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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 ...

  •   鲜于通道:“阁下是?”
      青衣少年只是笑笑,甚至抱拳作礼也没有。
      “在下沈青炎,华山掌门见教了。”
      鲜于通并未计较青炎的无礼,只是笑道:“沈少侠不知是哪一位前辈高人门下?当真要这般执迷不悟么?”
      他想这少年既是与那位陌生少女一起的,武功自然亦不会逊于那位姑娘。
      “我的师尊,又何必告诉你?”青炎温和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冷意,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他还记得这位鲜于掌门的为人。
      他既对胡青牛恩将仇报,又玩弄他人情感,更兼为了华山掌门之位害死自己师兄,这等无耻之徒若想还对他有好脸色未免有些自我折磨。
      青炎自然不是喜欢自虐的人,所以他的话也比平时冲了一些。
      鲜于通仰天打个哈哈,朗声说道:“不知沈少侠何以对自己的师承来历,有何难言之隐?古人言道:‘见贤思齐,见不贤……’”
      少年只是微微一笑,眉梢一扬,道:“我又没在苗疆中过非死不可的剧毒,又没害死过我金兰之交的妹子,更不曾害了自己的师兄,哪有甚么难言之隐?”
      听他这般一说,张无忌登时想了起来。虽说对倒数第二句有些莫名,但从前关于鲜于通的事却是全然记了起来。
      五年前在蝴蝶谷中之时,胡青牛曾对他言道:华山派的鲜于通害死了他妹子。当时张无忌小小的心灵之中曾想:“这鲜于通如此可恶,日后倘若不遭报应,老天爷哪里还算有眼?”一凝神之际,将胡青牛的说话清清楚楚的记了起来:“一个少年在苗疆中了金蚕蛊毒,原本非死不可,我三日三夜不睡,耗尽心血救治了他,和他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哪知后来他却害死了我的亲妹子……唉,我那苦命的妹子……我兄妹俩自幼父母见背,相依为命。”胡青牛说这番话时,那满脸皱纹、泪光莹莹的哀伤情状,曾令张无忌心中大是难过。胡青牛又说,后来曾数次找他报仇,只因华山派人多势众,鲜于通又狡猾多智,胡青牛反而险些命丧他手。他想到此处,双眉一挺,两眼神光炯炯,向鲜于通直射过去,又想起鲜于通曾有个弟子薛公远,被金花婆婆打伤后自己救了他的性命,哪知后来反而要将自己煮来吃了,这两师徒恩将仇报,均是卑鄙无耻的奸恶之徒,薛公远已死。以那少年的身法和萧姑娘轻松的神情看来,武功定是极佳的,想必能好好惩戒鲜于通一番。
      鲜于通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全身一颤,背上冷汗直冒。
      但此人天性阴狠,只惊惶了片刻,便当下起了毒念:“这少年不知如何,竟会得知我的阴私,非下辣手立即除了不可,决不能容他多活一时三刻,否则给他张扬开来,那还了得?”霎时之间镇定如恒,说道:“沈少侠既不肯见告师承,在下便领教沈少侠的高招。咱们点到即止,还盼手下留情。”说着右掌斜立,左掌便向张无忌肩头劈了下来,朗声道:“沈少侠请!”竟不让青炎再有说话的机会。
      青炎淡淡一笑,右手食指向鲜于通指来。只听嗤的一声响,鲜于通一只衣袖已被切下。
      “这莫不是无形剑气?”
