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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四章——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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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们共同企盼着的,光明的未来。
——题记
21天。
哈利气喘吁吁的弯下腰,后背靠在了墙上。他花了三天的时间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又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想办法并努力达成。
——邓布利多。他必须找到邓布利多,目的只是进入霍格沃茨或者加入凤凰社,只有这种目的。就算他将来要走的路再困难,他也不会把未来告诉任何人——包括邓布利多校长,或者说,尤其是邓布利多校长。
平安夜闪电击中塔楼的那一幕直到现在一直都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每个夜晚他从噩梦中惊醒,都能感觉到身体的僵硬——就仿佛他还在那个夜晚的定身咒的作用之下一样,眼角还有凝滞的泪水。他甚至有时会觉得自己幻听了,在一片黑暗中听到隐隐约约的凤凰挽歌;还有星星点点的魔杖的光芒,烙印在了他的瞳孔最深处——那是每一个人——教授或是学生——献给邓布利多的心,他们忠诚,崇敬,相信希望;他们永不放弃,信仰光明。
他再不想牵连到任何人了。
以他的年龄,进入凤凰社可能差了一些,所以他更希望进入霍格沃茨,在学校里也好让他有时间详细的谋划一下自己将要做的事——尽管他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进入凤凰社的水准——他知道他的父母、教父以及这一系列刚刚毕业的人这时候已经加入了凤凰社。事实上并非他自傲,哈利粗略的算了一下,如果他们傲罗训练的时间算350小时的话——他知道傲罗规定每周训练时间的要求是70小时——那么他经受傲罗训练的时间大概是他们的3倍还要多。那个他的命运发生彻底改变之前的23点37分,他不久前刚刚完成当天的训练,亲眼看着穆迪教授用魔杖把他的训练时间拨到了1244小时,然后转过头来,难得用他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夸奖了他一句:
“这段时间做的不错,波特先生。”
他还记得他是如何面不改色的接受了这一句难得的夸奖——事实上这确实没什么可得意的,巫师们在等着他去拯救,可如果连他自己都不努力的话,那么当他下一次站在与伏地魔对决的决斗场上时,谁又能来拯救他呢——或许会有,哈利自嘲一般的笑了一声,别人会拼着性命保护他的安全,可是他不想——谁会想着以别人生命的消逝换取自己……自己休息的时间呢?
至少他做不到。
1244个小时,从二月到七月,□□与精神上的折磨,这一切简直清晰的就像发生在昨天。
可实际上,这已经和现在相差了19年——如今的凤凰社成员在这十九年里有一半以上死在了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手中,而未出生的稚童在这十九年里成长为了未来的领袖,甚至连伏地魔——在这十九年里也经历了由死亡到复活的距离。19年,多么漫长却又如此短暂,转眼间物是人非。一切都改变了,他甚至可以去拯救他的父母,让他们活下去。
这如做梦一般虚妄的想法,如今居然也已经与他近在咫尺。
而如今的如今,是哈利在经历了几番周折之后,终于发现自己在校外碰到邓布利多的几率几乎为0——他懊恼的发现他对邓布利多校长居然如此的知之甚少,甚至连对方的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好吧,这一点赫敏似乎曾经跟他提过一句,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想的起来。
哈利撑着墙壁叹了口气,在短暂的调整了自己之后站了起来。他抬起头,翠绿的眼眸愣愣的看着天上,已经缀满了繁星的夜空总是蕴藏着最晦涩的奥义。它充斥着未知,却总是那么的美丽,吸引着人们去发掘其中的奥秘。
——就如同摆在他眼前的巨大的诱惑。
他无法承受失去之后的绝望。他已经失去了十六年。他受够了。
他不想放弃这个诱惑。即使他无比的明白这条路上还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也许会遭受重创,也许会失去生命。
——但这些他都不在意。
有什么可在意的呢?只要所有人都活着,他的爸爸,妈妈,西里斯,邓布利多校长……只要他们都幸福快乐的活着。
哈利伸手摸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指尖沾上了泪水。他闭上眼睛。
——那就继续下去吧,不这么做,之后的一辈子他都原谅不了自己这一刻的懦弱。
他开启了最后一个计划。在设计这个计划的时候,他难得没有显露多少狮子的本性,而是显得无比的谨慎,因为这个计划成功率相当高,但是一旦失败……就一定会让他陷入一种举步维艰的境地。他必须考虑的相当周全。
问题的答案非常明显。
——他需要潜入霍格沃茨。
*******
靴子重重击打在石砖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砖瓦的破碎声,还有同伴的呼喊声,巨大而杂乱的声音就像魔咒撕裂了空气一样撕裂了这里的宁静。
基本上所有的战场都由这几部分组成——硝烟,碎屑,爆炸的魔咒,再加上人的咒骂和呼喊。哦,当然还要有血。血腥味弥漫在几乎封闭的走廊里,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这里又是一个战场。
“亚瑟,去通知邓布利多。”疯眼汉穆迪喘着粗气,手中的魔杖射出的红光击中一个食死徒,然后转向另一个,“果然他妈的伏地魔已经得知风声了——金斯莱!”
