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千年》江湖西子

8、测灵根

　　“哎呀，这些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铜嬷嬷看着院子里中的菜，嫌弃的尖叫道。果然没教养，看这院子，真丑，哎呀，天哪，竟然还有一桶粪，真恶心，太粗俗了，果然，种菜的生种菜的，连好好的花园都变成了菜园！
　　“铜嬷嬷，您怎么来了，您看您来也不说一声，我也好收拾收拾，不让这些东西污了您的眼啊。”练练急忙迎上铜嬷嬷，笑道。
　　“哼！知道就好。”捂着鼻子，嫌弃的看着四周，觉得站在这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挑眼看着练练：“好了好了，也不跟你多说什么了，五年一度的测灵根就要开始了，这是柳姨娘赏你们的衣裳，喏，拿去穿吧，免得测灵根的时候丢了姨娘的眼，说我们姨娘克扣了你们。拿着吧，还不谢谢姨娘。”嬷嬷趾高气扬的将衣裳递给练练，一副便宜了你的样子。
　　“呸！丑鸟，吃了我的东西还趾高气扬的，以为自己是谁，也不看看谁是主子谁是宠物，以为自己是个人样，其实也不过是我的一条狗罢了！”小孩生气的指着小鸟，叽里呱啦的一顿臭骂。
　　小鸟抬头挺胸，一脸，哼，愚蠢的人，我吃你的是你的荣幸，不要给脸不要脸。
　　练练······
　　“真是没教养。”铜嬷嬷轻蔑的看了小孩一眼，甩袖转身就走。
　　练练无奈的看了小孩和小鸟一眼，宠溺的说道：“好了，人都走了，不要再演了。”
　　“嘿嘿，姑姑，那个丑八怪真傻，都看不出我是在指桑骂槐，好笨哦。我演的好不好啊，姑姑？”小孩抱着小鸟，和小鸟一起讨好的看着练练，一脸的求夸奖求表扬的样子。
　　“对对对，我们年年啊，是最棒的，还有小鸟。”捏了捏小孩的鼻子，又摸了摸脸，“有新衣服穿年年开不开心啊？”
　　“不开心，年年不喜欢这件衣服！”
　　“为什么啊，衣服很漂亮哦！”
　　“怕大夫人不让我修仙，在衣裳里下毒，毁我灵根，而且，而且姑姑绣的花最好看了，谁的也比不上！”小孩噘着嘴不高兴的说道。
　　定定的看了看小孩，练练隐下眼中的忧虑，摸了摸小孩的脸，“年年是姑姑见过最聪明的小孩了，年年的聪明只能给姑姑一个人看哦，不能让别人知道，知不知道。”
　　“这是年年和姑姑两个人的秘密!”吓死我了，还以为连连发现了什么。
　　“对了，真棒。”练练鼓励的摸了摸小孩的脸颊，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姑姑死也一定会保护小小姐的！
　　“嘿嘿。”小孩傻笑。看着练练，阳光打在练练的身上，在微微的光圈中，襦裙重重叠叠又叠叠重重，就像那湖中盛开的莲花，洁白端庄，已初见日后的风华，一朵白莲静静绽放，亭亭玉立，等待别人来发现。
　　练练，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陈国每五年进行一次测灵根，是为了确保没有孩子没有测到灵根，如果漏掉的孩子刚好灵根绝佳，那就亏大了。如果使用药物毁掉灵根，更是非常重大的罪。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平凡百姓，都不要想逃脱罪名，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极少数人是不敢毁坏灵根的。这一天，陈国的孩子都聚集到京都，等待着决定自己一生的命运，是一飞冲天还是碾入尘泥就看测灵根这一天了。
　　只要是陈国的子民，刚出生的孩子都要送到京都来，如果你就住在京都，那么，恭喜你，你可以和自己的父母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用离家，如果你不住在京的，那你一不要担心，会有专门供你生活的地方，且不用担心没钱供你生活，也不用担心你的孩子到不了京都，这些都是小事，因为，谁能知道，野窝里会不会飞出金凤凰呢？所以，对于前面的那些事儿都不是事儿，对于富饶地大物博的陈国，简直是小菜一碟。
　　陈国对没测试灵根的孩子总是特别宽容的，对于陈国的子民来说，人生中除了娶妻、生子、升官、发财这四件事以外，最令人怀念和高兴的就是在京都呆的这几年了。
　　这一天，彩旗飘扬，这一天，红旗招展，这一天，人们翘首以盼。好吧，这只是小孩心中的想像，但事实也和小孩想的差不了多少。
　　“小鸟，你能别在我肩上动来动去不，你不累，我也累了啊，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小孩把小鸟从肩上拿下来，看着小鸟无辜的一张鸟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鸟······明明是你昨晚紧张的抱着我对我说了一个晚上，害我没睡的好，今天好不容易准备补个觉，你又抱着我来，还不准我找个好地方睡觉了，坏主人！我要练练，不要主人了，嘤嘤嘤。
　　“真没教养，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姨娘说的果然没错，你旁边的小贱人是谁？怎的把你教的如此粗俗不堪，我看啊，你就该把她给买到勾栏院里，免得把你教坏。”余明萱牵着铜嬷嬷的手，得意的说道，嫉妒的看着练练的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地位低下的小贱人。
　　很好，你成功惹怒我了，如果说余千年在这个世界有什么留恋的，那就是练练了，三年的陪伴，如细水长流般娟娟流进了余千年的心中。不是大海般气势汹汹，让你触不及防，而像小河潺潺，日积月累日复一日，让你习惯了她的存在，忘不了她默默的陪伴。
　　“姑姑，为什么妹妹都可以和姨娘睡，为什么姨娘都没来看过我呢，为什么姐姐要这样说我，姨娘是不是不喜欢我，呜呜，姐姐，我也想和姨娘睡，呜呜。”小孩委屈的看着余明萱，想要牵余明萱的手求安慰，金豆子不要命的往外掉，哭的可委屈了。
　　余明萱急忙把手背在背后，似乎小孩身上有脏东西似的，恶狠狠看着小孩：“我才没你这个没教养的妹妹呢，离我远点！想抢我姨娘，门都没有!”
