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越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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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逃不了……”
“嗯？”亚树没听清楚，一脸茫然，“你刚说什么？”
亚树刚抬起头，就看见莳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那黑漆深邃的瞳孔中此刻正清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令他一怔。
用餐区域的天花板灯光是橘黄色的，光线很柔和，黄昏色的光扑闪而下，晕开在莳蔴周身，俊逸的脸，清如潭水的眸，淡红的薄唇……
明明与他长着同一张脸，却让他有一瞬间失神，恍然升出一种‘他好像比我好看’的错觉。
“啪”亚树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呸，想什么呢，看他还不如回房间照镜子。
海棠莳蔴挑眉，睨了他一眼，“你还有自残这喜好？”
亚树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我这叫活动筋骨……”
“噗……”莳蔴轻笑出声来，眼角微弯，眸子如星辰，璀璨夺目。
亚树睁眼瞪他！
*
吃过饭，亚树便拿着ipad坐在沙发上，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移动着，不知在弄些什么。
海棠莳蔴端着两杯果汁顺势在他身边坐下，拿过遥控器开了电视，现在正值晚金时间，各台卫视都在播放着‘换汤不换药’的都市狗血剧，虽然含金量不高，但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看也无碍。
他低头抿了一口果汁，背靠在沙发上，悠悠的说道：“今天你睡午觉的时候，有位叫蒋君识的来找过你。”
亚树动作不变，‘嗯’了一声，眼睛始终看着电脑页面，“有说是什么事么？”
“他想让你指点一下他所带的学生，说是准备要比赛了，找你指点指点。”
顿了顿，他瞥了一眼亚树的电脑页面，看着页面上显示着框框架架的计划表，眉梢微挑。
从小到大，亚树都很喜欢打篮球，初高中时也经常代表学校去参加过比赛，拿了不少奖项。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以亚树暴躁的性格，竟然能耐着性子去教那群正值叛逆期的毛头小子，这一点，确实令他有些意外。
“哈，上次我就随口一说，他竟然当真了？”亚树噼里啪啦打着字，语气有些无奈，“我那一帮小子都还没时间管呢，他来凑什么热闹……”
海棠莳蔴淡笑，转了个话题，“以前知道你篮球打得不错，没想到，你现在当上了篮球助教了……”
亚树爽朗的笑了一声，神情颇为骄傲，“那是，好歹我之前也是国家队的职业选手啊，哈哈……”
莳蔴一下子捕抓住了关键词，“之前？”
亚树点头，风轻云淡道：“是啊，不过，两年前就退了。”
他这么轻松的说出来，听着的人就没那么自在了。
海棠莳蔴眉心一沉，“为什么？”
他知道，亚树是从心底里喜欢篮球，进国家队是亚树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梦想，这么突然的放弃，不像是亚树风格。
虽然之前也听零说过这件事，但零也只是只知其一，说不清具体缘由，亚树也只是闭口不提，一笑了之。
而那个时候，他的科室正在负责一个重要项目，加上那时他一心想要逃避亚树，满门心思的扑在工作上，大哥和零也保证说亚树没什么大碍，所以他也就没有深究此事。
但，如今仔细想想，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亚树停下了打字的动作，低声重复了一句，随即，脑海中似想起什么，嘲讽般笑了一声。
“呵，可能是因为排斥吧，没有缘由的厌恶。”
莳蔴：“……”
说这句话的时候，亚树放在一侧的右手紧紧握拳，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如冰似霜，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此刻的亚树，面无表情，表情阴沉沉的可怕，活生生像刚出地狱归来的修罗，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莳蔴看着突然像变了个人般的亚树，眼睛一凛，心不禁一沉。
果然，事中有事！
“亚树……”他伸出手，轻压在亚树的肩上，看着后者转过头来，手又换了个方向，往他脑门一敲，用了四分力道。
“咚――”
“……”亚树眨了眨眼，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怒瞪着他，语气十分不悦。
“喂，你干嘛！――”
