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予苏杭》玉橙

63、路遇不平

　　翌日又是个好天气，人逢喜事精神爽，赵苏杭早早便起了床，又同萧钰一同用了早饭。心情好的她并未发现今日的饭菜没有昨日的好吃。

　　看见下楼的苏杭三人，等在客栈门前的萧钰微皱了下眉头。
　　待她近前，看着她的头发，问：“怎地没梳回女装？”
　　赵苏杭低头看看伸开的双臂，两只手分别抓着袖口，眨巴着眼睛问他：“难道我穿成这样不好看吗？”

　　赵苏杭穿着一件米色的男式长袍，黑色腰带束腰，原本及腰的长发剪短了不少，也并未绾起，只用一根发带全部束起。颇有些雌雄莫辨的味道。虽是一身男子装扮，却并未做过多的掩饰，乍一看会以为她是一个翩翩少年，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这是一名女子的。

　　“真的不好看吗？”赵苏杭见他许久都不说话，便有些担心，她如此装束都半个月了，她一直以为很好看来着。“这还是你十三四岁时的衣服呢！”她又道。

　　萧钰点点头，他看出来了。

　　“啊？”赵苏杭却误会他的意思了，哭丧着脸道：“真的不好看吗？”
　　“你穿什么都好看。”萧钰忽然道，看着她略有震惊的神色，又道：“尤其是穿我的衣服。”

　　“你……”赵苏杭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比她更惊讶的还有萧钰身后的一众侍卫，他们不仅仅是惊讶了，还有惊吓。他就公子何时会说情话了？

　　“走吧。”看着依旧呆愣的赵苏杭，萧钰拉过她的手往马车走去。

　　“咦？”就在她快被萧钰抱上马车时，赵苏杭忽然顿住了，她看着端坐在车辕上的人，道：“这不是齐一吗？”

　　“见过少夫人！”齐一本一直耷拉着脑袋，不敢看他家公子与少夫人间的亲密，无奈被少夫人认了出来，只好硬着头皮行了礼。

　　赵苏杭笑道：“你一时是护卫，一时是看门的，如今又成了马夫了。”
　　齐一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萧钰。

　　萧钰无奈地笑，这苏杭十有八九是又无聊了。“快些上车吧！”他催促道。
　　赵苏杭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匹白马，道：“我不想坐马车。”
　　“不行！”萧钰想也不想便回绝了她的话。她那跃跃欲试的神情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赵苏杭耷拉着眼皮，也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听话。”萧钰无奈抚额，“你从未学过骑术。”
　　“可我就想骑马。”赵苏杭抬头看他，眼神固执，还带有几分期待。
　　萧钰无奈叹息，往日他希望她能给自己撒个娇，如今倒真是撒娇了，却不是他想要的。

　　萧钰低头看她，沉默许久，就在赵苏杭打算放弃时，只听他说个“行”字。赵苏杭欢呼雀跃地往那匹白马跑去，可刚走了几步便被人从身后拦腰抱起。接着掉转了一个方向往一匹栗色的马走去。

　　看到少夫人被公子放在他的马背上，一个侍卫暗暗松了一口气，方才还真是吓到他了，还以为少夫人要骑他的马。

　　“你做什么呢？”赵苏杭挣扎着要下来，这匹马又高又大，看起来又凶，她可不敢骑，还是那匹白马看着温顺。

　　萧钰没回她的话，一个旋身，坐在了她身后。双臂往前一伸，把她环抱在怀中，拉紧缰绳，轻踢了一下马肚，马儿便飞奔而去。

　　惯性使得赵苏杭往后靠了一下，紧贴着身后人的胸膛。萧钰低低笑道：“怎地？怕了？”
　　赵苏杭摇摇头，迎着风声大声道：“再快些！”
　　萧钰果然加快了速度。虽说已是春日，却还是有些寒冷，且又是大早上，骑马狂奔自是会觉得冷。没多久，赵苏杭便打了几个喷嚏。

　　萧钰连忙放慢了速度，又敞开自己的披风把她包进怀里。是他的疏忽，因只为她安排了马车，是以，改骑马后也没想起要给她加件披风。

　　感受到他的温度，赵苏杭回头看他，正撞进他有些担忧有些自责的眼眸中。她宽慰一笑，“我无碍的。”

