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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向你的神奇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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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六月四日:审判结束)
南颂办完了父亲的出狱手续,把他送上车,并要亲自送他回家。南父却是拒绝了他,摇下车窗一脸坚决地对着窗外的南颂说,“不用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南颂看着父亲的脸色,答了句,“好。”
南父无限感慨的笑了起来,“这么宠老爸的普天之下也没几个了!”而后摇上了车窗,“开车。”他对前面的司机说。
司机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答南老爷子先前的话,“是的,南少爷真是个大孝子。”
南父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却也有些愧疚,身为人父,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如此受累!
南颂再抬头时窗外已是星空笼罩,夜深寂静时。他看了看时间,刚好凌晨。
他看着星空,仿若是在看他珍视的那张脸。
她应该已经入梦了吧。
范婉莹开了门,向门外看了一眼。没有他,果真没有他。她旋即想要把门关上,却在合上的前一秒被人推开,范婉莹看着来人,一身黑色正装的南颂一只手扶在门上,玩味地看着她笑。怎么会这么巧,我唯一一次为你打开的门,你,竟赶上了!
他猛地松了扶在门上的手,把她拉入怀中。南颂抱她的姿势有些别扭,她在他的怀里蠕动,想要变换个姿势。他却以为她要挣脱,把她搂得更紧,“乖,别动,让我抱抱你。”他说得轻柔,让她心湖荡漾,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环抱住他的腰,乖乖地不动了。他似乎也极为享受,静默的灯光下,他抱着她以一个不变的姿势站了十几分钟。
范婉莹忍不住抬头看他,他眯着眼,极困倦的样子,“南颂。”她小声叫他,明明是叫醒他,却又害怕把他叫醒。
“恩。”他小声答,睁开眼,松开她,朝她绽放出一个含蓄的笑。
“你很累。”她看着他疲倦的面容脱口而出。
他低头看了看表,抬头嬉笑着问她,“你心疼我?”
范婉莹被他一句话噎住,不知道答什么。
“不逗你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公司。”他说完又把她抱到怀里,却没有停留,旋即松手,转身朝楼道走去。
“南颂。”范婉莹叫住他。
他回头看她。
“注意身体,好好休息。”范婉莹别扭地说出这些陈词烂套,却是她此刻的肺腑之言。
“我会的,阿婉。”他像是给她承诺般,郑重的说,随后朝下走去。
第四十二章 (六月五日)
逢欢下班时,走得匆忙。甚至未曾看到一向是人群中最扎眼的段崖柏。直到那人挡在她的面前,她抬头,便看到他戏谑的笑。
“你怎么在这?”逢欢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关于答案的猜测,却还是要寒暄的说出口。逢欢是寒暄,段崖柏却是认真的回答她,“等你。”
逢欢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嘿嘿地笑,段崖柏的坦诚叫她无所适从。“有时间吗?陪我吃个晚饭怎么样?”段崖柏一脸真诚的看着她,邀请她,让她不要拒绝他。
逢欢为难地看着他,“不行啊,我现在要去学车。”
“学车?”
“恩,考驾照。”逢欢答他,“所以,我赶时间。”逢欢的意思是她得走了。
段崖柏苦笑,叹了一口气,“我送你。”
逢欢沉思了两秒,答“好。”每一次接受他的恩惠,她都会思考要不要接受,接受了会怎么样。她考虑的太多。
但其实,段崖柏从来就不是一个让女人操心过多的男人。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因为驾校在郊区,所以只除了在市区的一小段有些堵车,剩余路段都很通畅。“驾校是不是太远?”段崖柏坐在驾驶位目视前方问她。开车大约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恩,有点远。”逢欢手扶在窗上,看着窗外疾速闪过的树木,漫不经心地答他。
段崖柏偏头看了她一眼,她面色平静地看着窗外,看起来安静至极,“怎么不找个近点的地方?”
“这个地方便宜。”逢欢直接答他,转过脸看着前方。
段崖柏嘴角勾起一抹笑,“怎么这么坦诚!”
“恩,这是我的优点。”我唯一的优点,“在你这种人面前,我撒谎恐怕也很容易被看穿吧,索性老实交代了。”
“我是哪种人?”段崖柏突然问。逢欢一愣,与段崖柏对视了一眼。她瞬间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开始吭叽不说话,思考怎么答他。段崖柏一直听不到她的答案,稍稍提高了声问她,“恩,易逢欢?”
“好人,你是好人呀!”逢欢笑嘻嘻地答他。车子猛地停下,逢欢竭力坐稳。段崖柏一手扶在方向盘上,偏头皱眉对她说,“易逢欢,在你心里我只是个好人?”
“难道,还不够?”逢欢看他有些阴鸷的表情忐忑地问。
段崖柏摇头,坚定地说了两个字,“不够。”我要的是,我是如海水青松般,让你开心,让你畅快,让你心神愉悦。而不止是,好人。绿灯恰好亮起,段崖柏转了头发动车子。
逢欢觉着车里有阴沉的气氛蔓延开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来缓和。
“段崖柏。”逢欢看他冷峻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叫他的名字。段崖柏目视前方,沉声“嗯”了一声。逢欢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默了两秒,她说,“谢谢你送我。”
他沉默了几秒,答她,“易逢欢,你真的不会说话。”
逢欢有种被打击到的感觉,闷声答他,“是。”
段崖柏听出她的不悦,问她,“生气了?”
