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弥弥万生》公子oi

118、第118训：吉原炎上篇（三）

　　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样，凤仙的眼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猛烈的似乎能将整个吉原燃烧殆尽般。他在我还没看清楚的时候，一个残影闪过，神威坐着的位置突然受到了一记重击，下一秒视野内那里的天花板上就卡着一个血流成河的尸体了。

　　耳边充斥着侍女们惊恐尖叫的声音，她们一个个跪地求饶，我也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震了震。不过还好那个被打的死相极惨的人不是神威，他此刻正笑意盈盈地坐在窗栏上摇着腿。

　　血液的腥臭味掩盖了原本空气中脂粉的香气，我的身体也不住地战栗起来——这就是夜兔的极限速度吗………实在是，实在是太吓人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里打的什么心思！”凤仙几乎是咬着牙这么说出话来的，“你明明知道那男人的名字，一辈子我都不想再听见。”

　　我这才缓过神来，神威知道我的身份不难，毕竟他是春雨消息非常灵通，只要稍微调查一下………不过凤仙，他为什么会认识爸爸？本来应该是一点点关系也没有的……

　　而且语气听上去还非常的………恨他。

　　“你认识，我的父亲？”我缓缓地开了口，也许是因为这话题关乎亲人，所以强忍下了对于面前着男人深深的恐惧问道。唉，我果然还是会怕死的吧，如果连跟他说话声音都颤抖的话就太丢人了………

　　“……哼，岂止认识。”凤仙一挥袖子坐回了原处，他捏着酒杯一饮而尽。“不过能见到他的女儿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尤其是在过了那么多年之后。”

　　“神威，你………”我本想再从神威那里套出一些话来，没想他直接就喝起了酒来，并不打算搭理我，似乎在给我和凤仙相处的空间。

　　房间内的气氛很奇怪，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

　　“你叫什么名字。”

　　凤仙对于我……貌似没有什么仇恨的情感，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何，但这个时候搞清楚他和爸爸之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吧………毕竟当初爸爸妈妈都死于天人之手，若是能通过凤仙知道当时是哪些人杀了他们，报仇也来得容易得多。

　　这种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三月弥生，我生在早春。”我轻轻回答道，站了站直身子。

　　“你的母亲……是不是名叫三月凉？”

　　“……是。”

　　“她现在在哪里？过得………过得如何？”凤仙的问题不禁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看来这大爷不止认识爸爸，还和我妈妈有什么奇怪的联系——但不管那联系是什么，提到妈妈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变得十分柔和。

　　也许是错觉吧………

　　“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去世了非常久。”我低下脑袋不去看他那被震惊充斥着的双眸，随后听见了酒杯被他捏的粉碎的刺耳声音。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三月东斋永远不可能带给她幸福，放走她的代价就是这样，我就知道！！！”他的声音因极端的愤怒，不，应该说是悲愤而颤抖着，然而我却对这些一无所知。

　　我是个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世界的家伙，但是在漫画里也完全没有过三月凉这个人物吧………可是一刹那，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那是我还在春雨的时候，云业曾经告诉过我的———

　　凤仙在日轮之前，曾拥有过一轮明月。

　　明月………抑或是这么说，三月凉。

　　那人温柔似水的眼神又重新涌现在了眼前，我呆滞地望着暴怒的凤仙，好像那些旧事时光又在面前翻滚了起来，如同洪水猛兽将我淹没。

　　“所以，妈妈曾经是………”我用颤巍巍的声音说着，“妈妈是照亮你生命的，那轮明月吗？”

　　…………

　　我不知道这沉默持续了多久，凤仙愣愣地望着我，拧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像是看见了那些他未曾握紧的时光，那般望着我。

　　“……她曾经，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但一切，都被你的父亲摧毁了——他把她从我的身边夺走，两个人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的一干二净。”凤仙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继续道：“那女人啊，从在地球当歌姬开始，就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如果是用星辰来形容她，那并不贴切——我们看见的星辰，在宇宙里已全然陨落了，而她还生生不息着。用太阳也无法形容她，即便闪耀，但像日轮炙热得那般让人无法接近，而月亮………”