　　“嗯。”萧钰虽是如此应，却还是又放慢了速度，没多久，身后有“嗒嗒”的马蹄声传来。却原来是被他们落下的一众侍卫。最后面跟着的是三辆马车，车夫正在扬鞭赶马。

　　“为何不曾见到宋姑娘？”赵苏杭忽然道。
　　她至今才发现宋水婳不在，真不知她到底在意什么。萧钰无奈地笑，“你不喜她，我派人送她回京了。”
　　“谁说我不喜她？”赵苏杭撇嘴道。
　　“昨夜是谁说不放心我与她朝夕相处的？”萧钰不允许她嘴硬。
　　“可我不是来了吗？你们不曾孤男寡女待在一处，我有何好担心的。”赵苏杭反驳道。
　　“正是因你来了，我才把她送走的。”萧钰腹诽道，“若不是因你不喜她，我怕你看见她不高兴，又岂会临时改变计划，把她送走？”这话他自是不会对她说，只道：“好了，我们不提她了。”

　　“嗯！”赵苏杭点点头，不相干的人她也不想提。只是想不明白萧钰为何又把宋水婳送走，先前不是定要带她去凉州吗？既然萧钰不肯说，她也不想多问，总之与她没多大关系罢了，不喜欢的人不在，她还可以更自在些。

　　五日后，京都皇宫
　　“你说宋水婳被萧钰的人送回来了？”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是！”另一个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
　　“怎会呢？”他还是不大相信。
　　“萧二公子找到了二少夫人，带着她一同前往凉州了。”
　　“呵！”周子琰摇晃着手中折扇，轻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萧钰也有这一天。”他自是知晓苏杭失踪一事，只是没想到萧钰竟如此放在心上，在延州逗留多日。“他在何处找到二少夫人的？”周子琰喝了杯水，又问。
　　赵风道：“延州小胡庄。”
　　“那不是萧钰逗留之地？”周子琰诧异道，“难不成是萧二少夫人自己跑到那里的？”
　　“正是！”赵风肯定道。
　　“那可是前往凉州的必经之地。”周子琰自言自语道，继而摇头失笑，他还真是搞不明白这苏杭了，既然未倾心萧钰，却又费尽心机追他而去，这究竟是为何？

　　“二少夫人在去小胡庄的路上遇到了追杀。”赵风又道，“并未有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二公子查出那批刺客乃小牛山的山匪，命人屠了山。”
　　周子琰一时无言，这萧钰竟为了苏杭大开杀戒。“也好，小牛山这群山匪作恶多端，以为天高皇帝远便不知收敛，萧钰此举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主子。”赵风并未多言，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二公子走之前交代的事，您打算如何做？”
　　“听闻父皇近日对一名新进宫的美人恩宠有加？”周子琰反倒问起了别的。
　　“是！”赵风虽不知他为何提起此事，却还是如实回答。
　　手中折扇轻敲，周子琰露出诡异的笑，“这刘少卿不是个风流人吗？那我们便让他牡丹花下死吧。”
　　赵风：“……”

　　此次萧钰前往凉州赴任，元帝本规定了一月期限，实则不用半个月便能赶到。只是萧钰一行人在延州便逗留了十多日，如今二十多日已过，自是要加快行程。

　　这日，赵苏杭倒是坐在了马车里，只因她从未骑过马，同萧钰骑了几日马，小腿处便磨得有些受不住，还因此挨了萧钰几句责怪。虽然她很喜欢骑马的感觉，那种天地之间我自畅快的感觉，可委实不能逞强。

　　傍晚时分，一行人走至一个小镇，小镇虽比不上京都繁华，却也是一片繁荣。镇上有几家客栈，他们挑选了最好的一家留宿。

　　“你个贱人！”他们刚走进去，便有一个嘶哑难听的吼声传来。
　　赵苏杭驻足看去，只见一个角落里，一个中年男子正抓着一名少女的头发不停地往桌角磕，嘴里还不停地谩骂着。

　　“齐一！”萧钰看了一眼赵苏杭，出声唤道。
　　齐一意会，快步走至角落，一把抓住正抄起水壶欲往女子身上倒的男子手腕。
　　“娘的，少管闲事！”中年男子被人制住动作，转头看见面容略显青涩的齐一，不禁出声骂道，说着还欲甩开他的手。

　　齐一一个使力，只听“咔哒”一声，却是男子的手腕折了。

　　“你个兔崽子！”中年男子哇哇大叫，也松开了拽少女头发的那只手。
　　齐一略显嫌弃地甩甩手，好似要甩去手上的污秽。
　　众人以为中年男子会就此作罢，却见他又指着少女骂道：“你个浪货，说，这是不是你的奸夫！”
　　不想齐一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有些无措地看向萧钰的方向。
　　少女抱着头不停地摇晃，嘴里还嘟囔着“不是不是！”

　　又有新人物登场了，猜猜新人物又会引起什么样得风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