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转身》千语轻轻

29、第二十九章 没完没了（一）

　　第二天，易琳琳一早便发了她那边的办公楼基本情况及报价单过来。
　　欣言万分感激。她点开后，先看了基本情况，花了很多时间在挑选楼层以及面积上，最终才看了价格。看完价格感觉也不是很贵，但是对比了一下给出的预算金额，却是咂了舌。齐清给的预算连牙缝都不够塞。
　　欣言告知易琳琳因为预算不够，不可能在她那边办公了，她就不要想天天能和西西见面了。易琳琳嗔怪了她一下，转而又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她说。
　　于是欣言开始找中介。
　　中介总是专业而现实，问了她的预算后，给了一些个地址。
　　欣言一看这地址，已经快到绕城高速外围了，这……
　　如果真的在这样的地方办公，那人家上班是往城里挤，他们上班是往城外跑了。
　　欣言问中介有没有地段好一点的。
　　中介直截了当说了没有，中介还说这个预算也就是他能够找到办公楼了，其他人手里是不可能有房源了。完全是一幅，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样子。
　　欣言问了问西西阿歪的地址后，挑了几人距离折中的地方，和中介约了看房。
　　看完房回来欣言更是一肚子的气。
　　中介给的介绍和相片跟房子的实际情况根本就不一样的。介绍里说环境优美，指的是办公楼外围的环境美，真正走到办公楼里面，却是废纸遍地，墙体剥落，房龄看起来有四五十年了。介绍里的说的轨道交通便捷，却没有说要先从门口骑十五分钟自行车才能到地铁口。
　　总之，状况百出。
　　但是欣言没办法，只能一趟趟去跑。
　　正当欣言正准备出门时，林怡叫住了她，“欣言，你黑了好多啊……”
　　“你每天顶着三伏天的大太阳在外面跑，也会变黑的。”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这是预算内的最后一套房子了，如果还是不行，欣言只能去求齐清加预算了。
　　然而想想齐清冷漠不屑的表情，欣言就打冷颤。
　　欣言坐着中介的电动车东拐西拐进到一个居民小区。
　　欣言有些奇怪，难道居民房也可以办公不成？
　　然而欣言不想太早否定这最后的希望，便老老实实跟在中介的后面上了楼。
　　中介看出了欣言的疑惑，他说，这是商住两用的产权，用于办公完全没问题。
　　欣言这才好过一点。
　　中介开了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中规中矩自带隔断的屋子。比起之前看到的各类奇葩，这房子算事比较不错的了。欣言有点欢喜，走到窗边看了看，见视野辽阔，心里便又加了几分。
　　欣言看了个遍后，走到门口四处望了望，忽然隔壁挂着的小太阳补习学校招牌彻底打碎了欣言的美梦。
　　这意味着叽叽喳喳的小学生放学后会成堆的聚在这里。
　　那他们还怎么办公？
　　中介看出了欣言的不满，他也累了，有些埋怨的说：“美女，这你都不满意啊？这里比你的预算要高一个档位呢。如果不是上一家毁约，我也不打算租给你。”
　　欣言无法给他描述，和总经办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很脏很丑的公厕。
　　中介知道生意做不成了，也不送欣言了，自行开着小电动离开了。

　　欣言一个人行走在烈日下，小脸因为酷热而有些发皱，手里不停的用纸巾扇风，身上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汗。即狼狈又难受。
　　已经是周三下午了，现在赶回公司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只有两天了，现在她连办公楼都没找好，更别提搬走了。
　　欣言心里头急燥，折射到脸上，便是嘴角长了五六个细小的水泡。

　　周四上午，欣言在办公室守着齐清开完会回来。
　　跟着齐清进了他的办公室。
　　“什么事？”
　　欣言有些讨好，说了些房价上涨之类的废话后，才委婉地表达了请求加预算。
　　齐清批预算的时候，还是按照他印象中的房价来拟定的，现在的行情变化大，预算不够他也可以理解，所以也没有苛责，爽快地加了百分之三十。但是由于基数不够大，其实加的百分之三十也只是杯水车薪。
　　“以后这种事情发邮件，不要直接来找我。”
　　欣言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像一只苍蝇，被拍了一下的苍蝇。
　　她觉得有些委屈，轻轻吸了一口气后，才小声地关了门出去。
　　欣言在座位上傻坐了几分钟，才又找起了中介。
　　早先那个中介已经不接她的电话，她只得找别人。可真像那人说的，别人手里根本没有这么便宜的房子。
　　一直打电话打到下午，欣言这边都没有约到房。
　　等到周五，欣言已经像一只咸鱼，在办公桌上趴着不愿意面对现实。
　　已经是齐清时效的最后一天了，是该继续打电话还是求齐清放宽时限？两个都不如直接杀了她。

