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留在你身边》树深见鹿角

29、只有值不值得

　　杨天真那张陌生的脸上竟带着温和的笑，与刚才在公交车站的表情完全不同，祝芮虽然也笑着，心里却并不踏实。
　　祝芮以为这次的见面应该是一场硬仗，至少她不做退步这件事就不会有尽如人意的结果，慌神间，手机震动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鹿晗打来的电话，因为不想告诉他自己也在演播厅，这个电话祝芮并没有打算接。
　　她看着那个名字出了神，回想和杨天真的每一句对话都无不透露着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深入骨髓的喜欢，也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她对他的爱早已经超越了她的认知。
　　祝芮攥着手机愣了很久，直到那通电话挂断才反应过来，她心里是想打回去的，哪怕只听一耳朵他的声音也好，可是环境太嘈杂，心也乱乱的，他一耳朵就能辩出她的无常。
　　“当你拥有了一样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想要却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就要做好相应的准备。”杨天真见祝芮低头盯着手机发呆，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后又补充道：“比如…保密，不能让外界知道你们在一起的事情，如果一旦被人发现，你和他可能会遭受很严重的影响，那后果是无法估量的。”
　　祝芮扯了扯裤腿，“嗯，我知道。”
　　“有些恶意是不需要理由的，它只需要一个时机，鹿晗他…一旦被人发现哪怕一点蛛丝马迹就很有可能被众人推下水，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我没有任何夸张。”杨天真背对着祝芮，尽力用柔和的语气去说也掩盖不了这个圈子的丑恶模样，“有太多人拿着放大镜去观察他，也有太多人等待机会把他拉下来，鹿晗他并不好过。”
　　那些话过于直接、残忍，祝芮主动走了过去，侧头看向她，“我不会让鹿晗因为我承担任何风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所有的锅我来背。。”
　　“你当你是谁？”杨天真被祝芮的话逗笑着了。
　　“就因为我谁也不是，所以扛起来才容易啊。”祝芮也笑了，说完后她转身准备离开，“我走啦，你忙。”
　　杨天真没回应，只是站在原地驻足，直至她消失，观众席光线不好，祝芮打开门的时候一大束光落在她身上，那单薄的身影孜然一身的走了出去，每一步都带着坚韧。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体，所有的锅我来背。”
　　“就因为我谁也不是，所以扛起来才容易啊。”
　　想起那女孩的话，杨天真微笑着也离开了观众席……
　　回去的地铁上，祝芮夹在人群中，看着手机上那通未接来电愣是好久好久都没敢回拨回去。
　　鹿晗的生活，到抵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她所不了解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不是他不去挣就没有人跟他挣的。她以为他顺风顺水没什么怕的，可她却忘了一旦站得越高，摔下去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的危险。
　　祝芮叹了口气，这么多年看到的还少吗？可那圈子始终是她不了解的，他身处风暴中心，她想要保护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想起杨天真的话，她如鲠在喉，心里像是盛了很多事情一样沉重，手机上“鹿晗”这两个字太耀眼，周围的人挤来挤去的，多危险，她立刻把手机锁屏，死死的攥在手上。
　　游走于神离状态的祝芮坐过了两站，这一路始终失魂落魄着，终于回到了鼓楼的胡同里。
　　远处那群孩子们正闹得开心，春节将至，这帮孩子更是可以没有忌惮的在外面闹了，祝芮看着他们天真无邪的样子，嘴角的微笑只是一刹便又转瞬即逝了。
　　早已经过了饭点，已是下午两点，今天天气真的不错，阳光正好，风也小，祝芮换了身衣服，百无聊赖的嚼了几口饼干便坐在四合院门口的门槛上晒起了太阳。
　　其实，说是晒太阳不如说是发呆，说是发呆，不如说是单纯的想鹿晗，想他的声音，想他的怀抱，想他的所有。
　　祝芮回忆着和鹿晗从第一次见面到真正在一起的时光，目光死死盯着地面，心绪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手机又震动了，看到那个名字，她立马接了起来。
