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勿滥》乐悠悠

9、第 9 章

　　“姐，你现在哪？”
　　“在Y城，怎么了？”
　　“你可以来S城吗？”
　　“……有什么事吗？”
　　“我……要结婚了。”
　　“……”
　　“姐？”
　　“什么时候？”
　　“……中秋节那天。”
　　中国的情人节，同时——也是团圆之日！距离现在只有不到40天的时间了。
　　沉默许久，那边才有回应，“好，你的婚礼我会参加的。”
　　“好的，我们等你回来。”
　　对方沉默地挂上电话。
　　她无声地看着手里的手机，蹙眉咬唇着，幽幽地望向窗外星光闪烁的夜空。
　　姐姐，曾经常把她亲昵地搂在怀里叫小晴小晴的姐姐，为什么如今只剩下靠电波维系的关系？那个曾对生活满怀希望的人，如今却浪迹天涯自我放逐。是她的错！如果她是一个细腻的人，如果她是一个热情的人，要是她能不那么冷淡，也许姐姐就不会感到孤寂落寞而离开那么多年没见面了。
　　自那年后，她们就不曾再见面了，只是靠着每隔一个月甚至更久时段的电话来联系，通电话时也是了了几句就挂了。不是不想跟她多说，而是姐姐每次打电话都是急匆匆地就挂线，害她即使有满怀的话想跟姐姐说，也是在她的似有若无的淡漠中咽回，她们，已回不去过去那种无话不说无事不谈的亲密无间了。姐姐，也许是对她失望透顶了吧。
　　她倚窗而立，眸中滢滢水光和天上的星光想辉映。
　　姐姐，我真的很抱歉，真的想你！“冷晴，总经理找你。”她抬眸，站在她办公桌旁边的同事小李一脸诡异地看着她说。
　　“知道了，谢谢你。”她回以淡淡一笑，放下手上未完的事起身离开，走到电梯旁边按下向上键，在等的空隙里，心里不禁暗忖：总经理一般很少招见她，不知现在为何找她。
　　“叮”电梯门打开，她回过神来，抬步进去。盯着红色闪动的数字，等到了她按的楼层后走出电梯。
　　举手轻扣几下，待里面回应后才推开门进去。
　　她目不斜视，“总经理你好，请问你找我么？”
　　丁勇没回答她，而是热络地跟身边的男人说，“林总，她就是冷晴，是你要找的人吗？”
　　“没错，我找的人就是她。”男人含笑点头，“丁总，能否让我借她进一步谈谈？”
　　“没问题。”丁勇很爽快应允，转向冷晴，“冷小姐，这是林总，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你要好好招待，知道吗？”
　　“是，总经理。”她平静地回答。早在她进来时就认出是那天宴会上和冷雪丽在一起的那位林总.
　　“谢谢你，丁总。”林总颔首，“冷小姐，我们走吧。”
　　冷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领她进一家幽雅的咖啡厅，待她落座后，他才开口，“想喝什么？”
　　“橙子汁，谢谢！”她落落大方。
　　“橙子汁和黑咖啡各一杯，谢谢。”他轻声对侍者说。
　　“好的，请稍后。”侍者礼貌离去。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她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他不置可否，眼神诡异地看了她半天，才慢慢开口，“林新华——我的名字，而林新荣，是我同胞弟弟。”
　　看着她突然失去血色的脸，他仍不紧不慢地说，“从你和我弟弟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认识你了——各个方面。”
　　“那又怎样？这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神情僵硬地反驳。
　　“什么叫没关系？你是我弟弟最爱的女人！”他阴郁地怒视着她。
　　“我和他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而且，早就结束了。”她冷冰冰地说。
　　“你明知道他是为了你才主动结束那段关系，要不然，你现在还是他的女人。”他眼冻成冰，“做人不能太忘恩负义！”
　　她一窒，不堪的往事历历在目，几乎令她无法承受。
　　“对于他当初的放手，我无法说出感激两字。”她眼神更冷凝，“开始和结束，都是他自己要求的。我只是听令行事。”
　　“你......真是个冷酷的女人！”他咬牙切齿，“不要不知好歹，当初如果不是我们可怜你，......”
　　“对不起，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她倏地站起来。
　　“冷小姐，别忘了你的丁总要你‘好好招待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他冷笑。
　　正欲迈步的她猛然刹住，缓缓回过身，眼带讽刺地斜睨他半晌，“林总神通广大，你可以让我在这家公司呆不下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如果她回头，就能发现他出人意料的表情，那是种——被至爱伤害的悲痛！？“阿晴，你真的要嫁给李星宇？”电话那头的人儿再三确认。
　　“小灵，请问你要问多少遍？”冷晴终天忍不住发飙，“你更年期到了还是老人痴呆？”
　　“干嘛那样说人家啦，讨厌了你！”那边也不满地轻啐，“人家只是不满你竟然比我还早结婚。”
　　她啼笑皆非，无奈地揉揉眉头，“小灵，难道中生没跟你说过要结婚吗？”
　　“有啊，但我不想那么早结嘛！”
　　“那你现在对本姑娘要结婚有什么好不满的？”真是服了她了。
　　“有很多啦，比如我谈男朋友时间比你长，还有，我原本就定好要你当我伴娘的，还有，我现在没多少私房钱，给你包红包后就没有了，还有......”拉拉杂杂一大堆理由。
　　她静静地听着，偶尔啊哦呃一下以示还在听。
　　嘀地一声，手机自动关机。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再看看床头的电子钟，简直不敢相信，她刚充满格的手机竟然没电了，而刚充满的电池是可以连续通话将近五个钟的。天啊！小灵那边好像还意犹未尽呢！
　　她咋舌，快速地给手机充电。
　　果然，刚一开机，又有来电了。
　　“喂，阿晴，你干嘛突然挂电话啊。”对方劈头盖脸责问。
　　“我的程大小姐，是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的。现在还在充电中呢。”她忍不住翻白眼。
　　“哦，这样啊，哈哈，不好意思哦！”对方打哈哈，忽而语气转变严肃，“只是，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沉吟半天，她才语气平静地回答，“这不奇怪，我只是想拥有自己的家庭”
　　那边沉默许久，才轻声说，“也是，必竟你缺少一个家庭。”阿晴，孤单得太久了。
　　“阿晴，衷心祝福你从此有幸福陪伴！”程灵发自内心的祝福着。
　　“谢谢你，小灵。你是唯一亲自送我祝福的人。”她略带感伤地说。
　　“放心啦，你们的婚礼不会少了我们这帮朋友在场的。别想太多了，都快做新娘子的人了还想这想那的。”
　　她不禁轻笑出声，心情忽然变得开朗起来，“知道了，管家婆。好了不跟你说了，已经很晚了。而且我耳朵也受不了了。”
　　“好吧，我也要去睡了，晚安。”
　　“晚安。”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沉思片刻，才关灯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