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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爱是克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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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见气氛有些古怪,便扬起笑容向陈舒白走了几步,似是想要跟他叙旧却又不着痕迹地将宋襄掩在身后。“我说陈世子,当年你走的时候一点儿风声也没透露,现在又是悄无声息地回来,好歹我们三个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未免也……”沈钰摇了摇扇子,倾身靠近陈舒白的耳朵,像是在他耳边低语一般,“太不够意思了吧。”
“阿钰这是在向我撒娇吗?”陈舒白嘴角微勾,从容地站起来竟是比沈钰高了一些。
“……撒你妹啊。”沈钰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皇帝也在场,他估计要把这小子抓起来吊打一顿。
“好了。你们几个在一起还是这么吵吵闹闹的,不过也让朕想起了曾经带你们三个去围场小住的时光。”皇帝目光和煦地看向眼前三人,一晃眼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看着他们长大的同时,自己也沧桑了啊。“今日就是想让你们三个好好聚一下,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们自己去宫中玩耍吧。襄儿顺道去看看你姐姐,她这几日无聊得紧,都开始学刺绣了,我可真是有些担心宫里的织锦不够她糟蹋。”皇帝已过而立之年,此时打趣起自家皇后却仍有些少年心性。
宋襄见皇帝这样开姐姐的玩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自家姐姐生得美艳动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独独败在女红上。记得姐姐第一次绣好了一个荷包,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虽然皇帝觉得荷包上的鸭子着实有些丑,但身为宠妻狂魔的他仍然言不由衷地赞叹:“宁儿这鸭子绣得真是栩栩如生,本宫很是喜欢。”宋宁并没有得到他的称赞而高兴,反倒是冷笑一声,将荷包甩在皇帝脸上就走。还是宋宁的贴身丫鬟看不下去了,才一跺脚告诉皇帝宋宁给他绣的是鸳鸯戏水不是什么鸭子。自那以后宋宁再没有动过针线,那个被皇帝小心戴在身上的荷包却让众大臣争着让自己的夫人高仿一个,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他们认为,这么丑的荷包皇帝还天天戴身上,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姐姐这么讨厌女红的人竟然无聊到都开始研究针线了,那应该是后宫内各嫔妃的段位与她相差太多,斗着没意思了吧。宋襄这样想着,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姐姐学刺绣确实是桩不得了的事呢,不过皇上你是担心姐姐会不小心被针扎到吧。”
“你这小丫头,就你话多,快跟着这两个小子出去玩吧。”被看穿心思的皇帝也不觉得有什么,宠妻已上瘾,怎么破?
三人行了礼,很快就走出御书房。
站在御书房外,宋襄借着明亮的光线再次打量陈舒白,十七岁的少年芝兰玉树,眉眼清冷得让人顿生一股不敢随意侵犯之感,高挺的鼻梁和瘦削的脸庞使他的五官看起来无比立体,拼凑起来又堪称完美。
三年不见,他可真是越长越好看了,不枉她小时候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唉,看来她的眼光从小就比别人高了不止几个档次,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当宋襄暗自给自己点赞的时候,殊不知陈舒白也在不动声色地看她,他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抑制自己想要分分钟拥她入怀的冲动。此时,他之于她只是三年未见的一个童年玩伴,她对他来说却是隔了一世。
两世之爱出现在自己面前,如何克己?
“舒白哥哥的病情可有好转?”宋襄关切地问道。
陈舒白清楚看见少女眼中的一丝担忧,心中一暖,弯了弯嘴角,语调虽仍有些冷淡却藏了几分温柔:“嗯,已经有好转了。”
三年前以为已经死掉的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十四岁,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他恳请父亲母亲让自己跟着高人习武,为了方便行事,对外称自己在王府别院休养。
看着眼前人,陈舒白眼中更加坚定,这世一定要护好她。
思及此,陈舒白看宋襄的眼神更加柔和,“我这三年得了不少稀奇的玩意儿,想着你可能会喜欢,便带回来让人送到你府上了。你回去后便可看到了。”
“多谢舒白哥哥。”宋襄被勾起了好奇心,恨不得此时就插上翅膀飞国公府,而且她可是最喜欢礼物什么的了。
沈钰不满地撇撇嘴,小声地嘀咕:“这狐狸,以为几个礼物就能哄骗宋二吗……不过这臭丫头一副摇尾巴的样子是什么鬼……”一边吐槽宋二,一边把她拉过来对着自己,“你不是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吗?还不快去。再磨蹭下去,天都快黑了。”
陈舒白垂眸目光凝在沈钰抓住宋襄袖子的手上,不言不语。好在宋襄很快就打开沈钰的手,傲娇地抬头看向沈钰:“本姑娘知道,要你来说。我先走了,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
宋襄走了好一会,沈钰才摇着扇子慢悠悠地开口:“你此次回来,对宋二那家伙的态度有所不同啊。我不知道你在算计些什么,但是……”眼里多了一丝防备,“若你把算盘打到宋二头上,我也不惜和你翻脸。”
陈舒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多虑了。”说完便扬长而去。
沈钰望着他清瘦的背影,神色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