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经验》单子陌

97、高度

　　金鸡奖刚刚落幕，兮夜也是早早就给陈圣俊和自己安排好了一日休憩的日子，当然他不是因为神预测昨晚会发生那档事，只不过考量到酒宴的不可预知性。而这会他生无可恋的趴在床上，好一阵感慨自己的聪明机智。
　　陈圣俊穿着一条四角短裤从浴室晃悠进卧室里，见兮夜已经清醒，但仍旧瘫的跟条死鱼一样，心中隐隐有愧。
　　他昨晚确实有些过火了。
　　由沙发辗转到床上，又是一阵热火朝天，到最后对方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是说实话，对于陈圣俊而言，昨晚的翻云覆雨，可是比自己获奖还值得高兴，别说最佳表演新人，影帝都比不上。
　　“兮夜？”陈圣俊跟着一道趴上床，侧脸看着这个沉着面色的家伙，凑近赔笑道，“身体还好？痛？”
　　兮夜无声瞪着他半晌，这才张开有些干裂的唇瓣，哑着声音道，“你给我操一下就知道了。”
　　“……”
　　这已经是兮夜第二次有这样的念头了，为了将这个话题扼杀在襁褓里，陈圣俊很熟稔的笑着转移话题道，“想吃什么？”
　　“栗子。”说完还不等陈圣俊应声，他又接着道，“还有火锅、烤肉、海底捞、日料、冰糖葫芦……其他还有我想到了再说。”
　　果然还是熟悉的苏老板，陈圣俊是无所谓的，只不过现在碍于兮夜的身体状况，只得到，“现在不能吃这些。”
　　说着他伸手插向兮夜的胳肢窝，跟抱小孩一样把人拖到了自己身上，虽然过程有些艰辛，但结局还算美好，兮夜也难得没有反对，倒不如说他现在觉得连生气都是件很累人的事，绝对肯定想当然会牵扯到下半身的神经！
　　陈圣俊的屋子有个不错的落地窗，遮着透光的布帘，阳光正好，镀上兮夜裸露出的半截腰身，暖光陷入那微妙的弧度之中，飘洒着些莹莹的尘埃，陈圣俊眼见又将盖着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莫名觉得连这点豆腐都懒得施舍给太阳那个老头子。
　　“欠着。”兮夜自然是没在意到陈圣俊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他的脑袋贴着对方的胸口，闷闷的嘟囔道，也不知道所谓的欠着到底是请客吃饭还是讨打讨骂的茬。
　　陈圣俊伸手往被子里探去，兮夜身子骨一紧，正想为了自己身体着想不管不顾先喷一波，结果对方却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只是轻轻揉着他的腰，虽然这举动刚开始还是让兮夜汗涔涔的疼了一阵。
　　“痛？”陈圣俊歪了歪头，低垂着脑袋看着兮夜不大良好的面色，紧皱着眉头又问道。
　　“……还好。”见对方这样的表情，兮夜也不好继续咄咄逼人，“没事。”
　　听闻陈圣俊也是没有懈怠，继续专注给兮夜按摩，直到感觉到身上紧绷的躯体逐渐放松下来，他才在心里头长吁了口气。
　　兮夜倒是越来越懂得闭眼享受，半会悠悠主动问道，“接下来你想干嘛？”
　　陈圣俊一愣，大手往下有意无意的往下走去，边兴奋道：“可以干嘛吗？”
　　兮夜闻言咬牙切齿道：“我！是！问你！工作！接下来！想干嘛！”
　　“哦。”陈圣俊表示很失望。
　　“专攻歌星？影星？还是全能？”兮夜分析道，“EP现在发行的还不错，过几天的签售就反响来看至少也有几千人，最佳表演新人之后影视作品的邀约一定会很多，不过你有合约在身，等拍完现在这部电视剧，风头应该会过去不少，但显然这两项你都能驾驭，怎样？时隔一年，还要不要再选择下路线？”
　　“兮夜觉得呢？”陈圣俊问道。
　　“我？”
　　“嗯。”
　　兮夜毫不犹豫道，“全能。”