亚瑟·韦斯莱在穆迪说话的时间里干掉了自己面对的食死徒,转手又帮海思嘉解决了一个,他的肩膀已经在流血了——因为一个只躲过一半的黑魔法切割咒。他同样没有平稳的呼吸:“金斯莱——金斯莱?你还好吗?”他喊道。
“Fuck!”约翰爆了粗口,他恶狠狠地把魔咒甩向对面的食死徒,甚至没想着躲过对方的魔咒——那道魔咒毫不犹豫的在他的身上灼烧过去,他闷哼一声,左手捂住伤口,右手警惕的抓着魔杖。他眼睛扫着眼前的战场,“金斯莱呢?他不见了!”
“——该死的,别他妈管金斯莱有没有事!”穆迪正在以一敌二,因为这句话而差一点被交织的魔咒击中,他低低地咒骂一声,然后再次抽空高声喊道,“约翰你给我认真点——然后是韦斯莱——你他妈给我去通知邓布利多!马上!”
亚瑟着急的攥紧手掌,可现在明显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出了一口粗气,躲过一个疾飞而来的魔咒,转身跑向楼梯所在。在他的身后,两个食死徒对视一眼,一起跟上了他。
“注意点你的身后——”约翰狠狠一挥魔杖,魔咒击倒了其中一个,而另一个,转过头利落地回了一个黑魔法,便跟随着无知无觉的亚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不——”约翰似乎还想追上去,魔咒擦着他的肩膀打到墙上,他一愣,下一秒就被一个食死徒整个掀翻——脊背恶狠狠地撞上了坚硬的青石砖,裂纹霎时间遍布整个墙面,随后又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渐渐消失。
“——约翰!”海思嘉目睹自己的兄长被掀到墙上,她尖叫了一声,差点被她对面那个冷笑着的食死徒的魔咒击中,她根本顾不得去救他,连忙调整自己,一点心都分不得。
而穆迪挥动魔杖放倒那个攻击了约翰的食死徒,转身躲过一个闪烁着不祥的光芒的咒语,冲着约翰嘶吼道:“赶快给我起来!你还记得你他妈的是个傲罗吗!”
约翰瞬间从剧痛中回过神,他艰难的爬起来,握紧了因为一些液体——汗水还是鲜血什么的——而变得滑腻握不稳的魔杖,再次加入到这场混战之中。
*******
5,4,3,2,1。
咔嗒,尖细的秒针指向了数字12,连同分针一起,细微的声音在这仲夏的夜里几乎模糊进了虫鸣。
然而就是这轻轻地一下,却仿佛撞击了哈利的心跳。
时间到了,哈利。哈利低语着,披上了时效只有三天的隐形衣,然后仰头给自己灌了一瓶提神药剂——两样东西都是在对角巷买的,花了他一个西可,但他认为这很有必要——潜进了尖叫棚屋。
“荧光闪烁。”
哈利心中默念道,他手中冬青木魔杖的杖尖上多出了一点光芒。他看到眼前的尖叫棚屋并不像他印象中的那样破败,却更显得墙壁与地板上的痕迹凌厉而崭新。
没错,之前的每个月圆之夜莱姆斯卢平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他知道,并且这一点他也考虑到了——今天并不是月圆之夜,这也杜绝了没准刚毕业不久的莱姆斯会回到尖叫棚屋变形的可能。哈利一边顺着那条密道往里走,一边回忆起记忆中卢平教授那斑白的双鬓和破旧的衣袍。
……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的他过得怎么样——应该比之后要好吧,毕竟到目前为止他最好的两个朋友——不,是三个,哈利咬牙切齿的把彼得算了进去——都还活得健康、快乐,不是吗?
