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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命定的相遇 ...

  •   罗恩推着自己简陋的小皮箱,跟着韦斯莱一家到了伦敦地铁站。过路的人们奇怪的看着这红毛一家子推着各式各样正常人不会带的东西,罗恩甚至察觉到有两三个警卫的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背上。
      “这儿的麻瓜多的我想窒息……”
      “用脚趾头想想,这是麻瓜的火车站,当然挤满了麻瓜们。”
      兄弟们无聊的扯些屁话,插科打诨,罗恩还是很不在状态的样子。
      他来到这个魔法世界已经有三年了。原主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在三年前被兄弟们玩的游走球砸中后脑勺,昏迷了一天一夜,再醒过来时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不见,剩下一个拥有他所有记忆的罗恩,与镜中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的脸相看懵逼。
      这三年他主要做的就是装装傻子,哄哄家人,努力适应这个魔幻的世界再暗搓搓的练习自己对魔力的掌控。
      还挺好玩的,就是没了电脑手机,只能看非常简陋的简装书或接近破烂的羊皮纸大部头取乐。
      “好了,是几号站台?”韦斯莱夫人每年都问一遍。
      “九!”金妮开心的喊,“妈妈,我能去吗?”
      “你还太小,金妮,现在,别说话了,珀西,你走在最前头。”戴着眼镜的三儿子朝母亲点点头,推着行李进了九又四分之三。
      罗恩突然转头,从刚刚开始他就感觉到,一股视线一直在盯着这边。
      他看到一个瘦弱的黑发男孩在开心的朝他挥手,像一把挥舞的小旗子。放下手,男孩带着难掩的喜悦朝他冲了过来。
      男孩靠近了他才发现对方垮垮的样子是由于穿着过大的旧衣物,但瘦弱是真的瘦弱,看他这么小只,平时一定没好好吃饭。一副遮盖住一半脸的大眼镜挂在鼻梁上,眼镜背后的眼神是久别重逢的慈祥。
      好久不见,罗恩。
      哈利把这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下去。罗恩还不认识他。阔别一世,他的好友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又瘦又高,在同期的学生中鹤立鸡群。
      罗恩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哆嗦,慈祥??
      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的记忆里,可没有这么号人。这么奇怪的人,如果认识肯定印象深刻。
      他们互相对望着,不发一言。韦斯莱夫人送完双胞胎,转头看着他们。
      “喂,亲爱的,”她说,“头一回上霍格沃兹吧?罗恩也是新生。”
      “啊,是的,是的。”哈利看到亲切的韦斯莱夫人,结巴起来,“只是,只是我不知道——”他做出疑惑的样子,用手揉了揉自己本就乱的不成样子的黑发。
      “别担心,”她说,“你只要照直朝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检票口走就是了。别停下来,别害怕,照直往里冲,这很重要。要是你心里紧张,你就一溜小跑,走吧,你先走,罗恩跟着你。”
      “哦,谢谢,谢谢您。”
      哈利转头又看了罗恩一眼,跑进了九又四分之三。
      “罗恩,那孩子很喜欢你啊。”韦斯莱夫人拍拍罗恩的肩膀,“上车前就交到了朋友,不错嘛。”
      不,妈妈,我不认识他。
      “那孩子看起来家境一般,你要好好和他相处啊。”韦斯莱夫人直视罗恩。
      不不不不不,咱们家的情况才是一般。
      “好的,妈妈。”罗恩打算把这句话当个屁,放了。
      “快过去吧。”罗恩点点头,进了九又四分之三。
      旁边的哈利看到他过来,朝他露出一个灿笑。罗恩下意识的回了个笑,“一起?我是罗恩韦斯莱。”
      “当然一起,我是哈利波特。”
      这名字听着就有股熟悉感,但他想不起来。
      他们一起沿着站台向前走寻找空车厢,路过一个圆脸的小男孩哭丧着脸,和奶奶说着蟾蜍又找不到了。罗恩多看了两眼,心想这小胖子哭的挺可爱。
      叫纳威,记住了。
      走到靠近车尾的地方他们看到一个空隔间,哈利先去把海德薇安置好,罗恩努力把皮箱朝车门口搬。
      “小罗恩——”乔治的声音从他左边冒出来。
      “小罗恩——”费雷迪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他们就这样看着罗恩一个人费老了劲弄好箱子,旁观着。
      “……我和你们一样高。”罗恩放好箱子,又去搬哈利的箱子。
      “这是——”
      “哈利波特的箱子。”罗恩满不在意的回应,然后感觉手上轻松了。
      “哈利——”
      “波特——”
      “你认识了哈利波特?!!”