      场下已有长辈发出惊叹之声。
      张无忌却有些不明白,张翠山虽也曾向他提过一些武林轶事,却不曾听说武林中人有谁懂得无形剑气。
      殷天正似乎看出他的莫名,道:“无形剑气乃是剑法中的至境,只可惜对内力要求极高,因而多年来已不曾听闻有谁练成。此子这般年少便能将剑气修至这等境界,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张无忌不由对身边的少女说:“沈兄弟果然武艺高强,难怪萧姑娘这般放心于他。”
      暄妍微微一笑,道:“他嘛,我可向来不怀疑。”
      鲜于通躲得狼狈之极,青炎却是毫不留情,一时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少泽六脉剑法纵横飞舞。
      他武功原本就较鲜于通为高,修习的也是防御力极高的九阳神功,又知晓鲜于通的使蛊之法,鲜于通又岂能是他的对手。
      青炎倒也不再多事,只借着张无忌当初的法子硬生生逼着鲜于通承认了自己平生的亏心恶事。
      直到此时,张无忌才明白青炎最初那句话的意思。他本以为这负心薄幸小人只是害死胡青牛之妹,哪知他还害死了自己的师兄。
      青炎朗声说道:“华山派各位听了,白垣先生并非明教所害,各位可错怪了旁人。”
      那高大老者突然举刀,疾往鲜于通头上劈落。
      青炎却是丝毫不理,任由那高大老者生生杀了鲜于通。鲜于通在华山派中虽自有亲信门人,可这时候却无人上前阻止。
      那矮老者向青炎道:“我师兄弟是鲜于通这家伙的师叔,你帮我华山派弄明白了门户中的一件大事,令我白垣师侄沉冤得雪,谢谢你啦!”说着深深一揖。那高老者跟着也是一揖。青炎还礼道:“好说,好说。”矮老者举刀虚砍一刀,厉声道:“可是我华山派的名声,却也给你这小子当众毁得不成模样,我师兄弟跟你拚了这两条老命!”高老者也道:“我师兄弟跟你拚了这两条老命。”敢情他身材虽然高大,却是唯那矮老者马首是瞻,矮老者说甚么,他便跟着说甚么。
      青炎早知此战无可避免,只是道:“请赐教。”
      高老者道:“好!喂,小子,咱们可要两个打你一个了。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便乘早认输了事。”矮老者眉头一皱,喝道:“师弟,你……”青炎接口道:“两个打我一个,又岂能奈何得了我。”高老者大喜,大声道:“咱们两个打你一个,那你决计活不了。我师兄弟有一套两仪刀法,变化莫测,联刀攻敌,万夫莫当。我就只担心你定要单打独斗,一个对一个。你既肯一个对我们两个,那是输定了,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青炎道:“我决不反悔便是,老前辈刀下留情。”高老者道:“我刀下是决不容情的。我们这路两仪刀法一施展,越来越凌厉,那可没甚么客气。我瞧你这小子人也不坏,砍死了你,倒怪可怜的……”矮老者怒喝:“师弟,少说一句成不成?”高老者道:”少说一句,当然可以。不过我是先行提醒他,叫他留神,咱师兄弟这套两仪刀法,乃是反两仪,式式不依常规……”矮老者厉声喝道:“住口!”转头向青炎道:“请接招!”挥刀便砍了过去。
      青炎道“且慢”高老者大声叫道:“怎么?”青炎道:“扇子有毒,总该先将它解决了。”右手食中两根手指挟住扇柄,往下一掷,那扇子嗤的一声,直没入土中,地下仅余一个小孔。这一手神功,广场之上再无第二人能办得到,众人忍不住都大声喝起彩来。高老者将单刀挟在腋下,双手用力鼓掌,说道:“你快去取一件兵刃来罢。”
      青炎道:“这却不必,我用的乃是六脉神剑,倒也用不着兵器。”
      矮老者奇道:“阁下所说莫非是已失传多年的六脉神剑?”他打量着青炎,“可你又并不姓段,莫非不是?”
      青炎微微一笑,“六脉神剑,也并非只有段氏子弟方能习得。”
      他这回答无疑却是默认他所习即是那失传多年已成传奇的六脉神剑。
      少年随即一揖道,“两位请。”
      矮老者神色一敛,当下稳步凝气,注视对手,说道:“有僭了!”
      青光闪动,身随刀进,直攻青炎右臂。高老者道:“师哥,真打吗?”矮老者道:“还有假的?”钢刀兜了半个圈子,方向突变,斜劈青炎肩头。
      青炎旁退让开,只见斜刺里青光闪耀,高老者挥刀砍来。
      青炎笑道:“只是这样而已吗?”
      他轻功原本极高,只是身形一扭便闪过这一击。
      一套中冲剑法使来,开大阖,气势雄迈,守得严严实实。
      只闻刀剑相交之声,华山二老的大刀根本无法寸进。
      “好个六脉神剑!”殷天正不觉感叹起来,“不愧为昔日的天下第一剑法。”
      正说着,只听见“铮”的一声。
      高老者的刀竟生生被剑气击断。
      高老者一惊之下,身形竟不觉一顿。
      正在此刻,一直站在另一侧的青炎抢身过去,手指轻轻一拂,便制住了高老者。
      矮老者正欲相救,只见青炎左手一指伸出,他下意识的一闪。
      “你上当了!”那一指竟是虚招,一招少泽剑使出。
      剑气恰恰划过矮老者的颈边。
      矮老者心中惊骇之际,只见少年又是一指伸来,穴道已被封住。
      这一下兔起鹘落之间,华山二老竟尽数被制。
      众人失声惊呼声中,青炎大笑道:“得罪了!”
