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弥弥万生》公子oi

120、第120训：吉原炎上篇（五）

　　耳边是源源不断的爆炸声响，我穿梭在吉原升起的焰火的缝隙中，不断迎风向前奔跑。

　　眼望着那已经人去楼空了的高大建筑，我于是很轻易地就从侧边的应急楼梯跃了上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很成功地找了那控制室。

　　也许是很久没有使用的缘故，整个房间看上去锈迹斑斑又很破败，每个按钮上都没有标示它们的作用。

　　“麻烦了啊……”我自言自语地皱眉抓了抓头发，毕竟自己对这种东西可是一窍不通，要是源外老头子在就好了………

　　我四下望望周围，希望能找到电影里面那种特大又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就决定是你了”的按钮，然而并没有。不过，想想也知道不会有吧！只能盲按了吗！！！

　　作为尝试，我挑选了一个比较大的按钮，小心地按了下去。

　　………

　　诶，怎么啥事都没发生？？

　　于是我又按了几个小一些的按钮。

　　嗯？天顶怎么还没开起来？不，与其说没有开起来，不如说是整个地方没有因为我的动作而改变一丢丢吧………

　　诸如此类，我又尝试了几乎这里所有的按钮，果然没有一个可以使用的。难不成真是因为太久没有人来这里了吗？啧，我是早该想到凤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个地方重见天日啊………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老师在会怎么做啊……”我蹲在地上开始绝望地扯起自己的脸，现在与其说是月咏和银时在抵抗夜王不如说是他们在帮我争取时间好吗！根本一分一秒都浪费不得啊！！

　　要是老师在………

　　要是松阳在的话。

　　“……！有了！！！”我叫着就跳了起来，就像电影里面一样，肯定有个应急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用的按钮…………

　　或者拉杆。

　　就是这个啊！拉杆！我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按钮上却忽视了控制室楼上的机械拉杆！不过那个拉杆肯定是在室外的，只要能顺着外面那有点点生锈了的栏杆爬上去拉下来就好！

　　说走就走，当我奔到铁楼梯处的时候，外面的火势更大了不少。浓烟滚滚，空气里都有星火飞灰，呛人得很。我连忙一手搭上了那楼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上踏着，然而到我爬到只有最后三分之一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随着那不详的嘎吱声，上面的铁因为承重和生锈整个的断开了大半，瞬间摇摇欲坠。

　　“我靠北！妈呀！！”我吓得抓紧时间向上爬了几步，赶在它落到楼底的熊熊烈火之前爬上去了不少，抓住了那楼梯仅存的一小部分。

　　然而剩下的………随着一声巨响，垂直下落被火舌吞没了。

　　我现在整个人像是挂在树枝上的风筝，有点动弹不得，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爬上去……诶！电视剧里面那些都他喵是假的吧，为什么那些人臂力可以这么强我怎么荡都荡不上去啊！

　　“喂，你干啥呢，大姐。”头顶传来的少年的声音让我浑身一个激灵，抬头对上了那双黑色的明亮眼眸。

　　“空空啊啊啊啊！”

　　“穿成这样出来乱跑是想要勾引谁啊？这些爆炸都是你搞的吗？”由空伸展着翅膀站在那里俯视我，一脸的嫌弃。

　　“浑小子想被扣工资吗！快点拉我上去我撑不住了啊！！”我冲他大吼大叫，他叹气摇摇头，半晌之后才把我拉了上来。

　　被拉上来的时候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酸得好像刚刚拎了一头猪………（你看吧你自己也承认自己很肥了！！）

　　“所以接下来要干什么？早知道你要干拯救吉原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就不让那个橘粉毛带你走了。”由空由着我跑过去拉下拉杆，自己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望向那片火海。

　　“看来什么都还是瞒不过你啊，臭小子。”在我拉下拉杆的那一刻，果然头顶上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初始是从一条缝隙开始，明亮温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就这么照射了进来，开始在吉原内部扩散。

　　那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刺眼但也最让人安心的阳光了——因为只要阳光照进永夜，凤仙的传说也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好亮……。”

　　“由空，带我去找银时。”我转头对他道，随后很自觉地趴上了他有着毛茸茸的羽翼的背部。

　　“好，抓紧了。”他这么说着，随后便带着我腾了空，像箭一般穿过了浓浓的黑烟，向银时和月咏他们所在的建筑飞去。

　　或许这里的所有人，不管是拉皮条的还是花街女，有些人一出生就来到永夜，便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明媚的阳光。在这一路上，耳边除了呼啸着的风声还有地上那些人不可置信的惊呼。

　　感到开心起来吧，你们终于自由了啊。

　　…………

　　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凤仙已经躺在日轮的双腿上奄奄一息了。他原本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变得狼狈又虚弱，在太阳的照耀下变得如同干枯的泥土般一片片裂开。

　　我看见了同大家一起站在那里的银时，他看上去并不比凤仙好多少，同样的浑身是血，背部起伏着喘着粗气。我本能地与他对上视线，从由空的背上跳下，想要直接朝他跑过去的时候被一个颤抖着的女声给叫住了。