莳蔴扬了扬手，从容道：“抱歉，手滑了一下。”
亚树：“……”你吖那表情有几个道歉的意思啊喂！！！
*
夜色渐浓，回房时，亚树站在门槛上，看着对面背对着他开门的莳蔴，目光沉沉。
“你，什么时候和我回东京？”
海棠莳蔴一僵，沉默。
亚树倚靠着门边，抬了抬下巴，“喂，我说，四年前的事，我都已经放下了，你还要一个人自顾自的内疚多久？”
“……”
“意外这种事来了谁也挡不住，你干嘛一直揪着不放呢？还有，那一次车祸绑架根本不是你的错，你要我说几遍你才能不自作多情的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啊？！！真是搞不懂你……”
闻言，莳蔴紧握着门把，面色微白，张了张嘴，语气竟有一丝丝颤抖，“不，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出……”
“喂――但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被顺利救出啊，你这个笨蛋！！！”亚树忍不住出声吼道，面色涨红。
莳蔴一时愣住，出神地看着地面，“……”
自知语气过重，亚树烦躁的挠了挠头，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甩门回房了。
‘啪！’听着身后传来的关门声，莳蔴回过神来，关门后，他似力气被抽空一般，顺着门就势滑下，坐在地板上。
没有开灯，房间黑漆漆一片。
良久……
他低囔了一句，神情略显悲伤，“若你记起那夜的事，怕是、再也不会见我了吧……”
―
无止境的黑夜，浑浑噩噩的他，放任着理智渐渐淡去，自私的、纠结着越过了那一条界限……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疲力尽躺在床上，看着身侧昏迷的人儿，他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内心深处祈祷着：
第二天的黎明不要来临……
――
早晨的太阳很温和，凉风徐徐，空气清新。
进入办公室，海棠莳蔴刚放下公文包，还没来得及坐下，门口便被敲响了。
“请进。”
“早上好。”实习生小卫拿着两份文件走进来，看着莳蔴脸上的黑眼圈，问道：“海棠老师昨晚没睡好么？”
“嗯，想些事情。”莳蔴倒了杯温水，看了眼小卫怀中的文件，道：“又有新项目了？”
“啊，不是。”小卫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淡笑着解释：“这个，是魏教授让我拿过来的。”
莳蔴坐下，拿出其中一个文件，翻了几页，皱眉，“这个，不是顾笙负责的项目么？”
小卫点头，“嗯，是这样没错。可是顾老师请假了，这项目进展落下了几天，所以，魏教授就先让我拿过来，让您接手。”
“请假？”
“嗯。”小卫想了想，道：“请了快一周了。”
莳蔴思索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出去了，老师有什么事再叫我。”
门关上，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海棠莳蔴靠着椅背，伸手按了按眉心。
她也请假了，生病？还是……顾笙是位好姑娘，他原本不想伤害到她的，可是……
他的爱情，终究与她无关。
希望有一天，她能想明白吧……
――
来A市已经有半个月了，自从那晚过号，亚树就没再提及过回东京的事，似乎忘了当初来此的目的。
“海棠助教，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好想你……”
“没有海棠助教的日子，我们每天练习练到只剩一口气了，都没法正常喘气了……”
“助海棠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个星期我们和市十强之一翔阳高中的比赛，打成了平手哦……我是不是很厉害！！……”
“哎，吉野你都没上场，厉害和你没一分钱关系吧？……”
“牧村你什么意思，教练说我是秘密武器要放在后面比赛压轴，所以才没让我上场的……”
“白痴……”
“你这家伙！！……”
“……”
阳台上，亚树躺在躺椅上，看着视频中打闹成一团的几个男生，大声笑出声来。
他视线一转，看向视频中安静地站在一旁看戏的男生，打趣道：“喂，藤真，你不管管么？”
藤真浅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用担心，让他们打累了再训练，有利于培养‘累不倒地’的精神，绿间教练说的。”
打闹的几位男生瞬间安静下来：“……”
“哈哈……”亚树看着那几名想把藤真抓起来吊打一顿的男生，爽朗的笑出声，“不错不错，藤真你啊，真不愧是绿间真太郎的接班人啊，够狠，再接再厉啊……”
藤真依旧保持着笑容，“谢谢助教夸奖。”
吉野一帮人黑脸：“……”
卧槽，现在退部还来得及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越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