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一生》涅槃恋

5、chapter 5

　　因为是开学头一天所以当天晚上要求所有学生进教室上晚自习，开班会。

　　按着班号，我走进了二班，却不曾想，因为自己是补录生所以又被重新分到了外地学生得到一个班里，据说那个班里的学生都是关系生和自费生，所以一开始我很不情愿，但是面对事实我无能为力，我没有夯实的家业更没有雄厚的风云背景，所以能来到高中已经是万幸了，就没有再强求什么，和我一起被补录的另外两个人都被分配到了其他的外地学生班级里，遭受着同样的待遇。

　　“好了，来我看看，你们都长什么德行，把你们的脑子给我抬起来！”讲台上的老师像是一个28，9，30岁刚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但是说话很不客气，听他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但是刚开学，谁也不想多了解老师，只想一门心思的看看身边的人是什么情况。

　　听到讲台上班主任老师的命令后，我们齐刷刷的抬起了头，好像选美一样的被他一个个仔细地端详着。

　　“好了，长的也不怎么样啊！女的们一个个的灰头土脸的，才从煤窑里挖煤出来啊？男的长的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就那个几个瘦一点儿吧，还是娘里娘气的！哎，那个戴眼镜儿的，你叫什么？”他毫不客气地口气顿时让学生们都有点儿厌恶他的表达方式，更怀疑他的人格是不是有问题。

　　“啊？”我吃惊的看着他手指着我的位子，然后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我叫卓远！”

　　“你旁边是谁？”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想要了解我，而是关心我旁边的那只空座。因为我和班上其他同学都没见过，他们都是外地来的学生，所以就坐在了一起，而我一个人是本地人被他们排斥也是正常的。

　　“我不知道啊！”那个时候我很想骂他一句，你是老师你问谁呢？我才来这个班，我怎么知道呢？

　　“你是第一名，你不知道？那你以后怎么当班长？”他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措不及防，更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

　　“第一名？班长？”

　　“你不是叫卓远？”他的语气没有一丝丝的改变，依旧是那么强硬，很强势的一个人。而且语气中略显得有些责备的感觉。

　　“老师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低下头，虽然表面上有些愧疚的意思，但是心里却恨极了眼前这个怪胎，明明就什么都没有交代还给我甩脸子看，真的有满肚子的火气，加上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所以脾气更是差的不得了。

　　“算了，你去年级办找一张花名表去！”他的口气稍微有点松，没有刚才那么火大。

　　“哦，老师年级办在哪里？”我出于本能的对新地方的不熟悉，所以便询问了他一句，可是谁知道他的答复让我失望透顶。

　　“你问我？你是不是猪？自己不会去找？你妈生下你没告你你怎么就会吃奶啊？不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这点小事儿还要我给你指点一下？你以为高中老师是给你指路的？幼稚，笨死了！”他的话音刚落，班里就起了一阵的哄笑，他也跟着笑了两句，然后有教训班里笑的学生“笑什么？我让你们笑了吗？胆大包天，告诉你们，以后没我的允许什么也不许做，我让你们吃饭谁也不准给我到食堂去，否则我打折你们的腿！”他的话让原本热起来的班级氛围骤然冷却，立马结冰。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能这就是遇到了所谓的BT班主任了。

　　“你还愣着干嘛？”他一根粉笔头砸到了我头上。“还打算让我扶着你去？”

　　“没有。”我灰溜溜的走出了教室，开学头一天就挨了一根儿粉笔，真是倒霉，碰上个这班主任更让我头大！

　　“老师，请问年级办在哪里？”我低声的问着身边的一个女老师。本以为这里的老师都是一个样，凶残暴戾，但是眼前老师的态度倒是让我改变了看法，毕竟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坏人是有限的嘛！