　　“那就全能。”陈圣俊应和道。
　　兮夜微微扬起脑袋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不是那种两边都半斤八两的全能。”
　　“我知道。”
　　“那很累。”
　　“不怕。”
　　兮夜停顿了几秒，似乎是组织不好语言，不知道如何去询问这个问题，但终究还是抵不过想知晓的念头，“你想到达怎样的高度？”
　　“高度？”陈圣俊不解。
　　“就是你的梦想！”
　　陈圣俊恍然，随即道，“到兮夜想要的高度。”
　　“那是我的事！”兮夜不满道，“你自己没点追求？”
　　陈圣俊却想当然表示，“兮夜想要到达的高度不可能低的吧。”
　　兮夜一噎。
　　“兮夜想要到哪里？”
　　陈圣俊反问道，可后者却难得安静了下来。
　　他一直想亲手见证自己用实力将艺人捧上最高的舞台，但这会这个梦想在他看来，竟是被赵志铭实现了一半去，虽说他清楚，赵志铭后几年的成果，都是源自他自己的努力，但他与赵志铭有种难以明说的维系，完全剥离开是不可能的，他不这么觉得，赵志铭在获奖感言上的说辞显然也不这么觉得，所以这也是他在酒宴上隐隐有所失落的原因。
　　就这样？
　　拿了影帝就这样结束了？
　　如果陈圣俊拿了影帝，他是不是就可以功成身退、告老还乡？还是说他要重新启用新人？陈圣俊雷厉风行的强者能力，竟然莫名成为兮夜的忧虑所在，这种事也算是难得。
　　“兮夜在担心什么？”陈圣俊相当敏感道。
　　“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不能拿影帝？几年能拿到？”兮夜突然问道。
　　“……”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问，陈圣俊有好些会的晃神，“呃…如果可以…赵志铭是四年，那我希望比他少一点。”
　　“……你以为金鸡奖是你家开的吗？而且赵志铭不止四年，他只是四年前有了第一次最佳男主的提名而已。”兮夜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现在连男主的片酬合约都没有。
　　“……兮夜~ Q^Q。”
　　“算你十年，十年你如果能拿到影帝，接下来你想干嘛？”
　　“想干嘛？”
　　“嗯。”
　　“和兮夜结婚。”陈圣俊道。
　　“……草泥马！讲正经的！”
　　“不正经？”
　　“不！”兮夜羞赧道，“工作上！工作上！”
　　“工作？继续努力。”陈圣俊坦然道。
　　兮夜微顿，不解道，“那目标是什么？”
　　“下一个影帝！”
　　兮夜皱眉，陈圣俊继续道，“不嫌多，兮夜可以跟我一起拿一个、两个、三个影帝奖杯，用奖杯堆满屋子。”
　　“都一样的拿那么多干嘛？”
　　陈圣俊：“不一样，拍的电影不一样，选的角色不一样，表现不一样，时代不一样，对手不一样，价值当然就不一样。”
　　“……”兮夜陡然陷入了沉默。
　　这种说法他并没有想过，但也确实是个方向，回头看看倒是觉得自己无病呻吟了。
　　人只要不断往前走，就会一直在累积阅历从而变得更加完美，陈圣俊是，他也是。无论成功抑或失败，那都是学习路上的一个结点，梦想这种东西，哪怕实现了，也可以有崭新的下一个。
　　更何况…“你能拿一个就不错了还想拿这么多个，你仿佛在做梦！”
　　陈圣俊笑笑不答，兮夜瞧他这自信的神色，埋下脑袋，在心里却是跟着一块笑出暖意来。
　　“嗡嗡——”
　　床头柜兮夜的手机一震，陈圣俊替他取过来，解开锁屏一看，是赵志铭的消息，一则就将兮夜那点什么狗屁失落都不见了。
　　“兄弟，我要进军好莱坞了。”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