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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5训:不狗血!真的不狗血!! ...

  •   在很远的地方,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里,站着一个人。

      她蜷缩成一团,背对着我,纤细的胳膊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

      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不受控制地走近她,那女孩子的背部轻轻抖动着,时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看上去是在啜泣。

      那个,为什么要哭呢……真的没关系吗?

      我向她瘦小的肩膀伸出手,想要拍一拍时,她的啜泣骤然停止,世界归于一片平静,耳边只有自己均匀的呼吸声。

      ……因为姐姐。

      她突然开口说话,声音非常空灵,不带有一丝感情。

      姐姐就,不想我吗?

      她猛地转过头来,精致的五官被用力扭曲着,脸上的阴影不知为何非常明显,泪痕就像伤口一样布满面颊,一道又一道。

      姐姐就,不想我吗。

      “哇啊啊!”我惊吓地一下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好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

      “弥雪………”我摸摸自己的脸颊,汗水一下子遍布掌心,有些冰凉。睁大着双眼望望四周,帐篷里光线很昏暗,营地外也一片宁静,看来大家都睡熟了。

      而现在还是深夜。

      “呼……。”我长吁一口气倒了下来,头深深埋进被自己整理得还算柔软的枕头,却半点睡意也没有了。怎么会这样,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梦见弥雪在哭喊着,孤独地望着我,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她,什么也做不了。

      无能为力。

      每每做这种梦,醒来的时候内心都盘旋着这四个字。

      还记得松阳教过我们,想要讨论“无为”,首先得明白内心的“道”和“术”。他说,这种概念是从古中国传过来的,虽然是异国思想,但他却觉得非常有趣并且值得深究和学习。“道”我是明白了,但“术”依旧很模糊,更不用说怎么解决自己的无为。

      可是逃避不总是能解决办法。就比如说,我很想要梦见自己的父母,恩师,妹妹,但是一旦梦见了就会给心灵带来极大的震撼,要重新忍受从梦境到现实失去他们的痛苦。

      “那就别梦啊。好好睡一个充实的觉,什么也不梦见最好。”银时是这样无所谓地跟我说的,但是之后就被晋助狠狠赏了一拳——在脑袋上。

      “不梦见的话,更痛苦。”晋助垂下睫毛,倒是看也没有看我。

      嘛,果然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不是很适合我,难怪松阳上国文史学课的时候老想睡觉。我伸手从一旁的包裹中摸出自己的牡丹发簪,虽然光线很不好,但是还是可以看见它通透的茎叶折射出些许色彩。

      “既然答应了爸爸妈妈要好好照顾你,就一定会找到的。”我对着发簪悄声说道,不仅说给弥雪,也说给自己。不知为何,每当心情很复杂或者很烦躁的时候,只要躺在床上看看银时送我的牡丹发簪,好像一切又都好了些,能带给内心说不上来的平静。

      然而这些我才不会跟那个白痴卷毛说,否则他又得自恋了。

      既然怎样都睡不着了,不如去河边清洗一下身子,顺便也清洗一下牡丹发簪吧。流了那么多冷汗,不换身衣服是要感冒的——不敢耽误工作请病假,毕竟我是部长,要起带头作用。

      这么想着的我爬起身,披上外套,带着洗漱用品就出了帐篷。现在差不多是夏天了,天气很温暖,但还不至于那么炎热,是很舒适的温度,所以即使晚上去洗冷水澡也不会有什么事。

      夜晚的森林显得十分寂静,连虫鸣鸟叫都不会有,只有我一个人踱步在树叶上的“沙沙”声。走了大概十分钟,我来到一条清澈的河边,蹲坐到一个靠近灌木丛的角落开始脱去衣服………这里是原生野指定的攘夷志士浴池,因为水流每时每刻都在流动所以能保证干净整洁,男女共用也没有关系,不过各有固定使用的时间。

      “好爽啊,这一片地方都归我啦!”我欢快地裸着跳进了河里,(喂喂虽然是这样但你注意点!!)反正大半夜不会有人来洗澡,我想洗多久洗多久,想怎么洗怎么洗!(你还想怎么洗啊!)