　　“鲜活着，清冷但是包容着所有人。”

　　“……妈妈她，不就是那么一个人吗……”不知为何，听他说得居然特别有感触……我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空，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滴下来。不管过了多久，只要是回忆起那个人啊，松阳也一样，鼻头发酸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止是你，她也是，我无法抓住的那个人。”

　　“啪啪啪。”神威在一旁突然鼓起了掌，“真是感人呢，如何，还喜欢我给你的这份礼物吗？”神威说着示意门外的阿伏兔把不知何时被嘴上粘胶带的晴太带了进来，“一位太夫一位太夫的义子，你要拿什么回报我？”

　　“……你想要什么，不就是想要我死？”凤仙从柔和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刹那间腾起了浓浓的杀意。他看神威的眼神完全没有感谢，反而是抽起了身旁的雨伞。

　　“啊，真是聪明～”神威笑着挠挠头发，随后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直直冲向了凤仙，一拳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笑容中带着恶意的挑衅。

　　“这样的话，不仅吉原是我的，阿弥也会是我的。”

　　“神威………！！！”凤仙怒吼着开始和神威扭打在一起，侍女们见状马上争先恐后地要逃离现场，我趁机悄悄走到了晴太的身边，帮他撕掉了嘴上的胶布。

　　“嘘，咱们趁机溜了，我不想像你妈妈一样变成什么太夫，你也不想死吧？”晴太听了我的话后猛地点点头，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明白神威心里那点小九九——他绝对是故意用我激怒夜王的，杀了他才是他这次来地球的最大目的吧………将吉原占有什么的，其实神威没那么在乎。

　　至于为什么要激怒凤仙，自然是想感受他的实力，畅快淋漓地打一架呀。

　　“什么嘛，不愿意吗？在失去月亮之后，把那些许残留的月光也让给别人。任何事皆在掌控的男人，却唯独对一个女人没办法……难道说，吉原真的是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不是吧。”神威一边说着一边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躲开了凤仙用伞气击来的酒杯和桌子。“其实这里是老大你为自己建立的桃花源，为了留住可爱的人所建立的牢狱……很痛苦吗？失去月亮的时候。”

　　“神威，你再敢多说一句，不仅是你，把你派来的那些元老，我都会杀个干净。”凤仙邪笑着撕开上衣，露出这个年纪大不相符的结实精壮的上半身。“想来试探我，觉得我夜王盘踞吉原太久，想把我除掉？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还在放狠话啊……看来，你果真只是个对女人流口水的，老，东，西。”神威握紧了拳头，两个夜兔之间的战争如同火星撞地球般剧烈，隔空都能感受到那股炙热的杀气，就像是空气里都有火星一般。

　　但在我拉起晴太要落跑的时候，自己狠狠撞在了一个人的胸膛上。我吃痛地抬起头来，才发现阿伏兔和云业正挡在我们面前，脸上写满了此路不通。

　　“兔叔，让我过去。”

　　“我放你走过，下场可不怎么好。”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不过，看你的表情就能知道，当下你们所担忧的是这两个杀意满满的家伙吧。”我说着瞟了一眼身后房内激烈的战场，很显然，阿伏兔犹豫了。

　　“兔叔，我知道你讨厌看同类自相残杀……所以趁还来得及呀，劝架去吧，别挡路。”

　　在阿伏兔还在思索我的话时，房内传来一声巨响——只见凤仙和神威已经打烂了大半个房子，大片如墨的黑夜暴露在我们身后，他们的拳头摩擦着房内的每一件物品，看上去越来越激烈了——

　　“团长，住手！！！”阿伏兔一滴冷汗落下，最后匆匆瞟了一眼我，就带着云业冲进了战局。

　　啊……兔叔一只胳膊要没了。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这么想着，我带着晴太快步跑了起来。

　　……………

　　……………

　　“啊啊啊啊啊啊啊晴太你怎么这么重啊！不是很穷吗为什么这么重啊啊啊啊！看样子吃的比我还好啊！”

