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莉莉的物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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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当他拉开那个抽屉时他们正在搜查某位食死徒的住所——好吧，前食死徒，邓布利多说他已经弃暗投明，也为己方做出了贡献，但想想他的一系列所作所为，让人感觉很难加上那个前。他们在屋主离开多日后清查了整间屋子，收缴了大量的违禁魔药和黑魔法用品，以及……
凤凰社成员小天狼星·布莱克在那个盒子里翻了翻，眉毛一挑，压着嗓子低声呼唤在一旁研究一瓶银色药剂的朋友。
“叉子，来看一下。”
凤凰社成员詹姆·波特窜了过来。
“嘿，大脚板你看看这个，这个药可以在固□□体和气体间自由转换，这不会又是食死徒的什么秘密武器吧？”
小天狼星把整个盒子直接送到了詹姆的鼻子底下。
“好好看看这些东西！”他用指尖拨弄着里面的杂物，信，便笺，照片，还有一条全是灰的丝巾。
詹姆瞪大了眼睛。
“梅林的小拇指！这……”他快速把里面的物件一样一样捡起来，“这是我老婆送我的！这是给我的情书，还有莉莉上次寄给你的全家福！他妈的哪个混蛋撕去了一半！他妈的……”他停了一下，咬牙切齿几乎说不出话来。小天狼星空出一只手拍了拍挚友的后背，叹了口气，苦笑。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声说：
“去他的，天杀的西弗勒斯·鼻涕精·斯内普！”
照片
“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吧亲爱的，这样我出去比赛，遇到不长眼的女生纠缠我，我就把照片拿给她看：‘看着，名草有主了’！”
斯内普发誓，如果割掉耳朵可以听不到波特继续炫耀他要在复活节假期出去参加魁地奇比赛的消息，他一定已经那么做了。
更可气的是莉莉笑得那么开心，红色的发梢一跳一跳，湖水似的眼睛，每次目光投向波特时都那么温柔那么自豪。
她还真给了波特一张照片，麻瓜的那种不会动的黑白照片（“这样也可以对付那些麻瓜女孩子。”）照片上的她没有了那些鲜亮的颜色和优雅的动态，却仍是那么鲜活，活泼泼的笑意跃动在眼角眉梢，秋水似的眼神，即使远看一眼也撩拨了斯内普的心房。
更别说是直接拿到照片的波特了。看他那一脸欣喜的表情，呵，都恨不得把照片贴头顶上了。
他本来认为搞到那张照片要费很大功夫的，毕竟波特都快把它随身携带了，但他还是抓住了机会。某次斯莱特林某些学生就在一年级新生身上试验新咒语与掠夺者又火拼了一场，他趁乱把照片从波特身上摸了过来。
那之后波特在打架的地方翻找了半天，恨不得掘地三尺，直到天黑了布莱克威胁要叫莉莉来拉他，他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与我何干呢？他冷笑着对自己说。
把照片翻过来，反面还有一行字，莉莉写的。
“给詹姆——当你看着我时，世界就小了。”
他提起鹅毛笔，把前面的“给詹姆”涂成一团黑疙瘩，然后模仿她的字迹，改成“给西弗”。
嗯，完美了，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过来几天莉莉给了波特一张更好的照片。
情书
他躲在一个邮筒后面，莉莉在离他二十米的地方，他却不能和她说话。事实上毕业后他们就没说过话，更别提他加入食死徒而她加入凤凰社后了。他现在的工作是监视两个凤凰社成员即将发生的碰面，并在必要时出手拦截重要情报。
她靠着一棵树，在等什么人，细巧的十指间翻弄着一封信。应该就是那封信。
她等的人很快就出现了，他看到她隔着马路偷偷向对面走来的棕发年轻男人挥手，对方穿越马路向她走来。
卢平。不是波特或布莱克，但好不到哪里去。
旁边有几个麻瓜小女孩在花坛里采集粉蔷薇编花环，吱吱喳喳笑个不停。他竖起耳朵努力从杂音里分辨两个人的对话。
“……绝密的情报，收好啊。”她狡黠地笑着把信快速递过去。
“是，我相信我是只好猫头鹰。”卢平微笑着开玩笑道，把信妥帖地安置在外套口袋里。
“那明天你也要北上去支援詹姆和小天狼星了，真可惜，就留我和小虫在伦敦看家，真希望我也能接到点什么任务。”她俏皮地撇了撇嘴。
“好了，我相信接下来你肯定会有和你未婚夫共事的机会。”
未婚夫。他们已经订婚了？她和那个波特？
这三个字戳痛了他，他决定不再听下去，而是出手拦截那封信。
他从邮筒后面一跃而起，顺手魔杖一指引爆了邮筒，借着爆炸的巨响和烟雾冲了过去。
对方两个人，自己只有一个人。强抢的话他几乎没有任何赢的可能性——就算对方只有一个人的话，他也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地完胜。几道锐利的红色和白色闪光擦着他的耳朵嗖嗖地飞了过去。
不过他可没打算强抢。
