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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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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苝抬眼,前所未有地认真端视着石佚风。
对面的人,相貌俊逸,气质出众。对人对事天生一副好脾气,像极了逝去的霜姨,也就是这莲纹玉镯的原主。
若是旁物,她心大些,收下便是收下了。
可莲纹镯所赋予的寓意太重,她承受不起……
或许是少时野惯了,她打小就比寻常儿郎厉害上许多。用三姐的话说,就是没被耀眼拔尖的人给打趴下过,心中没有执念,自然也就难以春心萌动。
所以关乎情|事,傅青苝至今仍是顽石一颗,不甚了了。
…
这会毫无防备下就被突袭,傅四姑娘生平第一次这么如坐针毡。
她不是没拒绝过旁人,而是拒绝的都是旁人!!
像隔壁族长家的傻儿子青田拓,就被她拒绝过无数次,她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佚风哥哥是个好的,她对他虽没有那些旎念。但更不想因为拒绝,逐使两人关系变成不可面见的尴尬!
于是她绞尽脑汁,想尽其法,竭力让自己处理的漂亮些,不会致使对面的人伤心难堪。
好在心思活络的人,急中总能生智,转念一瞬就想到了法子。
她双手交替着,将袖口微微朝上捋了把,引着石佚风看过来。只见姑娘的皓腕,精致如白藕,嫩的仿佛一掐都能沁出水来。
“那个,佚风哥哥你瞧瞧我,”傅青苝强令自己笑的自然些,向前微倾身子,故作轻松道,“我是最烦这些劳什子玉璧银串、翠镯玉戒的了。不仅精贵易碎,戴在手上用鞭,一点都不利索!你想,万一哪日我受了伤,摔着碰着这些玩意,到时缺了口子碎了边角的,多惹人心疼呐。”
“我……”
见他想要解释,傅青苝吓得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她猛地起身坐起,一把钳住石佚风的手腕,往回轻推。面上略显凶悍急躁,僵硬道,“既然佚风哥哥此次来的匆忙我便大方一回原谅你了。但这等精贵的玉石镯子,你且还是继续收好实非我所喜好戴之小妹只怕心惊肉跳。”
“……”
“不如下回投我所好,送点轻便顺手的匕首、暗器之类,用作防身甚好。”
“……”
“你说可好?”
“……”
“恩?”
“呃…好。”
“多谢。”
…
被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拒绝,石佚风觉得有些苏爽到,无话可说!
当然…
料他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母亲生前爱惜至极,只寥寥戴过几回的镯子,还能被眼尖的傅青苝给瞧见过!
虽心有些遗憾,不知何时再有这么好的时机向心上人刨白心迹。
但观之眼下,已可以确定,不再是绝佳时机…
无法,石佚风惟有默默地,小心翼翼地再次将莲纹玉镯裹好,细收怀中。
见他收回,傅青苝这才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将有些湿热生汗的掌心,悄悄在裙摆上拭了一把。
***
傅四姑娘那里紧张的氛围,刚刚淡去。
黑寨子这边却有莫名的紧张,将将打响。
仰头望天,天色像被一块黑布笼罩幕遮,黑的透彻。乌云翻滚腾涌,密不透隙,雷声轰隆震天,声绝不断。
数十条青光齐发打闪,明明灭灭,有一下没一下地骤然划亮天空。那闪电有粗有细,无规则地分散划下,由远及近地逼向黑寨子。
俗话说“天黑好办事”,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尽管按时辰算,这会顶多临近隅中。
但有狂风暴雨加持,以及乌漆抹黑的天色助阵。在连寨主纳至罕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寨中神不知、鬼不觉浑摸进来一行人。
他们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个个步履有力,排列有序。看似慢,实则奇快地走完了黑寨岔口,然后一味朝西,沿着分外荒僻罕迹的房舍小径,弯弯拐拐,熟不能熟。
青光打闪在即,细细长长,有条更颇为顽皮地闪现在领头人身前。
可这人竟视若无睹,半步未停,依旧昂头挺身,目不斜视地朝前迈步。
不知是心性气高,有些过于自信狂妄?还是算准料定青光伤不及他,而有恃无恐!
固然,也正是青光照亮的瞬间,叫人看清了这行人的面庞。
同前两日被傅青苝鞭抽一顿的偷马贼一样,这五人也是灰发碧眼。但气质样貌上,同那日两人千差万别。
就好比此刻走在正前,身形魁硕,威严挺拔的男子。
他两道乌青厉眉,微扬邪肆,一双碧眼如内蕴漩涡,深邃吸人。面庞线条硬朗,俊美无铸!
哪怕身披松垮平庸的蓑衣,也不减半分气势。
…
终于,几人在一户简朴独立的房舍门前,笔立停驻。
“梆梆梆…”
一人上前拍门。
五息过后,仍未听见里头传来动静。
拍门的俊秀青年,转头看向正中头领,见其微几颔首,提力便往门上一拍。
刹时,门板四分五裂,碎屑无脑横飞。
五人面色如出一辙的冷凝,脚踩着可怜兮兮的碎木板,迈进门庭。
进了院,未行几步,正好正面迎着闻声出来的蒙托恪和乂祜。
两人见到五位大人,懵然顿消,诚惶诚恐地就要下跪认错。
岂料,最后守的两位大人,一声不响横步抄近。不由分说地将他二人提起,粗鲁的扔了出去。
蒙托恪和乂祜扑腾在院角的积水池中,基本上屁股一沾着地,就惊大于疼的麻溜爬起,哆哆嗦嗦,跪得端正。
“杖责五十,雨中自省三个时辰。”
一道沉沉的嗓音从内传来。
跪着的二人,闻声登时如蒙大赦,感激涕零。
***
内室里烛火通明,桌椅茶盅,已被伽十擦拭的干干净净。
看着原先一概乱七八糟的物什被扔了出去,炽放紧蹙的眉头,才稍有松弛,探步入内。
伽十退下后,炽放闭上房门,除去身上的蓑衣斗笠。
解开腰封时,他将别在内里的一枚已被雨水浸润到冰凉黑亮的鱼形牌,放置桌上。逐后脱下湿了的衣服鞋袜,换了身干燥的便服。
在衣服绳结舌口处,松松打了个结。
炽放赤脚走到桌前,斟了杯茶水,拿起一旁的鱼形牌入水轻微搅合了下。随即,抬手饮尽。
未作擦拭的湿发,发尾如同被扯断线的珠帘,一颗一颗,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照理,灰发一般会彰显得人,有些晚年迟暮。
但…如若有人品貌一等,些就另当别论了。
饮完茶水,炽放环视屋内。
目光触及唯一一道能打开的窗子时,他挥手扫落窗插。顿时,在外被屏蔽已久,入不得内的稠风密雨,一逢见了空子,立即横冲直撞进来。
炽放目不转睛的瞧着窗外密集的雨帘。
在东域,海上时常会遇见暴风雨,风狼岛也常会有连夜绵雨,可他从未得见有哪种,能比过北境这场大雨!
此处,果然有异!
回想出来之前,海皇问起群臣谁愿率人前往北域,与巫神齐力除妖?他不假思索,第一个站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年轻气盛,是好大喜功,糊涂愚昧到不知前路凶恶!
却没有人知道,他对此行究竟抱有多大渴望…
渴望到此番哪怕没有海皇的声令,他也势在必行!
只因这里,有它们…
作者有话要说: 只听天空一声巨响!
又一个好他娘帅的男配登场!!!★ω★
男主掀桌(╯‵□′)╯︵┻━┻怎么肥四 ,都给老子滚呐!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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