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虚白之梦（HPxWOW）》咲夜Sakuya

4、The second dream

　　莉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古朴的森林。枝繁叶茂的树冠层层叠叠遮盖了头顶的天空，她只能从那些树叶的罅隙间看到一片片斑驳的蔚蓝冷澈的天空和几缕轻而白的浮云。远处传来几声婉转却飘渺的鸟鸣，清新的植物和泥土的气味缓缓没入鼻腔，如果不是有昨天的经验，她根本无法相信这是在做梦。

　　莉莉迈开脚步，即刻听到了踩上干枯的小树枝和落叶的嘎吱嘎吱的声响，她缓步走向正向她的方向投来视线的红龙法师，用极力装出的轻快口吻和他打了招呼：“晚上好，克拉苏斯。”今天直到最后她也没去有求必应屋见他，因为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却还去和他接触只会让莉莉愈发痛苦，但这个梦境却没有轻易放过她。

　　“晚上好，莉莉·波特。”克拉苏斯平和地向她回以问候，而后迈步朝着右前方走去，莉莉则急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方一开始行动，法师就十分自然地开口了：“你今天没有来见我，好在在这里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交谈，我今天试图找到把你卷入我的记忆的力量来源，但收获甚微，这是一种我并不熟悉的魔法，恐怕它属于你的世界而不是我的。”

　　莉莉点了点头，但并没有作出回复，她心情低落，无法抑制自己情绪，一方面她很喜欢这样写实的梦境，另一方面她又讨厌这样走在克拉苏斯的身旁。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怏怏不乐，红龙法师抬手的瞬间手中就出现了一朵十分美丽的白色的小花，他将这支还沾有晨露的娇艳的花朵漫不经心地递给了莉莉，在后者一脸迷惘地接下它之后平和地说道：“宁神花，这是一种拥有安神效果的花，它通常分布在潮湿的森林里，可以入药。”

　　其实他不用解释这么多的。莉莉虽然这么想，却在闻到花朵的清香后不由得微笑起来。她确实感到了安心和平静。

　　他们很快就见到了这次要观察的对象。人形态的克莱奥斯特拉兹和他的弟子罗宁正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交谈着什么，前者痛苦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抵达莉莉耳畔时只剩下了模糊的音节——“罗宁，我——，——变不了身——”

　　莉莉惊讶地望向身旁的克拉苏斯，等待他给出自己一个解释，毕竟这可是他的记忆呀。

　　克拉苏斯不紧不慢地开始了他的解释，他的口吻平和但不显刻板，莉莉觉得他很适合做一名老师：“简单来说，那天的我接到了时间之主诺兹多姆发来的求救的信号，于是呼唤了罗宁跟我一同从东部王国来到卡利姆多调查一处异常的时空，但时空的漩涡将我们卷了进去，并把我们送回了一万年前的过去。”他停顿了一下，示意莉莉迈开脚步跟上前方已经动身的师徒二人，而后继续说道：“在一万年前的过去，另一个我已经存在于世，克莱奥斯特拉兹——年轻的红龙，女王的新晋配偶，因此这个未来的我只能以高等精灵的形象示人，否则就会引发可怕的悖论。”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过巨大，莉莉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于是一口气把他们都说了出来：“你有一万多岁？新晋配偶？女王有不止一个配偶？悖论是什么意思，既然两个你都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悖论难道不应该是你们的行动会影响未来吗？还是说和时间转换器的效果一样，你们的未来已经是被改变后的未来了？”