“没有。”
“没有?”段崖柏看她一眼,逢欢恰好与他对视,一张沉静的脸看不出心思。段崖柏转回头专心开车。
“生气了我也不能跟你说,要不然你会觉得我小气。”
段崖柏轻笑,“不会,你多想了。”
“恩,我是个喜欢多想的。”
“恩。”段崖柏应她。
“段崖柏。”“我是这样的一个人。”逢欢看着他锋毅的侧脸强调。段崖柏,我希望你看清我再喜欢我。
“恩。”段崖柏停了车,已经到了地方。他看着逢欢,认真地答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楚,没看清楚的也让我自己去发现,好不好?你不用主动告诉我。”
逢欢对着他露出一抹浅笑,“我只是怕你会后悔。”
段崖柏扬起一抹笑,自信地说,“不会。”
“我下车了。”
“等一下。”段崖柏下意识地去拉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惊,不自觉的想要多握一会,温暖她。逢欢想要挣开却挣不脱,她于是笑着看段崖柏,戏谑地说,“我可不可以当你在耍流氓?”
“你的手太凉了。”段崖柏认真地答她。
逢欢笑,“段崖柏,你真会找理由!”“肯定是情场老手!”逢欢脱口而出。
“易逢欢。”“不要不知好歹!”他沉声说,立即松了她的手。
逢欢一僵,自觉自己真是有本事,又把他惹毛了。“对不起。”她丢下一句话,匆匆拿了包跳出车门。
身后的车子快速启动,以一个咆哮的姿势脱离她的视线。逢欢心里懊悔,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有些放肆了。毕竟不是多么熟悉的人,有些玩笑话怎么能轻易说出口!可是,他握她的手又算怎么一回事。逢欢想起刚才被调戏时还能镇定的对他笑,不由佩服起自己!
逢欢交了车出驾校门,看见倚在车旁抽烟的段崖柏时不禁一愣,而后心底瞬间流过一抹清泉。她还在发愣,段崖柏已经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回过神,隐住开心的神色快步走上前,站到他面前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等你。”他黑亮的眸看着她。
这一次,逢欢心腔震动,忽地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有一个人一次次地说他在等你,怎么能不让人开心与感动?她低下头,努力忍住眼泪。
段崖柏灭了烟,准确地将烟头扔进垃圾箱里,低下头着急地看着她,“怎么了,易逢欢?”
逢欢生生将泪花止在眼睛里,抬眼笑着答他,“怎么你说话老是戳我泪点。”
“能戳中你的泪点是我的荣幸。”
“走吧。”他转身握住把手为她开了车门,“送你回家。”
“想吃什么?”段崖柏一边专注地开车,一边问她。
啊!“你要请我吃饭?”
“恩。”
“我,我约好了阿婉在家做饭吃。”逢欢随便扯了句。
段崖柏轻笑,问她,“易逢欢,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一起吃饭?”明明范婉莹今晚和南颂有约,当他不知道!
“不是不是。”逢欢慌忙答他。
“那是什么?”
“我不习惯和男生一起吃饭。”逢欢小声地回答。
接近三十的段崖柏被她一个“男生”的称呼叫得不自在,忍不住提醒她,“易逢欢,我不是男生。”
“对对对,你是大叔。”
“。。。”“为什么不能和男生一起吃饭?”
“因为我会害羞。”
段崖柏点点头,好像瞬间懂了。
“会不会很怪?”逢欢好奇地问他,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也许在别人看来很怪,但我觉得还好。”意思是我是不一样的。其实段崖柏也觉得很怪,但他明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局限性。逢欢不擅长与人相处,这是她的局限。“你长这么大没和别的男生吃过饭?我意思说,除了你的亲戚。”
“有。”
“谁?”
“阿昀。”她看着窗外霓光闪烁的夜城,不自觉地喊出他的名字。
段崖柏听到她的称呼瞬间涌起一阵不快的情绪,直觉这是个敌人。“他是谁?”
“以前的一个朋友。”逢欢避重就轻地答他,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什么朋友?”“朋友也有深有浅的,易逢欢?”他已经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男朋友。”
“哦。”他得到了想要的却不是满意的答案。
车子在一家简单精致的餐厅前停下,逢欢看着他,“你真的要请我吃饭?”
段崖柏真挚地点头。
逢欢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段崖柏暗觉好笑,“陪一个大帅哥吃饭就这么难为你!”
“恩,陪大帅哥吃饭,我肯定要注意形象呀,那样就不能敞开了吃了。”逢欢一边解安全带一边答他。
“易逢欢,我真想撬开你脑子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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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餐后段崖柏就不见了踪影,逢欢等得无聊,又想起今天该给爸妈打个电话了,于是按了家里的号码,电话接通,逢欢和妈妈开始聊天。
一直到二十分钟后,段崖柏回来时逢欢还在打电话。段崖柏与她对视了一眼,手里提了几个饭盒,他放在桌上,安静地坐下看着打电话的逢欢。
逢欢看段崖柏回来了,慌忙要挂电话,“妈,我挂了,我跟朋友吃饭呢!”
“朋友,男的女的?”易母最近着急女儿的婚嫁。
“额。”逢欢沉吟了两声,“朋友,一个朋友。”
对面的段崖柏不知怎地突地大声咳了起来,边咳边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易母耳朵尖,听出是小伙子的声音,着急忙慌地问她,“逢欢,你是不是谈对象了,啊?”
“没有,妈,我回头打给你,先挂了啊!”逢欢慌忙挂了电话。一脸郁闷地看着段崖柏。
段崖柏嘴角勾起一抹笑,“走吧,我让老板打包,你可以带回去吃。”
啊?“段崖柏,你真是够神奇的!”
“我只是想向你的神奇靠近。”段崖柏莫名回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