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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冰霜杰克」 ...

  •   精准地遵照男孩的指示在低空中转弯翻旋,原本应该飞的更随心所欲一些的杰克时刻提醒着自己,德拉科并不是杰米,刻意将飞行的刺激程度降低了不少。

      小孩子冰凉的手指将兜帽拽的紧紧的,也许是第一次飞行的记忆太过深刻,金发男孩自从起飞的那一刻就绷紧了身体,眼睛瞪的像是受惊吓的猫。杰克觉得有点好笑,不过短时间内他也摸清了男孩要强的性格,于是就强行把笑声咽回去,带着浅浅的笑容与一路留下的蜿蜒的冰痕在风里飞翔着。即使将飞行速度放慢了不少,他们也很快就到了德拉科口中的“马尔福宅邸”。坚固而又华美气派的雪白木头栅栏门在感受到德拉科·马尔福的气息后自动朝两边开启,任由杰克畅通无阻地飞进这座豪华古老的可以说是小型城堡的宅邸,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透着浓浓中世纪气息的厅堂。

      原本正在忙碌着打扫厅堂的家养小精灵一看到有个陌生人竟然堂而皇之地赤脚站在主人昂贵的毛绒地毯上,忍不住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同时挥舞着手指想要驱赶这名入侵者——在杰克皱眉用一只手去捂耳朵时,德拉科大少爷忍不住一把扯掉隐形衣,有点恼羞成怒地吼道:“多丽,你给我闭嘴!”

      暗藏着点想要在杰克冻人面前炫耀一下家室的小心思,没想到却被自家忠心耿耿的小精灵闹了一个大大的不愉快,德拉科觉得丢人又有些气愤,他强绷着很容易就气红了的脸命令道:“赶紧告诉爸爸我回来了,难道你还想让爸爸和妈妈多担心一分钟吗!”

      “德拉科?”

      杰克那双像是冰雪一样漂亮的蓝眼睛还残余着对陌生物种的好奇,白发男孩不赞同地拍了拍已经从他怀里挣脱的男孩的脑袋,用温和的口吻说道:“你不应该对她这么无礼。”就像是一位年老的长辈宽容地纠正着做错了的孩子一样,德拉科惊奇地发现自己内心里竟然没有丝毫被冒犯的不悦,反而真有一些不好意思。但一直以来的认识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更改,他轻蔑地看了一眼瑟瑟发抖地为自己冒犯了少爷以及少爷带来的尊贵客人而难过痛苦的家养小精灵,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家养小精灵吧,不用管它。多丽,还不赶紧去联系爸爸,难道想要受罚吗?哼,别忘了准备好茶与点心。还有那件龙皮斗篷,我冷了。”

      还没等杰克说些什么,那只相貌并不好看、网球般大的水汪汪的眼珠里含着泪水的小家伙就尖叫着重重弯下腰,额头甚至直接磕到了地上——然后“嘭”的一声巨响,就从杰克的眼里消失了。

      注意到杰克的表情,德拉科立刻就知道这家伙并不会甚至是没见识过瞬移,一直以纯血身份骄傲的少爷立刻翘起了尾巴,高傲地说:“那是幻影移形,巫师的拿手好戏,等我到了年龄就可以施展了。杰克,你是不是没见过巫师?”

      心里还在为自从回到家以后就变得有些……有些令他不舒服的小孩感到震惊,来不及进一步纠正德拉科那很有问题的态度,就被小孩扯远了话题。于是本来就不擅长以长辈身份说话的杰克立马被转移了注意,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有关巫师的消息:“嗯……我只认识一位巫婆,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德拉科皱皱眉,打断杰克的回忆,“不要巫婆巫婆的叫的那么粗鲁,那一定是一位女巫吧。”

      其实杰克下半句想说的是“大概是十六世纪那会儿”,却无奈地被这越来越不讲理的小孩给打断了,小马尔福因而也错过了探寻杰克真正年纪的机会。在接住并穿上凭空出现的那件一看就很暖和的斗篷之后,小孩直接理所当然地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将人往里面的过道拖去:“我爸爸应该快来了,我想,要是他看到救了我的客人没被好好招待的话,一定会不高兴的。等我爸爸来了以后你要注意一下对巫师的称呼,不要那么没有礼貌,像是那些一无所知的麻瓜一样。”说到那个听起来不太美好的词,小孩还厌恶地皱了皱小脸,就像是听到什么肮脏的话一样。

      任由自己被拉着往里走,杰克好奇地打量着走廊两边精美的摆设,感受着脚下毛茸茸的地毯,还颇为趣味地不断改变着伴随自己走过而一路结冰的冰霜的花纹。他回头看了一眼长长从与厅堂相连的地方蔓延向四周的恶作剧,偷笑着问道:“好吧,什么是麻瓜?”

      前面小孩头也不回地说:“你不必知道。”他当然感受到了从背后传来的源源不断的寒意,不过已经与杰克冻人相处有一定时间了,他早就习惯这人不自觉散发出的冰冷,同时也肯定自己对杰克的判断:杰克冻人肯定没有成年,不管他是不是什么传说,反正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控制不住自己力量的孩子嘛。这样想着,小马尔福掩饰不住脸上的自豪与得意,他在一间孔雀纹路刻画的格外精美传神的漆红大门前停下脚步,转过身,听着身后大门缓缓自动开启的古老的吱呀声响,一点点地将屋内典雅贵气的景象暴露在杰克眼底。

      他抬起下巴,眼睛亮晶晶的,笑容可爱:“杰克,欢迎来到马尔福宅邸。”

      “哇……”

      杰克冻人的反应也没有令人失望,只见他的蓝眼睛里满不掩饰的都是对那宛如燃烧经费才呈现出来的电影里的中世纪城堡之景的房间的惊叹,一瞬间整个人都化作一道冷风擦着小马尔福的脸颊钻了进去!直到这时,看清了身后走廊的景象,德拉科·马尔福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尖叫道:“杰克冻人——”

      “到!”