　　电话刚刚接通，祝芮没有说话，鹿晗等了几秒后先开了口，“在做什么？怎么没接我电话？”
　　“睡了个午觉，正要给你打过去呢。”
　　鹿晗刚刚接到上台彩排的通知，正在前往舞台的路上，之前的那通电话她不接闹得他心慌慌的，这次听到祝芮的声音，他终于放下了心。
　　“很吵吧？我现在正在去舞台的路上。”
　　“还可以，不吵。”祝芮仰着头，阳光把她晃得有些睁不开眼，听到电话那边“鹿晗加油”、“鹿晗我爱你”的声音后，祝芮也随口补了一句，“鹿晗，我也爱你。”，爱到骨子里。
　　在一片嘈杂的尖叫声中，鹿晗听到那句话，开心的笑了。
　　“我要上台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对吧？”鹿晗笑着回答。
　　“嗯，我知道。”祝芮把头埋在两膝之间，舍不得又不得不舍得，“挂了吧，你忙完再聊。”
　　来不及注意她说话时刻意掩饰的消沉语气，鹿晗便挂断了电话。
　　一通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分毫没有减淡思念，反而愣是增了好多好多，祝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心里的悸动，站起身后回到屋子里，弹了会儿吉他觉得有些困了，便一头倒在堆满乐谱的桌子上睡着了。
　　当祝芮再一睁眼时已经没了阳光，屋子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甚是冷清，伸了伸懒腰，走到门口把灯打开后，听到门外一串脚步声，她愣住了。
　　那脚步声，很熟悉，她却不敢确定。
　　祝芮知道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她，无论是打电话还是见面，鹿晗一定会与她联系，可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
　　快步走出去，正看到鹿晗低头整理衣服的样子，他一抬头便迎上了她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他问道。
　　祝芮没有说话，看着他还穿着上午在人群中撇到他时的那身衣服就能猜到他一定是很着急的赶过来的。
　　心里有些波动，“进去说吧，你穿的太少，外面冷。”
　　光线有些暗，鹿晗来不及注意祝芮的神情却还是察觉到了她说话间语气的消沉。
　　“嗯。”鹿晗没有多说什么，加快了步伐往里走。
　　祝芮与他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先说话。
　　进了大门，祝芮把门关上，走进了屋子，此刻鹿晗背着身子解着大衣的扣子。
　　看着那就在眼前的背影，此刻的想念已经决堤，祝芮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鹿晗一愣，不知道祝芮到底是怎么了，转过身子也抱住了她。
　　“怎么了？”鹿晗有些错愕的问道。
　　祝芮又把头紧紧的埋在他胸口，仍旧一言不发，鹿晗想看看她的脸，低头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到便把下巴靠在了她头上。
　　想到上午那个公交车站旁偶然间瞟到的身影，鹿晗开口又问：“是不是上午你也在中央电视台？”
　　祝芮没有回答，仍旧抱着他不肯松手，关于这件事，她并不打算告诉他。
　　“发生什么了吗？”得不到回答，鹿晗又问。
　　鹿晗的鼻息落在祝芮身上，他的体温和声音像是无形的良药慢慢也平静了她的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祝芮仍然抱着他，
　　“……”鹿晗愣住了。
　　祝芮松开了怀抱，看着鹿晗的脸：“我不想影响你。”
　　“你怎么会给我带来影响啊？”鹿晗又问。
　　祝芮心里却还是不安定的，真的一点也不酷了。
　　鹿晗大概是懂了祝芮的心思，即使她不回答，想起那个公交车站旁的熟悉背影和杨天真不在时祝芮也没有接电话的巧合，他也能猜出一二了。
　　她一定是和杨天真见面了，只不过她不说，他便不再过问，她向来都是有自己想法的，他虽不了解但也不打算主动过问。
　　鹿晗往前走了一步，把祝芮搂在了怀里，她呼吸清浅落在他胸口，有些痒，接着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第一次用那么轻柔的声音说着：“没有什么影响不影响，只有值不值得，有你，就值得。”
　　祝芮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我也爱你。”鹿晗说完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