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风无忧一直在想那乞丐,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假扮乞丐?他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又是谁要阻止他说出来?这背后到底有怎样的阴谋?一点头绪也没有。
那么他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呢?
“你可知道燕…”
会是什么呢?
“你可知道宴会?”
“你可知道艳云楼?”
“你可知道燕子?”
燕子…燕…
风无忧敲了敲脑袋,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放下酒杯走出门去,连杯中的酒都忘了喝。能让风无忧忘记喝酒的事自然是大事。
夜已深了,在浓浓的夜色掩护下,风无忧跃上树梢在其间穿行。这种时候,大多数人正在睡觉,却有少数人在行动。风无忧想碰碰运气,看他能否撞上一个。
早春的天气就是这样,中午的日头里可能已温暖如夏,清晨和夜间却还残留着一丝冬的寒意。
夜风微凉,风无忧却觉得精神激爽,他在树枝间跳跃飞驰,也宛如一阵轻风。他喜欢速度带来的刺激。周围的景物渐渐连成线幻成影,变得那么不真切,而他却无比清醒。躯体伸展,每一块肌肉的运动都配合得恰到好处,便是踩着一朵飞花也可腾空跃起!他觉得自己可以飞,他觉得自己可以可时间赛跑。
风无忧正享受着奔跑的乐趣,忽然听见一阵不寻常的风声,有人掠过的风声。所以他迅速停了下来,隐在树影间。他凝神静气,四下观察,果然看到一条黑色的人影在房檐下一闪没人林中。好快的身法!风无忧觉得跃跃欲试,当高手遇到了像样的对手的那种心情,只有高手自己才明白。这里已是城郊的树林,林子很密,里面很黑。会不会有陷阱,会不会有危险?风无忧想到了,可他还是跟了进去。
那个人影还在前面,有时忽然隐没,有时又窜上跳下,但他始终没有离开风无忧的视线。风无忧自己也对这一点十分自豪,因为只要他想要跟踪一个人,便从来没有跟丢过。想到这里,他对自己笑了笑。
这时,前面的人忽然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便再无声音。
风无忧停了下来,他没有立即冲上去,因为他不知道那是真是假。所以他静静地等待着。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风无忧凝神细听,起初还能听见那人微弱的呼吸声,现在却连呼吸也听不见了。风无忧还是不动,他又静立了一刻钟,那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真的有事还是有诈?风无忧却不再等,因为不管是真是假,他不是会用人命来冒险的人,所以他掠了过去,轻轻扶起了那人。
他穿了一身夜行衣,身材瘦削,脸上虽蒙着面巾,但可以看出是一个皮肤苍白的年轻人。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风无忧本想揭开他的面巾,却终没有揭。他刚想把把这黑衣人的脉搏,可怀中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难道是诈尸?!
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的林子里,一个死人忽然睁开了双眼,而你又恰恰搂着这个死人,那么你一定会被吓到,所以风无忧也吓了一跳。在这须臾转瞬之间,他已有四处大穴被封住了。是的,龟息功,风无忧在心里苦笑,他低估了这个人。
“风无忧,你为什么跟着我?”黑衣人冷冷地说。
“啊?”风无忧却一愣,想不到这人一开口就道出自己的名字。他在这镇上用的都是“风老三”这个名字,所以他笑道,“我把名字写在脸上了么?”、
“如风似影,风流浪子风无忧,轻功高绝,当今天下我甩不掉的不出三人,你不是另外两个自然就是风无忧。”
“如此说来,我倒是很荣幸,却不知道另外两个是谁呢?”
黑衣人并不回答,只是冷冷地说,“姓风的,你这么爱管闲事,就不该叫无忧,应该叫添愁,说不定哪天还会改叫无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风某认了。不过你这么年轻就会龟息功实在厉害,我却想不到你是谁。”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道,“我不会龟息功。”
“什么?那刚刚…”风无忧话没说完自己已笑了,“是了,这世上还有种东西叫做假死药,对么?”
黑衣人点点头,然后他就不再说话,却不离开。
“现在怎么办?”风无忧等了一会儿才试探地问道。
黑衣人又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本来已非杀你不可,不过看在你没有揭开我面巾的份上,我饶你一命。”
风无忧笑了,“那我是赚到了。可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看过你的脸以后再帮你把面巾带上呢?”
黑衣人的眼里射出怒火,苍白的皮肤也微微发红,但接着又变得更苍白,眼神也变作悲哀,“因为见过我样子的人不会像你现在这么平静。”
风无忧还想说什么,黑衣人却已起身离去。
“等一等!”风无忧大叫。
“什么事?”黑衣人并不回头。
“你叫什么名字?”风无忧问道,“恩,你告诉我我将来好找你报仇啊!”
黑衣人静立了一会忽然转身飞奔回来抓着风无忧的肩膀,他神情激动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会记住吗?”
风无忧忽然觉得这个外表冷酷的人似乎有许多无奈和寂寞,他微微一笑,“当然,我这个人很记仇的。”
黑衣人的眼里似乎有了些泪光,不过一闪即逝,他轻声说,“我的名字叫凌玉树。”
“凌玉树,我记住了。”
凌玉树点点头缓缓站起身,缓缓迈出一步。
“等一等。”
“又怎么了?”
“我被你点了穴,万一来了条野狼,那大名鼎鼎的风无忧岂不死得冤枉?”
凌玉树的眼里又带上点笑意,他抓起风无忧向上一掠,便将他安置在一个树叉间,然后他不再停留,几个起落,消失在风无忧的视线里。
树干很粗,坐着还算舒服,风无忧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