　　“你从那边儿楼梯往上走，第三层，都是办公室，那个最大的就是年级办！知道了吗？”女老师的声音很温柔，她的帮助对我而言在那个时候真的是一场及时雨。

　　“你怎么回事？才刚开学就打架？还把人家打骨折？家里有钱了不起？”诺大的办公室里传出阵阵责骂，又让我产生了对学校的敬畏，真的是大学校啊，不再像初中了，这里的老师不会顾及你的面子，当然他们眼中更不会有你的人格，就不用说什么尊严之类的词语了，那是奢望，可欲而不可得！

　　“报告！”我站在门口，希望有人能让我进去。但是里边儿的人根本没有把我当回事儿，没有一个人理会我，几个年轻的老师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做什么回复，而年级稍的大的那个女老师则是不断地批评着那个我看不到的站在窗户口的学生。她喋喋不休的羞辱着那个学生，言语中带着对自费生和关系生的鄙视和嘲讽。但是那个学生依旧一言不发，任凭他说教。

　　“你要干嘛？”几个年轻老师之中有一个朝着我走来。

　　“老师，我来找一份花名表！”我胆怯的说着，深怕再挨批。

　　“你哪个班的？”老师不耐烦的看着我。

　　“我是９班的！”我底气不足的回答着。

　　“９班的？正好，你过来！”批评人的女老师听到了９班这个班号之后，把我唤了过去。

　　“你来的正好，去把你们班主任给我交过来，就说杨校长找他，让他立刻过来！”眼前的女人仍然生气，微胖的体型，加上本就绿豆大小的眼睛，一生气起来更是脸部松弛，眼睛就更小了。

　　我试探的看了看站在阳台上欣赏楼底下风景的少年，桀骜不驯的样子，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蓦然而生。“时雨？”我本能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怎么？”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真的挺让人恼火的。但是看到眼前女人对他犀利的言辞，又有那么一点儿的可怜他。

　　“去吧！把你们班主任给我叫上来！”女人有重要哄我走的语气，这是在半个小时之内，我第二次被别人轰走。

　　疾步下楼之后，我敲开了门，看着讲台上那个班主任得意的坐在讲台上，抬起脑袋环顾着四周，好一副青天老爷的架势。

　　“老师，杨校长让您现在就去找她。”我的话音刚落，他立刻变了脸。

　　“我就让你那个花名表，你都能给我搞砸？你快死了算了！要你有什么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的话句句带刺，让人有一种锥心的疼。明明就不关我的事，还偏偏要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想冲上讲台用力的踹他一脚，给他点儿颜色瞧瞧，然他知道老子不是吃素的！别没好气的欺负我！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都得忍着！

　　“你跟我走！”他立刻起身拽着我的袖子，把我拖到了三层。

　　我很不情愿，但又无奈，没办法，谁让他是老师？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自己要当一名教师，一个懂学生，爱学生，不随便发脾气的合格老师。

　　“杨老师，你找我啊？”这个该死的家伙突然满脸笑容的看着那个胖女人，阿谀奉承立刻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就像钦差大人见了皇帝一样，立马一副忠诚模样，真让人觉得恶心和不堪入目。

　　“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们班的这个叫时雨的把人家高二的学生打了，这才开学头一天就打架，你说，该怎么办？”女人的眼睛已经小到了极致，可见他有多么的生气。

　　“什么打架？杨老师您不用管了，我来教训他吧！”魔鬼班主任立刻生气的看着时雨，那刻，我知道，时雨完蛋了，碰上个这倒霉家伙，你想踩狗屎运都见不到狗屎在哪里。

　　“你家长在哪里，立刻叫他们来，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立刻联系他们，让你爸和你妈都来！”魔鬼的话让眼前的时雨很是恼火。

　　“你怎么不让你死了的先人来？”时雨话音刚落，魔鬼就毫不避讳而且毫不客气的扇了时雨一个耳光，本以为身为校长的她会制止，没想到她不但见死不救，还火上浇油，让魔鬼好好教训时雨。