      被我用手拍打起的水花晶莹剔透,河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在这静谧的树林中有一种莫名的美感。在我洗完头发,开始搓自己的肩膀手臂时,听见了营地那边传来的些许骚动,似乎还有火光亮了起来。

      诶?你说着火什么的?怎么可能啦~这种前线攘夷士兵半夜回来的戏码我看得可多可多,他们不仅要收拾战场的残局还要整顿队伍,包扎伤口,到半夜才回到营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完全没必要在乎。话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Joy4诶,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先洗香香再说!那些家伙肯定去吃宵夜了!”顿了顿,我继续哼着小曲儿开始自由自在的沐浴。

      觉得穿衣服太麻烦的我直接光着身子在河里直接洗发簪,借着月光一点一点地清洗,把每个缝隙里堆积的灰尘都洗得干干净净,直到变成最新颜色最亮的时候才停下手。

      满意地准备上岸时,不远处的灌木丛突然“沙沙”地响了起来,而且看上去好像不像是风吹动的感觉。不会啦哪有这么狗血啊,大半夜的,除了风哪有其他可能~

      “稀稀疏疏,沙沙……”

      “不可能不可能,开什么玩笑~~~啊……”我依旧在安慰的自己,直到声音靠得越来越近,好像马上有什么东西要从树丛里蹦出来,才从心底冒出了恐惧感。

      不会是狼吧我去!别这样对我啊搞得我根本不敢上岸!!!如果是狼什么的话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啊,且不说我没有带刀,难道要赤手空拳还没穿衣服跟它来一局拳皇?!不敢再想,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衣服藏到灌木丛背后,然后自己也悄悄地躲了过去,鼻子以下的部分全部淹进了河水里。

      别发现我别发现我别发现我别发现我发现了也别吃我————

      在心底默默祈祷着,然而从灌木丛里出来好像不止一只狼,刷啦啦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本以为这附近是军营没什么野生动物的,我果然还是太年轻——

      “喂,假发,我没有带肥皂。”

      “不是假发是桂!你自己回去拿,别用我的……我好像也没有带诶。”

      “白痴,那就快点回去拿啦,顺带把阿银的也带过来。”

      “好吧,话说你看见辰马和晋助了吗?”

      “谁知道,一回来就不见踪影……不过矮子好像刚才赶着去队长帐篷报告情况了。”

      “嗯,还想叫他们一起来洗澡的,打了一天全身都是血污。”

      ………

      停,停一下。

      这他喵不是卷毛白痴和脱线白痴会是谁啊!!狼个鬼啊,来的是两个比狼更难解决的家伙好吗!想想看,给狼看见我没穿衣服的样子它倒还不会怎样,因为内心只想吃我的肉,但要给这两个家伙看到了我可一辈子都抬不了头!!!!

      我绝望地从树枝缝里看看现在河岸的情况,桂已经不在了,看上去是回营地拿那什么肥皂,而银时……确实身上脏兮兮的,头发都变黑了。

      诶,这家伙要干嘛??他干嘛把外套给脱了,要捉鱼吗?从我的角度望过去,银时是正面对着我的,他现在正一件件把身上肮脏的衣物脱下扔在一旁,露出伤痕累累但是非常精壮的上身。

      他的肌肉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结实,让我一下看得移不开眼,好像鼻腔里有些许红色的液体在涌动着……我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要洗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银时伸手一扯腰带裤子就松松垮垮地掉了下去………

      我捂住自己的眼睛,从脸上传来的燥热感让我感觉十分羞耻,大脑一片混沌——我看见了银时的裸裸裸体啊嗷嗷嗷嗷嗷!我靠怎么这么可怕!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腹肌的?!虽然那个部位我及时遮住了眼睛没看到但还是差不多看光了啊啊啊啊啊!明明上次看他裸着上身的时候他才是个平板!(注:上次看到银时的上身是在存塾时期,那时候的银时才13岁哦还是个小正太)

      我听见他下水的声音,手中还握着的发簪几乎要被我掰断了,全身都僵硬着。现在怎么办?人家脱光光了我总不能出去吧?果然还是遁走比较好吧?可是事实又告诉我,坂田银时现在……

      和我泡在同一片水域里!!!!!!!

      上帝啊你杀了我吧!我我我我我现在□□这种情况也太尴尬了!要是我是鸵鸟一定毫不犹豫地把头埋进地里………

      哦呸,水里!难道只有等他洗完澡才可以走吗?万一他走到我这边来怎么办?一系列的问题疯狂在我浆糊一般的大脑里旋转跳跃,要是松阳在,松阳会怎么做?松阳要是女人,他会怎么做??!

      …………

      “有了!”一个突如起来的好点子冒了出来,等我说出这两个字时才下意识地后悔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靠北,三月弥生你个猪脑!喊个啥啊明明都想到了怎么应对,现在该怎么办!!

      “谁?”我听见银时非常警觉的声音从灌木后面不远处传来,他的绯红眼眸投射出的犀利目光貌似已经透过灌木丛直直击在我的身上。不过那个好点子倒还能用,因为这个笨蛋没有听出来是我的声音!

      “呜……呜呜呜……”我捏起嗓子装成妇女,开始发出凄厉的啜泣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整个树林里都是这诡异的哭声。

      嘿嘿,我还不了解你坂田银时吗?怕鬼怕得要死,特别是在这种夜深人静的小树林里,不吓跑你我不姓三月!