      他这么一拍,高矮老者被封的穴道登时解了。矮老者脸如死灰,叹道:“罢了,罢了!”高老者却摇头道:“这个不算。”张无忌道:“怎么不算?”高老者道:“你不过仗着六脉神剑不让我等近身,并非在招数上赢了我们。”青炎笑道:“莫非前辈想再比?”高老者道:“再比也可以,不过得想个新鲜法儿才成,否则净给你占便宜,我们输了也不心服,你说是不是?”少年轻笑道:“前辈想要占便宜大可直说。”
      高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常言说得好:吃亏就是便宜。让你先占上几分便宜也是自然。”回头对青炎道:“要是你不服,那就不用比了。反正这一回较量你没有输,我们也没赢,双方扯了个直。再过三十年,大家再比过也不迟……”矮老者听他越说越是胡混,自己师兄弟二人说甚么也是华山派的耆宿,怎能如此耍赖,当即喝道:“姓沈的,我们认栽了,你要怎般处置,悉听尊便。”青炎笑道:“两位请便,我与华山无冤无仇,倒也犯不着将你等如何。”高老者大声道:“这可不成!还没说出新鲜的比武主意,怎么你就打退堂鼓了?这不是临阵退缩、望风披靡么?”矮老者皱眉不语,他知这个师弟虽然说话疯疯癫癫,但靠了一张厚脸皮,往往说得对方头昏脑胀,就此转败为胜。今日在天下众英雄之前施此伎俩,原是没甚么光彩,然而如果竟因此而胜得这陌生小子,至少功过可以相抵。
      少年道:“依前辈之意,该当如何?”高老者道:“咱们华山派这套‘反两仪刀法’的绝艺神功,你是尝过味道了。想来你还不知昆仑派有一套‘正两仪剑法’,变化之精奇奥妙,和华山派的刀法可说是一时瑜亮,各擅胜场。倘若刀剑合璧,两仪化四象,四象生八卦,阴阳相调,水火互济,唉……”说到这里,不住摇头,缓缓叹道:“威力太强,威力太强!你是不敢抵挡的了!”青炎洒然一笑,向着昆仑派,说道:“昆仑派哪位高人肯出来赐教?”他虽早知正反两仪刀剑之术极为精妙,但却并不以为华山二老与何太冲夫妇能将他如何。
      高老者抢着道:“昆仑派中除了铁琴先生夫妇,常人也不配和我师兄弟联手。就不知何掌门有这胆量没有?”众人都是一乐:“这老儿说他傻,却不傻,他要激得昆仑派两大高手下场相助。”何太冲和班淑娴对望了一眼,都不知这高矮二老是甚么人,他们是掌门人鲜于通的师叔,班辈甚高,想必平时少在江湖上行走,自己又僻处西域,是以不识。夫妻二人均想:“这两个老儿斗不过那少年,便想拉我们赶这淌浑水。一起胜了,他们脸上也有光彩。”只听那高老者道:“昆仑派何氏夫妇不敢和你动手,那也难怪。他们的正两仪剑法虽然还不错,但失之呆滞,比起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来,本来稍逊一筹两筹。”班淑娴大怒,纵身入场,指着高老者道:“阁下尊姓大名?”高老者道:“我也姓何,何夫人请了。”这两句话显是捡了个现成便宜。旁边许多人都笑了出来。
      班淑娴是昆仑派的“太上掌门”,连何太冲也忌她三分,数十年来在昆仑山下颐指气使惯了,数百里方圆之内,俨然女王一般,如何能受这等奚落取笑?突然间嗤的一声响,挺剑直向高老者左肩刺去。这一下拔剑出招的手法迅捷无伦,在一瞬之前,还见她两手空空,柳眉微竖,一瞬之后,已是长剑在手,剑尖离高老者肩头不及半尺。高老者一惊之下,回刀横挥,当的一响,刀剑相交,在千钧一发之际格开了。班淑娴使的是一招“金针渡劫”,那高老者使的却是一招“万劫不复”,一正一反,均是施发了两仪术数中的极致。莫看那高老者在张无忌手下缚手缚脚,似是功夫平庸,实则他刀法上的造诣确是不同凡响。两人刀剑相交,各自退开一步,不禁一怔,心中均十分佩服对方这一招的精妙。两人派别不同,武功大异,生平从未见过面,但一招之下,发觉自己这套武功和对方若合符节,配合得天衣无缝,犹似一个人一生寂寞,突然间遇到了知己般的喜欢。班淑娴忍不住想:“他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果然了得,若和他联手攻敌,当可发挥天下兵刃招数中的极诣。”跟着又想:“华山派这两个家伙不是这少年的对手,我昆仑派跟他动手,也无取胜把握。我们若就此下场,那是昆仑、华山两派四大高手合战一个无名少年、未免太失身分,然而这是华山派想出来的主意。”当下回头向何太冲叫道:“喂,你过来!”何太冲虽对妻命不敢有违,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倒是仍摆足了掌门人的架子,“哼”的一声,缓缓站起。四名小童前导,一捧长剑,一捧铁琴,另外两名各持佛尘。五人走到广场中心,捧剑小童双手端剑过顶,躬身呈上,何太冲接了,四名小童躬身退下。班淑娴道:“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招数上倒也不算含糊。”高老者嬉皮笑脸的道:“多蒙赞赏。”班淑娴横了他一眼,说道:“咱们四个就拿这小娃儿喂喂招,切磋一下昆仑、华山两派的武功。”
      “好刀法!好剑法!”少年大笑赞道,“不知华山昆仑究竟有几人习得?”
