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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病因 ...

  •   回屋换了件衣服出来,乔语凝望着那少年的睡颜,想着自己离开后没人看着,又担心被其他丫鬟发现将此事宣扬出去,只得留小蝶在此照顾,自己同丫鬟小兰去了老夫人住得福德堂。

      外边脚步声渐弱,思量着乔语凝走远了,那少年猛的睁开眼睛,眼眸微微湿润,轻声自语:“小……小凝吗?”

      大老远就听到屋里的吵闹声,乔语凝抬脚进门,就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祖母,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说到二妹,二妹就来了!”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前世害自己喝下毒酒的乔语柔!

      乔语凝缓缓抬眼向主坐望去,老夫人侧倚在雕花椅上,慈祥温和,笑容满面,身旁坐着乔语柔,边笑着边给老夫人捶打着腿。

      这老夫人就是乔语凝的祖母。她共生了两子,大老爷就是语凝的父亲,曾任职吏部侍郎,成日忙于公务,得了重病,就在她十二岁时去世了。二老爷自小不用功,流连花丛,只混了个七品主薄。

      老夫人左下首坐着二夫人,二夫人是庶出出身,生了一子一女,女儿排行老大,正是乔语柔,儿子排行老三,叫乔语临,此时外出玩乐未归;二夫人之下坐着夏姨娘和文姨娘,夏姨娘是大老爷的妾室,也就是乔语凝父亲的通房,生有一子,排行老六,叫乔铮,此时他正在夏姨娘怀里钻来钻去,旁边的文姨娘是二老爷的妾室,生了两个女儿,排行老四老五,老四叫乔子嫣,长得秀气可人,性子沉静,前世她成了晋子云的正房。老五叫乔子衿,长着一张娃娃脸,个性活泼,却和语凝处不到一块去,两人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吵嚷嚷,此时两人正安安静静坐在老夫人的另一边。

      乔语凝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母亲,心不由得一沉,母亲怕是病重,不能来前厅。此时众人皆抬眼来望着她,乔语凝规矩的行了一礼,开口道:“给祖母请安,孙女回来了。”老夫人笑呵呵的直呼请起。

      老夫人问了些外祖家的事后,又感叹大老爷死得早,二老爷不争气,此时二夫人一副悔不当初、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正好落入语凝的眼里,她望着二夫人的面容,直到她回望过来,才轻轻一笑。二夫人见此,暗自腹诽,定是她积劳眼花了,那神情不该是二小姐所露的 。

      乔语凝将自己从外祖家带来的礼物分发给众人,大家都欣喜万分,就连平日里对她百般挑刺的二夫人都乐得眉开眼笑的。

      旁边的乔子嫣却冲她友好一笑,指了指
      乔子衿旁边的空位置,乔语凝心挂念着母亲,哪里肯坐,向众人行了礼,刚要离开却见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彩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冲着乔语凝说道:“二小姐,不好了,大夫人情况不好了 !”

      乔语凝一惊,转身就往外跑,众人见状,也脚步匆匆的往云梦阁赶去。

      大夫人林氏是乔语凝的母亲,林氏体弱,生了她之后,就缠绵病榻良久。林氏娘家,也就是她外祖家现为他们楚国鼎鼎有名的皇商,由此,她自小就被母亲捧在手心,吃穿用度都是极好。

      乔语凝边跑边用手抹着泪,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她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的看母亲死去,跑到院子里,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顾不得休息,匆忙的揭开帘子往里走。

      床上的妇女被病痛折磨的消瘦不堪,肤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的破皮,见她来,强忍着病痛冲她一笑,虚弱的开口:“阿凝,回来了,在外祖家开不开心?”

      她眼眶一酸,坐在床沿一把握住了母亲的手,禁不住落下泪来,只有母亲才会关心她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

      见她落泪,大夫人有些慌乱,急切出声:“可是有人欺负你了?”话说中途,不由得咳嗽起来,乔语凝连说不是,忙拍打着她的背,转头唤大夫,就看到彩云匆匆忙忙的端了碗药来。那药汤汁浓稠,隐约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药有问题,乔语凝脑中有警钟响起,前世母亲因病去世,直到她后来嫁给了晋子云,在他一次醉酒后,才一不小心吐出了实情,称是二夫人下药设计陷害。她心中悲愤交加,想去找二夫人复仇,却不想被晋子云软禁在府,直至死去那日。

