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的破魔弓怎么了》则屿

6、第六章

　　果不其然，博雅到的时候鹤姬刚刚用过早餐。
　　跟随鹤姬多年的侍女正在将早餐收下去，见到博雅连忙弯下腰行了礼。
　　博雅点点头，在入门口不远处跪坐下，喊了一声母亲。
　　鹤姬手中的绘扇掩着面容，眼睛却透着欢喜，“博雅。”
　　大天狗未曾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对母子。
　　博雅笑着同母亲说了两句话，却见鹤姬少有的起身离开了她原来坐着的地方走到了他身边。

　　鹤姬抚着他梳好的黑色发丝，说着，
　　“好孩子，好孩子。”

　　博雅抿着唇笑了。他仰起头，看着他的母亲，眼睛里流淌着温柔。
　　这是他唯一的母亲，最重要的亲人。

　　白日里的及冠礼由他的外公藤原时平主持，这几乎是源博雅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和平安京的贵族见面。
　　源博雅面容俊美，气势凌厉，抿着唇不说话的时候冷厉的吓人，笑起来却又如同六月艳阳，有着铺面而来的温暖。
　　他有礼有节，进退有度，整个冠礼没有一丝出错的地方，沉稳的不像是十六岁的孩子，就连他外公藤原时平都赞叹有加。

　　博雅终于从酒席上退了下来。
　　宴会会在傍晚之前结束，阴阳师们早就准备好了。
　　博雅回到他自己的院子，小白也正坐在廊上严阵以待着，美穗子服侍着他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是传自大唐的一身方便骑马射箭的短打，只是所用的材料十分名贵而已。
　　博雅一向穿着这种衣服联系弓箭和剑术，他把刀剑挂在腰间方便随时取用，旁边的箭筒里每一只箭都被提前刻好了克制妖魔的阵法，常用的弓被他背在身后。
　　“美穗子，你退下吧。”
　　博雅端坐在和室里，窗外的艳丽逐渐浮现。

　　逢魔之时将至。

　　美穗子深深的看着这个她带大的孩子一眼，伏下身行了一个大礼，小步退出了室内，去往了鹤姬的院子。
　　这是博雅同她早就说好的。
　　此刻，这个总是喧闹着的院子完全寂静下去，静到仿佛连针落于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大天狗跟着他走了一天，此时也坐在他身边休息。
　　阴阳师们也在各处严阵以待。

　　有脚步声传来。
　　博雅的刀剑卸了放在腿上，他抬起头看向来人。
　　贺茂忠行带着他的儿子还有他的徒弟安倍晴明走进了这个和室。
　　“博雅？！你怎么在这！”贺茂保宪震惊的看着端坐在首位的博雅，就连平日里镇定非常的贺茂忠行都握紧了手中的扇子，只有那位第一次见面的，传说中未来的平安京第一阴阳师安倍晴明还是一副平淡无奇的样子。
　　“保宪！”贺茂忠行喊住了自己的儿子。

　　源博雅冲他们点了点头，“几位请坐。”
　　这三位名传青史的阴阳师坐在他面前，即使是已经召唤出大天狗的源博雅都不免放松了些许，虽然他很清楚不论是安倍晴明还是贺茂保宪都还需要成长。
　　大天狗坐在他的身后，对面前的一切熟视无睹。

　　今日的原计划并非如此。
　　贺茂忠行早就以源博雅的旧裳做好了准备，原本此时源博雅应该和他的母亲鹤姬一起待在鹤姬的院子里，那里守卫重重，不论是阴阳师还是和尚都比这边更多。
　　而贺茂忠行则以源博雅的旧裳为基础，做了个假式神，那个假式神将死在妖怪手中，而源博雅的灵力在今日之后也会被封印大半再也不会招来妖魔的觊觎。
　　“您这样做太过冒险了，博雅大人。”贺茂忠行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敲击着另一只手，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贺茂保宪则更加明显的显露了焦急，作为贺茂忠行的长子，他几乎是和博雅一同长大的，此时博雅亲身试险怎能让他不焦急，“博雅你不＿”
　　“不必多言，”博雅把刀刃放在小几上，从榻上站起身。
　　他向来不喜剪发，如今已经留了一头不短的长发，扎成和游戏里源博雅相近的高马尾，如今站起身也快要到腰了。
　　“保宪，我绝不会躲躲藏藏，”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像是明亮的太阳，“如若他们想要我的命，便用自己的命来换吧。”
　　“我到要看看，是我博雅的刀剑快，还是他们的牙齿更快。”
　　在他身后的黑暗中，大天狗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他知道的，他明白的，这是源博雅，永不后退的源博雅。
　　如若不成为强者，便会被强者杀死。
　　时至现在他依旧记得博雅说这句话时的样子。

