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少女称帝记》曦媛

5、孙贵妃哭女外嫁 萧永平笑尝红团

　　这边佩儿见永安公主走远，立刻跪下道：“公主恕罪，奴婢未能周全此事，让主子尴尬了。”
　　萧云将佩儿拉起，道：“不妨事，不怪你。”
　　这时萧云怀中的小狗打了个哈欠，奶声奶气的叫了两下，把萧云和佩儿都逗乐了。
　　再说这位永安公主，名叫萧益，在萧帝众多女儿中排行第二，她的阿娘就是孙贵妃。
　　这位二公主虽然面子上和长公主萧盈相处的还行，但是她本质上并不是个大气女子，从心底里来说，还是不乐意自己姐姐文采好、貌美，又是皇后所生，之前听闻萧云上课时诗书全忘，萧益心里已经有些开怀；现下又见萧云失了记忆，记不得小狗之事，便更是开心，忙去将此事告诉她母亲孙贵妃。母女俩倾谈许久。
　　这日晚间，孙贵妃和萧帝同寝。
　　孙氏道：“听咱们女儿说，今儿个下午遇见大公主了。”
　　萧帝道：“哦，两人不是常见面吗？”
　　孙贵妃道：“听益儿说，她姐姐见了她生疏的很，过去的事也记不得了。”
　　萧帝知道孙贵妃一向不喜长公主，觉得自己女儿才是最好，之前听闻萧云在课堂上文采全无，现下孙贵妃又发觉她失了记忆，心中自然开怀。
　　萧帝道：“记不起事，原是朕那日误砸了她，太医说过段时日便会好的。”
　　孙贵妃道：“益儿也是关心她姐姐。”
　　萧帝笑了笑，便岔开了此事。一夜无话。
　　次日，萧云上过课，回凤阳阁，见一群小宫女们都聚在一块儿谈论着什么，极是兴奋。
　　萧芸便道：“各位姐姐妹妹们有什么新奇话题，说来与我听听。”
　　为首的宫女小石榴便道：“娘子您还不知道？匈奴那边来人请求和亲了，已经过了边关，还有五六日便到京城，圣上定了二公主嫁过去。”
　　萧云听到和亲，吓了一跳，又听到没有定自己去和亲，方松了一口气。
　　只听小石榴又道：“咱们私下都说亏得娘子您最近患了失忆之症，圣上担心您一个月后嫁过去会不妥当，方定了二公主。”
　　只听佩儿清了清嗓子，道：“小妞们怎可妄自揣测圣意，且莫再胡说！”
　　于是众宫人便各自散去了。只要长公主不嫁到塞外，那么凤阳阁的宫女们便也不用陪嫁去大漠苦寒之地，这样的好消息，也难怪她们如此开心。
　　萧云听闻此消息，忙携了佩儿阿桃去清宁宫皇后处，想确认一下这事是否属实。
　　一时到了清宁宫，萧云正准备往里间走，一位老嬷嬷走上前来拦住了萧云，道：“公主请稍候，孙贵妃正在与皇后娘娘谈话。”
　　萧云只听一位女子在里间哭道：“求皇后救救益儿吧，往日的恩怨，都是愚妾的不是，错不在孩子啊……”
　　只听皇后道：“圣上在朝堂上与众大臣商议好了事，吾怎好去干涉。”
　　那女子哭道：“之前不是一直说让永平（即大公主）嫁过去的吗？怎么好好的定了我们益儿？！”
　　皇后道：“这次匈奴派来使臣，我们事先都不知道，之前原以为要过再一两年，那边方能来说婚事。是以此事圣上并未和吾商量，至于怎么定的益儿，吾不敢揣测圣意。妹妹莫哭了，益儿要远嫁，现下还是回去多和孩子相处相处吧……”
　　那女子哭道：“姐姐不帮我？”
　　皇后道：“圣意难违。”
　　那女子便不说话了。
　　一时萧云只见一位哭花了脸的妇人疾走出内间，理都不理自己，便出了殿外。
　　萧云走入内间，皇后见萧云来了，道：“好孩子，亏得你失了记忆，不然此次去的便是你了……”
　　这边贵妃孙氏又急急去求见皇帝，哭求圣上留下自己女儿。
