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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妃为嫔 ...

  •   我,徐玉竹,出生于大平乾祥三十一年,是从三品世家的女儿。父亲徐本谦是江南道的御史,母亲是宫中赵修仪的嫡妹,从三品吏部尚书的小女儿。我的唯一的嫡系哥哥徐昱鑫虽只长我六岁,却也文武双全,早早的就挣了功名,是个正八品的右拾遗,是个好升迁的职位。家族大,除了父亲之外,我有三个从七品正八品职位的叔父,而另有两个叔父都是徐府经商的贾商。
      我徐家向来和吏部尚书赵家,兵部侍郎萧家有联姻往来,三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的名字是取自于“自把玉钗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的玉竹。
      先帝驾崩后是在乾祥四十五年,继位的是赵修仪之子魏王李元贞,虚岁才十八,颇为年轻。这乾祥皇帝无皇后,皇子当中最赏识魏王,宫中又以赵修仪位分最高,便立了为皇帝。听闻如今掌权的便是新继位的开玄帝了,赵修仪是开玄帝的生母,自然是封了为皇太后,赐居于昭仁宫中。至于后宫的妃子,只有一个正七品的才人和从五品的周贵人,还都是从以前的魏王宫中的侍妾,至于后宫,是由萧才人当家,只因为萧才人好歹是一个知县的女儿,而太后姨母又喜爱这个才人,不是很喜欢周贵人的美貌,端庄柔弱,却是先帝的周容华的侄女,就算周贵人出自从六品国子助教的世家,终究没有得到太后的喜欢,周容华在先帝驾鹤西飞后也没有一个子嗣,只能住在冷清的上林北宫苑中。
      我的童年过得不和别的孩子一样,我从小的精通四书五经,写的一手没人能模仿好字,是世人所传的与陇右女子林薷珖相提并论的才女。
      自从乾祥四十三年起,我就已经懂得了很多人事通达,那年我才十二岁。
      我的母亲是赵修仪的亲妹子,乾祥皇帝又特别宠爱赵修仪,我作为江南御史的唯一的嫡女,自然也被修仪所看重,所以陛下一起封了我与林薷珖正七品女御的女官品阶,其实本意不过让我们一起入宫伺候乾祥帝百年之后的新帝。所以我的父亲即使只是一个从三品御史,却也掌管一州事宜,好比皇亲国戚般,我家中从来不缺来拜访阿谀的人。
      开玄元年,我的母亲带着我一同去了长安的宫城,我的姨母是太后,母亲又是与太后一母同胞,自然是十分亲热。昭仁宫中,我乖巧的坐在母亲的旁边,听着母亲和姨母亲热的对话,无非是家中新景罢了。
      太后的昭仁宫甚是清淡雅丽,没有什么姚黄魏紫,有几株合欢和紫薇,左偏殿前还存着几盆君子兰和水仙,开起花来也是一等一的清雅香醇。但是昭仁宫建在城郊西的上林苑前苑,有着十里的海池,里边尽是的白荷花粉荷花的,不知有多宏观。
      姨母依照先帝的意思是让我入宫,母亲虽觉不妥,但仍旧不敢违背皇意,同意了。在昭仁宫的日日,我坐在那株来的很不错的紫薇下面,一朵一朵粉嫩可爱的花骨朵儿叠着又叠,甚是雅观。
      这时候,母亲陪姨母招待姨母邀的前朝的生有子嗣妃嫔们在东偏殿里叙长叙短,我穿一条玉粉襦裙装就坐在那张汉白玉打造而成的六角鎏金铸凤凰大顶亭子里,倚在一张梨花香木雕的牡丹贵妃椅上,椅上还垫了一个里面塞了鹅绒,外面用的是淡白色苏绣丝绸的软垫。看着远处的菡萏一朵掐着一朵,一时间便咏出一句:“风含翠篠娟娟净”,等我还没说完下句,一名身着淡红色的男子边走边说:“雨裛红蕖冉冉香”。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家中带过来的侍女便一句立马就要脱口而出:“你是哪里来的侍卫,见了我家小姐还不行礼”,我迅速且不失身份阻了侍女的话,:“臣女徐玉竹见过陛下!”
