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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回 ...

  •   秋会,未散,子夫已尽兴。起身跟众人道了扰,便离去。
      依男正欲跟上,却不料被容老板挡了路,连喜怒道:“天杀的泼皮,去骨的无赖,你想做甚?”依男急忙制止,容老板嘿嘿一笑:“小姐借一步说话。”
      依男满腹狐疑,且跟着几步见他要说得什么。
      “小姐可知道近些时日,侗掌柜的曾到徐公子家去的事情?”
      依男蓦然瞪着他,手暗暗的攥了攥。
      容老板嘿嘿一笑:“这侗掌柜的每每拜访徐公子,徐公子就有事故出,今日为何姗姗来迟,这几个月为何不见他去贵府拜访?今日为何对小姐避而不见?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徐公子为人光明磊落,堂堂正正,需要你来论他的是非?”依男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犯了嘀咕。
      容老板瞅着依男的脸色:“虽说我跟徐公子有些误会,但个中事情,却不由我一人所说为算,小姐冰雪聪明,不会想不明白!”
      依男脸色却不好看了,容老板上了马车,也不用家人,一甩鞭子,竟哼了两句小调,自己赶着马车走了。连喜跟过来,望着容老板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就他的身份还来秋会,也不看看自己骨头几两沉,跟公子坐一起,癞蛤蟆也想上台面!小姐别理他,我们走吧!”
      依男没有动静,连喜诧异,再仔细一看,吓了一跳,依男脸色发白,隐隐的有了泪光,连喜急忙道:“小姐这是为何?又伤心了。”
      依男却是眼泪险些下来哽咽道:“我待他一片真心,他却与那卖货的说不清楚,我算得什么呢?”
      连喜慌忙道:“小姐赶紧的把眼泪擦了,莫要被人看了笑话。”
      依男急忙拭了拭泪痕,又左右看了看,发现无人注意才说:“走,我们去徐家!”
      连喜又慌:“小姐万不可去,仔细被人知道了笑话。”
      “索性把话说明白了,我心里也塌实了。”
      两人上了马车,直奔徐家而去。

      且说子夫出得秋会,胡伯满脸堆笑,进前闻得酒味,心下明白了几分,顿时耷拉下脸来,把马鞭往车上一灌,哼了一声便不言语。
      子夫步履微微蹒跚,上的车来,半天不见动弹,遂开口:“胡伯~走了。”
      胡伯道:“走到哪里去?”
      子夫诧异:“不回家倒去哪里?”
      胡伯道:“公子好大忘性,倒还记得小老儿在此等候。”
      子夫无奈来到车辕处:“你这却是为何?”
      胡伯故意唱了个肥喏,拱手:“不敢扰了公子的好兴致!”
      子夫被风一吹,酒上了头,心下也恼了几分:“你倒是走,还是不走?”
      胡伯看子夫脸色不善,情知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只得上车,顺手去摸马鞭,早被子夫一把拿在手中,胡伯大惊:“公子万万不可。”
      子夫冷冷的说:“我却要去侗掌柜哪里,你要嫌麻烦,就自己先回去。”
      胡伯心底有怒,跳下车道:“公子请便。”
      子夫也不看他,一甩马鞭自行离开。
      胡伯老泪纵横道:“怎地这么个不省事的小冤家!”

      子夫心里有气,把马赶的飞快,不一时,便到了,下的马来,马鞭往车上胡乱一扔,摇摇晃晃的就进了店,侗伯听闻人声,一抬头看见子夫进门,闻的酒味,心想自家小姐果然料事如神,这徐公子喝醉了,急忙端上茶来,倒了一杯递给子夫,子夫谢过,闻的清香,喝一口甘甜,侗伯把糕碟端出,找出食盒装好,另又寻了个碟子装了两块与子夫现吃,对子夫道:“公子今日想必没有吃好,几块点心您收好,晚间饿了,起来吃一口。”
      子夫微微诧异:“老伯怎料的我喝酒了?这茶与点心是给我专门预备的?”
      侗伯一笑:“却是掌柜的吩咐的。”
      子夫心中一动默然,拿起茶喝了一口,又拿起糕饼吃了一口,浓浓的香味溢满口中,又喝了一口茶,笑道:“没了这茶,只怕点心也不香甜了。”
      侗伯笑:“原只为公子夜半时分肚子饿,吃点打发一下的,没想的周全,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此话说的子夫脸上一热,讪笑两声:“不必如此客气,道是叫我下次不好进门。”
      侗伯又一笑:“公子这才叫说的见外话。”
      子夫把手往怀里一掏,空的,才想起来银子都在胡伯身上带着,无奈遂道:“明日我叫家人把钱送来。”
      侗伯把食盒往子夫手中一塞道:“却别为难我老汉,这银钱的事,你自去与掌柜的说,今日却要上门板了,不送。”
      子夫站在阶下,看侗伯上门板道:“你家掌柜的今日为何不见?”
      “掌柜的累了,早早歇息下了。”
      “今日……..”子夫呢喃,盯着手中的食盒最后憋出一句:“多谢你家掌柜的费心。”
      侗伯一笑:“公子快些回去,天色将晚,路上一切当心。”

