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之变异的村庄》东风一阵

5、祖姑奶奶

　　祖姑奶奶是现任族长。原先这样的大家长可以生杀予夺，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利了。
　　关于她，村里有很多传闻，最著名的有三个。传闻一，她有不死之身。没有人知道她具体活了多少岁，而她除了腿脚不方便要拄下拐杖，身板硬朗得很，从来都是无病无痛的。传闻二，她杀人于无形。据说她爱上一位族兄，却因为族规而不能结合，后来那位族兄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传闻三，她能通鬼神。据说宗族祠堂一度闹过鬼，常常是半夜偶尔也有白天，里面传出婴儿的啼哭声，但是进去却只闻哭声不见半点人影。祖姑奶奶只身进入，没过多久哭声就停了。
　　因为长年呆在室内，她脸色惨白还笼着一片青光，所有的肌肉都塌陷了，连五官也陷在里面，但即便如此还是明显地感觉到她拉长着脸。十几年来我没有见她笑过，永远阴沉着脸。
　　她极少开口说话。我一年能听到她开口说两句就了得了。她向来是用鼻子和我说话的，就如现在我敲她的房门：“祖姑奶奶，是我，给您请安来了，可以进去吗？”
　　“嗯~”气流平缓，表示同意。
　　我轻轻打开房门，欠着身进去。再过一年我十六成年之后就不用这么低声下气了。现在一切吃喝用度都指着她呢。
　　“祖姑奶奶，近来身体可好？”
　　“嗯~”气息还是平缓，表示我的态度她尚且满意。
　　“昨晚我就回来了。周妈许是告诉过您了，但晚了，就没有来打搅您。”周妈会嚼舌根是肯定的，主动承认把影响降到最低。
　　“哼！”短促清脆。是不满还是怀疑我在撒谎？
　　“这不一大早起来就过来瞧您了。”
　　“嗯~~”气息又恢复到先前的平稳。看来今天可以安全过关了。
　　“那么我先回去，不打扰您休息了。”
　　半饷没有动静。只要瞟一眼，老太太眼睛眯起来来了我就可以撤退了。
　　不想这瞟一眼不要紧，我“啊吖~~~~~”惊叫一声，接连倒退了三大步依着门才没有跌坐下来。昏沉的房间里，一束阳光顺着门隙打在一个骷髅上面，而它正侧着脸有节奏地摇晃。原本眼睛处的两个黑洞内仿佛还射出恶狠狠的目光。突然惊吓之下，还是注意到骷髅上灰白的套套貌似祖姑奶奶的发型，而下面的衣服也是她常穿的，基本判断出来那个鬼东西就是祖姑奶奶。
　　祖姑奶奶很生气，用拐杖使劲跺着地板，见我还没有反应，猛地站起来，噼噼啪啪开始敲桌子。于是周妈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哎呀，老太太，怎么气成这样，”周妈一边忙不迭地倒水，一边拍着老太太的后背顺气，“小丫头没有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回头我就赶她出去。”
　　我在肌肉僵化大脑死机的状态下被周妈推出了房间，没有机会再看看祖姑奶奶以确认我是不是突然出现了幻觉。可是见周妈冲进去又倒水又拍背的，挨那么进都没有一丝害怕。难道她是看习惯了不怕，还是她压根就不怕这些玩意？又或者是我真的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