　　“我怎么知道啊！！！还有你为什么说我很穷啊，我可是为了见那个人攒了非常多钱的！！！！！”

　　此刻的我，手扛晴太奔跑在夜王家里的长廊上，身后是一大群向我飞奔而来的百华。

　　“我再说一遍，牡丹太夫，请您放下那孩子跟我们走一趟，别逼我们动粗！！！”身后的百华又一遍向我警示着，现在还没有向我扔苦无真是感谢上帝了…………不过我才不跟你们走呢！还有为什么随随便便就给我取名字了啊，这种太夫什么的我才不要当呢！！！！！

　　“我不是太夫，别追我了！！！”

　　“这是夜王的命令，您不遵守也得遵守，否则交给我们来清理！”

　　“好啊，你们服务态度这么差给我叫你们老大来！我要投诉！月咏呢，叫月咏过来啊！！！”

　　“她的情况并不乐观，建议您先想想您自己当下要怎么做吧！快点停下，不然我要动粗了！！”

　　“啧！”眼见身后的百华们离我越来越近，难道真的只能近战了么………我想着就扛着晴太奔进了一个小侧室，还好这里是夜王的居所，武器非常之多，我在的这个地方刚好有一把武士刀。

　　咳咳，虽然是为了美观当作摆设的，但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嘛………

　　“你躲起来，我来对付她们！”我说着就把晴太扔到一扇纸门背后，抄起武士刀迎刃对着马上就要闯进来的百华的方向。

　　当然，晴太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时百华就已经冲了进来，她们的指缝间夹着苦无，正步步向我们逼近。“牡丹太夫，放下武器，跟我们………”

　　“牡丹你妹夫喔！废话少说！”我说着就向她们的方向冲了过去，开始了一轮血战。因为知道她们其实都对月咏十分忠心，所以我都只是用刀划破她们的衣服，造成一些轻微的皮肉伤——不知道是出于我这莫名其妙的太夫身份还是什么，她们也并非有意伤害我，只是抓着机会就要来握住我的手腕，试图擒住我。

　　其中一个百华抓住了我的脚踝，但还好这衣服布料比较滑，我一跃起来就带着她腾空，用武士刀抵住地面翻了个跟头，她就被我带着甩向了另一个百华，两人的苦无从手中掉落下来。抓着这个机会，我捡起她们的苦无向背后向我攻来的百华扔去，但都被她们一一弹开，局势僵持不下了好一会儿也没分出个胜负。正当我打算直接带着晴太翻窗时，攻打到我正前方的百华们突然像是被劈成两半一般，鲜血迸射，染红了大半个房间。

　　我惊恐地望着她们一个个倒下，在那些坠落的尸体身后，望见了神威双手沾血地站在那里冲我微笑。

　　“阿弥，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么？太心软了……”他说着向我走来，只要神威来了，我要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死掉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嗯。

　　“和夜王打完了？有空来捉我，不如把他打个半身不遂，倒也了了你的心愿不是么。”

　　“嗯……云业死了，阿伏兔断了只手。看他们这么努力地制止我，还真是不忍心啊……”神威的伸手捋了捋我耳边的碎发，那还湿热着的血液也沾了上来。“不仅是为了你，我也想看看能把那老东西整成这样的女人。走吧，带他去找老妈子～”

　　我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喊晴太从门后出来。他看见我耳边的血关切又着急地慰问了一下，确认我没受伤之后才勉强愿意跟神威走。

　　一路上根本不需要我动手，我连阻止神威的机会都没有，他就一路杀着百华，为我们开出了一条血路，直直通向走道的尽头。嗯，走上正轨了，这应该是漫画里的剧情吧。只是银时他们在哪里我还是不清楚，只能约乎记起来现在阿伏兔和新八神乐应该在混战，只能保佑他们都不要出事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像漫画里发生的一样了。晴太默默地走到了那扇关着日轮的房门前，声音颤抖地吐出了那日夜都想对日轮说的话………

　　日夜都想对母亲说出的话。

　　“妈妈………”