　　“是的，一万多岁，但具体有多少我自己也忘记了。女王拥有四名配偶，我是第四个，不是每一个龙蛋都能孵出拥有心智、能够变成人形的巨龙，龙蛋的孵化率只有一半，孵出的大多数是普通的龙，而且幼龙很容易夭折，因此我们的繁衍只能采取多生育的方式来进行。我想是前者。”克拉苏斯耐心地一一解释了她的问题，而在他说话的工夫里，他们周围的景象突然虚化了。莉莉本以为这是梦境结束的征兆，但很快它又安定下来，只是周围的场景已然转换为深夜。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强壮的长发男性正骑在一种巨大的有着光滑柔顺的皮毛的豹子上追赶着这一对虚弱的师徒，那些人都有着一对长而尖的耳朵，但与克拉苏斯的耳朵不同，他们的耳朵更大也更低矮。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眼睛都像是亮闪闪的灯泡，散发着柔光，却没有瞳孔。

　　“他们也是某种精灵吗？”莉莉的疑问很快得到了克拉苏斯的肯定——“是的，他们是暗夜精灵，这片大陆上最古老的种族之一，而夜刃豹是他们亲密的伙伴。”

　　虽然罗宁和克莱奥竭力抵抗，但他们似乎没法在这个环境中施展他们的力量，当莉莉看到罗宁居然拿出短剑试图和暗夜精灵们搏斗时，她捂住了脸不忍再看接下来的画面，而当她移开手之后发现场景又一次变换了。时间临近破晓，远方的天边已经泛起白光，罗宁和克莱奥都被绑在夜刃豹的后背上，暗夜精灵们押送着他们在森林间行进，很快这支队伍就被成群的树妖袭击，罗宁和克莱奥趁机逃跑，并来到了执掌这片森林的半神面前。半神塞纳留斯身形巨大，上半身与暗夜精灵极为相似，只是头上长有一对巨大的鹿角，而他的下半身却完全是雄鹿的模样。

　　“半神塞纳留斯，他是森林之王，他的父亲是白鹿之神玛洛恩，母亲据传是月神艾露恩，而伊瑟拉则是他的养母，如果这场梦境如我所想的那样一直发展下去，你会见到他们的。”克拉苏斯挥了挥手，好像是要搅动这片梦境的雾霭，场景再度变换，他们落在一个巨大的山洞口，恰巧见到克莱奥正坐在一头红龙的背上，而后者正恭谨地垂下他高贵的头颅，念道：“由于您的准许，我的爱，我的生命。”

　　“永远。”一个细致优雅带着神性的声音回答道，“永远为你。”

　　莉莉认出了这两条龙，他们就是上一个梦境中被兽人奴役的领头的两条巨龙，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以及她的配偶之一的雄性红龙。

　　“生命女皇异常的博爱，不单只爱她的配偶，也爱所有的飞龙。事实上，她爱所有世间生灵，但这样的爱并不妨害她消灭那些害群之马。”克拉苏斯沉声说道，不知是不是莉莉的错觉，她觉得克拉苏斯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对红龙的嫉妒，这让她心里的那道裂痕又被扯开了点。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打量起了整个洞穴，这个洞穴被无数的植物花卉覆盖了，岩壁上长满了翠绿的爬山虎，地上盛开着紫色的夹竹桃，金百合点缀其间，娇艳的玫瑰和纯洁的兰花则在休憩的地方排列成行，所有的植物都借助着生命女皇的荣耀而旺盛生长。莉莉转动脑袋的时候恰好注意到红龙女王正怜爱地将一枚脆弱的龙蛋挪到了一处安全的通风处。她突然能理解为何所有的红龙包括克拉苏斯都如此地爱慕着她了。

　　——她本身就代表着这世界上所有的生命和至高的爱。

　　画面突然变得影影绰绰，莉莉听不清女王和克莱奥的谈话了，但她却能看到一头新的红龙加入了他们。现在在这场梦境中存在着三个一样的人，站在她身边的克拉苏斯、以精灵面目面对女王的克莱奥还有年轻的红龙克莱奥斯特拉兹。值得一提的是后两者没有碰面的时候法师显得极为虚弱，而红龙刚出现时全身黯淡无光显得病怏怏的，但过了一会儿，在两人彼此接触之后，他们好像都恢复了活力，变得强壮健康。