      双胞胎一左一右把箱子搬上车,挤开罗恩。
      “他刚刚来问怎么进入九又四分之三来着,就在你们进去之后。”
      双胞胎露出惋惜的神色。
      罗恩突然想起来他在哪听过哈利波特了。
      打败了大魔王的波特家小英雄。
      他一直以为这只是睡前童话!所以大魔王也是真的存在的?
      “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
      双胞胎在车厢里转来转去,说实话,哈利波特又不是狗,怎么会在犄角旮旯躲着?
      “费雷迪?乔治?你们在车上吗?”莫丽在外面喊,双胞胎回了一声,架着罗恩下车了。
      站台上韦斯莱的标志红色围成一圈,莫丽和他们一个个交代好,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罗恩,你鼻子上有脏东西。”
      罗恩把脸凑过去,享受母亲温柔的擦拭。莫丽给他揩了揩鼻尖,“又碰到飞路粉了。”
      “好啊,小罗恩,小鬼头,鼻子又碰灰了?”费雷迪开启嘲讽。
      罗恩没理他,凑近抱了下莫丽,收获一个吻。
      费雷迪撇撇嘴。
      孩子们也轮流过来和母亲告别。最大的珀西甩着袍子过来,胸前闪着银光。他随大流的抱了下母亲,“我不能待太久,妈妈。”珀西放开莫丽,“我在前边,那边专门给级长划出了两个隔间——”
      乔治和费雷迪相望一笑。
      “哦豁,珀西,你是机长啊?”乔治逗哏。
      “你该早点告诉我们的,我还不知道呢。”费雷迪捧哏。
      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开始说相声,卡的珀西脸色发黑。罗恩在一旁听着,感叹珀西真是很能忍了。
      “啊,闭嘴吧你们。”
      要是他早就动手了。
      “好了,亲爱的。祝你学期顺利,到学校以后让猫头鹰给我带封信来。”莫丽亲了下珀西的面颊,放他走了。
      “珀西有了新袍子——”
      “因为人家是级长啊——”
      双胞胎在一边冒酸。
      “你们两个,今年你们给我放规矩点……”莫丽拎着两个双胞胎开始教导。
      罗恩看到纳威的奶奶走了,面色坚毅冷酷。这大概是一位只对小孙子有好脸色的女强人,身上的装束老旧奇怪,又很讲究。他转头想去看看纳威是不是在目送她,却发现车窗紧闭,里面的纳威难过的抹眼泪,哭得好像更厉害了。
      更可爱了。
      “妈妈妈妈,真的,我就去看他一眼——”转过头,他们已经知道刚刚的黑发男孩是哈利波特了,而金妮正拽着莫丽的衣摆撒娇祈求。
      ……哦豁,小迷妹出现了。
      “哦金妮,”莫丽还不懂迷妹心理,她还只是心疼那个营养不良穿旧衣物的小男孩,“这个可怜的孩子又不是麻瓜动物园里的动物,让你看来看去。”
      “还有你们,”莫丽打断双胞胎关于大魔王的讨论,提醒所有的孩子,“不要干出些奇怪的事,让人家觉得别扭。他已经很可怜了,你们就不要去让他回想那件事了!”