　　萧帝见到哭花了脸的孙贵妃，也极烦乱，说道：“本来是定下了盈儿，可是你也知，她最近记忆全失，朕怎么能在此时让她出嫁？”
　　孙氏哭道：“益儿才十六啊，平常不曾受得半点苦头，现下让她嫁到漠北苦寒之地，她怎能受得了？”
　　萧帝自己又何尝希望女儿远嫁，可是与匈奴和亲之事关系到一国兴亡，与此相比较，那一点点父女之情便也不值一谈了。更何况萧帝有十五个儿子，十一个女儿，分摊到每个孩子身上的爱，又能有多少？
　　当下萧帝便说道：“生在帝王家，就要有为萧氏江山出力的觉悟！你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同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回去好好劝劝孩子，此事已定，莫再反复！”
　　孙氏浑身发凉，原以为自己在众妃嫔中还算得宠，女儿萧益将来定能留在京城，嫁与官贵世家，快快乐乐过一辈子，可不曾想此时面前这位皇帝夫君竟如此绝情，亲手打破孙氏的美梦。
　　孙氏顾不得擦面上的眼泪，由宫女扶着，出了萧帝书房不提。
　　再说萧云这边，虽说是避开了远嫁塞外之事，可是心里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一个十几岁少女，要肩负起整个国家的期望，从此别过亲人，远嫁大漠，个中的苦楚，有谁可知？萧云不敢想永安公主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
　　次日一早，萧云去崇文馆，士毓、傅暄都已到了。萧云开心不起来，整个人懒懒的坐到位子上。
　　士毓见她这样，笑道：“好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听说你不用远嫁了，怎么还如此不开心？”
　　萧云道：“哪一天没有女子需要远嫁和亲，奴方能真正开心。”
　　士毓道：“这怎么可能，每隔二十来年，总会有皇室女子去和亲的。”
　　萧云道：“奴只盼每个女子都能嫁与合心意之人。”
　　士毓惊讶道：“前几天你不还说嫁人要遵从父母之命吗？”
　　萧云不想和士毓讨论现代社会的婚嫁理念，只说道：“那也总要自己愿意才行。”
　　士毓笑道：“我们做男子的也想娶自己合心意之人呢。”
　　这边傅暄说道：“和亲之策略，应该终止才是。”
　　士毓笑道：“这是为何？”
　　傅暄道：“虽说和亲之事能暂缓边境之患，然而立国百年来，到底与匈奴起过不少战事。归根结底，国强方能平安，投降纳贡和亲，不过都是权宜之计而已。”
　　傅暄又道：“我方迎接匈奴使臣来京，皆从不带他们去繁华之地，亦不供给豪奢住宿，三餐也是给于平淡简朴吃食，就是担心匈奴一方见识了我大煦国财富物力，心生贪着。早几十年都是三十余年和亲一次，现在却是不到二十年便来要人，又要极美貌，极高贵之女子方合心意。匈奴人的味口事，是越来越大了。如今国力虽不鼎盛，但也不虚浮，应该连和亲之事一并断掉，让匈奴人永不生对我大煦国的贪欲才是。”
　　士毓道：“还是等你面圣之时，再来长篇大论吧。”
　　萧云却觉得傅暄说话有理，便道：“可是匈奴使者过几天就要来了，可能留下我妹妹吗？”
　　傅暄道：“若是能见到圣上，某会竭尽所能，恳请圣上回转心意。”
　　萧云道：“那奴会想办法恳请父皇召见你。”
　　傅暄道：“多谢公主。”
　　当日下午，萧云便去求见萧帝。
　　到了萧帝书房，只见萧帝正在案前正坐批阅奏章。
