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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

  •   十三

      辞职后的林离在过了几天有规律的看书吃饭,看书睡觉的生活之后,便又厌倦了这样的状态。于是,生活便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林离再也无法掌控。每天无节制地睡觉,无节制的抽烟,无节制的发呆,经常出于焦躁的状态,在迫切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的时候,林离发现自己身边空空如也。
      可是,柳放一直在林离身边,在林离最艰难的时候给予林离最无私的帮助,可是对此,林离有的仅仅是感激,并不是感动,有时林离觉得自己也许太过铁石心肠了。
      柳放跟林离在大四那年实习的时候认识的,同系不同班。林离比其他同学晚一天到实习的学校,第二天到了校方安排的实习教师宿舍后已经接近中午,年轻的老师们还在上班,于是林离就坐在门口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柳放下课回宿舍一拐弯看到走廊尽头那个坐在高高的栏杆上晃荡着双腿的女孩,起先还以为是哪个班级的学生,于是脱口而问,你是哪个班的同学?
      林离楞了一下,然后灿然一笑,反问,老师,难道您看不出来我也是个老师么?
      柳放也楞了一下后呵呵傻笑。
      柳放是林离在实习这段时间内认识的第一个人。那时的林离还是喜欢肆意地张扬着青春的大学生,喜欢随心所欲的挥霍年华,经常跟柳放说“白日放歌须纵酒”“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青春易逝,年华似水,及时行乐才是哦!于是,柳放像个大哥哥一样对林离说,是是是,那你带上我老人家吧!
      实习的学校在郊区,于是柳放就经常陪着林离就在市区郊区之间来回跑,而林离可以在市区玩了一个通宵之后第二天早上神色如常地站在讲台上和孩子们上课,然后看着柳放精神萎靡的样子没心没肺地嘲笑柳放年老体衰,连一夜都抗不住的。
      林离感激在那个时候柳放毫不计较地陪伴了自己,也在无形中管束了自己,否则自己那个时候绝对不会仅仅得到那个学校的高层不点名的批评这么简单。可是对于那种教条主义的腐朽圈囿,林离不在乎,我做了该做的事,其他时间你们凭什么管我?!
      实习结束的时候,柳放的陪伴并没有结束。那时自己和柳放的事已经被当时带他们的老师说成是实习团队中的一段佳话,林离在对自己宿舍的姐妹们解释了一遍之后就不再管这个传言。林离想,随便外面这么说,只要自己知道真相,自己的好姐妹们知道就足够了。
      可是在整个事件中,林离忽略了柳放的存在。
      所以后来当柳放自然而然地把林离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的时候,林离那瞬间的不置可否让柳放会错了意。柳放是极有耐心的人,对于林离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并没有过分在意,柳放了解林离好玩的小孩脾性,像以前陪伴林离一样带着足够的耐心等待林离安定下来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林离仍旧纠缠在和大学的那个她的感情问题上,对于柳放的存在并没有过多关注。直到现在,在自己最颓丧的现在,意识到身边只剩仍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柳放,林离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和柳放的关系。
      转眼,他们认识也有一年半了,在这期间,林离对于柳放的关心不是无动于衷,最彷徨的时候,想过,结婚吧,就和柳放,我还在奢求什么,等待什么?我的时间还剩多少?
      可是爱情会迫使人自私的,不是么?既然这样,自己对柳放早该泾渭分明的,不是么?但是,自己一直以来心无愧疚地接受柳放对自己无微不至地好又是怎么回事?林离总是希望身边的人对自己好,希望很多人的关心,不管对方自己喜欢不喜欢,只要他们的关心,让自己不感觉到孤单,林离承认自己近乎残酷的自私。
      林离也直白地和柳放解释到了这个问题,林离直接地说,柳放,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对于自己看得分明的东西,林离有着另一种决绝。人总是会陷入这样的困境,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不想要,等到得到的失去了,才开始后悔。林离想,后悔么!那是将来的事情吧!
      可是柳放说,林离,我可以等你,等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因为我真的爱你。
      意料之中的结局,还这样肉麻兮兮,林离苦笑,既然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
      路是每个人自己选的,自己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付出,无怨无悔。柳放选择等待林离,林立选择等待严禁,自己对不起柳放么?可是严禁何尝对得起自己?
      可是,柳放,你的诺言总会有无效的一天,你能陪着我等我一辈子么?你,也会离开的吧!
      生活就是这样吧,曲曲折折,兜着可笑的圈子,玩着我喜欢你,你喜欢她的游戏,蹉跎岁月,没有谁对谁错,怎么都是没人想要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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