      在房间里寻宝似的四处探索的杰克笑嘻嘻地从一把高大的座椅后探出脑袋,随着小孩不可置信的目光看清了自己的「恶作剧」——他把整个精美的大理石走廊全部都涂成了冰霜的色彩,他把那里变成了冰霜世界。

      从房间里看去,一切都被冰霜覆盖的走廊就像是传说中冰雪宫殿的一角,那坚硬而透亮的冰霜闪着迷人的色泽。小马尔福又尖声叫了一句“杰克冻人!”,被这样用力叫着名字的杰克干脆用木杖勾住一旁从墙壁上探出的双层储物架,单腿瞪墙一个旋转便轻轻巧巧风一样地落到了小马尔福身前,看着这小孩瞪圆了眼睛的可爱表情,忍不住笑的都捂住了嘴!

      “噗哈哈哈……咳,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嘛,我以为你会喜欢。”说着轻松地勾了勾手指,身后的冰雪天地一瞬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连一滴水也没有留下,走廊又露出了原本的色彩……甚至,德拉科看着那条自己十分熟悉的走廊,他还觉得这令所有见过的人都十分满意的走廊在褪去了冰霜纱裙后,逊色了不少。

      “……你不要在别人家乱来啊,爸爸看到会生气的。”连原本责问的话都软绵绵的只剩下了一句,其实并不太生气的金发男孩嘟嘟囔囔地转过身,红着耳朵反身抓住杰克的手腕朝已经准备好了高高四层精致糕点与茶水的圆桌与座椅走去。等两人分别落座后,杰克在这小孩骄傲的邀请下尝试地拿起一块看起来就很美味的水果糕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哇哦,好好吃——”

      看着对面人又是惊叹不已的蓝眼睛,一开始令他深感满足的虚荣心疲软了似的消失了,德拉科·马尔福只觉得自己有点想叹气,这个家伙太容易发出惊叹了,搞得他都懒得炫耀了……还是更喜欢那些明明羡慕嫉妒的要死却强要面子板着脸不说的小孩,德拉科随意一个响指,隐身了的小精灵就自动为杰克斟满茶水,又换来了对方的一声惊呼。

      “——我的小龙!梅林啊,感谢梅林——”

      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脸上还被糊了两个响亮的吻,德拉科有点蒙圈地看着刚刚失态扑了过来的母亲又是失态地当着陌生人的面紧紧搂住了自己,这个年纪所拥有的自尊心令他红了红脸,还是没忍心推开肯定为自己担心了一夜的甚至眼眶都红了一圈的母亲。紧接着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卢修斯·马尔福迈开大步朝他走来,一双和他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眼睛里满是担忧与怒火:“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单独偷跑——德拉科,要是再敢有下次!”

      威胁的打屁屁的话语最终还是顾着儿子的自尊心没有说出来,卢修斯气狠狠地蹬了令他们夫妇俩担心了一夜之久的小孩,做了一个缓慢的深呼吸后终于平复好情绪,优雅地朝着据说是将自己孩子送回来了的白发男孩边点头示意,边走到对方身前伸出一只戴着一枚钻戒的手:“十分感谢,这位小先生,谢谢你将德拉科送回来。我是卢修斯·马尔福,请问你是?”

      “杰克冻人。”

      看到这位明显是德拉科父亲的有着金色长发的男人因那冰冷肌肤而有些疑惑的神色,杰克略微尴尬地迅速收回没拿过糕点的手,从座椅里站起来,在男人令他有些不自在的注视下摸了摸鼻子:“好吧,既然德拉科已经送到了,那我就……”

      “等等杰克!”

      不顾被妈妈紧紧抱着有点喘不过来气,德拉科挣扎着从不断亲吻他的母亲怀里冒出一个头,气喘吁吁地赶紧说道:“爸爸,是杰克从麻瓜手里救了我!他还有很神奇的控制冰雪的能力,我亲眼见到的,他还会飞!”

      卢修斯看了看他的儿子,又看向发色雪白、蓝色的眼眸也惊人莹透的男孩:“控制冰雪?”

      ……实际上从没在成年人面前暴露过自己、也从未被这些人看到过的杰克有些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他缩紧握着木杖的手指,盯着纹路精美的地毯小声说:“嗯,我是冰霜侠杰克,你大概没听说过我……”

      “冰霜杰克?”金长发男人在他话音落下后有一瞬间的愣怔,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不过很快他就重新露出挑不出错的甚至比刚才更为热情的笑容,又一次向杰克伸出手,“不,不,我当然听说过冰霜杰克……不管怎样,你救了我的儿子,如果不好好招待一番,那就是马尔福的失礼了。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的话,请问你愿意在马尔福宅邸休息一会儿吗?”

      总觉得气氛更加令他不自在了,杰克舔了舔嘴,余光里看到小马尔福紧张的表情,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冰霜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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