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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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流第二次遇见慕白是在一家餐厅，彼时他正被迫进行着维也纳校园生活的告别。
这是自办理退学手续以来的一个星期内的第三次了，陆流看着对面坐着的金发女孩，眼皮儿忍不住颤了颤。
侍者端了咖啡过来，陆流绅士的为女孩续上。
“你怎么突然就退学了？”女孩眼眶泛红。
陆流耐心的进行第三次的重复解释，“家里有些事要处理，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完成学业了。”
“那你还回来么，”女孩追问。
“大概是不会了，以后可能会回国。”
女孩低了眉眼，拿着调羹搅着杯子里的咖啡，陆流沉默望向窗外，餐厅里响起了钢琴声，哀伤的曲调。
像是受到音乐触动，女孩抬起头来，眼眶里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声音颤抖，“陆流，我喜欢你，你要走了，我能跟你在一起么。”
这话着实矛盾，既然都要走了，怎么在一起，陆流无语凝噎，面上还是带着微笑，“抱歉。”
“为什么，我们在学校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陆流继续回以抱歉的笑，“可能是你理解错了，误会了。”
钢琴声突然停了，下一秒，又陡然响起，激烈的，带着浓浓的哀怨，如泣如诉。
女孩像是受到琴声的感染，情绪瞬间跌倒了谷底，抖着手哭诉，“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陆流强忍着嘴角的抽搐，继续歉意的微笑，“抱歉。”
钢琴声再一次停下，下一刻，换成了一曲Gloomy Sunday，是受尽万般伤害后的凄婉与悲怆。于是，陆流在女孩捂着嘴痛哭着跑出餐厅后，终于嘴角抽搐的望向了弹钢琴的人，却意外的听到了低低的笑声。
慕白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又见面了，陆流。”
“你好，”陆流打招呼，看着慕白极其自然的坐在了对面，跟侍者点了一杯咖啡，忍不住问道，“刚刚是你在弹琴？”
慕白点头，“是啊，怎么样，音乐配的还行吗？”
陆流抓住字眼，“配乐？”
慕白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钢琴，笑的促狭，“是啊，刚看见你在这里，一个没忍住，就给那位美女配了几曲。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勾人情绪，恰到好处，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陆流看着他那颇为自得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抽搐了嘴角，只道：“你中文挺好。”
慕白挺谦虚，摇了摇头，“唔，这是昨天刚学的，没想到这么快能用上。”
陆流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二十五分，想了想，便道：“要一起吃饭么，时候也差不多了。”
慕白不客气，还挺善解人意的应道:“行，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你不用再费心找地方了。”
陆流：“……”
这是个很有趣的少年，许是从小长在国外的缘故，性子中可见得西方人的热情与开放，有些，自来熟的感觉。
慕白戳着盘子里的牛排，见对面的陆流正慢条斯理的切成小块，忍不住往前凑了点，小声道：“喂，陆流，好吃吗？”
陆流不懂他为什么要摆出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但还是停了动作，也放低了声音，“一般吧。”
“有眼光，慕白朝他比大拇指，“我跟你说啊，他们家餐厅做菜的就一个大厨，手指头还受了伤，这些都是那些新来的小学徒做的呢。”
“这个，有什么问题么。”用的着这样躲着说？
慕白作贼似的往服务台瞟了一眼，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了，“你不知道，今儿上午有老顾客说菜的味道不对，把那经理找来反应意见，那经理还一本正经的骗人说是厨子研究的新菜式。”
“所以？”
“所以啊，老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哈哈。”
陆流：“……”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慕白笑呵呵道，不等陆流说话，就自顾的解开答案，“我在这工作，你看，就是在那边弹钢琴。”
陆流想说，其实我能看的出来你在这里工作，但是，看慕白这么热情高涨的样子，他还是给予了他比较配合的回应，“是吗，难怪刚才你可以随便给我配音。”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实在明显，慕白这个看上去十分粗神经的也听懂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刚才只是一时手痒，想用个特别的方式跟你打个招呼。”
“可真特别的方式，”陆流哼笑。
“呃，你生气了？”
慕白这话说的小心翼翼的，表情有点，有点像偷吃了主人家藏着的小鱼干的猫，逗趣儿的很。陆流这下是真的笑了出来，挑眉，“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这么一说，慕白的心也放了下来，当即拍着桌子道，“怎么会呢，您这气质，一看就是肚子里能撑船的，海量的人啊。”
“这形容……”
慕白吃了一大口鱼糕，含糊道：“你别介意，我中文不好，就大概听听就好了。”
这一顿饭吃的挺久，全程主要是慕白各种巴拉巴拉地说，陆流各种挑挑捡捡地听，间或帮忙翻译纠正各种语句不通顺的中文，甚是心累。
临走时，陆流是抱着以后不再见的心态的，但见慕白一副“你是我好朋友”热情高涨的样子，还是出于礼貌的问了他的手机号码。
慕白拍拍上衣口袋，笑道，“您看我像是买的起那玩意儿的人？”
“抱歉，我没有想到这些，”陆流莞尔，微微颔首，“那有缘再见。”
“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