      “小姐,让夫人喝药吧!”大夫人身旁的茯苓忙起身接过碗,吩咐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将她扶起,打算喂药,这时,乔语凝嚯得站起身来,伸手就夺过了药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只听得大夫人微微的喘气声。

      她望着屋中所有的人,彩云和明月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一向忠心耿耿,断然不会作出这种事,玉兰原是父亲身边的人,然而茯苓先前是老夫人的人,然后去服侍三公子乔语临,后来不知什么缘故被分配到此处,除此之外,就是两个三等的洗脚丫鬟。

      “阿凝,这药有问题?”大夫人扫了众人一眼,开口问道。彩云一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喊道:“ 夫人,我跟随了您多年,我是什么人您是知道的,断断不会做……”

      “彩云,你先起来吧!”乔语凝摆了摆手,看着一旁惊慌失措的茯苓,笑道:“茯苓,你慌什么?”

      茯苓微低着头,眼神飘忽,“奴婢……奴婢担心此药有问题,心中惶恐,担心夫人吃了身子越发的不好。”说完,她抬头看了看乔语凝的神色,心中暗怪,都说二小姐胆大妄为,遇事焦躁,今日却一改往日,冷静得惊人。

      “可我没说药有问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乔语凝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脸色慢慢变白。如此就被吓到了?看来这药确确实实有问题,只怪她前世太过相信人。当下,她便吩咐彩云去取煎药剩下的药渣,让自己的丫鬟小兰去静安院请张大夫过来。

      这时,福德堂的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这里,二夫人大老远就看到跪着的茯苓,右眼皮跳了跳。待众人到了屋中,老夫人瞥着眼开口:“阿凝,这是怎么回事?”

      乔语凝微微一笑,没等她开口,就见跪在地上的茯苓呼道:“老夫人,刚刚二小姐将奴婢手中的药碗打翻,不知是何缘故?”

      乔语凝心中好笑,她倒是会说,让老夫人以为她在无理取闹,随即轻笑开口:“祖母,母亲的病迟迟不见好,阿凝在外祖家带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想让他为母亲重新开方子。”因为外祖母担心母亲的病情,确确实实让她带了大夫过来,正好借此机会,查查之前开的药有什么问题。老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地上的茯苓站起身来。

      这时,一个提医箱的老者匆匆赶来,此人正是张大夫,他向众人行礼后,忙向林氏床边走去,细细的把了脉,轻皱着眉开口:“夫人的身子是阴虚之症,却用了大补的药物,虚不受补,身子更加的孱弱下来,我先开个方子来。”

      张大夫看完,便坐在小桌前写起药方子。

      “张大夫说我娘吃了大补的药物,去请之前给我娘看病的大夫来,我想问问话。”乔语凝看着众人开口,老夫人摆了摆手,立即有小厮下去禀报。二夫人端坐在椅子上,仔细的品着茶,仿佛周遭的一切与她无关。

      不多时,一个面容白净、瘦瘦高高的男子走了进来,自称是之前给大夫人看病的大夫,不等乔语凝开口,就跪在地上连声开口求饶,“小人有罪,因为本人医术不精,错开了方子,导致大夫人的病迟迟不见好,求夫人小姐饶恕!”

      众人没有说话,看向了乔语凝和大夫人,大夫人暗中向乔语凝使了个眼色,虚弱开口:“庸医误人,既然你已知错,就罚你鞭刑三十,赶出乔府。”

      老夫人点头赞同,二夫人微微一笑,“大夫人果然是善良贤淑之人。”

      那人当即磕了几个头,就被几个小厮拉了出去。

      乔语凝心中暗骂,这人狡诈,怕是有人早已传了消息给他,用此理由应对,知道她只是怀疑,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如此认罪,谅她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说到证据,乔语凝便见寻取药渣的彩云走了回来。彩云悄悄凑到乔语凝耳边说道:“药渣不见了,但我发现安姨娘贴身丫鬟绿萝鬼鬼祟祟的。”

      乔语凝点了点头,说起这个安姨娘,也是父亲的妾室,平日里看起来安分守己的,却不想也参与了此事,她吩咐彩云找几个丫鬟去盯着。

      今日确实是自己打草惊蛇了,可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喝有问题的药,她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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