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捕食者》江海沫

16、做决定

　　“超级英雄当然是这种人！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都对真正的社会危害置之不理，甚至被蒙在鼓里，反而追逐一些相比之下没有那么紧急的事，有时间的话不妨去多解救生活中满是痛苦的人，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她咬着牙根忿忿地说，握枪的手力度更紧了，她的指尖颤抖着，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在错误的节点扣动扳机。

　　“没那么紧急的事说的是你自己吗？小姐，你可能低估了自己的危险等级……好吧，没错，其他复仇者想得和你一样，认为我不该插手，但那就不是蜘蛛侠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最紧急’和‘不怎么急’的事件，只要能解除眼前的困境，再小的事都不该被忽略，包括一位挥舞着短太刀、愤世嫉俗的反社会忍者小姐。”

　　“这就是你成为奥斯本走狗的理由？我看你变得和绿魔没什么两样。”

　　“等等，你竟敢拿我和绿魔相比？如果是为了惹怒我，很抱歉，我不是任何人的走狗，”彼得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慢悠悠地摇晃着，配合咂舌的声音，令她觉得格外欠揍，“你不是我对付的第一个难搞的女盗贼，我已经过了被花言巧语蒙骗的阶段了。”

　　“我知道，我只是在等我的小宝贝准备好。”

　　面具背后的艾娜轻轻勾起计谋得逞的笑，左手摸出两颗银白金属球掷了出去，被彼得轻松闪过后，迅速换手，交接，两把手/枪对调，两声枪响，牵动着五颜六色的转轴内芯，从同样银白的枪口中射出两枚子弹精准无误击中了金属球，顿时迸发出震天的爆炸声。

　　火红燃烧着的烈焰与莹蓝的电光交汇，点亮整片黑暗的天空。些微电流将两处与艾娜的手表连在一起，并借由战衣上的电路引向手套部分，艾娜的手心成功集聚出一团噼啪作响的蓝光。而处于三角形中间的彼得则被困住脚步，无法从钟楼之外的天地起步攻击，更无法向艾娜迈进一步。

　　身后的爆炸将他的影子倏地拉得细长，与艾娜的影子重叠。

　　“言语的骗术太过低级，毕竟，我不想做口头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她无不讥讽地说道，“你很幸运我不杀人。”

　　“话别说的太早，我还没输。”他将隐喻听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语气里带着点恼火。

　　她收回手，仿佛将光芒与希望揉碎在股掌，怡然自得，在彼得看来，她白白浪费了能用以攻击的巨大能量，因此心中的狐疑更甚。

　　“你会主动认输的，因为你更在乎那一条条鲜活无辜的人命。看到75号街那些警车和灯塔的哨台了吗？抓我回警局，然后明天为他们哀悼，或者，趁还来得及，将同款炸/弹找出来。做决定吧，五分钟计时……开始。”

　　彼得眼睁睁看着她在疑似微型手表电脑的操作屏上点击着，随后不加防备地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刀，没有枪，姿态放松。他下意识地回头，放眼钟楼栏杆外广阔的天地，闪烁着的警车车灯和灯塔，感到瞠目结舌。

　　“不，你不可能那么做的。一个犯罪记录里从不沾血的人怎么会轻易决定别人死活？”他强撑镇定，清清嗓子，虚笑着说。

　　“随你怎么想，数据毕竟是数据，你并不了解我，不是吗？”

　　“不要拿那种事开玩笑！”他忍不住低吼道，“那里至少有二十条人命，非死即伤，我说过，别用花言巧语挑拨我的心智！”

　　女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无异于火上浇油：“tick——tock——时间在流逝。”

　　彼得透过护目镜死死地盯着那双漂亮的狭长眼睛，眼尾上扬的线条伴随着笑意更加清晰，令他再也无法压抑胸腔的焦虑和愤怒。
　　“该死！”
　　他抬手翻过横栏，竭尽全速，借力于蛛丝，向奥斯本大厦俯冲而去。
　　“让开！都给我让开，警官们！有爆破！”

　　“蜘蛛侠？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来了？”
　　“是罪犯出现了吗？”
　　“嘿，你在做什么！混球！”
　　彼得在心中默默数秒，没时间跟警官们一一解释，只能出手用蛛丝将他们一个粘着一个地，围成一团，固定到对面商店橱窗上，迅速远离警车和案发场地。警官们的咒骂和责问他置若罔闻，只专心致志将一台台车内找遍，打开前后盖，无果，又火急火燎地掀翻车体查看底盘。

　　他懵了。

　　紧接着，彼得心间涌上许久不曾有过的羞愤和困窘，几乎令他无法仰起脸正视那些被自己捆成团远离所谓“爆破现场”，嘴里蹦出各种问候爹妈词汇的无辜警官们。

　　他干笑几声，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呃……危情解除？”

　　——那可以说是很尴尬了。

　　夏夜燥热的风吹拂起金色长发，有少许额前的细碎遮住眼帘，艾娜看不清晰，却实实在在松了口气，终于无所顾忌地展露得意，笑声银铃般飘荡着，伴随她灵敏攀越楼宇的速度，远远地将远处奥斯本灯塔的绿光甩在身后。

　　她说过，蜘蛛侠会主动认输。

　　这个可爱的，愚蠢的，碎碎叨叨有些自大的英雄，还是太过单纯以至于没能逃脱出“花言巧语”这档低级骗术。可她艾娜愿意将他称作英雄，即使在局势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即使他对自己的过往手段心知肚明，仍然愿意顾忌被放到天平上的那些无辜的生命。

　　但艾娜不能冒风险，蜘蛛侠的出现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对方底细她一概不知，贸然突进不是她的作风。将别人当作要挟并不光彩，相比之下，倒显得她的无奈举措落了下风。

　　如果他能看清奥斯本，如果他能看清这背后的所有事，艾娜不禁想。

　　他会是更多人坚实的依靠。

　　艾娜翻窗回到自己的独立公寓的时候，客厅灯火通明，她那一如既往随意的客人正在沙发上看午夜成人频道，电视声音大得几乎让她担心被附近的邻居听见会有什么不好的评价。她顶着令人脸红心跳的BGM，踢掉鞋子，摘下假发与面具，赤着脚逃也似地回房换衣服。

　　韦德听见匆匆的脚步，嘴角掠过一丝恶劣的笑，仰着脖子高声问候：“你回来了啊，玩得怎么样？有解决你的‘后悔’吗？”

　　“不怎么样，但我看你好像玩得挺好，光听多没意思，为什么你不打上几炮呢？身体不行？”她从房门口开了条缝，探出脑袋，寒着脸地挖苦道。

　　韦德大方地摆摆手，一副谦虚的样子回答说：“那怎么行呢，这毕竟是你家。”

　　“你也知道这是我家？所以快他妈把电视关了，美国舞男先生！①”

　　“既然你都这么称呼我了，看来是确实需要特殊服务。这么大火气除了性/饥渴没有第二种答案了。离开奥利佛之后我想想你有几年……”
　　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韦德眼中闪过黯然之色，忙不迭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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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加更！爱不爱我爱不爱我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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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美国舞男先生：《美国舞男》电影主角，凭借出众的相貌和身体条件帮助有钱女人解决性/饥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