　　大天狗从他的背后走到他身边，“我也会保护好博雅大人的。”
　　他俊秀的脸庞露着笑，身旁的妖气却震荡着让人恐惧的气息。
　　“我是博雅大人的式神。”
　　“大天狗。”

　　室内渐渐沉寂下来，贺茂一行人做好了准备，不论如何，今日都要保护好这位大人。
　　博雅靠着窗坐着，大天狗则侧倚在窗前，两个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博雅把刀从刀鞘里拔出来，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反着光，他在月下观赏着这柄利刃，像是欣赏一位美人，片刻他又仔细的将刀插回了刀鞘，把弓箭拿在了手里。
　　他举起弓箭，几乎拉出一个满月，锋利的用灵力刻上符咒的箭便如此被他射了出去，弓箭穿过窗和庭院的花草，落在不知名的生物身上，穿来了尖锐的嘶吼，一瞬间整个屋子全部暗了下来。
　　大天狗羽翅上的钢羽蓄势待发，从初见开始沉默寡言的安倍晴明也举起了手中的符咒。
　　源博雅闭上了眼睛，在如此黑暗的地方用眼睛是根本不可能看见的，可是他所设置的阵法，那流动的灵力可以让他在黑夜里仿若白昼。
　　他们现在处在的地方是博雅平时联系弓箭的道场旁边用于休息的小屋，独门独栋，只是博雅平时用于沐浴的小房间而已，博雅的箭带着属于他的灵力，穿过木质的门墙轻而易举，他闭上眼，心里计算着灵力，距离，力道。
　　野兽的嘶吼，尖利的叫声，他们被妖魔围住了。

　　“羽刃暴风＿！”
　　大天狗的钢羽一瞬间便将房子整个破坏了，结界却让他们四人毫发未伤，不过此时没有房屋的抵挡，周围涌上来的妖怪便更多了。
　　“不自量力。”大天狗冷笑了一声，抬扇间风刃卷袭。

　　没过多久，妖怪不管不顾的攻袭渐渐缓慢甚至停滞了下来，阵法里博雅可见的范围内，几乎所有的妖怪完全停了下来，它们让出了一条通道。
　　“首领吗？”贺茂忠行眯起了眼睛，他已经许多年未曾遭遇过这么大规模的妖怪袭击，果然是有首领在背后操控的吗？
　　一个带着诡异面具的妖怪从遥远处走了过来。月光下，那个妖怪仿若一步千里，原先看到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点，却一瞬间便可看出人形，再一瞬间便已经走到博雅阵法内了。
　　博雅看着那个妖怪，那个妖怪也透过面具看着他。

　　那妖怪的眼仿若深渊，博雅的眼瞳却似正午高悬的耀阳，被灵力充斥的眼瞳散发着金色的光，他们注视着彼此，像是注视着自己的对立面。
　　博雅忽然就笑了，那妖怪也随之笑了起来。
　　周围围着的妖怪渐渐退去，原本拥挤的庭院一瞬间几乎退了个空，博雅拦住欲走上前的大天狗，站到众人之前。
　　他和那个妖怪对视着，他腰间挂着的刀被他再次拔了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他和那个妖怪便战到了一起，刀锋卷携着灵力，和妖气凝聚而成的葫芦碰撞在一起。
　　周围的妖气混着灵力逐渐浑浊，强大的妖怪自带的瘴气布满着庭院。
　　源博雅的眼瞳中充斥着战意，他和强大的剑士学习，再将作为他老师的剑士打倒，他是在战斗中学习的类型，只有战斗使他不断往前。
　　他抬起刀刃的手会感到疲惫，他的皮肉会疼痛，但是他的心不会停下，他的□□也就不会停下。
　　大天狗时刻注意着他们的战斗，时刻准备好加入战局把博雅带回来。刚刚的战斗也让贺茂明白了大天狗的实力，而且面前这位妖怪的动作很明显指导多于想至博雅于死地，他虽然还无时无刻都绷紧着神经，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

　　半刻。
　　“我输了。”
　　源博雅手中的剑落下了，那妖怪站在他身后饱饮了一口酒，带着酒气的呼吸在他周围环绕，刚刚这妖怪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脖颈处划了一圈，现已落了一行血出来。
　　那妖怪取了面具随手丢了，露出在月光下的脸俊美又妖邪，“果然还是小孩子。”
　　“成为强者吧。”
　　“博雅。”

　　那个妖怪在临走前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