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的破魔弓怎么了》则屿

4、第四章

　　小孩子病来的突然，也好的快。
　　没过两天源博雅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贴身服侍他的美穗子帮他一层一层穿上厚重的衣服，以防他在这倒春寒中又染上风寒。
　　他的三位兄长来的齐全，和他一起去见他们的母亲，鹤姬大人。
　　鹤姬坐在帘子后看着这兄弟四人，招招手让博雅走近帘子。
　　她温软的手轻轻抚过博雅的衣领，温和的问他近日感觉如何。
　　博雅一一应好。他作为源少白的时候和亲人十分疏离，即使是母亲也从未这么温和对他说过话，现在看着这个面容柔和的年轻女子，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
　　鹤姬便宽了心，她轻声细语的和自己的孩子们说着话，关心他们平时的生活学习。
　　博雅作为最小的孩子，又刚刚病愈，鹤姬把他环在怀里，一边说话一边笑着揉揉他脸颊上的软肉。

　　鹤姬为他寻了老师，教习他乐理和剑术弓术等。
　　他此次病重，的确是吓到这位已经当过四个孩子母亲的年轻女子了，博雅低头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作为源少白，他可能会有抵触。可是作为源博雅的他，作为日本传说中的雅乐之神，作为阴阳师游戏中的那位凌厉运用弓箭的结界师，他不可能不学习这些。
　　作为源博雅的一生，不可能不与妖怪接触，与其死于妖怪之口，不如掌握力量，被妖怪杀死，不如杀死妖怪。

　　博雅跟随着鹤姬为他请来的老师学习一切贵族所要学习的东西，和歌，乐理，弓箭，剑术，骑马，甚至佛理神道有关的知识。
　　他起初不解，虽然这些对于［他］有用，可是对于一位普通的贵族青年，似乎有些太多了。
　　鹤姬隔着幕帘看着他，那双温润的眼睛注视着他，他便明白了。
　　平安京表面的繁华之下与任何时代一样，流动着的黑暗无人能知。除了人以外，这位母亲也在竭力在其他方面保护着他。

　　他从未在这偌大的府邸看到妖怪，却每七日都有阴阳师被请来，一层层加固的结界，一道道贴在各处的符纸，都让他明白，这里只是一个被保护好的地方，而外边的平安京又多少妖魔横行，他却无从知晓了。
　　偶尔在他身边冒出来的只言片语，也会被鹤姬及时清理出去。
　　博雅想清楚这一点之后，每夜便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庭院那边学习那些书卷了。

　　作为源博雅的他，对空气中搭建的结界看的很清楚。为了联系结界术，博雅常常偷偷摸摸跑到结界附近观察结界的组成，再在庭院里自己尝试搭建。
　　利用弓箭将灵力固定在人不可及之处，以作为结界的固定点从而搭建结界。
　　这是原游戏中源博雅似乎伸手便可做到的事情，可实际上，要达到这一点首要的便是百分百命中。比起神箭手要求更加严苛，结界的搭建，点与点之间的距离要求到甚至是肉眼难以看见的地步。
　　首先要做到百步穿杨，再结合灵力瞄准，这对灵力的要求也精细的让人难以想象。
　　这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能够在弓箭上附着阵法，以便可以随时取用。
　　第三步，也是最难的，瞬息间结阵，利用弓箭直接固定，以做到一息克敌的地步。

　　鹤姬为他开辟了练习弓箭的道场，他利用这个道场开始练习，固定靶，移动靶，附阵，结阵。
　　小白便在他身边帮他望风。

　　“这便是我的第四子，”克明亲王站在道场外指着室内的博雅，如此对他身边的阴阳师说到，“博雅。”
　　博雅遮着目正在练习盲射。
　　他身边白了双鬓的阴阳师笑着点了点头，“果真英武不凡。”

　　博雅对于这个没有出现过多少次的老爹没什么感情，却也在后来十分感激他，他那时正遇到使用灵力的瓶颈。
　　贺茂保宪的指导恰到好处的为他解了惑。

　　源博雅天生便可视妖魔，他的几位兄长也多多少少有这种能力，不过最多也只是感知，只有他灵力强大，甚至可以用灵力斩杀妖魔的地步。
　　也因为如此，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许多妖魔都对这份充满灵力的血肉十分觊觎。
　　这也是鹤姬一直无比担忧的地方。
　　她请来强大的阴阳师设置结界，在宅院贴上符纸，在博雅每件衣服夹层都缝上符纸。
　　博雅幼时多病多灾，其中十之八九都是因为妖物，鹤姬并无灵力因此耽搁许久，还一直以为是早产导致的虚弱，后一次偶然知晓是妖物所致，追悔莫及。
　　自那以后对这个幼子可以说是万事都亲力亲为了。
　　博雅自然也与这位母亲感情深厚，一直对鹤姬百依百顺，他甚至听从鹤姬的要求，从未出过这幢宅邸，就连皇家举办的年宴也从未参加过。

　　不过，他快要及冠了。
　　及冠之礼那天，客人众多，对于博雅而言可以说是这么多年以来，最危险的一天。

　　“母亲不必担忧。”博雅跪坐在帘幕另一端，对着隐于帘后的母亲说到。
　　鹤姬的目光透过帘子注视在自己的幼子身上，“博雅，我知道的。”
　　她明白，这是幼子必经的道路，必遇的风险，她知道自己无法永远守护在孩子的身边，她也明白即使是贺茂忠行也无法永远保护博雅。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永远保护博雅的，只有博雅自己。
　　“博雅。”
　　鹤姬低声念着幼子的名字，其中蕴含着的情感像是醇酒把博雅熏得昏昏然，于此多久之前的他，永远也无法想象自己拥有这样一位母亲。
　　博雅克制住自己心里汹涌着的感情，弓下腰低低应了一声。
　　“唉＿”鹤姬令美穗子将礼服捧起，让博雅早些回去休息。

　　“是。”博雅退出了和室。

　　“博雅大人，您准备好了吗？”小白端正的坐在召唤阵的一端，博雅则坐在相对的另一端。
　　“嗯，”博雅点了点头，“明天就是及冠礼了。”
　　“我绝对，不可以死于，妖怪手下。”

　　明明世界人之繁多，妖怪却苦苦盯着源博雅一人。繁华又黑暗平安京里，博雅的灵力仿佛是最亮的那盏明灯，吸引着全平安京的妖怪渴望着他的血肉。
　　在他及冠之时，也是他灵力最盛之日。
　　而他，绝对会让全平安京的妖怪，不再敢妄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那好吧！我们开始吧，”小白把前爪搭在召唤阵上，注入着灵力。
　　博雅也单手往召唤阵里输入着灵力，另一只手夹着一张蓝色的符纸，召唤阵上阵脚的灵焰便如图游戏里的一样全部燃了起来。
　　“念咒语！念咒语！”小白喊他。
　　召唤阵里扬起风，博雅呆了一秒，“念什么啊！小白！”
　　“快念！”
　　风掩盖住了博雅的声音，博雅连眼睛都开始睁不开了。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

　　“参上仕った、我こそが大天狗なり”

　　风终于停了，浅金发色的俊美妖怪站在召唤阵中，手里握着一把蓝底团扇，沉郁的蓝色眼瞳注视着召唤阵外被风吹的一塌糊涂的博雅，些许黑色的翅羽散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