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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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暗中行走。
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目的地。没有退路，也没有尽头。
他想停，他不能停。
内心中有谁在大声警告他，要逃，逃到天然海角，停下就会毁灭。
但他累了，没有尽头的前进让他疲倦。
于是他停下脚步，席地而坐。抬头，入眼的只有黑暗，无声的寂静让人烦闷。
突然，他瞪大了眼。在一片黑暗中，一抹白色渐渐浮现，那是一名外貌与他相仿的男子。
『看来我们都没死成。』那人开口，语气中带着三分可惜七分庆幸。
他看着那人，不明白话中的意思。
『现在这里简直是一团糟……好在你停下了，不然我可找不到你。』那人把手放在他头上，像是举行某种仪式，就如骑士对君王的誓言，『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好好休息，一护。』
一护面无表情地从床上坐起。
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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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着藤原夫妇把来路不明的人带回家，就已经让夏目很忙了。再加上帮那人检查身体、买药，夏目足足忙活到了半夜，睡眠质量自然不好。
不过，最近也都习惯了半夜三更不睡觉……
听到身边有动静，夏目也爬了起来。
黑发男子目光空洞，用没有焦距的瞳孔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四周的空气渐渐凝固了，某种力量开始充斥这个房间。
夏目突然有些不安，按住黑发男子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然后整个人凑上前去——用额头试了试体温。
嗯，很好，退烧了。
夏目满意的放开人。
黑发男子被夏目的举动吓了一跳，溃散的瞳孔开始聚焦，原本的压迫感顿时烟消云散。
现在，黑发男子才算清醒过来了，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问；“这是哪里？”
声音干涩沙哑，黑发男子皱起眉闭口不言。
夏目连忙递了杯水，解释道；“这里是我家。你在路边昏迷了，还发了烧，我就把你带回来了。好在你身体恢复力蛮强的，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谢谢。”黑发男子喝了水之后似乎好多了，至少声音不再那么沙哑了。他想从床上爬起来，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衣着。
那是一套校服，他很肯定这不是自己的衣服。
“这衣服是？”
“啊，那是我的。因为你的衣服坏了，我只好拿我的给你，还可以吗？”夏目有些尴尬，毕竟代表着他把人家给看光了。
“嗯…有点小……不过谢谢。”黑发男子的体型明显比夏目大一圈，但人家没有抱怨，反而再一次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而且你不是救了我吗？要是把你就这么扔在那我可是会过意不去的。”夏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说实话，黑发男子可以说是给他扯进危险中了。结果人家现在救了他还向他这个罪魁祸首道谢，夏目小天使心中的愧疚感暴增。
缓了好一阵，夏目才进行两人之间的自我介绍，说：“我是夏目贵志，现在是景文古田高中高一的学生。你的名字是？”
“……”黑发男子沉默，过了一会说：“一护，黑崎一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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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交流过后，夏目才发现一护最大的问题不是身体，而是记忆。
除了自己的名字和那把刀，一护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连那块原本戴在他身上的，上面画着骷髅头的类似护符的东西，一护都不能肯定那是自己的。
简单的说，现在的一护，连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是个问题。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夏目只能这么安慰他，这种话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一护垂着头，一言不发。
“要不要出去转转呢？就当转换心情。”夏目建议，“乐观点，说不定会想起什么呢？”
“……好。”
一护的刀太大太明显了，于是就留在了家里。而后，两人一人翻窗一人走大门，逛街去。
熊本县的八原是个宁静的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透露出不可言喻的和谐。大家都很和善，一路上看到的景象平凡却透露出温暖。
路边偶尔会有路过的小妖怪或者幽灵，它们不去打扰人类的生活，却与人类生活在同一地方。
一护渐渐被这种景象吸引了，不知不觉间就逛了一整天。夏目也不在意，陪着他东跑西跑，向他介绍着八原的一些趣事。
夕阳西下，染红了一片天空。
“怎么样，想起什么没？”夏目将刚刚买的棉花糖递给一护，同时将猫咪老师从烧烤摊上拽走。
一护咬了一口棉花糖，柔软甜蜜的感觉弥漫整个口腔。
“想起一些，不多……”一护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以前，好像也是在这里生活……不，不是这，是类似的地方。”
红色的日光洒在街道上，有种说不出的美。一护眯起眼睛欣赏眼前的一幕。
“家里有爸爸和两个妹妹，后来……”一护皱起眉头，“似乎又来了个谁，想不起来……”
拍拍一护的肩，夏目安慰道：“没事，你看出来走走都能想起一些，说明记忆恢复还不算太难。”
敏锐如夏目怎么会看不出，黑崎一护是个实打实的“普通人”。
会欣赏眼前的美景，会享受美味的食物。路上遇到了谁，也会向对方打招呼。
虽然能看得到奇怪的东西，但他早就习惯它们的存在了，对他而言，它们就像朋友吧……
他以前，一定也过着类似的生活。
只不过，出了极大的变故。
“那个人…她……彻底改变了我的世界……唔！”一护捂住头，身形微晃。
“一护！”夏目紧张地扶住一护。
一旁一直吃吃吃的猫咪老师撇了他们一眼，“别勉强，顺其自然比较好。”
“……我知道了。”一护已经站稳了，摆摆手示意夏目可以放开他，然后对夏目说：“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照顾，那么我先离开了。”
“等等，你去哪里？你没有地方可去吧？”夏目拉住他。
“……”一护沉默。
“那么，要、要不要先住我家？”夏目有些结结巴巴地说，他有些紧张，“在这里，你只认识我吧。恢复记忆之前，先留下吧。”
说完夏目就愣了，刚才的话完全是不经过大脑的。但他并不后悔，甚至有些期盼一护答应。
“……”一护看着夏目，张嘴想拒绝，但看着夏目的眼睛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一护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夏目笑了，伸手拉住一护，“那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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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清脆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看着日历，浦原喜助有些发愣。
距离黑崎一护的消失，已经过了一星期。
虽然早有预料他会用刀禅，但刀禅只是丧失灵力而不是整个人消失掉。
当天发生了什么混乱的事，大家的反应怎么样，浦原喜助不记得了。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了浦原商店里。
对尸魂界来说，这是伟大的胜利。
但对于浦原喜助以及其他和黑崎一护相识的人来说，可以说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失败。
“滴滴滴滴滴滴滴——”那个声音还在响。
那是一天前露琪亚送来的死神代理证，她说这个好像坏掉了，响个不停。浦原喜助看过了，找不到故障的地方就懒得管了，任它在那里响。
只不过露琪亚临走前空洞的眼神和虚弱的语气，他怎么也忘不了。
——请浦原先生，务必修好它。
对于那个死神少女来说，这已经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少年与她最后的联系了。
突如其来的，响声停止了。像是临终的哀嚎最终停止。
浦原喜助拿起代理证，心底一片苦涩。
“……这是哪里？”黑崎一护的声音从代理证中传出来。
浦原喜助瞪大了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里是我家。你在路边昏迷了，还发了烧……”另一个没听过的声音传来。
是真的，这个代理证可以传出声音。
——莫非？
等不及细想，浦原喜助一头扎进了实验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