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天子》轻舞漫步

22、*番外 局

　　*本篇是四五年前写的武侠风格的短篇，无聊天子中叶心语一角就来自本篇，大家也可以把本文当作无聊天子的前篇来看！！！

　　变幻江湖，尔愚我诈。
　　惜日之情，荡然无存。

　　野田春水碧于镜，人影渡旁鸥不惊。
　　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
　　“心语，你既然决定了，那么我也不再拦你。多保重，自己照顾好自己。”一青衫客对一白衣男子言道。
　　“我会的。师兄，保重。”
　　白衣男子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世外桃源清幽谷。此际，正是它最美的时候。谷内泉水清澈明净，冷蝶饥蜂在花丛间忙碌着，漫天飞舞的清香诱人沉醉。
　　“主人，谷外白里音求见。”一素衣仆从来报。
　　白里音？她不是师兄的左膀右臂吗，为何会到这？难道是——师兄出了事？且去看看。打定主意，叶心语起身而去。
　　原来是这样。听完白里音的话，知晓其来意，叶心语心中有数。
　　“清绝，送百里姑娘。”
　　白里音还想说什么，但叶心语已人去无影，只好作罢。
　　三年了，出谷后，世上的一切对叶心语而言，依旧如夕，因为他的心境如此。
　　天剑山庄，武林地。五年前崛起，至今仍是一个神话。那是因为山庄主人司徒启的十二式天绝剑招，武林中无几人能与之匹敌。但世上最厉害的不是剑招，而是人。
　　入夜，天剑山庄的守备依旧森严。但对于轻功卓绝的叶心语来说避开守备并不是难事。无声无息地跃过一间又一间屋子，送语亭有亮光，还有人在弹琴，叶心语决定近探。
　　是师兄司徒启。听琴声似隐唉叹之息，不知为何？叶心语不解。
　　“谁？”突然琴声中断。
　　两师兄弟相见，不免唏嘘一番。其间，司徒启言辞闪闪烁烁，让叶心语好生奇怪。一个时辰后，叶心语起身告辞，司徒启礼貌相送，并邀其再来秉烛小谈。
　　武林盛事，盟主选举，即将在天剑山庄拉开帷幕。少林、武当、峨嵋、崆峒、华山、恒山、衡山、泰山、嵩山等门派都陆续到来。一时间，好不热闹。
　　“明日便是武林盟主选举之期，师兄应早些歇息。”
　　“没关系，难得你到访。”
　　两人交谈甚欢。突然，司徒启语塞，似有难言之隐。叶心语问之，司徒启吱唔不答。叶心语继续追问，司徒启才启口。叶心语大惊，随即应允司徒启所求之事。
　　翌日，山庄内彩绸飘飘，旌旗齐列，诸武林人士序列其中。一声高音，全场寂静。司徒启的得力助手白里音主持大会，规则、宗旨宣读完毕后，大会正式开始。
　　“在下泰山派马龙，愿与诸位一较高下。”一素布衣，满脸肥肉之人跃出，身手颇利落。
　　“华山岳平前来领教。”较之前者，此人瘦如枯柴。
　　大会的前赛，总是有些无味的，都是一些新手的比试，然从中不乏一些好手，加之时日，必是高手。赛程持续两个时成辰后，已近午时，比拼此时才真正开始。
　　先是恒山掌门的归云剑，再是峨嵋师太的扫净拂尘，接着是武当的太极掌法，少林的菩萨印，鹤云山庄的燕子十三式，剑冢主人的万剑归宗。大会此时已至高潮，然其间杀机四伏，却无人觉察。
　　雪中狼以一记窥视天机，将少林方丈击败后，便无人上场。司徒启正欲上场作最后的较量，不想，魔域的旗帜却飞至台前。魔域域主魔圣至，向众武林人士挑战。雪中狼迎战，魔域左右使轮番攻击，雪中狼渐露疲态，最后以一记杀破狼击退二使，但已无力迎战魔圣。司徒启迎战魔圣以退为进，观其路制其弊。魔圣也还以颜色。双方战至两百回合，不见分晓。忽然，司徒启感觉身体稍有不适，出手松懈了，魔圣见机，击中司徒启左肩，司徒启身形不稳向后退去，站稳后口吐鲜血，魔圣胜。
　　魔圣胜，司徒启中毒，在场众人大惊，欲群起而攻之。这时，白里音站出，示意众人切勿轻举妄动，归顺魔域为上上之举。众人怒起，白里音大笑，恒山戒语师太发招，却被白里音一掌击毙，这时，众人才会过意。早在众人来到时，就已中毒了，只不过这药要经过两个时辰方才见效。
　　魔圣扬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切仿佛注定，突然，司徒启发话：世事无绝对的胜与败。他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向上的动作，忽然天空中一声巨响，众人仰望，只见一束亮光坠落。魔圣大惊，预感不妙。