　　“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房门内回应晴太的，却是那不带情感的女声。“我没有儿子，更不认识像你这样脏兮兮的小鬼。”

　　“你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是脏兮兮的小鬼！！”晴太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他开始用自己小小的拳头捶打房门，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

　　“你看到我了吧……对吧？我每次在楼下望着你的时候，你也在看着我，对吧？虽然我喊了你无数次，你都不回答，那是因为你不想连累我……你拼命地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对吧？！”

　　房内的人沉默了，刹那间，空气里只剩下晴太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我和神威站在一旁，谁都没有开口，看着这景象内心却是百感交集。

　　怎么说呢……我羡慕他，晴太还能再抓住和妈妈见面的机会，并且大家都在尽全力帮助他………真的，很幸福。然而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就连这种奢望，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啊——那让人心悸的距离感，可不仅仅是晴太站在楼下望着太夫失神那般。

　　啊啊，怎么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而且神威还在这里，哭了不是让他看笑话么。

　　“妈妈，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妈妈在这种地方受着煎熬。为什么只有我会遇到这种不幸，在我和爷爷一起过着贫困生活时，在爷爷死后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时，我将所有的错都怪罪于妈妈………我真的，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妈妈一直在守护着我……但这回轮到我了。”晴太一抬胳膊抹了抹眼泪，这回整个人都用力撞向了木门：“这回……我要把妈妈带出吉原！这回，我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妈妈，我们母子要一起逃出去………我们母子一起回到地上去！！！！”

　　“自己的力量？哼，真是可笑。”我们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冷哼，我跟着神威一同回过头去，望见了凤仙浑身杀气地站在那里。

　　即便是在和神威打过一架之后，也看上去毫发无伤………“那么想和她见面的话，我成全你。”

　　“啊喔，被他发现了呢。”神威眯着眼睛对晴太说道，随后便看见凤仙扬手从衣袋里掏出一缕已经被剪短的长发丢在了晴太面前。“小鬼，这才是你的妈妈。你的母亲并不是日轮，她早就死了，早就不在这世上了。身为花魁，哪有生孩子不被别人发现的？”凤仙嘲讽地勾着嘴角，开始和晴太一一道来他的真实身份。

　　………

　　好残忍。

　　不管怎么说，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啊。这种事实被赤裸裸说出来，还是太残忍了吧。

　　长久的沉默之后，晴太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下开了口。他抬起了他倔强的带着泪水的眸子，直直望向凤仙，眼神中毫无畏惧。

　　“日轮就是我的妈妈……她在漫无目的的黑暗之中生下了我！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日轮……就是我的妈妈！！！”

　　“……冥顽不灵。”凤仙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向晴太扔去了一只苦无，在空气中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下意识地喊了晴太的名字，向他冲去想要用手上的武士刀挡住攻击，可根本来不及。在我整个人要摔在地上的时候，一旁的神威很给面子的托住了我的腰肢，然后把我往怀里一揽稳住了身子。

　　“晴太你没事吧！！”我连忙回头望向跌在地上的晴太，却发现他毫发无伤——映入眼帘的，插在门上还在冒烟的那把洞爷湖，帮晴太挡下了苦无。而木门也被劈开，房中央的日轮微微侧过头来，满面的泪水使她此刻看上去更加娇媚动人。

　　“听说这里有著名的花魁我才来的……没想到都是孩子的妈了，那眼泪便是最好的证明。”在凤仙的身后，我听见那皮靴踏在地板上的声响，抬头望去瞳孔却不听使唤地皱缩起来。他没事，他没事就好了………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轰然落下，眼神全然停留在他身上无法挪开了。

　　银时勾着嘴角微笑，猩红的双眼直直望向我们这里，伸手比了一个大拇指。

　　“店长，给我换新的，要比这个漂亮十倍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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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很希望大家给我刷评论刷收藏………这样心情会很好！！！在完结之前，我的目标收藏数是五千！！诶，是不是太多了？毕竟离现在还差个零头不止………（是啊是啊你也意识到了么）