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日记》大海啊大海

13、第 13 章

　　1月11日
　　秦列死了，那是好几天以前的事了，处理尸体的不是我，因此也没能见上他最后一面。自从上次我发了一下午的呆，老板就不再让我陪他去病房里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老板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忙完所有事情后回了家，在自己的房里呆了一晚上。
　　秦列下葬那天，老板告诉我，他房里有一个书架，上面所有的书都夹着东西，让我把那些东西全部拿过来。
　　老板家里的窗帘都是拉上的，以至于室内有些黑暗。我再次看了看四周，大概知道老板让我拿的是什么了。
　　这是我第一次进老板的房间，颜色很单调，非黑即白，唯一的彩色就是那张红木书架以及上面的书。我拿起最下排的第一本书，随手一翻就愣住了。
　　书的每一页都夹着东西，有的是照片，有的是纸条，还有的是一些文艺的平面的小东西，大小不一。照片几乎都是老板和秦列之间关系还不恶劣的时候拍的，很美的样子。
　　书架上的书很多，相应的，夹着的东西也很多，等我把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天已经黑了。
　　我找了个箱子，把它们码的整整齐齐的，带去了墓园，老板把它们都烧了。墓园夜里黑，火不大，却像极了秦列的一生……
　　一阵紧迫的尿意袭来，残酷的将我拉回了现实……
　　老板仍旧跪在秦列的墓前，一直低声的说着什么，我决定还是不打扰他了。
　　解决完生理需要，我找了个清净的地儿，坐在地上抽烟。
　　“啪”肩上突然挨了一下，要不是我心里素质好，绝对会以为闹鬼了。陈成在我旁边坐下，也掏出烟抽了起来。
　　多了一个人，烟雾变得庞大，本来我以为难得的偷懒闲暇会在两个烟鬼的沉默中溜走，陈成却突然说话了。
　　“秦列，死了啊。”
　　我刚把烟递到嘴边，就停住了。
　　“嗯。”我不知道说什么。
　　“你人挺好的。”
　　陈成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我把变得烫手的烟头在地上使劲按了按，就丢掉了。
　　我问陈成：“什么意思？”
　　陈成把脸隐在缓缓上升的烟雾后，侧着看我，神色不明：“你让我去看着秦列，我和他聊了很多。”
　　我一拍脑门，恨不得掐死自己。怎么给忘了，陈成这人嘴巴厉害，就是个正常人都会被他劝得去自杀，我估计，秦列的抑郁症和臆想症都是这小子害的！
　　陈成突然笑了，说：“我跟你说说吧，在你来之前的事。”
　　是了，我这才想起来，陈成和阿森跟着老板很久了，听说，他们同批的人都走了，只有他们两个还一直跟着老板。
　　“大概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吧，那时候这些东西都还不是他的，总有人想从他这里抢走些什么……那段时间他整个人很糟糕但又很好……你知道的吧，我说的很好是指那时候老板人很好。”
　　陈成紧紧的盯着我，像是想得到什么承诺一般，我配合的点点头，我一直觉得老板人好。
　　“后来，后来压力越来越大，阿祁他开始喜欢发泄，唔，是指床上的那种……他下手太重，那些女人都受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我们这几个基佬的影响，阿祁他居然开始……秦列就是他那时候认识的。
　　你知道的吧，他有洁癖。我真的很惊讶，他能受得了和那些MB上床也就算了，他居然会喜欢上一个MB！”
　　我蓦地想起了那些玛丽苏屌炸天的言情小说，戏谑的问了句：“是因为秦列人美心善么？”
　　陈成惊讶的看着我，有些无奈：“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也和秦列接触过一段时间，你觉得他像那种人么。”
　　我生平第一次如此果决的狠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