　　日轮背对着我，但我想象得到她的表情。

　　“牡丹太夫……你能过来一下吗。他，有话要同你讲。”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了我的身上，众目睽睽之下我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又抑或是，出于这个和爸爸妈妈老相识的同情，我顿了一会儿还是向他走去。

　　我蹲下身来靠近他，就像他此刻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不是永夜的王。

　　“………看上去脸色很糟糕啊，大叔。”我尴尬地开了口，这个搭话技巧看来还是要跟那些高天原的男人们学一学才好………

　　“你果真还是他们两个的女儿………。”他半眯着双眼开了口，干涩的嘴唇只是微微动了动。“像三月东斋莽撞又像凉那般吸引着别人，要说你不是他们女儿，我倒还不相信………咳咳………”

　　“吸引人吗？您高看我了吧，我只是个混日子的家伙。倒是我妹妹可比我出色的多，当然也漂亮得多……唉，您应该要见她才对。”我说着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貌似没有继承爸爸妈妈什么很良好的东西，惭愧惭愧………

　　“她到最后………幸福吗。”

　　“诶？”

　　“………她死得痛苦吗。”

　　“………也许吧，但是她和爸爸在一起，应该是没有任何遗憾了。”

　　………

　　“………这样啊。”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移开了视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似的。

　　“我至今还记得当初遇见她的场景……你的母亲是个歌姬，她并非如同日轮一般温暖人心，但却的的确确照亮了我黯淡无光的世界………。而三月东斋是个有名的武士，到处猎杀宇宙残存的异兽。偶然的一次机会，那混蛋闯进了春雨听见凉唱歌，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就像我第一次见她那般。”

　　我默默地听着，这一切都是我不曾知道的事情。

　　“后来……战争爆发，三月东斋作为人类的猛将也前来讨伐。她被他带走，我杀了不计其数的人就为了捉住他们。我一直认为我对她的情感是爱情，是占有，然而到今天我才清楚了………那只是，一样孤独的人的，相似的感情罢。”

　　“她总是一个人落寞地望着窗外，如何也不再歌唱。那种清冷的气质让人想要狠狠捏在手心使她屈服……我以为用自己留住凉的方法能留住日轮，反倒是被灼伤了啊。”他这么说着，默默忘了忘日轮，眼神里满是复杂又温柔的情感。

　　“我后悔放他们走，但确实也只有那样，她才能过的快乐，不再像我这般孤独。”

　　“月亮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充实我的饥渴。而太阳，我的天敌啊……我恨它，但又不住地想要向它靠近——那对于暖阳的饥渴，使我日渐干涸，最终走到了无法回头的道路上。”

　　“一辈子苟活在月的黑暗庇护下，偶尔看看这阳光的样子，倒也不赖。”

　　“………谢谢您跟我说这些，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当年到底确确实实发生过什么，那对于您来说都是珍贵的回忆吧。”我低下头望着他的眼睛，用我自认为最温顺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并不是当年我父母的敌人。

　　反之，我想为了爸爸妈妈，也送他一程。

　　“……能再见到他们的后代，我已经没有什么留恋。”凤仙道，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了。“你自己走吧，我不想像当年那样看着凉再离开一次………。”

　　看着我也离开吗。

　　………

　　这种心情，很复杂吧。

　　“谢谢你。”在我站起身的时候，日轮默默地道了一声。

　　我转头望向她漂亮的双眸，那里面已经有水雾氤氲，像是当年小日轮那般用力握紧了凤仙干枯的大手，说着要让他和太阳公公和好一般的话。

　　…………

　　是啊，凤仙自始至终，真正爱过的都只有日轮吧。

　　即使是采取了最极端的方法也要将她留在身边，是害怕失去的一种最软弱的表现。

　　然而这种软弱，他唯独是展现给了你啊。

　　我把接下来的时间全数留给了日轮和凤仙，自己则是加快了脚步跑了到了银时的面前，一时间望着伤痕累累的他有些恍神。

　　“卷毛，你疼不疼………”在我刚刚伸手准备触碰他脸上的伤时，整个人被用力拉进了一个怀抱。

　　对，你没看错，我被坂田银时抱住了。

　　“你，你……你干什么啊……”我脸颊发烫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旁边有这么多人在看先不说，这家伙发什么神经重伤脑子也伤到了吗！！突然抱住别人会很让我误会你对我有小心思之类的好不好啊混蛋！！！

　　“又跟着我来，你是跟屁虫么。”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他毛茸茸的耳后卷发蹭得我有些痒痒，声音闷闷的。

　　“因为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啊！我………呃…………好吧，其实我是被拐过来的，至于插手这件事，你就当我是跟屁虫好了，我不介意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说了……

　　“莫名其妙变成了太夫，哪有这种霸王花一样的太夫啊……”

　　“喂！我可不在乎你现在是个病号啊，我会下杀手的臭卷毛！！”