　　啧，真配合，余明萱，你姨娘有没有说过你很蠢？
　　“呜呜呜。”小孩委屈的看着余明萱，紧紧的牵着练练的手，小声的哽咽着，可怜兮兮的看着练练糯糯的说道：“姑姑，年年也想要姨娘，年年很乖的。”将一个一个缺爱又渴望得到母亲的爱，懂事又可爱的小小孩演的入木三分。
　　节操君：尔康手神马的都是浮云。
　　看得周围的人心疼得很，许多女性都母性大爆发，对余明萱发出指责的目光。这小孩怎么这么没教养，欺负妹妹。
　　“既是姐妹，怎会如此嫌弃，小小年纪就如此蛮横，素闻余夫人贤明大方，治家有方，怎会教出如此庶女。”白夫人看到余明萱如此，皱了皱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夫人。
　　余夫人皱了皱眉，这柳姨娘真不会办事。看着周围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夫人给铜嬷嬷使了个眼神，笑道:“呵呵，白夫人说哪的话，你是不知道，这双胞胎妹妹从小体弱，圈在院中静养着，竟让这姐妹生了误会，确实我的疏忽。”仗着自己地位高就了不起吗？白灵，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铜嬷嬷急忙牵着小孩的手：“瞧小小姐说的，姨娘怎么会不喜欢你，你和明宣小姐可是异卵双生的姐妹，可是姨娘十月怀胎的生下来的，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是你从小体弱，将你养在院外养身体呢。练练，还不快带小小姐去休息，小姐生病了为你是问！”
　　“是。”练练应道，牵起小孩走到休息台。
　　见周围没有人再说什么，铜嬷嬷松了口气。
　　“余夫人，你说，这小小姐不会生病生着生着就没了吧。”白夫人似是开玩笑的看着余夫人，漫不经心的整了整一泡。
　　“瞧白夫人说的，我余府这点灵丹妙药还是有的，怎会治不好呢。”该死，这白灵真多事，看来不能让这丫头死了，算你运气好，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小孩看了看白夫人，由衷的在心里说了声：谢谢。早在前几天铜嬷嬷送来那件衣裳时，就想到自己恐怕是活不长了，遗忘了三年的小院子，怎么会突然到访，原因只有，不让你测出灵根，没有人注意你，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你消失，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消失了能引起谁的注意想要不死，只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让大夫人不得不放弃杀了自己的念头，所以，也就有了今天这件事。
　　“咚——”遥远的钟声响起，测灵根，开始了。
　　三到七岁的孩子都有秩序的排起队来，开始测灵根。
　　“夫人，我不懂，为什么你要帮余家的小小姐说话呢。”贴身丫鬟含蕊好奇地问道。
　　“听闻余家大小姐余明德并不是真正的大小姐，而是另有其人，只比余明德早生一刻，大夫人却因此杀了那个女人，狸猫换太子，只是这换的不是孩子，而是母亲罢了。”白夫人看着含蕊听的认真的样子，微微勾唇一笑。
　　“所以，刚才那个女孩才是真正的余家大小姐？不对啊，夫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干脆把那孩子也一并解决了”
　　“解决，你当陈国律法是吃素的吗，监察史是吃素的吗，家族内斗与监察史无关，可杀害未测灵根的孩子就是大罪了。”点了点丫鬟的额头，慈爱的看着远处排队的一个白衣女孩，“为自己的孩子多增添一段好因果，指不定哪天就因此结下善缘呢，怎么说，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呢。”
　　含蕊嘟了嘟嘴，夫人又在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