几个小孩尖叫着跑开，大部分都跑到了莉莉身边，被她护小鸡一样护在身后。有一个被路沿绊了一下摔了一跤。在她爬起来之前斯内普就跑到她身边一把把她拎了起来，把她挡在身前。
迫在眉睫的几道魔咒都强行改变了方向。
“斯内普。”他听见莉莉冷冰冰地说，“这真是个同学见面的好场合。”她的魔杖威胁性地指着他。
他缩了一下。
“我不想伤害你。把凤凰社的情报交出来，我立刻就走。”他用魔杖一指小女孩的太阳穴。后者更大声地哭嚎起来。
卢平挑了一下眉毛刚想说什么，莉莉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情报？”她问。
“那封信。”他抓着小女孩的手掐得更紧了。
“好，你先放了她。”出乎意料的是，莉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莱姆斯，把信给他。”
卢平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拿出信，随手一掷，信像被风托起一样轻盈地滑翔到了斯内普手上。他一把擒住，把小女孩甩手一抛，立刻幻影移形了。
周围景物旋转着消失的前一秒，他好像听到卢平微微带点嘲讽的声音：“又得重写一封了，莉莉？”
“好好的情书给错人了。”莉莉的声音回答道。
情书？
他降落在一处陌生的无人街道，还没来得及站稳脚步就拿出信来拆开，莉莉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我最最可爱的大男孩：
两周不见有没有想我？上次佩妮结婚时我去参加，我们一个星期没见，小天狼星告诉我那一个星期你把每一件家具都当做我，对着桌子椅子大抒爱意。我觉得再这么来一次我可是要嫉妒的。
我是蛮想你的，这几天早上起来没人和我抢早餐吃，晚上入夜了没人抱着我入眠，感觉像是灵魂的一部分被剥除了，像是失去了一部分熟悉的肢体，心能感觉到我们之间分开的距离，每远一寸，那种空虚和疼痛就会加强一分……
他没心情看下去了，把信揉成一团，想了想还是揣回了口袋。
便笺
他透过窗子，就看进了一间廉价公寓，不大却窗明几净，是临时躲藏几天的好地方。他看到窗边摆着水晶花瓶，插着几朵娇艳的花，浅紫色三瓣，边缘像是最细巧的剪刀精心镂刻过一样。
再美的花也没有伏在餐桌边写信的她美。
她写完了一封信，轻轻伸了个懒腰，把散落的头发拨弄到一边，把几封写好的信理成一叠。她揉着太阳穴顿了一下，随手拿起一张便笺，刷刷写了两行字，贴在冰箱上。然后她拿着那一叠信准备出门。
他快速几步上去拦在了门口。好吧，似乎他在进门时就触动了什么魔咒，因为她快步后退了两步，伸手去拿魔杖。
他魔杖一抬把她的魔杖击飞了。她趔趄了一下，下意识地半侧过身子抬起手臂保护自己的肚子。
他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线条还是纤细利落，但腹部却多了几条圆润丰盈的弧线。
“你……你。”他微微放低了魔杖，“你怀孕了。”
“是，我结婚了，结了半年了。詹姆希望你来参加婚礼，可惜你那时在为你的伏地魔大人工作呢。”她的眼睛像冰冷的井水，里面巡游着怀疑和不信的鱼，“你还想要什么？”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他心中烧起：“你和我走，我会求黑魔王放过你。你跟着波特是死路一条。”
“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不可能吧。”她冷笑着一口回绝。
他抬起了魔杖：“不要逼我。”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二话不说狠狠一拳打在了他鼻子上。就在他脑子一片空白时，那个人转身拦腰抱起莉莉，立刻幻影移形离开了。
波特，下手真快。他揉着被打出血的鼻子，嘴里气愤地骂着那男人的多代先祖，无奈地向外走去。
等等，他两步折回到冰箱旁边，摘下了上面的便笺。
出去送信，如果你回来时我还没回来——就去街上买点果汁吧。
便笺的边缘都被他的血弄脏了，不过没关系。
全家福
“所以你们是想告诉我，”他阴阴地望着面前衣衫不整没了兜帽的见习食死徒，“你们捆上了他的手，封住了他的嘴，夺走了他的魔杖，结果还是被小天狼星·布莱克阴倒了，抢走了魔杖和衣服，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走了出去？”
食死徒吓得只会点头了。
“蠢货！”他恨不得一个钻心咒甩上去，他跺了跺脚，下令道，“带我去看，你们让他跑掉的地方！”
见习食死徒一路小跑把斯内普领到了一处废弃的仓库，一边反反复复恳求着斯内普不要把这次放跑了凤凰社精锐的事情告诉黑魔王。叽叽歪歪的，吵的斯内普心烦。
一定要告他一状，告完状他是死是活就不关斯内普的事了。
废弃的仓库空空荡荡，满地一团团凝结的灰尘。角落里的地上还扔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布莱克丢下的。他一脸嫌恶地捡起外套，随手抖了抖，结果从口袋里掉下一封信来。他本来想看都不看直接丢掉的，结果随眼一瞥，发现这封信居然是莉莉写的。