　　“………不过，牡丹太夫，怎么没有戴着发簪。”银时的一句话瞬间让我愣住了，他说的……是之前他送给我的牡丹发簪吗。

　　“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哪有时间啊……你先放手，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还没止血。”我说着就要去掰他的胳膊，可是这家伙像是在耍脾气一样，都快虚脱了还死死地钳住我。

　　“怎么，阿银我救了吉原，到现在连美酒都没喝上，连花魁都不让抱抱啊？”他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让我更觉得不自在感觉像是…………

　　分明就是在戏弄我！！

　　“哈，不错嘛，你们干得漂亮。”神威在一旁突然拍起了手，笑意盈盈地望着凤仙逐渐冰凉下去的身体。目光最后却停在了银时的身上。

　　“我很少夸人的，但我还是很欣赏你们——微弱的火光聚集在一起，最终竟成为了能烧断夜王枷锁的，吉原的太阳。没想到你们真的战胜也夜王了，我大老远跑来真是值了，好久没看过如此精彩的事情呢。”

　　“………”我能感受到银时默默松开了搂着我的手，将我护在了身后，直直瞪着面前的神威。

　　“但，即使你们这么做了，吉原也未必能有改变。笼罩吉原的黑暗并不只是夜王，我们春雨和幕府内部的黑暗才更深沉呢……”神威眯得弯弯的笑眼让我觉得拳头痒痒，明明好不容易能鼓励别人一次居然还顺带嘲讽的么。

　　“你们真以为能将这黑暗彻底清除吗？你们真的能够彻底改变吉原吗？真是天真啊。”

　　…………

　　“会改变的。”银时突然开了口，抬起那双绯红的眼眸望向天上那明亮的暖阳。“人们改变的话，城市也会随之改变。尽管以后，太阳也会有生气不出来的日子，但他们心中的太阳……已经不会消失了。”

　　神威顿了顿，随后撑着雨伞走到了阳光照耀下的房瓦上，做出了一个战斗的动作。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邀请，他声音轻快愉悦着道：“这么信心满满啊……那么就现在，和我这二代夜王打一架吧。”

　　“神威啊啊啊啊啊啊！！！”我刚想说些什么，身后的木门就被打破了——只见神乐托着受伤的胳膊抄起雨伞，愤怒地咆哮着直直向神威劈去。“你的对手……是我啊啊！！”

　　然而了解神威就像了解自家儿子一样的我明白，这病号一击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威胁。神威只是面带小小诧异地跳起躲过了神乐的伞风，随后面带微笑地落下。

　　咳咳，当然，神乐被她身旁的新八用力拽住了，即便是一边喊着“我要纠正你扭曲的性格”一边不停挣扎。

　　“真让我吃惊，你这黄毛丫头还活着呢。看上去耐打了很多啊………啊，对了，武士先生。”神威说着又望向了银时，“劳烦你照顾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尽可能让她变强吧。你也最好再修炼修炼，好好疗伤，你还会遭遇更多的事情………但千万不要死哦，直到被我杀死为止。”

　　“还有，阿弥，真的不打算跟我回春雨？”

　　突然被点名了，我愣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像拨浪鼓一样摇起头来。

　　“………嗯……也好，下次来的地球找乐子的时候，也可以顺带来找你。”他这话倒是让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什么啊，这个呆毛笨蛋真是神威吗？？他真的没有要直接把我扛回去的打算吗？？！

　　“干嘛那样看着我，难不成说你很希望我带你回去？”

　　“不不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你可能脑子出了点问题………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你干脆也别回地球了！好好呆着吧，祝你圆海盗梦哈！”我敷衍地对他挤出一个微笑，随后很警惕地瞪着他。

　　“哈哈，你果然还是很有趣，蠢得让人想笑。”他冲我歪歪头道，“不带你回去需要什么理由么？就像我来找你也并不需要理由。反正我是夜王你是花魁，想找你就算陪睡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不是吗？再者，我会来接你的，不过不是现在。”

　　随后我就看见了那洞爷湖擦着神威的脸飞了出去，神威轻巧地侧了侧身避开，迎上一脸黑线的银时的眼神。

　　“这么生气干什么，在我来接阿弥走之前，你最好悠着点哟～拜拜了，武士先生。”神威说着就头也不回地从房顶上跳了下去，任由神乐在身后拼命喊叫让他别走，最后那抹橘粉色还是消失了。

　　我真的………越来越跟不上神威的脑回路了。

　　“呼………”在我叹了一口气表示瘟神终于走了的时候，银时却突然直直倒了下来。我吓得马上伸手搂住他，这才看清楚他已经昏过去了，面色惨白，脸上都是还没有干涸的血迹。

　　失血过多了吧………刚才肯定也在硬撑着，所以不让我看到脸上的表情………不过没事了，再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还有月咏她们去医院。

　　这么想着，我伸手扛起了银时的胳膊，对他喃喃一句。

　　“辛苦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在学校……水壶装着感冒药就这么………爆炸了………爆炸了………爆炸了………………药像是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在上课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好丢人啊………我是鸵鸟就好了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