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逢欢》细数星辰

65、南颂番外2

　　第四章
　　有一次霍海非要跟我去紧急任务，我说他不够资格，拒绝了！他就巴巴地跟在我后面，直跟到飞机上，我没办法，答应了。
　　就没见到这么急着找死的人！！！气死！

　　还好，这小子反应灵敏，执行任务时也没出什么差错，安全地回来了。回来时还兴冲冲地跟我说，“颂哥，我就说我行！”
　　我担心地看着他，大力拍他的肩膀，“小子，不要得意！”

　　后来他再要跟我出任务我也不阻挠了，拦也拦不住。就每次把他安在我附近的地方，好随时照看着。

　　预料之外，谁能掌控！
　　那次任务，出海抓海盗，去一个小岛。
　　霍海很兴奋，还跟我说什么海贼王。我恨不得掐死这小子，知道这是什么事吗！心这么大！
　　我让他小心点，他应了。

　　还是出事了，一个树林里，里面全是高大的树丛，我们和那群海盗在里面进行激烈的枪战。我和霍海在一起，我不知道海盗是在哪一个我忽略的时刻进到霍海的后方的，当我把目光投向霍海时，一个大胡子海盗已经把枪对准了他。
　　我离他有三棵树，四米左右的距离。那一刻，我知道我救不了他！我站在原地大喊了一声，“霍海！”“走开！！！”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我知道，我救不了他！
　　他最后一瞬竟然是笑着看我，十七岁的少年，稚嫩的面容，笑着看我。然后混乱的枪声中，我准确地听到了穿透霍海心脏的那一枪！另一个枪声响起，大胡子海盗被我方的队友一击毙命！
　　我站在原地，回想刚刚那一刻。即使我救不了他，我也应该扑上去。可那一刻，我没有这么想，我的理智说，你去了，你也会危险！不过白白交出性命！所以，我躲在原地！
　　我应该扑上去！！我该扑上去！至少不必在以后的时日里，充满悔恨！即使我救不了他，我也应该试着去救他！他才十七岁！他只有十七岁！
　　我甚至应该陪着他去死！

　　我跑过去，看着他嘴角流出的血迹，怔住。
　　“霍海！”“你这个“祸害”！”
　　第五章
　　“是我的错！”我在霍海的礼堂里。
　　霍尔飒面色凝重地看着我，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我站了两天，后来，连霍尔飒都走了。
　　他走过我身边，我轻声说，“霍叔，我没有照顾好阿海。”
　　他冷哼了一声，走了。

　　第二天早上，霍家来人，把我请出灵堂。
　　我又跑到阿海的墓碑前站着，到了傍晚，我爸穿着笔挺的军装过来了，他一句话都没说，就陪我站着。
　　后来，晚间的时候，我妈也过来了，她拉我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阿颂，回家吧，别让你爸陪你站着。”
　　我低头难过地看着她，“妈，我没有救他！”
　　“你救不了他。”我爸平静地插话。
　　“但我连尝试都没有！”
　　“你只是理智地衡量。”我爸说。
　　“这样的理智太可怕。”我无力地答他，“爸，他跟我说马上到他十八岁生日了，还让我再带他出去玩！”
　　“南颂！”我爸突地转过身给了我一个巴掌，“你是个军人，军人就不要回想过去的事！”他掷地有声，“这是你的选择，你就不要后悔！当时你没有救，再来一次依然是这样！任何人，都必须为他的选择付出代价！”“如果你选择了救他，你就要付出生命！”
　　“爸，我不想明白。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最后冲我笑！”“什么理智，我没有了！”
　　他深吸了口气，“南颂，我们全家人今天陪你道了歉。”“你现在跟我回去！”
　　我无力地看着他，“爸，我再站一会儿。”这样，我的愧疚，也许会少一点。
　　“南颂，也许你根本不该来到部队！”他说完拉着我妈转身走了！

　　漆黑的夜色里，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我不该去部队！我不该！

　　退伍。
　　我要退伍！
　　我再不能面对自己的懦弱，我无法原谅自己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