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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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你怎么看?”逝槿拂开衣袖,摸索着马鞍熟练地跨上去,偏头似乎对着顾常青的方向。
“十三皇子那儿的人走漏了消息,而我们可能是对方不曾料到的出现。”顾常青将马蹄子上的绒草扯去。
“那殿下,您的属下似乎不太符合管教?”逝槿的语气里只含着一层冷霜,无法让人巡查到他语气里的任何戏谑或者调侃。
“锦衣卫不会。”陌与笙肯定道。
但是他府上的眼线众多,没有办法防止所有的病菌剔除。
逝槿蒙着白布的双眼闭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一席白衣半靠在马背上,生出几分逍遥之意。
“这次的人应该不是各位皇子直接的。”逝槿将眸子睁开,虽然依旧看不清任何的光彩,但是手指习惯性半张开。
“哦?”陌与笙颇为好奇,事实上他对于他的画生这些年来的计策已经有些生疏了。
“你虽然是嫡子,但是皇后那儿得不到好处,何况你的母妃还是不受宠的妻。那么为什么有你这样健全的儿子还要往外边儿推呢?”逝槿的语气带了些波澜。
陌与笙抱着手臂看着他妖清的面容。
“那就是在你的身上有什么不利于那个母仪天下的女人的东西。”
同一句话,几年前的逝槿——江画生,也如此说过。
——“那个女人的把柄就是你。”——
“所以十三殿下,你应该不是皇后亲生的,或许只是过继?”逝槿将话语点得很明确,没有任何的遮掩。
陌与笙看着他,墨黑的双瞳里卷袭着浓浓深渊。
“我是过继的。”他的生母是谁,他已然不知道了,只是绝对不会是皇后舒氏。
“除开你想要争夺皇位的皇子,洛阳里的应该只有四个人,两个派。”逝槿随着之前司千引给的信息思考着。
“丞相和将军分别辅佐的人。其他的皇子也是非死即残,虽然不排除有隐患,但是既然是隐患多年,那么应该不会如此沉不住气用刺杀这种下下策。”逝槿的声线虽然冷清,但是透着无法让人拒绝的刚强。
“丞相辅佐的是三殿下,将军辅佐的是太子。还有一个边关的五殿下,五殿下的人就算安插在你府内也无法得到快速通报的消息,所以排除。”
“三殿下一向为人谨慎,刺杀这种露骨的事情他不会做。至于太子,将军似乎是个极为聪慧的人,相信有他的拦阻,太子也不会轻举妄动。”
若不是事前司千引给陌与笙交代过很多事情,他说不定都要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否真的失忆。
“那么既然这几个有威胁的人都排除了,还能有人有势力请动杀手要你命的人,只怕这天下之中没有几个人了。”逝槿扶了扶马绳,心中微微一紧。
陌与笙心中叹口气。
到底是他的画生,这般的思虑也只能是他在短时间内分析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