      他一脸笑意地道:“你怎么知道朕是身份?”我温笑,不敢失了礼仪:“陛下身边虽不带一名侍从,却进了着昭仁宫,依臣女所知,昭仁宫是宫中太后的居所,别的亲王公主哪敢轻易进来,定是要提日通报的,而这几日我一直住在这里,并没有别的女官内侍来报,所以你定是陛下了!”
      他含笑说:“听闻母妃这几月一直宣了江南御史的夫人来,而那位夫人还带了她的女儿。陇右薷珖,江南玉竹。江南知府徐本谦,那你就是徐玉竹了。”
      翠罗惊讶地望着我和陛下,行了个礼。陛下又说道:“听闻你聪慧伶俐,开始听闻你才十四岁,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信了。”
      我嫣然一笑:“不过是市井流言罢了,哪里值得一提。”
      这时候太后身边的禄公公来了,“徐女御,哟,陛下也在呢。娘娘宣徐女御进殿呢,陛下也进去吗?”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道了一句:“那就有劳公公带路吧!”
      陛下也道了一句:“朕有段时间没来给母妃请过安了,也好!”
      禄公公便赶紧地“陛下请这边走,娘娘约了诸位先帝妃子来聊聊呢,这会儿妃子们才刚刚走的,徐夫人已经和娘娘到了德音孔昭。”
      所谓的德音孔昭,便是一座水上的竹楼了,傍水而建,夏天清凉。
      我坐下在陛下的旁边,在北边位置,母亲坐在我的左边,太妃坐在对面。正好四个人坐成一张桌子,我看了一眼母亲,母亲很是和蔼的微笑。
      姨母和蔼地笑着说:“贞儿,这位是你姨父家的女儿,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陛下点点头,姨母继续说:“你后宫嫔妃缺少,只有寥寥几个嫔妃,哀家依照先帝的意思是打算让她和林薷珖一同入宫。”
      陛下听了,看着我立马就飞红的脸,笑道:“母亲打算封个什么位份入宫?”
      我懂了,我定是要入宫的,姨母笑道:“即是知府家的小姐,又有先帝的恩赐,定是要封个位份高点的封号入宫的。”
      母亲看着我,我低着头,陛下的眼神也转移在我的身上,笑道:“那就封为正三品婕妤,顺便赐个封号“娴”,居在雪栊居正殿!至于那个林薷珖采女,就封个正四品顺嫔,居在织花轩正殿。”
      太后姨母看着我说:“也好,挑个好日子入宫吧!我瞧着下月初六就是个好日子。”陛下不言,微微的点点头就是准了。
      母亲谢过。我不拂却陛下的好意,也谢过,心中却是百般滋味不好受。
      次日,我便和母亲回了江南本家,我知道我是会入宫的,母亲在马车上与我说:“让你入宫真是委屈你了,若不是先帝旨意,母亲是希望你能够嫁个好人家的。”
      我道了一句:“既是为了家族兴旺,女儿便不算委屈,再说了,婕妤的位分不低,怕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超过我,就算是那个顺嫔,家中左右也不过是从三品陇右御史。”
      母亲欣慰的点点头,道:“你姨母的意思,是让你先怀个子嗣,再升上去,让你名正言顺的坐上皇后的宝座。”
      我看着母亲,不言。
      到了家中的府邸后,母亲去找父亲,而我却在房间里看书,顺便叫贴身侍女翠罗收拾收拾我的东西,好带入宫的,大部分东西都是书籍。
      晚间,父亲找我到书房里谈话,还有母亲也在。
      父亲叹息了下,说着:“玉竹,叫你入宫想必是委屈你了,后宫中的明枪暗箭,定是十分凶险,你万万要小心。”
      我自然是懂父亲的意思,点点头,说道:“父亲母亲,女儿定会为我徐家与争光。”我作为一个皇家妃子,自然要有礼仪。
      “你今年十四岁了,贴身丫鬟只有翠罗,是定要带入宫的。还有你的陪嫁,父亲打算给你准备十万两白银,另外玉饰十三件,攒金首饰十八件,赤金首饰十八件,银器六十把,玉器五十八把。”
      “多谢父亲!”