      子夫怅然若失,只觉浑浑噩噩的回了家,一进家门,大老远就听见胡伯喜气洋洋的声音,寻思:这老头莫不是走的回来,累的得了失心风?怎笑的如此大声?
      待提着食盒走进前厅方发觉原来依男并连喜在,胡伯在旁殷殷勤勤的叙话。小二站在一边歪眉斜眼,小一低头假装走过,冲子夫挤眉弄眼细着嗓子:“公子~~~~~,”子夫打了个寒战,正欲说话,小一急忙道:“公子~~~~累了吧,奴婢下去给公子~~~~收拾饭菜~~去了~~~”。
      小二也冲上前来:“公子累了吧,公子快歇歇,我…..”胡伯咳了一声,小二急忙改口:“奴才告退了。”
      胡伯也急忙道:“老汉去看看马车。”
      依男待他们都走了,正欲说话,却看见子夫提着个食盒傻站在那里,其实,子夫只是被小一小二忽然改变的称呼和怪异的语调搞的有点发懵而已。连喜却认得食盒,在背后连连拽依男的衣服。依男会意不禁恼怒起来:“徐公子,你这是去了哪里?”
      “哦,今日散了,去买了点东西。”子夫放下食盒,连唤两声小一,却连个吱一声的也没有。不禁有些生气,这海家小姐怎的如此,把自己家人都吓坏了!
      “可是侗家的点心?”连喜问道
      “正是。”
      “这侗家哪有我家小姐手艺好~”连喜洋洋得意,子夫看过去,连带依男脸上也有了点得意之色。
      子夫冷哼一声:“不知谁这么有幸,能品尝的到小姐手艺。”
      “我家小姐自是做给心上人吃,侗家卖的是大路货,贩夫走卒谁有了几个钱,也可吃得!”
      依男微微笑了一笑,子夫心下大怒:“我今夜便也是贩夫走卒之辈,只请小姐速速离去,免得污了小姐的裙衫!”

      依男大惊,连喜更是呆愣愣的说不出话来,谁都没有料到,平日温文尔雅的子夫,今日竟说出如此的话。依男见子夫怒了,心里一下没了底,来时的气恼顿时烟消云散。
      冲连喜使了个眼色,连喜颤巍巍的退到了厅外,一回头却见胡伯正蹲在门外,耳朵冲着门,在偷听,连喜目瞪口呆,心想,这一家子都是怪人!这般年纪了也扒墙角!
      胡伯却只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便专心的听墙根了。连喜又气又恼,索性也蹲了下来,耳朵冲着门,听了起来。

      “丫头不懂事,言语没个轻重,还望公子海量。”
      “海小姐,子夫当不起!”话虽如此说,子夫仍旧拧着眉毛。
      “今日前来,只为一件事。”依男听的出子夫讽刺的意味狠了狠心,说道。
      “请讲。”
      “公子到底待依男是如何?”
      “小姐待在下又是如何?”
      “不知公子何出此问,每次公子过府,依男无不几日前就开始准备,洗手做羹汤,只望公子尽兴,依男便心满意足!”
      “可惜我每次都败兴而归,小姐说话之刻薄,放眼方圆,没几个人能出你之上!”
      “那还不是我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
      子夫冷笑:“我的朋友我自会分辨,我的家人我自会约束,我的家产我自会打理,胡伯操持家务,无功也有劳,不劳小姐教训!”
      “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的人,我打得骂得,关起门来,都是我的家人,小姐只管好自己家的事情,这手莫要伸到姓徐的门上!”
      “徐子夫!你简直不是人!”
      “小姐莫要放肆胡言!”
      依男气的哆嗦了起来,想起容老板的话,觉得如刺哽喉,上前一步,端起食盒往地上一惯,摔了个稀里哗啦:“我也知道你是为什么!自从这姓侗的来了,你的心就变了!”
      子夫拍案而起,怒道:“要撒泼回你自己家去,这里却容不得你如此行径!”
      依男眼泪滚滚而下!颤声道:“好,好,好,好你个徐子夫,我认错了你这个小人!”说完摔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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