　　莉莉被这副有点滑稽的画面逗笑了，轻快地说道：“如果某天早上我起来发现还有两个我和我待在一起，我一定会发疯的。”她将自己的手交付给向自己伸出了手的红龙法师，当场景又一次变化之后，她也骑在了克拉苏斯的背上。

　　他们正在乘风而行，穿越令人惊骇的广袤山地跃入云层。前方由阿莱克斯塔萨领路，克莱奥骑在克莱奥斯特拉兹身上，而克拉苏斯和莉莉紧随其后，他们就这样飞了一会儿，而后跃入了空气中骤然出现的光之漩涡中，紧接着进入了一个宏伟壮观的巨大空间。巨大的岩洞里面充斥着没有源头的金色光芒，它映亮了龙族的神室（来自克拉苏斯的解释）。

　　莉莉看到她曾见过一次的巨龙们陆续出现在现场，魔法的代理人玛里苟斯显得神采奕奕、强大而自信，想到在上个梦境中看到的那个面容枯瘦宛如干尸的蓝龙，再联想起克拉苏斯提过的耐萨里奥毁灭了蓝龙军团的事实，她感到了沉重的心痛。

　　随后那条可怕的黑龙也来到此处，但此时他身上还没有那么多钢筋铁板，也不会从身体的裂痕中喷出岩浆，取而代之他的身上嵌满钻石水晶，显得十分高贵。然而这高贵的巨龙却即将背叛他的同伴们，变成疯狂的灭世者死亡之翼。

　　莉莉不知道巨龙出于什么目的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她发自内心地对黑龙感到了厌恶和恐惧。她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无论是格林德沃还是伏地魔对她而言都过于遥远，她的学校生活平凡而安宁，所以她无法理解黑巫师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要破坏他人平静的生活甚至夺取无数人的生命。然而在这两天的梦境里，她正阅读着他人的记忆，目睹着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的战争，她不知是否该庆幸自己不必在现实生活中面对这些可怕的黑暗与死亡。

　　守护巨龙的声音模糊，只能间或传来几个片段的音节，好在她身边还有克拉苏斯能为她作出解释：“在见到我脑海中的诺兹多姆留下的信息后，阿莱克斯塔萨召集了其他巨龙试图共商对策，然而没人能找到诺兹多姆。而此时的耐萨里奥已经堕入疯狂，他发现了我的意图，用魔法限制了我的言语，使我无法说出我想说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会议无疾而终，但我得到了诺兹多姆的讯息，他让我去寻找一个暗夜精灵，一个可以改变他看到的世界毁灭的结局的强大力量。”

　　他扇动双翼带着莉莉飞向头顶银灰色的虚空中，同时继续说道：“阿莱克斯塔萨决定让克莱奥斯特拉兹——年轻的我带着我去往暗夜精灵的首都艾萨琳，去寻找那个暗夜精灵——玛法里奥·怒风。玛法里奥是师从半神塞纳留斯的第一位德鲁伊，德鲁伊运用自然之力维持着世界的平衡，这世上的花草树木野兽生灵甚至是空气、水流、大地、岩石都会接受德鲁伊的请求而帮助他。”

　　在他说话的功夫，他们脚下的风景又变化了。一座在火海中崩塌的城市在莉莉眼前无情而冷酷地延展而开，色彩斑斓的精美建筑在燃烧，有些已经坍塌，雕塑花园和巨大的树窝都变成了柴火，而死尸遍布街巷。老人、孩子、男性、女性，无数的平民被残忍地杀害，血流成河溢满街道，各种动物——猫头鹰、小鹿、夜刃豹都未能幸免遇难。这座繁华的城市尸骸遍地，已成死城。

　　莉莉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压住呼之欲出的惊恐尖叫和呕吐的冲动，她的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克拉苏斯的鳞片，冰冷如金属的物质几乎将她的手心割破了。她摇摇头试图甩掉片刻之前冲入眼帘的那些凄惨的画面，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溢出。

