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士传奇)大漠之子》平底锅上的蛋黄

6、另一位御剑士

　　安伯斯国王身材高大威武，澄澈锐利的金色双瞳昭示着他贵为王族的身份。

　　穫维在铁堂见过国王陛下几回，国王的到来原因无他，就是为了带走学成的御剑士，包括蒙普司他们，在穫维印象中这位统治了欧若亚的男人越来越高大魁梧，有朝一日或许会成为全国上下最高的人。

　　在被宫廷众人遗忘了好几天以后的这个下午，国王竟然把他们叫到了小客厅，他惊讶于即将被审问的空间是如此的私密，国王陛下一开始是懒洋洋的瘫在躺椅上的。

　　「国王陛下，」他拿出了在铁堂学到的礼仪，标准的给国王鞠躬行礼，但国王根本不在意他，随意的朝他挥手，双眼居高临下死死盯着他的护主，那自然令他不适，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国王陛下没有恶意，这支持着他不去拔剑伤人。

　　冷静点，穫维。冷静点。穫维想自己还是有一些进步的。

　　国王陛下大吼：「杰克.波力汀、杰克.波力汀!？你知道你在戏弄一国之君吗？我砍了你的头也不为过!」

　　「他既然没办法完成与陛下的约定、我想我代替他也不为过。」莎芙低着头说，一点也不礼貌也一点也没有恐惧。

　　国王眯着眼，「——滚!」国王指的是那个进来的男仆，国王庞大身躯焕发出那一声怒吼让整个房间似乎震了下，矮个子男仆见怪不怪，把一盘食物放在小圆桌上就无声无息的溜出了房。

　　接下来的事情放在找回理智的穫维身上实在太尴尬了。

　　但那一刻他确实一动也不动的。

　　而国王在吼完男仆后发现房里还有另一个人，也就是他，瞪着他，「你就是那个御剑士穫维。」

　　他在颤抖，安伯斯国王表现出的攻击性、威胁性令他的每块肌肉骨头都在颤抖。「是。」

　　拔剑吧，这个男人像座山一样壮，轻松就能拧断他女主人的脖子了。

　　不准!穫维你冷静点，这一位是国王陛下!

　　他的争扎很明显，国王喷了口气，大骂莎芙，「看你干的好事!你认为御剑士是你的玩具!？」

　　豪尔出现得及时，把他拖出小客厅，御剑士只能站在外头，例如门口执勤的那一位兄弟，他对穫维打招呼，「穫维，我听说你那些可怜的事了，圣灵在上，你的表情快憋坏了，看来豪尔给你找的乐子一点用也没有。」

　　「你们都听说了些什么？」穫维右手握着还佩在腰上的“幸运”，在小客厅外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这么靠着它，那让他在国王的怒火下稍微得到了安抚。他注意到豪尔奸诈的神情后又移开视线，又回去看半掩的房门内剑拔弩张的二人。

　　豪尔安抚他，虽然态度依然不怎么正经，「宫里跟铁堂一样没有秘密，兄弟，相信我，你的故事跟杜朗达那晚在地窖里干下的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咱们的蒙普司到现在还想扒他的皮。」

　　他对这些对话不大上心，豪尔却决心要让他的表现看起来正常些。豪尔压低声音问：「你说，要是国王陛下提出和你比试——双手剑？总之，随便一项竞技，你要怎么做？」

　　「一定得比。」他心不在焉。

　　「当然、当然，」豪尔比了个手势，「国王陛下的实力大概就这样，你懂四分之三的意思吗？」

　　当然，哪个御剑士会拿出实力把国王打倒在地……

　　「杜朗达这么干了？」

　　「你真了解他。」豪尔接着开始滔滔不绝说着当时的细节，蒙普司来到他们身边时悄无声息，每个御剑士都练就鹿的身姿猫的步伐，因此没人为此惊讶。蒙普司打量穫维上下，「你应该回铁堂一趟，你的制约魔法非常不对劲。」

　　穫维挤出笑容，「我正在努力适应。」

　　蒙普司是其他三人中唯一笑不出来的，他观察房里，国王已经不再吼这么大声了，「穫维，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的护主小姐，或许你觉得国王的大吼证明他气炸了，但相信我，国王要是真的生气，你的护主小姐现在不会好端端站在这里。」

　　豪尔凑了过来，「而且显然国王陛下认识莎芙小姐……听见了吗？陛下叫她葵丝朵……」

　　又一个名字。

　　还是个有些故事的名字。

　　这会是真名吗？

　　如果是，跟他们在课堂上听说的那一位是同一人吗？

　　穫维心中琢磨，他想从前辈的神情窥探出一些讯息，他们肯定有了结论，只是隐藏的很好，御剑士的肚子裏都藏了很多秘密，就象现在。

　　他隐约听见他的护主说：「……相信我，我会完成任务。」

　　国王哼了一声，「你们两个？你认为撒马里达离这里多远？两三天路程？你会在路上饿死、渴死、被盗匪抓去卖了，我不会让妳丢人现眼。」

　　「……那么就再给我一位御剑士，一位实力像杜朗达一样优秀的御剑士……」

　　里头短暂的沉默，国王大笑，「哪个家伙教了你这些，我一定会命人拿下他的头，瞧瞧你现在的口吻，你这个土匪!——杜朗达？他现在属于别人的，我会给你安排另外一位。」

　　……

　　御剑士们不会谈论这些他们听见的话题，豪尔只是自以为贴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

　　那个拜雷斯——在铁堂次序排在他、杜朗达之后的拜雷斯还是个毛毛躁躁的小子，但他被安排给了大法官布鲁菲作他的御剑士，这是大法官的第三位御剑士。

　　另一个超额得到御剑士的还有皇室法师学院大法师，葛德顿成了他的第三位御剑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本国大法师随时身处在危难之中呢。

　　然后轮到艾弗曼。

　　艾弗曼赤着上身，红褐色的短发因为汗水而闪烁，他是个连杜朗达都称赞的一流剑士，此刻舞剑、手中剑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誓言响彻整个熔炉，「我，古老忠诚御剑会之艾弗曼，在弟兄见证下，以自身灵魂对杰克.波力汀起誓：时时刻刻保您不受敌人伤害，并以此身为盾为您免除痛苦，而至高之忠诚归于吾主吾君。请以此剑贯穿我心完成誓约：若我所言不真，诛我于剑下；若我所言属实，神灵赐我重生，并令我竭力服侍死而后已!」

　　语毕，艾弗曼单膝跪地呈上剑。就象穫维旁观过的、亲自经历过的一样。而接过剑的人正是他的护主莎芙小姐，艾弗曼沉稳的后退、坐到铁砧上。

　　没错，艾弗曼正是那个国王所选定的替代品，代替了效忠侯爵的杜朗达，这也解释了拜雷斯和葛德顿的一系列安排。

　　莎芙握紧艾弗曼的剑，「抗命者死!」撞进艾弗曼怀里、剑尖也正中艾弗曼心脏，艾弗曼闷哼一声，但动作不大。

　　胸口的剑很快被抽走，只留下一点点的血和快速愈合留下的疤痕。

　　穿上衣服后，就象数日前的穫维，艾弗曼在人群中快速找到莎芙。

　　「小姐，谨听你的差遣，我们是要即刻启程出发吗？还是你会在制约下一位御剑士？」艾弗曼的玩笑成功让所有人哈哈大笑。

　　穫维却觉得有些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