      “好啦妈妈,别发火嘛。”罗恩看着安慰莫丽的乔治,莫丽的话好像是起了一点作用,费雷迪脸上冒险的神色褪去许多,换成体谅的样子。
      莫丽真是一位好母亲啊。
      汽笛声响起来,三个男孩子跑上火车,从车窗里探出身子和母亲挥手。
      金妮哭了起来,今年家里就剩她一个孩子了。
      “别哭,金妮,我们会派好多好多猫头鹰去找你。”罗恩安慰着小姑娘。
      “嗯,给你寄霍格沃兹的马桶圈——”
      “乔治!”
      “开个玩笑嘛,妈妈。”费雷迪这么说着笑了一下。
      火车启动,莫丽和金妮朝他们挥手,金妮追了会火车,又哭又笑。
      她们目送着火车消失。
      “妈妈,明年我也要上霍格沃兹了。”
      “嗯嗯,那时候金妮也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了。坐上这列火车……”莫丽露出怀念的神色。
      “然后我就去见哈利波特。”
      “……”
      火车拐弯后就看不到莫丽和金妮了,兄弟三个往车尾走。费雷迪和乔治没先前那么激动了,他们决定先让救世主认识他们。
      哈利现在正和德拉科额头相贴,四肢交叉的躲在杂物间。马尔福的呼吸响在他耳边,将他的耳朵吹红。
      这可能是两辈子以来他和马尔福最亲密的时刻了。
      放好了海德薇后他本想去帮罗恩搬箱子,却看到一大一小两个油光锃亮的大背头互相抱了抱,小背头微扬下巴,红着小眼圈推着行李转身上了火车。
      最重要的是,小背头现在落单了。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慈祥的救世主决定和小背头交个朋友!
      哈利一边靠近小背头,一边想起了那个在盥洗池独自哭泣的男孩。
      他要在德拉科和那两头猪黏在一起前,和德拉科谈好。哈利心里下了定论,朝德拉科挥了挥手,在德拉科疑惑警惕的目光中撩起了自己的刘海。
      对面的小少爷三下五除二就跑过来了。
      “哈…哈……”小背头喘着气兴奋的看着他,“你就是哈——唔!”
      “嘘。”哈利捂住德拉科的嘴,他怕引来人那就不好拐人了。
      哈利把德拉科和他的行李拉进旁边的杂物间,关上门。杂物间很小,门窗也不透光。他们之间本来贴的就近,小少爷又因为洁癖死活不能让衣服碰到杂物间里的丝毫,两人现在互相靠着,哈利都能感受到德拉科激动的内心了。
      因为他心跳真的很快。
      一片暗色之中,德拉科淡灰色的眼睛闪着热切的光。
      啊。我现在可还是大众偶像呢。哈利在心里自嘲。
      “我是哈利波特。”那双灰色的眼更亮了。
      “咳,小马尔福先生,你愿意和我交个朋友吗?”
      “咳,”一声马尔福唤回了德拉科的礼仪,他假装平静的微扬下巴,语速飞快,“波特,看在我们曾经交流友好的份上,我德拉科马尔福,决定成为你哈利波特的朋友。”
      他指的是在摩金夫人的店里那回,实际上只有好好炫耀了自己的小少爷挺愉悦的。
      哈利看着他那副傲慢的小样就想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德拉科这么有趣?
      ……可能是因为他老了吧,而德拉科也真是太小了。
      “很好,那你可以叫我哈利。”哈利感觉自己属于波特家族的血液在激动,秘密的干这种拐骗小孩的事,哦不,帮助小霸王改邪归正的活动,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你也可以称呼我德拉科。”德拉科的下巴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激动的笑脸,“你还记得那个时刻发生的事吗?”
