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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南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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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府门前,白绫飘飘,一门皇亲重臣随着凉王木太傅的死倒下,金凌朝中已无人能撼动皇位分毫!
木府门口下人忙着把行李搬上马车,木管家强打精神看着底下人的动作,生怕他们有一点怠慢。
木攸期在贴身小厮小满地搀扶下,跨出木家大门,木管家见他出来,上前举起一盒锦匣子问道:“少爷,这是…皇上册封老爷为文公爷的圣旨,您要不要一起带走?”
木攸期看都不看那东西,让小满扶着走下石阶,冷道:“皇恩浩荡如天,木攸期命薄无法受恩,感念皇恩特将圣旨立于木家祖堂之上,人人仰之,千秋万代,不忘君恩!”
木管家听言一愣,叹气知道少爷这是恨上了,不敢再说立马让人将匣子拿走放好,那是圣旨就算少爷再恨,也万万不能怠慢。
木管家看着自家少爷单薄的身子,想起老爷又去了之后再无人叮咛,老泪纵横:“少爷,荔县路途遥远,路上定要注意身体,家里您不用担心,有老奴看着!哪天…少爷想回家了…老奴一定站在门口迎您!”
木攸期听言,心里的伤感更甚:“你也珍重,万事不必亲力亲为,切勿太过劳累。”
木管家哭着应下。
木攸期看了眼木府后,转身就要上马车。
“等等…公子!木公子等等!”一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孩子,跑的气喘吁吁。
小满看见他心里一直提着的气终于松了下来,却更气他来晚,责问道:“你怎么才来,你家少爷呢?”怎么最重要的人没来?是还在后面吗?
木攸期也看着小北,他身后再没别人,心里一凉,转身不再看他。
小北吸了两大口气,对木攸期道:“少爷他只是晚一点点,木公子请等等,我家少爷他是一定要来见你的!”
小满气道:“这都多久了?你家少爷一次脸都没露,平日里还说什么交心知己我看都是唬人的!”
要是平日小北早就冲小满吼了,但是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木公子留住!
小北急道:“木公子我家少爷是被老爷给关了,他满心满念地都是公子你呀!我家少爷被关也是因为替你抱不平,才被老爷关了许久,公子切不可误会了少爷啊!”
木攸期听言,沉默了会,道:“你告诉你家少爷,木攸期连累他了,小满我们走吧。”
小满不明白,愣愣着问:“真不等辜公子吗?”
辜小北祈求地看着木攸期,希望他开口说不走,说再等等公子!
“上路!”
辜小北趴着马车不让走,急得眼泪都留下来,道:“不能走不能走,少爷他马上就来了!”
木管家见木攸期上了马车,命人拉开辜小北,目送木攸期的马车远去,抚了抚脸上的老泪,转身回了木府。
留下一脸惨兮兮泪汪汪地辜小北坐在地上,这要我怎么跟少爷交代呀?木公子你别走呀,少爷有话对你说!很重要的话!
马车上
木小满低着头不停地偷看,斟酌了半天,开口问:“少爷你为何不等辜公子?”
“…你以为呢?”
木小满道:“少爷是怕辜公子为你做傻事,怕他会害了自己,所以才会如此的…对吗?”
木府如今已不是原来的金陵木府了。
木攸期眼眸微动,闭目不言。
木小满不再问,只想少爷应该是为了老爷去世难过,才会顾不上辜公子吧。少爷向来多思,老爷突然没了少爷的命都跟着没了半条,姑奶奶和大小姐也没话传给少爷,怕是如今情况连少爷都不如,木府这是败了呀!
一月前,金陵木府大门是多少人想摸都摸不到,太后,皇后,甚至皇上凉王都能说是木府出来的,木池生官居太傅,三品以上大臣之子和两位皇子都是他教导,娶的那也是先皇妹妹绮云公主,是先皇最信任的人。
可如今,木小满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萧条的街市,只觉得物是人非,又看了看车内脸色不佳的少爷,短短十几天他竟然就要被迫离开金陵,连他自己都觉得接受不了,何况少爷?
夜幕降临,马车早早的就停在了金陵城外的一处客栈内。
木小满又换了块毛巾贴在木攸期的头上,还没离金陵城多远,少爷就发烧了,定是之前站在门口跟辜小北纠缠时受了凉,才又病了。
木攸期脸颊烧的红,眼睛微睁,模糊的看见一人影在床前晃动,也不及看清意识就消失了。
木小满晃了晃木攸期,发现他动都不动,吓得脸色一白,胡骂道:“这个齐天地怎么还没来?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早知道我就自己个学医了,也不会让少爷在这里受这等小人的消遣祸害!”急急忙忙地唤人过来照看,自己就要跑去找大夫。
木小满刚跑到楼梯口,迎头就撞到一个人,那人哎呦一声又撞了后面的人,幸好那人动作灵敏抓住扶手没摔下去,可怜后面跟着的人硬是滚下了楼,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那人骂道:“急哄哄地做什么?这又多了两个人要医!”
木小满一把拉过他,冲进木攸期房间,红着眼道:“你快看看我家少爷!”
齐天地上前检查了一下,又把了把脉,悠闲地走到茶桌前坐下。
木小满看着一脸红晕昏迷的少爷,又见这人还是一副轻风云淡地模样,问道:“少爷这是好…还是不好了?”
齐天地把写好的药方拿给木小满,道:“你现去煎药,你家少爷这是旧疾,没好,但是有我看着,也没有不好。”
木小满连忙应下,跑去煎药要紧。药都是现成木府带出来的,就省得费时去抓药。
齐天地看了眼木攸期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才只是刚离开木府而已。
服了药,木攸期半夜醒了一次,除了外间木小满偶有细微声响,四周静悄悄地。
笠日清晨,木攸期在木小满地伺候下吃粥,昨天吃了药,烧已经退了,只是还会冒汗,比起昨天那昏迷不醒现在的模样好了许多。
门外有人敲门,木小满整理好木攸期的仪容,开门见人道:“齐先生早,少爷是齐先生来了。”
“请进”
齐天地进门道:“公子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
木攸期伸出手,给他把脉,神情淡然:“有劳先生”
齐天地见他眼神清明,知道已没有大碍,替他撵了撵被褥,道:“怎么不等我就走?你这一倒可吓的木小满差点疯了。”
木攸期冷道:“皇命难违”
齐天地道:“皇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你要多顾及自己,好歹也要对的起我对你的悉心照顾。”
木小满在一旁不忿道:“这次都怪辜小北,拦着少爷在风里讲了许久的话,才让少爷病的。”
齐天地撇了眼,“那你也让你家少爷在风里站了许久?”
木小满诺了诺嘴,低头不说话。
齐天地知道木攸期一直都是个不听劝的主子,何况又是跟辜暮沾边的事,他向来都是随心而为,心里暗暗一叹,开口道:“公子的事我本不应多问,但是我拿了木府雇银多年,只问一句,公子真就这样离了金陵?”
“那我还能如何?”
夺皇宫!杀皇帝!齐天地暗接道。
齐天地面上施施然道:“那我还是跟着公子照顾一二。”
木攸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齐天地,很快移开目光。
木小满本想让木攸期再休息一天,但是木攸期执意要启程,没法,木小满不敢违背,吩咐下去今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