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入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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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如何？先有墨者直言‘狼子野心’。然，列国雄立，何者不有所图？野心勃勃者，非独秦也。”清玄浅抿清茶，安然不动，道家风范浑然天成，“你若对秦存疑，同我赴秦，亲眼瞧一瞧这‘狼子’，可不正好？”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
墨鸦似笑非笑：“清玄道长'好口才！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清玄偏头抬眸看向墨鸦。
“可惜口才再好，也不过是个小道士，默默无闻，高高在上的秦国之君又怎么会接见你呢？”墨鸦嘴角上扬，算是扳回一局，他上下打量清玄，“不过……如果道长以红颜身份入那秦国宫殿倒有可能。”
“红颜？”清玄疑惑。
“是也。”墨鸦晃晃脑袋，极为不正经地说道，“彼时，我便是道长的兄长，一个吹笛人，道长便是被陷入宫殿的舞姬——以道长的身段，舞起来想必美极了，比之紫兰轩弄玉、百越余孽焰灵姬，想必又是一番风采。”
清玄皱眉：“余只习剑术，未曾习舞。”
“墨鸦不才，执掌百鸟期间对此略知一二，可忝为道长之师。”墨鸦继续说道，只是言语间多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哼，此事不必再谈，”清玄也反应过来了，她一振衣袖，“如何见秦王，余自有办法，尔只需同我入秦！”
墨鸦手指轻扣桌角，语调略微上扬：“那不知道长所说的办法是什么？”
清玄瞥眼，秋水般的眸子依旧清冷，不像是要回答的样子。
墨鸦冷笑：“这就是道长的诚意？道长不言，我又怎知我们要如何进秦王宫？道长如果想强行进入，墨鸦确实惜命得很，这好不容易来得自由身可不愿意不明不白地死在秦刃之下。”
“急躁。”清玄冷冷地吐出二字。
“韩国百鸟之首墨鸦，你对你的轻功不自信吗？”
急躁……墨鸦蓦地沉默，确实急躁了一点，自从遇见这所谓的清玄道长，谈着那所谓的天命，他确实急躁了，急躁得不像是墨鸦。
“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清玄已经不打算喝茶了，她用食指蘸了茶水，在木桌上写下“李斯”二字。
李斯何人？秦国长史，入韩使官。
“此人我亦见过，区区小吏，纵有些能耐，又有何用？”见清玄写下这二字，墨鸦也想起了些与李斯有关的信息。
“此一时非彼一时，且看罢。”清玄只是说道。
茶摊一论后，两人换了马匹，连夜出韩，连日奔波，终入咸阳。
咸阳作为秦国都城，自是非等闲城池可以相比。
穿过高大的城门，入眼可见便是宽阔的大路和两侧房屋，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丝毫没有受到战争的威胁。
奔波了许久，也不急着直接去找李斯，墨鸦拉着清玄进了咸阳最大的青楼。
方进，莺莺燕燕便围了过来：“良人，来玩吗～”女子身段若扶风弱柳一般靠到了墨鸦身上。
墨鸦伸出手指挑起女子的下巴，调笑道：“好姑娘，你很美，哥哥也想和你玩儿～”这青楼楚馆多的是恩客，像墨鸦这般俊朗的却是寥寥，不少女儿都醉在了墨鸦的调笑中。
清玄戴着斗笠，无人见得她的容貌，窈窕的身段却是遮掩不住，惹来不少艳羡与觊觎的目光。
墨鸦与解语花们打闹一番，自觉浑身舒畅，抖掉了和清玄日日相对的不适。
“鸨母。”墨鸦唤道，两指夹着一块金子晃了晃——虽然没有秦国的货币，但是金子在哪里都是硬通货。
“哎～”那老鸨本是在招呼另一位客人，似是长了好几双眼睛，摇着妖娆的身肢迎了过来，“大人这是看上我们哪位姑娘了？”这老鸨与那寻常鸨母不一样，据说曾经也是个头牌，只是年纪大了，才当了鸨母。
墨鸦相信，他面前这位鸨母虽然年纪大了，也有不少人相同她春风一度。
夹着金子的手指又晃了晃。
“大人……莫不是想点我们的头牌，”老鸨故作苦恼，“这……”显然是想再为自家姑娘抬抬价。
“不，”墨鸦拉长声线，暧昧地说，“打干铺。”
“哦～”老鸨似是现在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的清玄，给了墨鸦一个暧昧的眼神，“大人是要两间房吗？”
墨鸦将金子按到老鸨的手中，又伸出一支手指：“一间房。”
“一间房？”老鸨问。
“一间房。”墨鸦答。
两人一通眉眼官司打下来，住宿的事就这么定下了，清玄的反应完全被忽视的干干净净。
不过这心里只有“大道，入秦，剑”的冷心道长什么也没有发觉，她只是对这青楼的环境十分不满，各种脂粉香气，莺声燕语让她好生心烦。
到两人走进一间客房，清玄才发问：“为何要住在青楼？”据她所知，这青楼无非是嫖女支的地方，但是墨鸦似乎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打算，而清玄作为一个女道更不必说。
若是打探消息，青楼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如果是要打探李斯的事情，那根本不需要。”除非必要，直来直去，习惯于武力解决一切的道长显然觉得他们只要直接上门就可以了。
墨鸦此时已经翻身上了床铺，此时他侧卧在床，一只手撑着脸，面对清玄，调笑：“道长难道不知道这青楼的客房才是最舒服的吗？”
他又道：“连日奔波，想必道长也累了，快上来睡吧。”
说罢，墨鸦朝里腾了腾地方，拍了拍床铺。
清玄还认真审视了那块地方，不错，地方够大，够她躺上去，青楼的床果然不一般，寻常人家的床可没这么大，这床够墨鸦和清玄在上面打滚了。
“那好。”这女道似乎完全没有男女有别的观念，欣然躺到墨鸦旁边，然后直挺挺地睡了。
墨鸦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一眼旁边已经闭上眼的清玄，这是要让他起来吗？旅途劳累，墨鸦没有那么好心，这女道敢和他同卧，他凭什么让开呢？
儒家那些道道，还有那周礼，可和他墨鸦没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入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