      “实际上并不多,”他看到德拉科一脸失望,忍不住加了两句,“一道绿光伴随着伏地魔诅咒般的咒语,一切就结束了。”实际上还有他父亲的拼死阻挡,他母亲的痛苦求饶,他因为疼痛和恐慌的哭喊,伏地魔低沉而邪恶的威胁和嘲笑,在那个雨夜交织,凄凄沥沥的流淌在记忆深处。
      德拉科听到伏地魔的名字,吓得抖了一下,眼里的兴奋也黯淡下去,“听上去不是什么帅气的场面。”
      小孩子,总喜欢英雄胜利。但不能凄惨。最好是帅气而轻松的结束一切。
      想象和现实总是不一样。
      “是啊,一点也不帅气,”哈利顺着小孩子的话说,“简直是惨淡。”
      他刚想再说什么,外面传来高尔和克拉布的声音。
      “德拉科一直没来这边的包厢。”
      “我也没找到他。”
      他们两个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德拉科刚想出声,哈利又捂住他的嘴。
      “?”德拉科的大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疑惑。
      “我们现在这样,不合适。”他指四周。杂物间这种地方可不是高贵的马尔福小少爷会来的。
      德拉科同意的点点头,让高尔和克拉布知道他进了杂货间,等同于让他爸爸知道。杂货间从来不和贵族沾边。
      德拉科拉下哈利的手,“你说得对。”
      哈利敛目,手上的触感很好,第一次还不确定,第二次他简直就想捏一下了。现在对方拉着自己的手指也白白嫩嫩的,很软,与自己的手完全不同,是从小养尊处优过来的。
      德拉科等脚步声渐远,拉开门缝确认了外面没人,带头走出了杂货间。
      “哈利,再见。”小少爷带着一点得意又努力克制的笑容,朝他伸出右手。
      哈利记得上辈子就是这样,不过他当时拒绝了那只手和它的主人。
      两只手握在一起。
      “再见,德拉科。”
      一个向车头走,一个向车尾走。
      德拉科找到高尔和克拉布,“你们猜我遇见谁了?”
      高尔和克拉布表示根本不想猜。
      “无趣。”德拉科挤了下眼睛,“哈利波特!并且我们成为了朋友!最重要的是,”德拉科将自己舒展在座椅上,“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高尔和克拉布很配合的哇好厉害老大你怎么这么棒棒的样子,德拉科舒坦又开心的躺在座椅上睡着了,“到了叫我。”
      “好。”高尔和克拉布继续塞塞塞。
      哈利回到车尾,发现里面有三个红脑袋。其中两个脸上贴着一条条白纸,另一个则笑的心满意足。
      “大王!”罗恩把最后一张牌甩出去,又赢啦。
      双胞胎一个在怪叫,一个把手里的牌一摔,球,不玩了。
      “嗨,回来啦。”罗恩看到哈利,打招呼。
      双胞胎立刻转头将哈利拉进来,他们两个坐在右边,罗恩和哈利坐在左边。一边撕脸上的白条。
      哈利友善的笑着。
      “哈利,”乔治开口,“我们还没向你作自我介绍吧?弗雷迪和乔治,韦斯莱。这个笨蛋是我们的弟弟。”
      “嘿,谁是笨蛋?”罗恩收好了牌,甩甩手里还没用过的一把白条,歪嘴笑。
      “哦,一个只擅长谋略类游戏的笨蛋。”
      “……”罗恩说不出话,三年前刚来的他相当于一个婴儿,由于控制不好体内的魔力总会引起暴动,那段时日是他过得最艰难的。双胞胎的每日N耍更是屡屡奏效。
      他的手痒起来了,想打人。
      尤其想打长得一模一样脸上有点雀斑整天没心没肺结伴恶作剧的红头发的人。
      “呃,”弗雷迪开口想问当年的事,但由于母亲叮嘱过,他就强忍住,“我能看看你的伤疤吗?”
      只算擦了个边。
      “嗯哼。”哈利利落的掀起刘海,露出疤痕。
      “哦哦噢噢噢噢!”双胞胎惊叹,靠他们的想象力构筑当时场景,大战三百回合之类的。
      罗恩看了两眼,什么魔咒能做到这样?
      他现在急切的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韦斯莱家的藏书还是太少,他全都看了一遍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而霍格沃兹这座古老的学院一定能满足他的需要。
      这个魔法世界太危险,保命的前提是拥有自保的能力。
      话题继续胡乱发展。
      “什么?你住的麻瓜家庭——”
      “竟然虐待你——”
      显然,整个魔法界都认为他们的救世主应该过着小王子的生活。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而不是现在这样,像豆芽菜一样孱弱,套着宽大的旧衣服,胳膊上捏不出一点肥肉。
      “差劲,麻瓜真是太差劲了——”
      “对啊,很差劲。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麻瓜都这么差劲。住在隔壁的费格太太经常帮忙照顾我,虽然她的房间总弥漫着一股卷心菜味。”
      “我如果也有巫师兄弟就好了。你们家呢?”