　　她终于无法忍受，嚎啕大哭起来。她只是个14岁的姑娘，生活安逸又平稳，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些东西？她曾经从没见过战争，也没见过死亡，然而现在，即便脚下的城市中的亡者并非人类，却也实在太惨了，太惨了！

　　“莉莉·波特，我很抱歉，我很抱歉。”他们降落在了城市中心没有丝毫屠杀痕迹的高层建筑上，克拉苏斯几乎立刻恢复了人形，将莉莉拉进他的怀里，笨拙却轻柔地拥抱她。

　　莉莉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克拉苏斯有意为之，这不过是他的记忆。对于一条有着上万年生命的巨龙而言，这副宛如地狱的景象恐怕也算不了什么吧。

　　但莉莉还是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悲痛和愤恨，她开口询问：“是谁？是谁做了这些？杀害无辜的平民，焚毁他人的家园，这太过分了！”即便这与她无关，但她却忍不住为这些遇难者感到愤慨。

　　克拉苏斯凝视着她的蓝色的眼睛中仿佛燃烧着暗色的火焰，他的声音依然轻平，却带上了掩不住的愤怒：“燃烧军团，他们的主子是堕落泰坦萨格拉斯，他创造了这个由恶魔组成的军团，带着他们在宇宙中穿行，横扫他们能抵达的每一个星球，肃清其中存在的生命。他们为毁灭所有的生命而存在，只有毁灭是他们的目的。暗夜精灵以及上层精灵的女王艾萨拉盲目地通过永恒之井的魔力召唤了萨格拉斯来到这个世界，她以为自己能得到神祇的助力建造属于她的永恒国度，却招来了毁灭。”他轻轻拉起莉莉的手，低声说道：“很抱歉让你看到了这些，但这是我的世界曾切实经历过的故事，正是因为能直面这一切恐惧，我们——龙族、精灵以及其他的种族们才得以跨越这一切继续前进，来吧，我们得出发了。”

　　于是他们再度飞上了高空，恢复了冷静的莉莉低头俯瞰脚下的大地，她看到了无数可怕的恶魔，他们拥有非人的巨大厚实的身体，有的拥有如蝙蝠一样的薄翼，也有的长着可怕的尖角。恐惧卫士、末日守卫，更多的是被克拉苏斯称为地狱犬的像狗但有着长长触须的怪物，他们能吸干一个人全身的魔力让他枯竭而死，燃烧军团是如此强大而可怖，而且仿佛越来越多无穷无尽，到底怎样才能战胜这种敌人呢？莉莉实在无法相信单凭暗夜精灵或者几条龙就能战胜他们。

　　玛法里奥·怒风，那个暗夜精灵恐怕就是这个星球的救世主了吧，简直和二十多年前的自己的父亲哈利·波特一样，但他面对的无疑是比伏地魔更加可怕的存在，伏地魔能威胁的只有英国魔法界，然而燃烧军团却能毁灭整个星球乃至宇宙。

　　周围的景象迅速变化了，克拉苏斯也变回人的形态，将莉莉抱在自己的臂弯中，他们突然来到了一小间阴暗的牢房里，虚弱的克莱奥正坐在他的床上和一个有着漂亮的绿色头发和近乎完美的容颜的女性暗夜精灵说些什么，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迈的绿皮兽人。这真是个奇怪的组合。

　　即便是这样奇怪的现状也没能减轻莉莉的紧张，她心脏狂跳，感觉气血都涌上了脸颊，她的身体紧贴着红龙法师宽厚的胸膛，这个事实快让她自燃起来了，然而当克拉苏斯轻轻把她放下来后，莉莉又感到极度的失落涌上了心头。