      “希望你在宫中能够保全自身,不要为了家族利息而失了分寸。”
      “父亲的话女儿知道。”
      “那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和你母亲说。”
      我退下了,回了房里。每日不过就是阅读书籍或是练习琴棋书画,身为娴婕妤的我,今年不过才十四岁罢了,有皇宫派下的侍卫守着我的闺房碧玉斋,还有皇宫派下来的宫女太监,当真是婕妤的架势。
      雪栊居的大太监是正六品一宫首领太监毕祥安,甚是敦实厚重,值得我的信任,还有小二子,小三子两个九品侍监,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几个太监,都是好记的名字。侍女有新封的正六品顺常翠罗,和年龄十六七八的韶菊,韵菊,采菊,洗菊,乐菊,邀菊。我有了这些个宫婢,实在是有喜有忧。除此之外,还有司仪嬷嬷来教我后宫的礼仪,更甚的是,太后还派了她的贴身侍女珈罗来叫我掌管后宫的礼仪,珈罗姑姑在练习的时候还笑着和我说:“如今主子才是这后宫位份最高的,怎么能不掌管后宫呢?”我暗想,是该努力学着点,来日或许还用。这个月只能在家中待半月,马上就到我进宫的日子。
      七月初六,我从苏州的行宫出发,用的是半副皇后的仪仗,赤金鸾凤顶、紫红色蜀锦绣牡丹帐,幨帷用三层青缎制成,每层绣有金云鸾羽纹相间。四根金青缎系带绑在车轸上。四柱上绘有翠金色云凤凰,门垂珠帘。宝座四周为朱栏,以金彩相间涂饰,栏内四周布有花毯。两轮各有十八根横辐,以金色镂花装饰。前有两根轴辕,各以凤凰为底,十八人抬的大轿。再加上我里身着一身暗红色胭脂红薄丝绸制抹胸襦裙,外身也是一件薄薄的丹绯红绣鸾凤芍药的三丈长尾宽袖的苏绣襦装。头梳缕鹿髻,用红宝石装饰,在两鬓上面五寸处各插戴一支翠金宝石镶赤金如意簪,再于右边上佩戴一支鎏金水晶宝石步摇,左边上佩戴一支九凤尾翎嵌蓝宝石、双眼嵌红宝石的凤簪,中间加上荣华富贵的木芙蓉和粉牡丹、朱芍药。实在是尽显荣华富贵,纵是今年我才十四岁,已然是不可明艳。
      前面得举旗手有八位,士兵八十八位,后边除了我宫中的太监宫女,还有十八位太监和十八位宫女,一百零八位士兵,一路驰御道而行。
      待到数十日后,轿行至东都洛阳的时候,便在洛阳宫殿里居住个一两三天,然后再前往西京长安宫城。在显仪宫中行大礼,待我到了长安宫城后,便该从慎贞门入,脚穿一双凤基履,身着一条朱红金线绣凤凰的蜀锦宫装,头梳飞天髻,一支最是荣华的九尾三足掐丝镶蓝宝石,眼为朱红宝石,双翅翎毛栩栩如生的凤簪,一朵牡丹秀丽却不沦落庸俗。
      两个宫女托着我的手,两个宫女牵着我的裙尾,后面还有撑着玉铬的内侍。等我走到了显仪宫的宫门,便是陛下托着我的手走进殿门,步入内殿,殿中尽是龙凤红烛,我被这满腔的柔情所感动,我一个女儿家,何尝不愿有着一夜洞房花烛呢。
      贞元望着我:“竹儿,你别害怕。”我听着他叫我竹儿,我怎么能不被他所感动,回了一句:“元贞,我不害怕,只是紧张。”
      春宵一夜,芙蓉帐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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