      “七个孩子,”罗恩接道,“有两个已经毕业了,一个还没上学。”
      “比尔在非洲为古灵阁做事,晒成非洲人——”
      “查理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打算和火龙过一辈子——”
      “珀西是个自恋狂,什么事都不停的念叨——”
      “金妮是我们的小天使,天真活泼又可爱——”
      “也没看你们对你们的天使哪里友善。”罗恩打断费雷迪和乔治的双口相声。
      哈利看着自己熟悉的三个老熟人你来我往,开心的笑了起来。
      虽然和上辈子的发展有点不同,但若是一模一样,再活一世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现在快活的时光,谁能想到未来如何?
      “啊,你们带的宠物是什么?”哈利想起那位老熟人,“我的宠物是一只雪枭,我叫它海德薇。”
      “费雷迪!乔治!”过道传来喊声,“李乔丹搞到一只很大的袋蜘蛛!快来看!”
      不让问这问那,韦斯莱双胞胎的新奇劲儿也没了,道了个别就唰唰唰跑了。
      “唉。家里孩子多,爸爸的工资有限,我用的基本都是旧东西。”罗恩从怀里掏出魔杖和老鼠,“魔杖是查理的,多灾多难,已经露毛了。老鼠是珀西的,半死不活——我觉得它快寿终正寝了。”
      哈利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的杀意流露的太明显。他要万无一失的抓住这位老熟人,换回他蠢了吧唧的教父。
      天知道当他在弗农姨夫的车上被达力用他的斯梅廷手杖打醒后有多激动,过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盛大的噩梦,醒过来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
      那么多的人还没有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神魂消弭。
      “它已经活了好久了,你说是不是所有巫师界的老鼠都能活这么久?”罗恩边摆弄斑斑,便念叨家里没钱给他买只新的宠物了,自己只能沦落到和这只老老鼠度日。
      “没猫头鹰也没什么不好,”哈利像上辈子那样安慰自己的挚友,“一个月以前我连魔法界的存在都不知道,只以为自己是个小怪胎,还只想找个怪胎朋友。”
      “现在我却在怪胎世界,坐着火车,要去最著名的怪胎世界上学了。”他眨眨眼睛,突然想起这是邓布利多最喜欢做的动作。
      罗恩哈哈笑。
      “在海格告诉我这些之前,我一点都不知道巫师或我父母的事——还以为他们真的是出车祸去世了。还有伏地魔,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小英雄——”
      “你可是在魔法界家喻户晓,唯一一个从伏地魔手中活下来的人,却完全不知道我们——”
      哈利眼镜后的眼睛闪了一下,罗恩看起来毫不避讳说出伏地魔的名字。
      他们向外看去,火车穿过一大片田野,绿草铺就的地毯上散落着一只只牛羊,低头吃两口草,抬头看一会天,无忧无虑。
      哈利真希望自己是其中的一只,切片魔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这么想着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兄弟。
      “他们真是悠闲啊,自由自在的。”
      “是啊,个个膘肥体壮的,看着就和适合涮火锅。”
      “……”
      他一点也不想变成其中的一只了。
      过一会儿,售货女巫推车过来,卖给哈利一堆食物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罗恩开始吃他的三明治了,看着对面的哈利三两口吞下一个馅饼,他口中发腻,“你早上没吃饭?”
      哈利努力咽下最后一口,“对,”他举起一个馅饼给对方,“来一个?”