　　“老师，您的方式有问题！”我生平第一次给老师提意见，但是没想到却遭到了同样的待遇。

　　“你是什么东西？神经病吧？”他也给了我一记耳光，并把风头转到了我身上，开始语无伦次的咒骂我。

　　“你个ｘｘ，ｘｘｘ有什么你就冲我来，别他妈的欺负他，和他有什么相干？别他妈的在我跟前拽，告诉你，老师我照打不误！”时雨看到我替他说话反遭打，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揪住了魔鬼老师的衣领，反骂着魔鬼，然后朝着他嘴角就是一个拳头，慢慢的魔鬼的嘴角就泛了红。时雨没有看到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往后退，心跳加速，身体颤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我一下子体会了什么叫暴戾之后突然变得那么渺小和无助。我不知道我是该帮助时雨一起教训那个没给我好脸的魔鬼，还是助纣为虐为了不破坏我在众多老师眼里的乖孩子形象。

　　“反了反了你们了，爱华，查出这个学生的家庭联系方式，带他走！学校不能有这种学生！”女人指着年轻老师中的一个让他们给她找出时雨的家庭联系方式。而那个被点名的老师乖乖的去找。恍过神来的我赶紧去拉架，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时雨从魔鬼身上拽开，可见那一刻时雨早已经把所有的怒气都洒到了魔鬼身上。魔鬼也不甘示弱的还在张牙舞爪，试图反击，找回面子。但是时雨更不让步，也是一副不饶人的架子，火药味儿越发的浓厚。女人突然冲着我说“带他离开，去那边小办公室去！”

　　“哦！”我硬拉着时雨进了隔壁的小办公室。

　　他的倔脾气那一刻我才算是真正领悟，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他仍然会在涉及到我的事情上表现出不自觉的独断，倔。看我心情不好，他会把我搂在怀里，怎么也不让我出去受气，然后冲我吼两句“我又不是养不起你，拼死拼活要干嘛？为什么要受别人的气？我心疼你，你知不知道？”

　　“你这样做太激动了！”我看着那个盛气凌人的男孩儿，虽然很想指责他，但是却打心底里做不到。

　　“还不是为了你？”他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但是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要怨我的意思。

　　“好了，别生气了，跟我讲讲怎么回事儿！”我好奇地问着下午他干那些‘光彩’的事情。

　　“想听？”

　　“恩！”我点了点头。

　　他微微抿了抿嘴唇，“给你泡好面之后我心情也不好，就跑到操场上，随手捡起一块儿石头谁知道乱丢了一下就砸到了那个死货，他不由分说过来就掐我脖子，我当然要还击他啊，所以就把他打了！”他还是下午的德行，觉得任何事都无所谓。

　　“就这样？就是你的不对，干嘛打人家？”

　　“还不是在宿舍和你……”他欲言又止，眉清目秀之中透露出的痞子气息，让人有一种无法自控的感觉。

　　“对不起，我没住过宿舍，不懂得与人相处。”我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是，我真的不会要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你的巧克力名贵，可能对你来说把它送给我没什么，但是对我而言，我会不自觉的认为你是在施舍我。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抱歉，你还不了解我，我没跟你交代清楚我的脾气和性子。”

　　“没事儿，现在不就知道了，以后我注意点儿不就行了？”他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以后？你能在这个学校活到以后？”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什么话？我又没得要死的病，怎么叫活到以后？”他笑了，整个人显得很阳光。

　　“你不会被开除？”我低声试探性的问他。

　　“开除？你觉得可能吗？我老爸能让我被开除？他能把学校拆掉也不可能让我被开除的，我早就习惯了，从小学的时候就是这样，见怪不怪！”他口气平和，好像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得起一样。

　　“什么？你爸爸就这样教育你的？”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教育？他从来都没有教育过我？偶尔揍揍我，也是实在看我不像话的时候，其他的时候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能砸钱的绝对不会砸我！”

　　“啊？砸钱？你这么放荡？”

　　“什么叫放荡？我还去过国外混过一年呢！外国佬才放荡呢！”他得意的说着他的风流往事。

　　“你还去过国外？外国人是不是长得和电视上一样啊？长得都一个样？”我的求知欲被激起，不停地追问着，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注定了我们俩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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