      “你,你是谁啊?!告诉你,阿银可不怕啊哈哈哈!!”扑哧,他已经开始学辰马笑来掩盖自己的恐惧了!虽然没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但是听他已经剧烈颤抖的声音,被吓得不轻吧~嗯,效果很好,只要再加一点点,就能吓跑他了!

      “你……杀了……我吗?是你……吗……”我继续说着,不行了我快忍不住笑出来了,这傻瓜还没发现自己被牵着鼻子耍了吗?

      “不不不不不不不是我!!你别缠着我我什么都没做!喂假发!你拿肥皂拿到南极去了吗怎么还不回来啊混蛋!!!!!”

      我忍不住从树枝的缝隙间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他已经被我吓得缩到了一个角落,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上岸。难道是腿都软了?那副瞪大双眼咬紧牙关的表情,还有湿漉漉的贴着额头的银白色头发,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可爱啊~好像是幼儿园被欺负的类型,让人忍不住想要凑上前去逗一逗。

      “说你喜欢男人的话,我就放你走……就再也不缠着你了……”我恶趣味地说出这些话,虽然这小说是BG啊,真的是BG啊,但是不代表作者那个混蛋不喜欢耽美什么的!(别胡扯你才是混蛋好吗!)

      “……”

      银时这次没有回复我,很明显地在思考着,但是心里又极度不愿意说出这些猥琐的话————在我捂着嘴笑的时候,一不小心松开了握着牡丹发簪的手,发簪顺着水流漂了出去,马上就要在银时可以看见的范围之内了。

      靠北啊不不不不不不行!我惊慌地伸手去抓它,但是怎么也够不到。我想稍微往外移动一点点,可是不料这河底的青苔积得厚得不像话,一下子就整个身子往前扑了出去,噗通一声,顿时水花飞舞……

      “咳咳!!咳咳……!”我挣扎着从水中支撑起身体,鼻腔被呛了很多的水,不住地靠在河岸咳嗽。余光瞥瞥自己手中握着的东西,还好发簪没给水冲走,要是冲走了,可能这大半辈子都会后悔————

      “三,月,弥,弥!!!!”

      背后人熊熊燃烧的怒火快要把我吞噬,我瞪大双眼不敢回头,“坂田银时杀人啦”这句话差点就从我的喉咙中冲出来。一双大手伸向我的肩膀,只见银时用力扳过我的身子,双眼里好像因为怒火而变得更加通红,在月色下幽幽地闪着光芒。

      “戏弄我好玩吗?嗯?”他低沉的声音质问着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他摁着头溺死在河里一样——

      “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其实在偷看阿银洗澡?说吧,暗恋阿银多久了?”他的突然自恋让我先前觉得内心中萌生的愧疚全部烟消云散,“不敢当,卷毛先生。”我微笑着对他说,“要不是因为我没穿衣服,想让你稍微离开一下,你觉得我会有心情戏弄你……咦??!!”

      我清楚地看到,当我说到没穿衣服时,银时望着我的恼怒的目光瞬间下移,然后,然后然后他的脸上猛然蹿上可疑的绯红,瞳孔骤缩——

      “你在看哪里啊混账!!!!!!!”应该在水底下是看不清什么的才对,但是依然会有朦胧的一点点影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又羞又恼地猛踹了银时的腹肌一脚,把他吃痛地踹得离我远了好几米,然后在他没来得及抬头的情况下爬上岸躲到灌木丛里换衣服,把自己先遮得严严实实。

      “你踹我干嘛?!你不也看见了阿银的?”他倒还一脸理所当然,只不过脸颊越来越红了,语气根本不如外表诚实!!

      “看个鬼!就你那身材!先把毛长齐吧!”我恼火地朝他扔了一块石子,他轻巧地避开,但还是激起不小的水花。

      “呵,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白痴霸王花?搓衣板和飞机场的结合体,即使我什么也没看到,也知道没什么好看的!”

      “银时!肥皂来了!”听见桂欢快地从树丛之间飞奔而来,“晋助和辰马说马上就……”当他看见一脸通红的银时和衣衫不整同样一脸通红的我时,立马换上我明白我明白的表情。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桂尴尬地笑着,把肥皂放在地上就准备走。

      “不准走!”这句话我和银时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然后我们又怒瞪了彼此几眼。

      “我走,假发你不用走!你就留下来陪这个白痴色渣好了!”我丢下这句话,带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头也不回地走了,不顾身后银时的各种“霸王花”,爱看谁看谁去吧,我我我我才不跟白痴计较!

      ………

      混账卷毛,这下子怎么才能睡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被标题骗了吧————熬夜的产物,好困啊,写得不好请轻一点打我。
    改了一点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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