他的眼神立刻柔和了下来，认真地审视着那些许久不见的字迹。信没什么重点，母亲和妻子的口吻，絮絮叨叨地诉说着生活中的琐事。他顺手丢了前半张，留下了有莉莉无限爱意签名的后半张。
信封里还有一张照片，波特一家的全家福。他们的儿子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詹姆·波特，骑着飞天扫帚野得一塌糊涂。成年的那个波特在后面追，莉莉在一旁满脸微笑，每一个投向丈夫的眼神都充满爱意。
他盯着那张全家福看了好久，那个充满爱意的眼神引发的嫉妒像烙铁一样灼烧着他的灵魂。
一了百了！他手指一用力，把大小两个波特全从照片上撕了下来，随手抛在地上踩了一脚。
现在莉莉的眼神都投向照片的边缘了，似乎在盯着空气出神，她还在笑着，但笑得那么悲伤。
丝巾
他赶到波特家时似乎一切都晚了。房子塌了一半，裂缝像是怪兽张开的大口。
他的心脏快要炸开了。
刚走进被撕烂的房门他就听见婴儿的哭声。真烦，他晃了晃头把这声音甩掉，继续往楼上走去。在房间门口他差点被波特的尸体绊了一跤，他不耐烦地踢了一脚，绕过一盆碎在地上的白色盆栽小花，加快脚步向楼上走去。
莉莉倒在婴儿房的地上。
哦，梅林啊。他快步走上前去把她抱起来，搂着她的尸体嚎啕大哭。
我怎么如此不幸呢？他问自己，为什么没能把她留在我身边？
他的哭声和床上小婴儿的哭声交织响起，在半间房间里回荡，仿佛鬼哭。
突然，他感觉莉莉的身体一烫。他还没来得及细看，莉莉猛然动起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他又惊又恐之下松了手，她一下跳了出去，躲得离他远远的，动作神态与活人无异。
“你……”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哦，是你啊。”她自然地走到婴儿床旁抱起儿子，轻轻抚摸着哈利后背的手很温柔，对斯内普说话的语气却冰冷而生硬，“我似乎没有允许你这么碰过我。”
“我以为你死了。”他想上去仔细检查她的情况，却被她偶然投向他的警惕眼神逼退了。
“我死了不是你随便抱我动我的理由，我死了也不是你放着我儿子在一边哭却无动于衷的理由。”她平静地说着，继续安慰着儿子。小婴儿在母亲的胸口哭得一抽一噎。她唔唔啊啊地哄着他，哄着哄着也落泪了。
斯内普站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看着莉莉抱着儿子为她死去的丈夫落泪。莉莉戴着的丝巾在刚刚她跑开时落在了地上，他也不敢去捡。
直到楼下传来一声模糊的呼唤声：“莉莉！”
莉莉的绿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詹姆。”她轻唤道，下一声声音大了许多，“詹姆！我们在楼上！我们没事！”说着，她从斯内普身边径直走了过去，匆匆忙忙地跑下楼去，看也没多看他一眼。
他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楼下响起了波特夫妇说话的声音和幸免于难的喜极而泣，才机械地弯下腰捡起了那条沾灰的丝巾。他木然地将丝巾卷好，离开了那座房子。
结
“所以呢？”莉莉在花瓶里插了一把新鲜的天竺葵，转过头来一笑，接过那个从斯内普那里收缴来的盒子，“他拿了我的东西，现在你把它们找回来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詹姆快速组织着语言。
“呃……我很抱歉？”
莉莉空出一只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你有什么可抱歉的？”
房间外传来一阵哄笑声。回头一定要杀大脚板和月亮脸灭口。
这时莉莉抽出了魔杖，轻轻一挥。照片背面的黑疙瘩消去了露出了原来的字迹，情书展平了，便笺干净了，全家福像向阳的植物一样生长，绽出了哈利肉乎乎的小手和詹姆笑眯眯的眼睛，丝巾上的灰也凭空消失了。她拿起丝巾抖了抖，递到他手上。
“帮我系上吧。”
在他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为她系丝巾时，她继续问：“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会不高兴。”
“斯内普那个混蛋，这些明明是你的东西，你给我的！”好吧忽略那张全家福，它的所有人是小天狼星，“都被他拿去了……”
“可我是你的啊。”她笑，然后安慰道。
如此简单，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系好丝巾，仔细地把它理齐，然后将她拉入怀里。
“对，你是我的。”他说着吻上了她的唇。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莉莉的物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