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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叫阿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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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在山上呆了三天,晴空一边照顾男子,一边配药,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配出了能够去除奴隶图案的药。
晴空看着依旧昏迷的人,这几天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好转,原本苍白的唇也有了血色,只是依旧昏迷不行。
晴空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你要是想要恢复普通人的生活,必须去除脸上的图案才行,我帮你好不好?”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晴空笑道:“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细细地在他脸上涂上药膏,晴空琢磨每日都涂上药膏,七天以后大概就能全部去除,真好。不过,男子脸上还有受刑留下的鞭伤,还需要多些时日才能痊愈。
上午晴空在竹屋附近采药,顺便在旁边的小溪里抓了条鱼。自己原本是会做饭的,可是后来被这个世界上女子远庖厨的思想同化了,慢慢地也不做了。厨艺很生疏,不过总算没有浪费这条鱼。
端着鱼羹进屋,晴空才看到跌落在床边的男子,连忙放下手中的鱼羹,把男子抱到床上,让他半坐起身子,这才到倒了杯温水,放在男子手中。
“你叫什么名字?”晴空见他不说话就问了问。
名字?司徒月,这名字是母亲取得,他不想用,他不想和过去有半点联系。
见男子低着头不说话,晴空便说:“总要有个称呼不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正好是梅雨初晴,叫你阿朗好不好?晴朗的朗。”
“阿朗”男子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只是念着就觉得好温暖的名字。
“我叫阿朗。”男子抬起头,露出一个柔和的笑,静静地说道。
晴空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瞬间被蛊惑到了,好一会,回过神来,才起身端起桌上的鱼羹,慢慢的喂给阿朗。
阿朗的身体还很虚弱,吃完饭又喝了药便又昏睡过去。晴空为阿朗盖好被子,拿起一旁的药碗走出了竹屋。
阿朗的身子因为长期的劳役早已岌岌可危,这次大难更是摧毁了他的身子,如果不是有着武功底子加上强大的意志力,寻常人恐怕早已醒不来了。
不过,自己还是有信心调理好他的身子,虽然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不过阿朗脸上的图案不久就会除去,不管阿朗之前是怎么从官奴中逃离混在普通的奴隶中被买到这里的,过去的官奴阿朗已经死在了乱葬岗,现在,只有身为普通百姓的阿朗了。
旁晚时分,阿朗醒了过来,只是还是不能下床,晴空端着汤药进了屋子,阿朗正侧靠着床边翻看着晴空带过来的医术,安安静静,眉眼里全是淡然,像极了一朵优昙花。
晴空将汤药放到一旁,拿过衣架上的披风盖到阿朗身上道:“刚起身凉,怎么不记得多穿点。”
阿朗放下书,好看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晴空,墨色的眸子倒映着晴空的模样,晴空不知怎么,被阿朗这样望着直觉得脸上发烫,眼神躲闪了一下,说道:“把药喝了吧。”
阿朗接过晴空递过的药,一口一口的喝下,仿佛喝的是什么琼香玉露。刚喝完,嘴里就被喂了一个蜜饯,晴空笑着说:“阿朗真的不会喝药啊,大家都是捏着鼻子一下子灌下去,哪有这样一口口喝下去的,你这样让我以为自己熬的药一点都不苦呢?”
阿朗的眸子有些朦胧,嘴里的蜜饯冲淡了苦味,想起以前在家的时候,病了都是硬挺过去的,后来,到了军营,受了伤也不敢让别人知道,生怕被人发现是男儿的身份,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要应该怎么喝药。
“该换药了。”阿朗身上的鞭伤刚刚结痂,看上去很是狰狞,这几日阿朗昏迷的时候都是晴空换药,不过,现在阿朗醒过来,被那双墨色的瞳眸看着,晴空有些心猿意马。想到自己是个大夫,才冷静下来,快速的帮阿朗上完伤药。
拿了新的绷带,将阿朗脸上拆去,看到那个奴隶图案已经变淡了,脸上的鞭伤结痂了,晴空开心的笑了,手上的动作放轻道:“阿朗不用担心,你的脸马上就会像以前一样。”
阿朗以为晴空说的是脸上的鞭伤,点点头。想到了当初官差在他脸上印上的官奴印记,从那一刻开始,阿朗就忘记了自己的容貌,这张脸再加几条鞭子印也无所谓了。
哪知道晴空想说的是能够恢复到以往原本的容颜,晴空见他反应淡然,知道他没有理解自己的原意,也没有继续解释,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几天以后,阿朗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晴空很欣喜,这几天她医馆和山上脸边跑,不累是骗人的,不过看到阿朗的身子有了起色,晴空很有成就感。
竹屋附近的环境不错,翠竹横斜,泉水叮咚,四周还有晴空开垦的药田,清风徐来,碧色一片。
晴空怕阿朗在屋里待得烦闷,带着阿朗在附近走走,不时讲一些附近的风土人情,看得出来,阿朗不是南方人,怕他不熟悉这边的生活,多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走了一会,两人到了溪水边,午后山间的太阳暖洋洋的,溪边的岩石也暖暖的,晴空脱下薄衫,罩到石头上,扶着阿朗坐下晒太阳。
“小时候经常带着妹妹跑来溪边晒太阳,我怎么晒都晒不黑,她一晒就黑,后来就再也不和我一起晒太阳了。”晴空笑着说,“阿朗家里有弟弟妹妹么?”
“有,有个妹妹,才十岁,很调皮。”阿朗的笑迎着阳光暖暖的,有些醉人。
没有听到晴空接话的声音,却感觉手臂一重,原来,她睡着了。
阿朗知道晴空是济安堂的大夫,为了照顾自己这个官奴,不得不在药店和竹屋两处来回,还要煎药做饭,真的很累。
阿朗此刻发现自己除了舞刀弄枪一外,身为男儿家的针线做饭什么的都不会,貌似只会拖累人。
将出门前晴空给自己系上的披风盖到她身上,阿朗望着泠泠溪水,想起当初,被卖到柳园,老鸨看到他没有受伤的一边脸,答应留下自己,却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养好伤就被那两个女人惦记上,不慎中药,不得已用内力压制却牵动内伤,那个时候,晴空刚巧出现,他只能利用她才能脱困。
他知道晴空是个心善的大夫,可是,他怕她忌讳自己官奴的身份,毕竟没有人想和官奴牵扯上关系。
他算计她,利用她,当初,她夺门而去时,随后那两个女人带着老鸨过来揭穿他的身份时,他以为一切都会结束,绝没有想到,一睁眼,会再看到她。
那她,为什么对这样卑鄙的自己这么好?
踏踏马蹄声,打断了阿朗的沉思,晴空也醒了过来,不知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