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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二章(1)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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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坐在餐桌对面和陶乐路彩一起用餐的人叫孔硕,0411号,进来之前是个挺有名气的律师,从陶乐进来到现在两个多礼拜的时间里,他是唯一一个成功跟她搭上讪的人。
现在路彩已经接受了,或者说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是陶乐并没有完全地信任自己这个室友,她对在这实验室的日子有自己的打算,只有证明了这个姑娘可信之后才会愿意与她分享。
自从陶乐发现了这实验室的坑爹之后,她就不愿意相信任何人,甚至不愿意与其他人接触。非人的实验之下必然会有人奋起反抗,而这里依然井井有条,证明之前的反抗必然都遭到了打压。她一点也不想成为别人枪口上的炮灰。而孔硕靠着好口才和厚脸皮能抗住陶乐的死人脸,能抗住迷之压力坐在她对面淡然吃饭,路彩在心里敬他是条汉子。
“路彩也进来好几天了,适应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麻烦没有,我进来的时间长一点,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孔硕一边吃饭一边试图聊天。
往常孔硕说话,陶乐不刁她,路彩自己也不敢吱声。可是这次都点名点姓问到自己了,路彩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搭话:“哈哈,适应的挺好呀,现在不用费心费力出去挣钱啦。”
“我看你挺年轻呀,应该还在上学吧,怎么还要自己挣钱呢。”
“现在不是暑假吗,我唱歌好听,就在一个酒吧唱歌,还能赚不少。”路彩没心没肺,能憋住的时候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开始说话就傻了吧唧问啥说啥。
埋头吃饭的陶乐听到这句侧脸看了一眼路彩,给她看的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仿佛是在证明路彩的这个眼神似的,孔硕慢悠悠地说道:“唱歌好听呀,这么棒,我都好久没听过歌儿了,下午来我那咱俩一起吼两首呀,就当在KTV了。”
“哈哈我下午跟陶乐约好一起收拾房间了,下次有机会的吧孔哥。”路彩赶紧拒绝了他。之前陶乐交代过,这姓孔的不管说什么都不能答应他,路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孔硕油嘴滑舌天天缠着他俩过来拼桌,看着实在不像什么好人,就记住了陶乐这话。
孔硕被拒绝也再强求,他吃了两口菜,又开始说话:“哎,我都进来一个多月了,昨天晚上有点想家了,也不知道我那对象还记不记着我了,别再等出去了就成别人的了。”
又来了,又开始想引导这样的话题。我想家了,你想不想?好久没到外边去了,我都开始馋KFC了,哎?你也想出去?那你想不想……简直所有的心机都写在了脸上,也不知道他当时的律师是怎么当的。
陶乐眯了眯眼睛,夹起碗里最后一根面条,大爷似的终于开了腔:“我俩吃完了,先走了。”说完扯起路彩的胳膊就走了。可怜路彩碗里还剩大半碗饭呢呀。
路过卖甜点的窗口,还和甜点师唐姐打了个招呼。
唐姐是专业的甜点师,而陶乐以前的工作就是在蛋糕店做蛋糕,所以对她有点好感。加上唐姐性格和善,语气温柔,又很有见识,是一个特别好的聊天对象,陶乐就更愿意和她多说话。
走出食堂的最后一步,陶乐回头望了一望,好几天了,还是没能再遇见姜放。这实验室就屁大个地方,这人怎么还能神出鬼没的?
陶乐眼神暗了暗,拽着路彩出去了。
位于校园角落二层小楼的唐医生办公室里。
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小沙发上,神态悠闲地看着一本财经杂志,对面的人递给他一沓子厚厚的文件,他也不接:“别给我了,我也看不懂,你要是闲着,就简单给我讲讲得了。”
那人也不勉强,把文件分门别类摆放好,语速飞快有点得意地说:“姜放的社会反馈快要结束了,他的工作效率非常高,给你拉了不少大客户,你的财务危机看起来快要结束了。哎,姜放的数据显示,他是所有‘草木’里最成功的的一个,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那些垃圾一样的情绪,他冷静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放他走,他还有研究价值呢。”
男人表情没一点起伏,也没接他这个话茬,自顾自地说:“前两天新来了一个小姑娘,所有的指标都合格了,随时可以进行试验,你前几天不是研究了一个新药剂吗,可以试试了。”
这男人正是实验室的拥有者郑明,而他对面的人,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唐医生。
唐医生看着三十多岁,穿着儒雅随意,表面上是那种传统的学者,生活里不拘小节,对待科学却一丝不苟十分热衷。当然了,看他研究的课题就知道,他脑子里的三观指不定扭曲成了多少跟麻花。他听闻可以有新的实验进展了,眼睛里露出了些期待的光:“好呀,你明天就把她带过来吧,对了,让跟着姜放的人多给他制造一些麻烦,那样才有趣。”
郑明点点头,放下杂志要走了:“中午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今天好不容易你给自己放假,早点吃完还能睡个午觉。”他记好唐医生点的菜,带上门出去了。
出门之后的郑明不复之前的优雅了,他一脸疲累,靠着墙壁看着虚空发了两分钟的呆,又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狠狠掐了几下自己的眉心,然后给自己调了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往食堂方向去了。
第二天一早,陶乐就被带走了。
路彩在房间里心神不宁,她也没心思做别的事,索性真的开始收拾房间。等她把衣服全都洗完,把地擦了四遍,陶乐才被人送回来。
陶乐看着没什么变化,她一进屋就说自己累了,要睡觉,还交给路彩一个塑料袋。
路彩翻开看看,里面是各种西药十来盒,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以为是陶乐买回来的常备药,放一边也没管。
她等呀等,都半夜十点了也没见陶乐醒,就也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陶乐在边上嘀嘀咕咕,她赶紧一个激灵翻下床去看陶乐。
陶乐脸色苍白,满头冷汗成珠地往下滚,浑身颤抖,抱着肩膀缩在床角,嘴里喃喃念叨着:“你别走,我有钱,有钱,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