　　克拉苏斯似乎并没察觉到她这样翻涌的心思，他已经开始为她做起解说：“这位女性是泰兰德·语风，她是月之女祭司，同样是玛法里奥的爱人。那位兽人则是布洛克斯，虽然在昨天的梦境中你恐怕对兽人没什么好的印象，但我必须要说布洛克斯是我见过的最高尚的兽人。”

　　莉莉闻言打量起这两人，泰兰德十分美丽，拥有温和高贵的气质，确实像一名祭司，而这个绿皮肤的兽人……高尚的兽人？她真的很难想象这一点，因为他看起来如此凶恶可怖。

　　牢房里的人开始移动了，他们也跟在了这群人身后。泰兰德搀扶着克莱奥走出了地牢，在复杂的建筑中穿行半晌，最后来到了一个房间，在那里的床上躺着的正是昏迷不醒的玛法里奥·怒风。

　　莉莉打量着玛法里奥，觉得有点失望，他看起来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莉莉转念想到自己的爸爸其实也是个普通人，于是又释然了。

　　另一边的克莱奥和泰兰德已经开始与被困在艾萨琳宫殿中的玛法里奥的灵魂取得了联系，法师正在指引这个年轻的德鲁伊冲出困住他灵魂的牢笼。

　　“哈维斯是一名上层精灵领主，他奉艾萨拉之命从事永恒之井的研究，并召唤了萨格拉斯。”克拉苏斯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奥术的力量在他手中凝结，并变换为了哈维斯的全身影像。在莉莉确认完后，他让这团奥术能量消散而去，并继续用平和低沉的声音解释道：“他和他手下的巫师们用咒符限制了永恒之井的能量输出，所有的暗夜精灵必须在永恒之井魔力的支持下才能行动、运用魔法，在现今的时期大气中的魔力十分稀薄，人们只能依靠永恒之井的魔力施法，而当它被限制之后我们就会变得虚弱而无力，但现在永恒之井的束缚已经被玛法里奥毁掉了，外面的战况应该也已经发生了改变，罗宁正和黑鸦堡的领主拉芬克雷斯特以及伊利丹·怒风——玛法里奥的孪生兄弟在外面抗击燃烧军团，之后你会见到他们的。”

　　仿佛是听从了克拉苏斯的指令，场景变化，他们来到了一片森林中，而红龙克莱奥斯特拉兹也加入了包含克莱奥、泰兰德、布洛克斯、昏迷的玛法里奥还有一名叫做加洛德·影歌的暗夜精灵士官的队伍里来。

　　玛法里奥的状态很不好，莉莉从人们的对话中判断出玛法里奥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仍旧无法醒来，他们会失去他吗？很快，半神塞纳留斯的出现打消了她的顾虑，他带来了一朵从翡翠梦境中获得的翡翠花，而玛法里奥也在他的帮助下睁开了眼睛。

　　梦境渐渐虚化，莉莉知道这意味着梦境即将终结，她几乎看不清那些鲜活的生命的模样了，但仍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现在，燃烧军团已经被控制……至少在一个地方。”克莱奥的声音低低响起，红龙法师似乎正在思索什么，语音十分克制。

　　紧接着响起的是泰兰德柔和却坚定的声音：“我们会和他们抗争。我们会拯救我们的世界。”

　　回应她的是老兽人布洛克斯的吼声：“他们是可以被打败的，这个我知道。”兽人的剪影说着还骄傲地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巨斧。

　　“他们是可以被打败的，不过我们需要更多帮助。我们需要龙族的帮助。”克莱奥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口吻平和却充满力量。

　　在最后，莉莉听到塞纳留斯的声音：“你要的远不只是龙族！……我走了，我们走着瞧！”那声音昂扬而振奋人心，让莉莉觉得自己仿佛也成了被动员的对象。

　　他们将面对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但他们一定能击败所有的恶魔，夺回他们的家园。当她握住身旁的红龙法师伸来的修长而苍白的手时，不禁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