　　见大女儿来了，忙说免礼赐坐，又道：“你最近读书可怎样。”
　　萧云道：“马马虎虎能跟得上瞿太傅的课……”
　　萧帝叹气道：“那都是你早就会的东西。”
　　萧帝又问：“你哥哥最近怎样？”
　　萧云道：“奴也曾细劝过哥哥两回，哥哥还是心系家国天下的。相信假以时日，哥哥定能让父皇满意。”
　　萧帝点头。
　　萧云想了想，揣摩词句道：“阿耶，妹妹就必须得远嫁塞外和亲吗？”
　　萧帝楞了一下，立刻正色道：“此事已定。免谈！”
　　萧云无奈打住。
　　八月十五这日很快到来，早上上课，太子、士毓、萧云，各个无心学□□是记挂着阿遥，而士毓、萧云，却是想着出说好了去玩的事。
　　一时熬到下课，萧云便回凤阳阁换男装。
　　只见小宫女们拿出一套白色帛叠布圆领缺胯袍，玄色腰带及靴子，给萧云换上，又替萧云重梳了发型。萧云对镜一照，这样的一身男装打扮，倒显得人很精神，只是自己还是像女孩子。
　　这时佩儿与阿桃也皆换上了男装。萧云问：“幕离带着了吗？”
　　佩儿回道：“带着了。”
　　萧云一行便出了凤阳阁，到宫外与傅暄、士毓汇合。
　　出了宫门，只见士毓、傅暄早已等在哪儿。另有几位高高大大的侍从，远远站着。
　　为了方便萧云，士毓、傅暄并未骑马。三人就这么悠闲地走着，侍卫们和着男装的宫女们便远远的跟着。
　　萧云只见街道两旁的楼阁鳞次栉比，小食店、茶坊、香料店、珠宝店、绸缎庄，看的萧云目不暇接。原来古代的街道如此热闹。
　　萧云肚子有些饿了，便道：“要不要先吃了午饭再逛啊。”
　　士毓笑道：“这还未到东街集市呢，你就饿了？那边好吃的多。”
　　萧云暗想，原来如此繁华之地，还不是集市，只是一般街道而已。
　　傅暄道：“要不先买点小食垫垫肚子吧。”
　　众人点头。
　　傅暄问萧云：“公主想吃些什么？”
　　萧云哪里知道大煦朝有什么吃食，便说：“随便吧。”
　　众人正好走到一小食摊前，傅暄便去买了一些红色的饼子，分给众人。萧云接过一块，拿到手中一看。只见一快晶亮的红色糕点躺在叶片之上，糕点上印有福寿纹样，甚是美丽。萧云不由看楞了。
　　士毓见状笑道：“你怎么不吃？”
　　萧云咬了一口，原来糕点外面是糯米皮，里面是豆沙馅，味道并不齁甜，让人吃了一口还想再吃，甚是美味。
　　萧云笑道：“真好吃。”
　　士毓笑道：“一块普通红团而已，你真好养活。”
　　众人边吃红团，边向前逛。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方到了东街集市。只见街市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男女老幼，皆结伴而行，吃喝闲逛采买。街面上杂耍卖艺的唱着演着，小商贩们吆喝着，甚是热闹。
　　士毓买了荔枝膏儿水给众人，萧云喝着，觉得清甜无比，荔枝味儿十足。古代没有香精，看来卖家是用了十足的真材料了。
　　正在众人闲逛之时，忽然见到路前方有人女子高声啼哭，大叫：“这可怎么办呀，我的儿，我的儿！”
　　萧云和众人忙围上去看，见一年轻妇人，抱着个三五岁的孩子大哭，孩子脸色已然发白。
　　听围观的人说，孩子吃糖果子，噎着了，怎么扣也扣不出来。
　　萧云记得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急救法，忙上前道：“快把孩子给我！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