　　欣言拿起手机，从熄灭的屏幕上看到嘴角的泡比之早上更红肿了……
　　她哀叹一句。
　　这时，林怡扯了扯的她的衣服。
　　“怎……么……了……”欣言唉声叹气。
　　“你不是在找办公楼吗？找得怎么样了？”
　　欣言低低的哀嚎了一声，“求放过。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
　　“我这里有。”
　　欣言竖起身子，眼冒金光。
　　“我今天跟阿歪的学弟聊天，他说他们那边有一个公司刚搬走，有空缺。”
　　“价位？”
　　“不清楚。那边偏僻了一点，但是还挺有特色的，应该不会太贵吧。”
　　“那你把地址和联系人给我，我现在就去。合适的话下午就定下来。”

　　欣言昂起了斗志，重新出发。
　　可是，也不知道是地址有问题还是导航有问题，欣言明明已经到了目的地附近，但愣是找不到入口。除了一大片矮旧的平房，什么也没有。
　　欣言很是不好意思的给阿歪的学弟打了电话，麻烦他出来接一下。

　　叫做曲进的男生几乎一眼就认准了马路边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女孩是刚才打电话来的人。
　　电话里她的声音礼貌且细柔可人，亦如她这个人，清秀瘦长。
　　“是吴小姐吧？”曲进问。
　　“对，我是。”
　　“跟我来吧。我是曲进，阿歪的学弟。”
　　欣言跟着他走进了一条小道。
　　道路两边停满了车，空出来的路段仅够两个人并排行走。
　　曲进徐徐道来：“这里确实不太好找。如果没有人带着，肯定想不到这里面还有一个创意园区。这里之前是厂房，搬迁以后因为的工厂有外资背景，暂时还不能拆迁，因为地段比较好，空着很浪费，所以改建成了创意园区。里面有很多独栋的楼房，可以办公。”
　　随着越走越深，最终一个拐弯，柳暗花明一般，出现了复古特色的小楼。
　　曲进领着的欣言进了靠右边的一栋。
　　“天气热，喝杯水吧。”曲进很客气。
　　欣言笑着接过，但是没有喝，她看了看他们的办公环境，果真如林怡所说的，像儿童乐园。只是除了曲进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你一个人么？”
　　“哈哈，他们刚开完一场产品会议，为了放松一下，组团去看电影了。我手里还有点事情，就没去。”
　　“不会是我打扰你了吧？”
　　曲进失笑，“怎么会？不是的。”
　　“可以带我去看看你说的房子么？”
　　“行。”
　　曲进站起身来，但是没有出门。而是移开了一书柜，开了一扇门。
　　“啊？”欣言傻眼。
　　“过来看看吧。”
　　欣言畏畏缩缩的穿过了那扇门。
　　瞬间她就被震惊了，这件房子，简直是为四人团队量身定做的。分处四个不同方位的工位，然后是可以容纳四人的小会议室，还有待客小沙发。精致可爱。
　　见她满意，曲进又带着她穿过办公区，来带另一扇门前。而出了这扇门，就是的小楼外边了。
　　“我们团队人数有限，用不了这么大办公区域，当初入驻的时候，物业就把这里隔开租给了一个独立的家装设计师。这个设计师因为工作变动，带着团队搬走了，所以这里就空出来了。我听林怡说了你们的情况，觉得这里挺适合的，就告诉她了。这里的装潢挺棒的，那个设计师走的匆忙，家具都没有带走，你们可以用现成的。”

　　“简直完美啊。你们物业在哪里？我去谈谈价钱。”
　　欣言想着如果价格贵，她肯定要和物业砍砍价，曲进在的话，她肯定会不好意思，所以到了物业门口后，她便让曲进先去忙。
　　管事的是一个大姐，听了欣言的来意后，她说：“小姑娘，你确定要那间房子吗？”
　　“嗯。”欣言重重的点头。
　　“那我们可得说清楚，那房子的装修我们可不管的。”
　　欣言有些不明白，大姐继续说：“那个装修看着吓死人了，我们物业不管拆也不管装修，租过去要怎么弄，你们自己想办法。”
　　欣言知道了大姐的意思，这办公楼是工矿风格的装潢，不管是沙发还是手扶梯，都是有明显的磨损做旧。在大姐的眼里，这简直是跟旧房子差不多。
　　可是复古风是时下流行的，欣言喜欢，相信其他人也是能够欣赏的。
　　她按耐住心里的窃喜，跟大姐说，“那……房租能少些吗？毕竟装修是那样的。”
　　“我看你小姑娘挺老实的，本来这事我做不了主，但这房子估计也难租，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没一会，大姐告诉了欣言好消息，说上头同意每平方少五毛钱。

　　本来这里要价和预算持平已经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还有折扣，虽然少但是蚊子肉也是肉，欣言兴奋异常地接受了。告诉大姐，她一个小时后带着钱过来签合同，让大姐准备好所有手续。
　　欣言火急火燎的赶回去了新元总部，找财务领了预算，又兴冲冲的赶去和大姐签合同。
　　大姐把钥匙交到她手里时，她以为自己是激动所以拿不稳，后来才发现是她东奔西跑的，滴水未进，低血糖导致的颤抖和无力。
　　她和曲进道别以后，她又马不停蹄赶回总部，告诉其他人这个好消息。
　　“今天我们下班后晚一点走，把东西收拾了，然后把明天就搬走。好不好？”欣言双手合十，微微蹲下，做哀求状。
　　欣言难得提要求，大家当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