　　事实上，司徒启早已做好了部署，虽漏算了白里音，但仍有胜算的筹码。
　　射人先射马。少林、武当等门派的高手皆已中毒，况司徒启也已重伤，只要控制了司徒启，不怕不能全身而退。魔圣盘算着。
　　魔圣示意白里音。白里音出招直逼司徒启。
　　忽地，一道白光挡在白里音的面前。
　　“啊——”一声惨叫，白里音口吐鲜血，倒退数十步。
　　来者，是一白衣男子，二十上下的年纪。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他的身手，而是他出尘的容颜，俊雅脱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又似圣洁不可亵渎的灵佛。
　　魔圣问其姓名，不答。白衣男子转身探视司徒启的伤势，毒已开始蔓延，白衣男子以针阻之，而后，转身向白里音索要解药，白里音不给。
　　魔圣发招要白衣男子凭本事来取，白衣男子不甘示弱，沉着应战。魔圣出血影剑，一时间，似有万剑齐飞。好剑招！在场众人，不无赞叹。白衣男子不避不闪，以气敌之，血影剑招竟成无用剑招。魔圣感到敌手不是泛泛之辈，使出血魔无垠，白衣男子却以天绝十二式敌之。在场众人备感蹊跷。
　　天绝十二式，快、狠、密、急、细，以快制快，敌越强我越强。一时间，只见两人影闪动，剑招快得无法看清，只觉剑尖对剑尖，剑影击剑影，好象剑也有了生命与斗志，在对决。
　　啪——
　　双掌对击，魔圣与白衣男子各退数步。
　　长江后浪推前浪。魔圣遭重创，欲退之，以免迟则有变。白衣男子却阻之。
　　原来，白衣男子是向白里音要解药，白里音仍不给。白衣男子倏地飘至白里音面前，重复了刚才的话。不怒而威，凌厉的眼神有夺魂摄魄之色。白里音仿若听话玩偶般地交出了解药。白衣男子将它分与众人。
　　魔圣欲走，白衣男子又阻之。
　　他希望魔圣能息事于世，至少近十年不再挑起江湖纷争。他又转向白里音，点破她人皮面具下的真面目——魔圣的女儿魔子嫣。魔子嫣奇怪。白衣男子告诉她她有三点破绽。一是她的易容术不够精湛。二是她见到他时一切行为。三是她的下毒手法。他不杀她是因为魔圣对她处处时时隐藏的关爱眼神。魔圣父女感佩。魔圣答应白衣男子开始提出的要求。
　　魔域人马撤离，一切危机过去。白衣男子将一切归功于司徒启的计谋，而后绝尘而去。
　　武林正派人士推举司徒启为盟主，司徒启推却不了，即任盟主一位。
　　几天后的深夜，送语亭再次响起琴声，节奏轻松而欢快。
　　“心语，谢谢！”司徒启对一白衣男子言道。
　　不错，那日武林大会上技压魔圣，解救众人的正是叶心语。
　　叶心语正欲寒暄其辞，这时，却从远处走来一女子，身穿绫罗，头插珠钗。近了，细看，柳叶眉，桃花眼，樱桃小口，甚是伶俐动人。经司徒启的介绍，叶心语得知她是万慈心，天剑山庄未来的女主人。
　　万慈心不但长得漂亮，嗓音更是柔美动人。但叶心语总觉得她的眼里闪烁着不明涵义的光，着实令人费解。
　　片刻小坐后，万慈心起身离去。叶心语出于礼貌起身相送。万慈心故意似的与叶心语擦肩而过，袖摆轻柔地拂过叶心语的手。
　　夜更加深了，叶心语起身告辞，司徒启起身相送。
　　离开后的叶心语打开手中的纸团，上面只有一首诗：
　　杨柳春春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第二天，一大清早，叶心语避过天剑山庄的守备，来到后山的竹林。
　　奇怪！这里居然有守备，叶心语内感其中之玄机。
　　利用声东击西之法调开了守备。叶心语施展轻功进入竹林。
　　漫漫的竹林好似一座迷宫。半个时辰过去了，叶心语一无所获。索性休息一下，不经意间，却有了惊人的发现。休息的石头正对着一个山洞，洞口被杂草虚掩着。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叶心语决定入内一探究竟。
　　点亮火折，洞内很静。洞有些深，过了一会儿，却没路了。尽头是一面墙，墙面上有一副奇怪的画。整个画面呈方圆形，布四方二十面旗。东六面旗上各刻角、亢、氐、房、心、尾字样。北六面刻有斗、牛、女、虚、危、室。西刻奎、娄、胃、昂、毕、觜。南刻井、鬼、柳、星、张、翼。这看似莫名其妙，又好象有章可寻。
　　忽然，灵光一现，叶心语恍然。提剑在东南西北各加一旗，分别刻箕、轸、参、壁字样。这样东布苍龙之形，北作玄武之势，西踞白虎之威，南成朱雀之状。
　　呼——，墙壁自下而上打开了。