      罗恩接过一个馅饼,他已经吃了一个三明治,“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哈利吃了三明治。时隔多年,再一次尝到韦斯莱夫人的手艺,是他的错觉吗?味道好像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罗恩自己加了很多料。英国人的口味他适应三年也很勉强。
      两人边吃边聊,慢慢悠悠,伴着外面的风景,倒像那群轻松的绵羊。
      “哈,她应该再卖点饮料,”罗恩咽咽口水,“售货女巫。”
      这么一说,哈利也觉得有点渴。
      田野逐渐褪去,经过无主的荒地,片片森林朝他们扭腰摆胯,一条弯曲的河在桥梁下方穿过,驶向远方矗立的暗绿色山丘。
      他们听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一同转头去看。门口是个黑盖头的小胖子,白白嫩嫩哭哭啼啼,看着就让人想掐两把。
      是那个纳威。
      “对——对不起——”纳威怯生生的,“我就是想问——你们看到我的蟾蜍了吗?”他眼圈红的发肿,含着泪,面颊鼓起,像个刚出笼的包子。
      罗恩想扯他的脸蛋,觉得他哭的不停吸鼻涕的还是很可爱。
      哈利自然知道纳威会在船上找到他的莱福,刚开口说了个不就被罗恩用巧克力蛙塞住了嘴。
      “你找不到蟾蜍了?我可以帮你找啊!”罗恩拍拍哈利的肩膀,站起来就要走。
      “……”哈利感受着脸上被大力拍击多带来的麻痒刺痛,目送友人半拖半抱着小胖子离去。而且罗恩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相当开心。
      “……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纳威在罗恩轻拍下眼泪啪嗒啪嗒掉。
      “别担心,它下不了这火车。”罗恩开心的看着纳威哭,一边努力控制着双手不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它会回到你的身边的。”
      “可我已经来来回回问了好多人了,大家都说没看到……”
      “嘿,地上蹦的蟾蜍谁会在意?就是现在有流星飞过,有陨石坠落,我们在专心的找蟾蜍,也不会注意到的。”
      他指窗外,一阵流星雨真从天际划过,白色的尾巴拉出长长的线。
      “扑哧,”纳威破涕为笑,“还真有。”
      罗恩终于忍不住了,他借口给对方擦眼泪,捏了捏那张圆脸上的肉。
      真软啊。
      他们继续向后走,一直问到最后一间,也没找到莱福。在车厢里憋了这么久,他俩都想出去呼吸下清新空气。
      站在车尾的栏杆旁,森林的左遮右掩让小河逃的无影无踪。暗绿的山丘离他们越来越远,落日西垂,余晖耀目,抬头一看会发现云朵们金光灿烂,像在发光。
      “真好看啊,夕阳。”罗恩摁着手下的栏杆,看着西方,目不转睛。西方欧洲的落日和东方完全不同,又大又圆,仿佛万物共赴这一场盛宴,舞蹈越跳越灿烂,耗尽全身气力才会回归黑暗。
      纳威看着沐浴在金光中的少年,他背对黑暗,面向光明,蔚蓝的眼泛着破碎的流金朝他望来,红发变成一块火烧云。
      他脸上的蓬勃希望让纳威不受控的靠近了一步。
      “你……抱歉……你叫……?”他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看起来是个韦斯莱。
      罗恩看到纳威向他走了一步,说话时唇红齿白,黑发顺滑地反射成片金光,湿湿的眼里闪着两颗钻石,舌尖微露,胖胖软软,真是一屉美味的包子。
      还散发着热气。
      这才是小天使啊,胖了的小天使。家里那只熊孩子才不是呢。
      “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叫我罗恩就好了。”
      “罗恩……”纳威努力记住这名字,他的记忆力一向不好,“我是纳威,纳威隆巴顿。”
      “纳威,很高兴认识你。”罗恩又向前迈出一步,走到纳威面前低头看着他,伸出右手。
      他现在背对着夕阳了,发丝边缘透亮流光,幽蓝的眼深邃不见底。
      纳威抬头看着面前高大的韦斯莱,满眼都是对方的倒影,鼻尖抹着一丝红色,也伸出右手,坚定的和罗恩相握。
      “很高兴认识你。”
      列车又拐了个弯,他们的影子缠绕在一起,投入无边的黑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命定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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