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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刺客副本(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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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又是哪一位呢?”体态丰盈的妇人弯腰抬起了阿成的下巴。她长得绝不漂亮,大概是那种混在人群中,你绝对认不出来的那种。她丰满的两瓣嘴唇上涂抹着烈焰般的红唇,也正是这红唇与她白得如墙纸一般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生生让那本来吸引眼球的颜色从另一的方面更加吸引眼球。
况且现在,阿成除了这个女人再没什么可以看的了。
“抱歉,你在说什么?”阿成的嘴角有一片小小的淤青,另一边的脸颊还微微有些红肿,“蕾绅?”
“啪”蕾又给了阿成一巴掌,这一巴掌让阿成的脸颊更红润了。好在蕾并不热衷与在指甲上做装饰,还在阿成作为一个相貌卓越的人,脸上多些伤痕,也只会让他看起来更为我见犹怜。
阿成顺势将脸转到一边,眼睛微眯着,话语中带着一丝让人喜欢不起来的笑意,“呵,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知道?”
蕾按住阿成的下巴,将他的脸板正,强硬地让他抬头看向她,“那我就再说一遍,你的是哪位神明的?”
“抱歉,我想我已经说过好多遍了,我是无神论者。”阿成向蕾绽放出一个完美的微笑,仿若刚刚给他脸上造成伤害的不是她一样。
蕾微微皱了皱眉,厌恶至极似的地甩开了阿成的下巴。双手交叠抱胸站立了一会儿,她脚下蹬着的一双黑色高跟鞋不耐烦地点着地,发出“踏”、“踏”的声响,这声响在这个不大的阁子里回荡,冲击着四面木质墙壁,也冲击着两人的耳膜。
阿成坐在在一张矮小的棕色皮质靠背椅上,上半身被麻绳紧紧捆在靠背上,双腿并拢着,也被麻绳捆绑着,手腕也同样被捆绑着被迫放置于一双大腿之上。想是捆绑他的麻绳中混纺了一种特殊的魔法材料,微微透着些金光,让他碰了,力气就不太使得出来。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罢了。作为一个人生第一个职业就是刺客并且坚持到现在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年的老资格独行侠,阿成可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无力而被一个显然平时不怎么活动的中年女人困住。
他不过是真的有点想知道那女人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而已。就直觉而言,他对这些话应该是对这些话有些眉目的,却又因为年代久远,那些眉目早不清晰了。
“哒!”
尖尖的鞋跟再次用力跺了一脚,咬着牙愤恨地看向阿成,接着抬起另一只脚踩向阿成的足尖。
“唔……我说你的鞋跟也太尖了吧,嘶——”阿成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蕾绅紧紧卡住了下巴,红肿的面颊上,还被贴上了一把冰冷的匕首。这把匕首小巧玲珑,制作工艺又很精致,匕首的手柄上有香槟色月季烫花,钨钢制成的刀刃上,还有一小片深色的暗纹。
这把匕首是阿成还和伊深一起行动时,伊深因为好看而在一个集市上买来赠予阿成的。因为他行刺时所用的凶器,一般是用一遍就会被他丢弃的。又因为这把漂亮小匕首的意义可不是用来行刺的,故而一直被阿成藏在袖口中,没有使用过,只偶尔滑到手中把玩一下,睹物思人。
如今看来这把涵盖着养育之恩的匕首,就要沾染上血光了。
“上衣、裤子、手套、鞋子,刺客你还真不能小瞧。”她说的,正是阿成身上藏匿行刺之器的地方。说来奇怪,他的衣服是紧身塑形的,十分贴合身体曲线,外行人却一点也不会看出用来夺取生命的物件贴合着他的身体,藏在他的“皮囊”下。
阿成使用的匕首,刀刃一般是非常薄的,手柄也不会有突出的波浪纹,造型十分简单。倒不是他对这种极简风格有突出的喜欢,对花哨的不感冒。其实不管是什么匕首,他下手时总是十分干脆利落,用完匕首之后也不会再管,只随便丢在某个角落,或者摆个小摊销销赃。
他用这种简单的匕首,全然是因为当年他解决尹氏族时,就用了一把好看的。之后他就想了,既然都收养了伊深,以往的一切还是不要过早暴露到那孩子面前吧。
换句话说,他本身的技术是过关的,用什么工具其实没多大影响。就像大师作画,只用炭条在墙面上随意几笔,也比常人用多彩的颜料画得要生动得多。
现在蕾绅从阿成身上搜出的那些工作用匕首,就被她摆在阁子的角落里,离绑着阿成的椅子有约莫五步距离。在这种距离下,就算阿成坐着的小板凳倒下来,他伸长了手也不会碰到那些匕首。
蕾绅黑色的尖鞋跟碾压着阿成的足,手上的匕首浅浅陷入了阿成面颊的机理之中。好在这种用来观赏把玩的匕首的刀刃并不是怎么锋利,要不然阿成那张俊俏的脸上就要多添一道红色的彩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了……”蕾绅的红唇靠近阿成的耳畔,对着那只玲珑剔透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言语中带起一丝属于成熟女人的魅惑与慵懒,“现在只要你与我有关系就行了。”
“噫——”阿成的眼珠子移向那煞白的肌肤,“不太好吧?这可是老牛吃嫩草啊。”
“有什么关系呢?我可是很有经验的,保证不会让你难受。”阿成感觉自己的耳朵暖暖的,想来之后耳尖上会多一个红印子,不过与之相对的,冰凉的刀刃都快被他的脸颊捂热了。
“所以说嘛——要不得。”阿成自言自语似的呢喃着,他之前所说的“老牛”可不是蕾绅,“嫩草”也不是只得自己。他虽然长得年轻了些,但也不敢这么瞎往自己脸上贴金。别说是蕾绅这样的中年妇人了,就算是两鬓斑白、身体佝偻的老媪,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小姑娘一般。
所以有些事情,由他认为是小孩子的人来主动,先不说他愿不愿意吧,总之是挺丢面子的。
更有些事,在他漫长的生命中,早已熟练到不想再次行动去回忆。再说了,他对那档子事本来也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在那只没有握着匕首的手移到他身上某个不可描述之处的时候,他及时出声阻止了她。
“有了这样和我发生亲密的关系——我觉得你还是割了我的腕,饮下我的血比较直接些……也更亲密些。”
“啊,你想这样啊?”蕾绅抬起了头,露出八颗牙齿,浅浅一笑,“这样我还要把血献给你,多麻烦,”她话锋一转,“而且我也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