　　叶心语继续走着，不久，又是死路。这次无画无字，墙壁上只有一个一字切口和一个原形玉佩状大小的印记。叶心语见印记有似曾相识之感。忽然，他想到了自己的佩剑。他将剑插入切口，将剑的佩饰嵌在印记里。不一会，墙面出现缝隙，逐渐地，形成了一扇门。推开，叶心语看见一个被铁链锁住的人，果然是他。
　　“师兄——”叶心语长长地叫了一声。
　　听者动了一下，不错，他正是叶心语的师兄司徒启。
　　叶心语摸索着铁链，急切地询问着一切。司徒启告之详情。
　　原来现任天剑山庄的庄主是南宫仁，司徒启的心腹。没想到心腹成了心患。南宫仁利用万慈心毒害司徒启，逼其写出天绝十二式，现如今司徒启已尽得天绝剑招的真传。大会在即，南宫仁又将其关押在此，让人在四周巡视，每日早晚让万慈心送餐过来。
　　叶心语欲为司徒启把脉，司徒启却推却无碍。两人正欲商量对策，不想，万慈心到——
　　一日夜，司徒启准备好了酒菜，与万慈心一起为叶心语饯行。三人举杯之际，叶心语言道有事相告，司徒启屏退了下人。屋内外只剩下司徒启、万慈心、叶心语。
　　“师兄，你真的是我的师兄？”叶心语质问。
　　司徒启不明就里，叶心语告之其已中剧毒，不日将亡。司徒启大惊，但表面依然镇定，笑否其词。叶心语着实有些好笑。
　　不相信吗？叶心语举起右手，一个人从屏风后走出来，司徒启脸色微微一变，质问叶心语用意为何。
　　“南宫仁！”那个人对司徒启厉声道。
　　事已至此，南宫仁已然明白。他不发一言，微笑着，喝着酒。好半天，他放下酒杯，揭开面具，一张曾经令人信赖的面孔。
　　南宫仁笑叹一切都天衣无缝，为何棋差一招而落败。他不明白，叶心语一一道破。
　　第一，他不应该请他来，这是他最大的失误。因为他对他太不了解。单凭他让他来，就已经引起他的怀疑了，更别提他们交谈时他的言语。叶心语不得不承认开始有那么一丝的错觉，以为他就是司徒启，但真的假不了，假的亦真不了。
　　第二，是百里音。他实在太过大意，其实百里音早已知道司徒启被囚，并籍机将消息带给他，这是他提供的机会。至于百里音被魔子嫣所代替，如果猜的没错，这也是他所为，只是魔子嫣为魔域圣女这点，大概令他有点始料不及。
　　第三，是他的易容术与剑术。易容之术于司徒启来讲已臻化境，而他之手法却相去甚远。天绝十二式，他挥之而去却无当年之势，也无当年之气。一个武者，尤其当他处于变幻莫测的武林之中时，他不可能一日不紧握其剑，武功自然不可能永远止于原地，更不可能退步。更何况从未听到过有关他重伤之类的传言。
　　第四，是万慈心。一个即将成为天剑山庄女主人的女人必为他所爱之人，或是他相当熟悉关切之人，而此时的万慈心并非真正的万慈心，他却没察觉到，应该说他因爱而不去怀疑，还是只是利用其达己之目的，而从不关心其其它。想来，后者更多些。
　　其实，南宫仁的破绽并不止于此，但有这四点已足够了。叶心语话止于此，南宫仁只是微笑
　　那是一种坦然的微笑。
　　“你很聪明，很细心，败在你手我并不后悔。来，干一杯。”
　　南宫仁一饮而尽，叶心语照做。南宫仁很高兴，他从未感到这么快乐，那是一种解脱的感觉。当然，这点，叶心语不知道。
　　南宫仁站起身，向门走去，推开门，好亮的月光！好美的夜景！这样足够了。
　　南宫仁缓缓地闭上眼，身子慢慢倾斜。
　　自己没有完全倒落在地，有人扶了一把。是谁？睁开眼，竟是叶心语。
　　叶心语无心拂过他的手腕，心里不觉一丝凉意。叶心语不解他为何自杀，毕竟活着一切才会有希望。南宫仁不答，他只觉心里有一丝的安慰。他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叶心语传达他弥留的讯息。声音很低，但叶心语听来却是字字清晰。
　　随着南宫仁的死，万慈心也揭开了她的外衣。她是百里音。
　　司徒启让百里音处理事宜。片刻后，屋内只剩下司徒启与叶心语。
　　司徒启欲安排叶心语休息，叶心语却无离开的意思。
　　“师兄，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吗？”叶心语突然问道。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司徒启故作不知。
　　“你不打算说明吗？”
　　顿了一会儿，司徒启笑开了。
　　没办法，还是被识破了。
　　司徒启不待叶心语问起便开口了。