这也正是他最大的幸运。
所有人都还活着。无知让他们幸福。
哈利摇了摇头,甩开刚刚让他有流泪冲动的想法。他小心翼翼的行走在禁林里,听着脚下树枝和叶子被踩动发出的咯吱声。他的身体紧绷着,警戒着周围的一切,尽管树叶的颤动也许只是由于风的作用——但是时刻保持警惕——哈利又想起了这句话,他苦笑着不得不承认这在战争期间真的很有必要。
来到了城堡跟前,他无比小心而又谨慎的,将大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哈利松了一口气,又一次压低了杖尖的光亮。他从来没有见过暑假期间的霍格沃茨,他不知道这座城堡在暑假会不会有什么防御机制……不怎么明亮的月光倾泻进来,他推开了足够让自己进去的缝隙走了进去,然后转身想要把大门关上。
下一秒,他猛地抬起头。
刚刚转身的一瞬间足够他注意到点什么了。他顿住身体,魔杖向另一个方向微微偏过去。
——这里有人,至少他看到了一个,就藏在柱子后面。刚刚自己的眼睛一掠而过,差点就没有注意到柱子边上棕色的衣角。
哈利没有关上门,而是用魔杖给了自己一个羽毛咒,然后轻轻的走向礼堂右边的走廊。
守在那里的大概会是傲罗或者凤凰社的人吧,毕竟这里可是霍格沃茨——尽管霍格沃茨并不是万能的,但总归不会让食死徒轻易进出。哈利这么想着,咬牙甩开邓布利多校长死亡时的情景。
——恐怕那是这么多年的唯一例外吧。
哈利走进走廊之前转头看了一眼,刚好有一个人就潜伏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对方穿着傲罗特制的巫师袍,依然警惕的看着那扇被打开了的大门——大概是金斯莱沙克尔,他恰好认识这个人,他在他那个年代仍然是凤凰社的主力之一。他松了一口气。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
问题可大了。
哈利没走多久,在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位于视线边缘的一团黑影。他警惕的转过身。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了不省人事的、只穿着衬衫和短裤的金斯莱。
*******
聚会还在继续。
“哦,当年,当年又有谁能想到今天——”爱丽丝似乎已经喝醉了,她靠在弗兰克怀里,轻易不拿魔杖的左手端起酒杯。她透过黄色的、澄亮的液体看向头顶的魔法灯,看那闪烁出来的五彩斑斓的光芒,眼睛回忆着往昔般出神了——“我们在毕业之后居然还能坐在一起,尽管我们的职业并不相同,可我们仍然……并肩作战——”
“包括当年谁能想到,混世魔王居然能追到我们的格兰芬多之花——”多卡斯看着她的好朋友调皮的扮了个鬼脸,随即伸手揽住了身旁玛丽的肩膀。她看了玛丽一眼,坚定而从容的脸色出现在她们俏丽的脸庞上,她们一同举杯:“哦,好吧——为了我们共同的信仰。”
卢平看着眼前的一幕,笑着端起酒杯,思绪却不知飘向了多么遥远的地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了,仿佛从遥远的彼岸传来,却是那么的坚定不移:“那么我……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亲爱的们,这可少不了我——”莉莉将火红色的长发甩到身后,她温和的笑了笑,将酒杯举到同等高度,“为了我们,嗯,不离不弃。”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这可是私人聚会,私人,私人——”西里斯翻了个白眼,随即端正了神色,他也举起自己的酒杯,“——那就为了凤凰社能走到今天。”
“我也需要说吗?刚刚被调侃的人是我好不好——”詹姆嘟囔着,下一秒坚定了眼中的神采,“——为了我们终将赢得的胜利。”
弗兰克是最后一个,他的酒杯填上了最后一个空缺:
“为了我们共同企盼着的,光明的未来。”
那是一个完整的,团结的,执着的圆。
“干杯。”
“干杯。”
“干杯。”
玻璃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正如他们已然逝去的青春岁月,那些青涩的、幼稚的、甚至荒唐的想法,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那些无法磨灭的情谊。
都将永远在他们的心底珍藏,就像每个人心中的珍宝。
或许世界上会有许多人都无法理解他们,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狂热的追求着光明,这就像渺小的飞蛾义无反顾的扑向炽热的火焰。但又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呢?真正重要的在于他们自身,在于他们自己,是否能够坚守自己的信仰。
他们的信仰。
而他们坚信着什么呢?
他们坚信着黎明的到来,他们不屈从于伏地魔的诱惑或者杀戮。他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正确的,他们执着于自己去成就微弱的光芒。
他们坚信着在不远的将来,每个人那一点点微弱的光芒,会汇集成冲天的火光,足以照亮半边的黯淡天空。
他们坚信着那自己造就的晨光。而那也必将成为历史趋势的一部分。
这就够了。
*******
-For the sake of our common faith .
-For the sake of the greater good .
-For the sake that we will never fail .
-For the sake of going today , the Order of the Phoenix .
-For the sake that the victory we will win .
-For the sake of what we hope for bright future , togeth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