      他这一问说来,六大派众人心道,正反两仪刀剑之术固然高明,可若这小子拿着华山昆仑两派以多欺少挤兑一番,硬要让华山昆仑弟子出来,只怕那些小辈都不会是这少年敌手。
      他们却不知晓,华山、昆仑两派的正反两仪刀剑之术,是从河图洛书、以及伏羲文王的八卦方位中推演而得,其奥妙精微之处,若能深研到极致,比之西域的乾坤大挪移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易理深邃,即便是何太冲夫妇及高矮二老也只不过学得二三成而已,更遑论华山昆仑其他弟子。
      “便是只有我等习得,也能降魔卫道!”何太冲虽是忘恩负义的卑劣小人,可这番话说来倒是正气之极。
      在场的各大门派弟子亦不禁为之叫了声好,望向青炎的眼神也愈加鄙夷。
      “哦?”少年似全不受影响,依旧笑道,“那此战便作罢如何?”
      “小子,你可是怕了?”听闻此语,高老者大笑道。
      “为何世上总有这么多人喜欢自欺欺人呢?”
      青炎不禁叹息道。
      他的唇角带着可恶的笑意,“我只是不希望万一不小心伤了你们以致这等高明武学失传罢了。”
      “好你个狂妄小子,受死吧!”矮老者本是冷静之人,却也被青炎这话激起了火气。
      正当此时,只闻少年高声喝道:“碧海潮生!”
      而琴声亦同时铮铮的响起来了。
      “好!”殷天正不禁赞叹道,但随琴声甫一响起,他便觉出琴声凶险之处,立时如前头一般堵住双耳。
      张无忌却到底也有少年心性,忍不住想试着抵御一番。开始虽仍是气血沸腾难受之极,但依着“他强由他强,清风过山岗”的口诀将九阳神功运转几周天之后,便发觉原本让人心旌动摇的乐曲此刻竟如清风过岗一般,只觉音乐之美,而不受血脉翻腾之苦。
      这便是因为他内功原本高明,又心性纯良的缘故了。
      看到这曾姓少年在那乐声之中依旧气定神闲模样,白眉鹰王亦是暗暗称奇。
      听闻外公的叫好之声,张无忌不觉疑惑的望向老者。
      殷天正知晓这少年武功虽高,对敌经验却颇为有限,便教导道:“正两仪剑法与反两仪刀法均深含易理,两者配合起来实属天衣无缝,若是让他们全然发挥出来,只怕沈小兄弟也不是对手。可他先是激怒那几人,再借琴声夺其心志,打破了他们的配合。那几位原本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高明之士,被此一扰,正反两仪刀剑之术五分威力只怕至多发挥出半成,如何能是沈小兄弟的对手?”
      他却不知道,他实在还是高看了华山昆仑四人,那几人便是不受干扰,仍只能发挥出这正反两仪刀剑之术的两三成威力。
      仿若在证实他的话一般,在他吐出最后一个字之时,高矮二老与昆仑伉俪已双双败下阵来。只见他们神色惨然抱拳道:“沈小兄弟果然高明,华山昆仑认栽了。”便悻悻然退了下去。
      只见那少年随意抱拳回以一礼,又面向六大派众人微微一笑。
      那笑容里意味极深,六大派底下不觉鼓噪起来。
      只见那少年又极礼貌的一揖到底,继而语气温柔的说道:
      “下一个。”
      抚琴少女的眼中不觉带上了一抹笑意。
      她不得不承认,身为她死党的这个家伙,实在是个很懂得怎么惹人生气的混蛋。
      一语之下,六大派鼓噪更盛。
      张无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随意挑衅着六大派的家伙。
      “小贼,可敢试试倚天剑锋锐?”只听灭绝师太挥剑厉声道。
      青炎又笑了起来。
      他不愿与武当先行纠缠,这挑衅话语多半倒是因为知晓灭绝性情古怪才刻意做出来。
      而如今看来,效果的确不错。
      “老前辈有教,沈某岂敢不理?”
      没有女人喜欢被人称呼为老前辈。
      更何况青炎还刻意在“老”字上加强了重音。
      而灭绝,也不例外。
      只听她冷哼一声,长眉下垂,“进招罢!”
      张无忌虽觉得灭绝功夫高明,却暗暗觉得灭绝未必赢得了青炎。
      但即便是他,也觉得那个身在高台之上安然微笑的家伙,实在是,非常、非常的……
      嚣张。
      而且,讨打。
      或许在此时,在这人群之中,也唯有瑄妍一人能看到那双清朗眸子里所闪现的复杂光芒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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