　　三年前，南宫仁将万慈心安置在他的身边。本来他是很喜欢万慈心的，但他却发现万慈心别有用心，于是他将计就计，假装中毒以掩人耳目。适逢南宫仁让百里音请我，于是他顺水推舟让百里音带信。其实他本来就欲请我，有了这次机会，就更好了，这样不会惹人怀疑。百里音回来途中遭遇魔子嫣，诈死。魔子嫣顶替了百里音。而百里音又依他之计装扮成万慈心。巧的是，南宫仁只是利用万慈心，百里音只需外貌、声音、行事稍像即可。接着，武林大会日近。他知道与魔圣的对决，他无绝对的把握，而南宫仁意在剑招与武林盟主之未。他便将计就计。有南宫仁劳心劳力，他又何必动手，加之我的帮助，可谓胜券在握。于是，他又设计让己置身于往日的隐身练功之所。这样一来，南宫仁更为安心，全力应付武林大会。当一切成为定局后，他让百里音引我来此，解开那条特制的锁链。最后摆下南宫仁的最后一餐。
　　话尽于此，本该无疑，但叶心语仍有疑虑。似乎想到了什么，叶心语欲言又止，司徒启让其淡说无妨。
　　“师兄真的只是想号令武林，使南宫仁伏罪，别无他求吗？”
　　司徒启作不知状。似乎他真的别无所求。
　　叶心语提及初见面时，在那条特制的锁链上他发现了细长的裂缝，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条裂缝如果够深，足以让佩带者重获自由。而他的师兄又有一门武功——天缠丝，因此腰间必系一丝。此丝不是一般材料所制，柔韧无比。想来锁链上的裂缝必为其所坏。既然他能够自由活动，那么武林大会那天他一定去了。但他为什么事后并不说明，而是故意让百里音引他来此解锁。
　　司徒启微笑着，让叶心语自己解答。
　　“是因为穿云剑法。”
　　司徒启点了点头。他的师弟果然聪明。
　　天绝十二式即穿云剑法。司徒启一直无法领悟其最后一式的深髓，将之十二式七十二招融会贯通，而他又深知其师弟的禀性。他设计利用南宫仁，又让百里音带信只说其遇难。一石二鸟之计成功后，他又不想叶心语对他的别有用心起疑，所以他才让百里音暗中传信，真可谓用心良苦。
　　“为什么要对南宫仁下十日散？”
　　连这点他都发现了，司徒启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师弟。
　　叶心语表明只是无意中发现，司徒启不得不认为这是无意。
　　十日散，人若服之，当下无所察觉，旁人从其表面也不可知。加之此毒无色无味，连服其十日后停止。过数日后，服毒者会微感不适。再过数日，便会有生理机能失调等现状出现，这时毒已渗入五脏已无可救药。再经过百日折磨，中毒者才会死去。其中痛苦可想而知。用此毒药对一个曾为自己左膀右臂之人，叶心语不觉打了个冷战。
　　他不仁，我不义。司徒启这样解释。他本无留南宫仁之念。
　　叶心语忽然觉得司徒启变得好陌生，似乎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似大哥般亲切可亲之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为己之利为己之欲，不惜利用最信任他的人的可怕的人。
　　脑中浮现南宫仁临死前的一幕，叶心语内心一惊。
　　司徒启见叶心语脸色微微有变，惊觉自己言语有失，忙补救。他表示他所做的一切是希望叶心语能够帮他。叶心语是个极为聪明、心细而且武功高强之人。这样的人才不应避于山水之中。他承认他利用了他对他的信任与关心。他想搏一搏，他希望他或许会留下，即使他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他的意向，即使他知道他决不会为任何人或事改变他已决定好的一切。
　　言辞极为恳切。刚才的他与现在的他让叶心语有一丝错觉。
　　“不早了，先去休息吧！什么话明天再说。”司徒启说道。
　　不能逼得太紧，让他思考一下，一个晚上足够了。司徒启思量。
　　叶心语突然感到好累，肩头好沉重。
　　挑了挑灯芯，屋内亮了许多。叶心语在思考，他又想到了南宫仁临死前说的话，真的好深刻。
　　时间在流逝。忽然，叶心语双拳紧握，似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翌日，司徒启早早地来到叶心语的门前。敲门，无人应声，索性推开。屋内很静，因为无人。在书桌上，司徒启发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师兄：南宫仁临死前对我说了一句话令我无法忘怀。他说……
　　信飘落在了地上。远去的脚步，缓慢而沉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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